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一生》116.割菱角菜

程远鹰眼观 2024-08-11 16:44:38

作者:连传浩。整理编辑:连忠卫。

每天早晨太阳刚出来,我们就下到湖中去了。割是很容易,只几镰刀,就可以割一大抱,连菱角菜梗子一起抱着浮在水面上往湖边拖,旱鸭子,就在浅水地方接应。

可在水中泡了大半天的人,到了下午往回挑的时候,腿特别软。接连在湖里搞了几天,人实在是累得不行了。

我又向大家出懒主义:每天将没晒干的菱角菜往家种挑,压死人,又耽误时间,不如干脆割到晚上,再空手回家,将菱角菜多晒两天,一直晒得全干,以免回家又晒,再将队里的几乘板车拿来拖,这样不快多了吗?大家都举双手赞成。

于是每天晚上,就留两个人在湖里照守菱角菜,其余的人一直割到天黑再空手回家。

这样一来,后湖的割猪草,就由单干变成了集体行动,连比较懒散的新村队的姜清芬,也加入到我们左港队的割猪草队伍中来了。

除了没养猪的户,几乎家家都有人往后湖跑。也算老天有眼,连续半个多月,又是大太阳,又是大南洋风,收潮又快,割的人就更起劲。

妇女们傍晚一收了工,就将板车拖来了,男男女女,两三乘板车,赶着夜路,将晒干了的菱角菜,源源不断地往家中拖。

当文牌楼、新村、张黄等塆的社员眼红了,也都往后湖跑的时候,后湖中,凡是人能落地的水中的菱角菜,已被割得差不多了。

人打不到底的深水区中,仍有大量的菱角菜。但你有再好的水性,脚不能落地,靠潜水割,那根本不行。

因为人一泅在水面,就不好使劲,一抱菱角菜一百多斤,你也无法一边泅水一边往浅水区送。

再加上菱角菜的梗子有丈把长,像绳子一样,如果将人的手脚缠裹住了,那在深水区是非常危险的事。

看来,深水区又大又肥的菱角菜,我们只能望湖兴叹了。

好在我们先下湖的几个人,每人已弄回一千多斤干菱角菜,后去的旱鸭子,也每户弄了大几百斤,反正比没有强多了。

那天,春云哥对我说,他妹夫(小梅的女婿陈换生)弄了一条船,叫我、才功、石头、冯书记等人一起去,用船割。

我们弄菱角菜那一阵子,石头队长要带人在家中抗旱,冯书记去县里开会去了。他俩家中也有猪,虽好开后门买粮店的平价糠,但总还是要花钱,妻子都在家中说埋怨话。

春云见此情况,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住在湖边,就去鼓动妹夫借来一只船。

春云之所以喊上我,可能是因为我提出旱鸭子下湖去合伙割菱角菜的建议感动了他。

这天早上,我们一行五人早早地来到了后湖约定的地方,换生早已驾船等在这里。

其时已进入农历八月初,俗话说“七菱八落”,意思是说七月摘菱角,八月菱角就落水了。

我们四人上船划到湖心去割,春云和才功弟兄俩完全不识水性,怕万一翻了船,就叫他俩在岸上等这割一船上了岸,再拖上岸去晒。

我们来到湖心一看,半个月没来,菱角菜绿油油的叶片,长得更大更喜人,割上船的菱角菜上面,一片的肥菱角,都是四个角的。

这可忙坏了他兄弟俩,一边晒菱角菜,一边摘菱角。到了中午,小梅还提着一大篮子饭菜,汗流满面地给我们送来了午饭。

换生还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小梅这人不会办事,我今早搞忘了跟她讲,她就不知道搞一点酒来,这都是平时接不到的客。”

小梅的脸一红,忙赔着笑脸说:“我怕你们饿了,走慌了,那晚上再到家里去喝吧?”

我们都说:不客气,不客气,这就已经让我们不好意思了。

饭后我们一边在树下休息,一边摘菱角,也顺便谈一些闲家常。

石头说,他虽是上次集体割菱角菜来了只一两次,但对我向社员提出的两次建议还是很赞成的,无论干公事还是私事,团结起来做总还是好些。

春云也说,如果传浩不提出大联合,我这个旱鸭子,上次一斤菱角菜也弄不回去。

吃饱了,坐够了,我们的船又向湖心划去,帮着撑篙的冯书记感慨地说:“人还是要勤快才好,今年队里很多户可以卖大肥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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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鹰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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