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又一次跟我提离婚，是因为我摔碎了她初恋男友，送给她的水晶台灯。

她很宝贝它，甚至我们每次亲热，她都要开着那盏灯，我想关掉她还不许。

……

结婚三年中，我几乎是没有底线地宠着、顺着霍伊，任由她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然而，但凡我稍微惹她不快，她就会用离婚威胁我。

每一次，都要我低声下气地求她哄她，她才肯罢休。

连她的闺蜜都忍不住问她：

“霍伊，你这么作下去，也不怕池沛哪天真不要你了？”

她轻蔑地勾唇：

“不怕，池沛离不开我的，哪次不是像狗一样，毫无尊严地求我回去？”

她忘了，狗也会累的。

这一次，我不想再哄她了。

1

入冬降温，暖气来前，我受凉发起了高烧。

吃了布洛芬，脑袋迷迷糊糊的，突然很想见霍伊，就给她打了电话，想问她几点回家。

谁曾想，接电话的竟是一个陌生的低沉男声。

“是找霍伊吗？她帮我排队取咖啡去了，你有事的话，我可以帮你转达。”

我愣住了，“霍伊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里？”

对方轻笑，“我手机没电了，正好在用她的打游戏。”

我呼吸一滞，心脏登时往下沉了沉。

霍伊有很强的领地意识，从不许我随便碰她的东西。

刚恋爱那会儿，我曾在她洗澡时，替她接了通电话。

不料等她洗完澡出来，直接发了火：

“池沛，谁准你碰我手机的？知不知道什么叫个人隐私？你是偷窥狂吗？”

当时我被她说的，简直是无地自容。

从那天起，我再没敢碰过她的手机。

而现在，她竟然毫不设防地让另一个男人，用她的手机打游戏。

而且霍伊出身豪门，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几时有耐心帮别人排队取过咖啡？

还记得上次去超市购物，我买了太多东西，去停车场的路上，想让她帮我分担个购物袋。

而她颇为不耐地说：“你拿不了就别买这么多啊！”

然后，理都不理我，拔腿就走。

可明明我买的大部分东西，都是她喜欢吃的零食和水果。

如今回想起那些，我胸口闷闷得疼，连呼吸都开始不畅。

电话那端的男人忽然笑着说：“伊伊，你的电话，我帮你接了一下。”

应该是霍伊取完奶茶回来了。

须臾，霍伊略显清冷的声音响起，“有事？”

我迟疑地问：“刚刚那个男人……是谁？”

霍伊敷衍道：“一个朋友。”

我心里难受极了，“什么朋友能用你的手机打游戏？”

她不耐烦了，“都说了是朋友，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干涉她的交友自由，可我这会儿就是忍不住了。

“霍伊，我是你的丈夫，连问一句的资格都没有吗？

“你连手机都不让我碰，却让他拿去打游戏，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她避而不答，反倒开始责怪我：

“池沛，一点小事，你能别这么计较吗？你这样真的让我觉得很烦！”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等回过神，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2

我是大学毕业那会儿认识霍伊的。

见到她第一眼，就觉得惊为天人。

她不止美得让人心动，还很善良，救助了许多流浪小狗小猫。

我追了她挺久，答应跟我恋爱前，她其实提醒我了：

“我这人脾气不大好，你如果受不了，咱们就分。”

我只顾着开心了，狠狠地摇头，“不会的，咱俩肯定能好一辈子！”

那会儿我哪知道，她真的一点都没谦虚。

她脾气是真大。

从恋爱到结婚，整整五年，一直是我在让步。

我几乎是没有底线地宠着她、顺着她，任由她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然而，但凡我稍微惹她不快，她就要发脾气。

饶是我性格再好，也还是有被气到的时候，“霍伊，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非得弄得像吵架一样吗？”

她直接黑脸，“我就这样，你不满意，那就离婚！”

