1

「瞧那眼睛，再看就挖出来喂狗！」

我脚下一个踉跄，池水没过裤脚，差点一头摔在荷花池里。

「说你呢，过来！」

五姨太的声音吴侬软语，生起气来也是一副撒娇腔调，但我丝毫不敢懈怠。

仔细净了净手，踩着湿湿的脚印走向了花园中遮阴的石桌旁。

四个女人穿着旗袍，手里正搓着麻将。

大宅里的女人闲，这是她们少见的乐趣。

「真脏！」

六姨太嫌弃的皱眉，用镶着金边的扇子扇了扇风。

倒扇得一阵香气吹进了我的口鼻。

我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那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

裤脚上的水洇湿了地面，河泥更是散发出阵阵腥气。

我的额头上滚满了汗珠，垂着手不敢动一下。

烈日当头，心比身更热。

「说说，刚瞧的是哪一个？」

飘着香味的帕子擦掉我的汗，八姨太柔若无骨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脸。

我的脸瞬间爆红，头又低下了几分。

「没……没看。」

「没看？」

她的手顺着我的脖子向下，抚过我解开前襟的胸膛。

她是老爷赎回来的舞女，妖冶妩媚，我招架不住地后退了一步，惹得她捂着唇大笑起来。

「姐姐这局怕是要把那几个新到的玉镯子输光了。」

如天籁般的声音自角落里发出。

是一直坐在角落里没开口的九姨太。

她无视我的存在，只摆弄着手里的牌。

「好啊，你们这是觊觎我的镯子呢。」八姨太果然被吸引过去，放弃了捉弄我。

几个女人又打起了牌，我站在原地不敢动。

直到九姨太再次发了话。

「那荷花快些送到屋子里，晚了自有你苦头吃。」

我点头应下，不再管那干硬的裤子，转头又跳进了荷花池里。

2

我是张宅里的长工，大字不识，只能干些卖力气的活。

好在张老爷不是个压榨的主儿，我的日子也算过得去。

不久前鬼子进了城里，他变卖了府中的细软，辞退了不少仆人，只留下了几个得力的人。

其中就包括吃苦能干，空有一身力气的我。

「不用搬了，就放进院子里。」

九姨太踩着小皮鞋回来，一双长腿又细又直。

墨绿色的旗袍衬得她的肤色白皙透亮，杨柳细腰的身材更是惹得人眼热。

我放好装着荷花的瓷盆，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中的泥。

她午时唤我过来，说院中缺了一盆荷花。

「八姨太要你明个也给她屋子里送一盆过去。」

她逗弄着荷花盆旁的两尾鱼，漫不经心道:「你今年多大了？」

「22。」我抠着裤缝，瞅着眼下的地砖发愣。

像我这个年纪，别人家的孩子都满地跑了。

「22……」九姨太默念了一句，给手下的鱼喂了些鱼食:「真年轻。」

我脸色涨红，裤子都要抠出一个洞。

「还没讨媳妇？」

「没……」

我摇了摇头，如实回答。

家里的娘还生着病，没钱没地，哪里会有姑娘看得上我。

「院里的小桃好像挺喜欢你的。」

我疯狂摇头，不敢接话。

小桃是九姨太院里伺候的姑娘，人长得周正，性子也温柔。

是个好姑娘，我配不上。

九姨太打量着我，没再说下去:「晚上老爷要过来，一会记得把水温好，我要洗澡。」

我胡乱点头，看她扭着腰胯进了屋中。

3

黑夜如约而至，我把最后一桶热水倒进浴盆里，伸手试了试水温。

微烫，是九姨太喜欢的温度。

我描摹着浴桶的边缘，想象着她在水中的样子。

气血翻涌，呼吸粗重，我呼了口气，擦干了地上残留的水珠。

「九姨太，水温好了。」

我敲了敲门，推门的手还没用力，门先从里面打开了。

她褪去了白日里的妆容，头发披散着。

清丽脱俗，似天上仙子一般让我难以企及。