然后就摔门走了。

冷战期间，她不会主动给我发一条信息、打一通电话。

如果在路上碰到我，她也对我视而不见。

我受不了被她忽视，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所以总是我先忍不住低头。

我哄她了一次两次，十次，二十次……

到后面她大概发觉我是真离不开她，就更加有恃无恐了，动不动就用离婚威胁我低头。

我也清楚自己在这段感情里太卑微。

可我就是舍不得她。

所以不断地说服自己，就当是我上辈子欠了她，就用这辈子来还债吧。

可现在，我忽然感觉有点撑不下去了。

我呆坐半晌，才将手机撂到枕边，无力地缩回被窝，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后发现，霍伊竟一夜未归。

我开始不受控制地想，她是不是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他们在做什么。

3

我从霍伊的闺蜜向茉莉那里问到了，那男人是霍伊高中时的初恋叶蓬。

他们高中毕业分手后，叶蓬就出国了，上个月8号才回来。

我忽然想起那天，霍伊原本是要陪我去探望我爸妈的。

出发前她突然收到一条信息，然后说要去机场接个朋友，就爽了我的约。

我当时有些不开心，但又不敢表现出来，于是用开玩笑的语气问：

“那人是谁呀，接他比探望你公公婆婆还重要啊？

“伊伊，你该不会在外面有小奶狗了吧？”

她拧了拧眉，“你能不能别整天疑神疑鬼的？少看点没营养的小说吧！”

一句话把我噎得再说不出话来。

我这儿才反应过来，那天她竟是去接叶蓬了。

向茉莉告诉我：

“伊伊高中时是真喜欢叶蓬，俩人黏糊得不行。

“有人说叶蓬一句不好，她都会冲上去跟对方理论！

“叶蓬随便送个礼物，她都宝贝的不得了！”

她突然顿住，想了想，才说：

“我记得伊伊17岁生日，叶蓬亲手制作了一个水晶台灯给她。

“伊伊激动不行，连睡觉都恨不得把灯开着！”

我胸口一窒，艰涩地开口：“那他们为什么分手？”

向茉莉啧了一声：

“还能为什么，一个豪门阔少，一个千金小姐，各有各的傲气，有矛盾了谁也不肯让谁呗。

“霍伊有多能作你也清楚，叶蓬也不是个会哄人的主。

“吵来吵去的，可不就把感情吵没了吗？

“池沛，你真不用担心他俩现在还有什么猫腻。

“他们性格不适合，根本就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性！”

向茉莉说得笃定，我却不敢相信。

她提到的水晶台灯，我也知道。

因为它每天都摆在我和霍伊的床头。

十年前的礼物，若非她对叶蓬还有情谊，为什么还完好无损地保存着呢？

甚至从不做家务的霍伊，每隔几天，都会用毛巾仔细擦拭台灯上的灰尘。

我曾好奇地问她：“谁送的啊，这么宝贝？”

她擦着台灯的手指顿了一下，“我自己买的。”

如果不是心里有鬼，她为什么要骗我？

4

霍伊是这天晚上回来的。

一进家门，我就感受到了她的低气压。

当时我刚把碗筷摆好，尽量放轻语气：“吃饭吗？”

这时候虽然我因为叶蓬的事心里不舒服，但还是想好好跟她谈一下的。

毕竟我喜欢她五年，没那么容易放下。

而她冷着脸瞥了我一眼，直接抄起一个盘子，把菜倒进了垃圾桶。

这就很明显是在找事了。

我额头青筋直跳，“伊伊，你什么意思？”

她朝我凉凉一笑，

“我倒是想问问，你跟我朋友那儿调查我是什么意思！你无不无聊啊？

“池沛，你要是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咱们俩这日子还有必要过下去吗？”

又来了。

每次有矛盾，她的第一反应都不是解决问题，而是用分开逼我低头。

我心头泛酸，

“那我能怎么办？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如果我不去问向茉莉，怎么会知道你还有个忘不掉的初恋？”

她眉头紧蹙，眸底一片冷寂，

“什么忘不掉的初恋？我跟叶蓬都是多少年前的黄历了？

“我们现在就是朋友，我总不能因为跟你结婚，就连朋友都不能交了吧？”

她根本没搞清楚问题症结所在。

我胸闷至极，眼眶也开始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