「在备些热水。」

她的话让我回了神，我下意识地低头，却不小心看见了她胸前的沟壑。

松软白皙，若隐若现。

她没穿旗袍，而是一件洋睡衣。

据说是几天前老爷新淘的一件，九个姨太太，她是独一份。

「没听见吗？还挡着路！」

她语气略有不悦，我匆忙挪开脚步。

「在外候着。」

她趾高气扬地吩咐完，带着一阵香风从我身侧走过。

她的发丝飘过我的脸，用了那抹在头发上的洋玩意儿。

痒痒的。

直入心门。

我盯着门框站了半晌，最后跟了上去。

4

浴室里开了暖黄的灯，从窗上能看见一道若有似无的剪影。

她脱下睡衣，坐进了浴盆中。

我拎着木桶的手用力，最后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欲望。

放下木桶，悄悄打开了一扇封死的小窗。

从这个角度，我能看见她白净的肩头和瀑布式的海藻长发。

那纤细的手臂在撩着水。

撩得我血液沸腾。

那水是我一桶一桶倒进去的，那浴盆也是我一寸一寸擦过的。

而如今九姨太在享用它。

她看起来放松、自在。

我极力控制住呼吸，恨不得这窗缝能开得大一些，可又怕这赤裸的视线惊了水中人。

我看着她站起身，水珠从她身上调皮的滑下，流过臀部，隐入盆中。

她的身段是极好的，嗓子也是极好的。

她本是个戏子，据说苦练多年，红极一时，最后被张老爷买了回来，成了这府中的九姨太。

极尽宠爱。

「看够了吗？」

惊雷炸在我的耳边，九姨太微侧着头，缓缓转过了身。

这是我没见过的风景。

峰峦险峻，高耸入云。

向下盈盈一握，不堪一折。

她似一个妖精，清纯柔媚。

我的鼻血如泉水般涌出，慌乱中打碎了窗下的空酒坛。

「进来！」

她的语气带着命令，我不敢违抗。

匆匆抹了抹鼻子，来不及整理裤子就闯了进去。

身后的门关上，屋中就只剩我们两个人。

她已经出了浴盆，赤着脚走向我。

带了一道的水印。

「九……九姨太。」

我垂下头，不敢直视她。

「我美吗？」

她的手抚摸着我的脸，湿漉漉的。

「美……美。」

我磕磕巴巴地答她，在她面前一切都没了遮掩。

「所以你才每次都要偷偷看。」

我不敢置信地抬头，哑口无言。

她原来知道！

她知道我在偷看她，但她却没有制止！

「看到我时你的脸很红，人也很紧张。」

她的手指滑过我的鼻梁，来到我的嘴唇。

最后在我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你喜欢我？」

「喜……喜欢。」

我慢慢抬起我的手，想要去触摸那具我朝思暮想的身体。

九姨太却后退了一步，逃离了我的怀抱。

我的指尖滑过她的皮肤，如触碰到了上好的丝绸。

5

「喜欢我的人还是身体？」

我摸了摸发红的耳朵，大胆地向前迈了一步。

「都喜欢。」

九姨太却突然笑了，不着寸缕的身体，透着一股八姨太的媚劲儿。

「我还在台上唱戏的时候，台下的男人都这么说。」

她染着豆蔻的手又缠了过来。

这次是我的脖子。

她的鼻尖擦过我的鼻尖，呼吸落在我的唇上:「你可不要学那些老男人。」

我的耳朵轰鸣作响，再也压不住心里的那只野兽。

我几乎是本能的，粗暴地吻住了那张樱桃小口。

如甘露一般甜美。

她仰头配合着我，手却渐渐向下。

从未体验过的快感，让我的额头布满了汗水。

我把她禁锢在怀里，步步紧逼，最后双双摔倒在了一旁的简易床上。

我的手上下游移，像梦中我曾经无数次练习过的那样。

她实在太白了，和我的小麦色皮肤完全不同。

视觉的冲击让我口干舌燥，只能不停地吞咽唾液来缓解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