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气喘吁吁扔给男人一瓶药。
男人舔了舔舌头，欲要再扑上来。
“打住，我累了。”
男人羞愤道：“要不这次换你，你不是雌雄同体吗？”
我挑眉：“你确定？”
1
盛亦罕见地红了脸，“老子还能骗你不成？”
我恶劣地笑了，“好呢，爸爸等会儿就疼你。”
他将头埋进枕头，瓮声瓮气：“你一个女孩子，别乱说。”
啧，怎么能怪我乱说呢。
我明明看见他兴奋得浑身抖动。
盛亦看中的，可不就是我这副特殊的身体结构吗？
我是我们族中唯一雌雄同体的蝴蝶精。
素日在岛上就招蜂引蝶惯了，引得雌雄同胞争风吃醋。
以至于当初他在岛上大肆屠杀时，一眼就看上了雌雄莫辨的我。
他没有把我做成蝴蝶标本，而是把偷偷养了起来。
并不准我接触外人。
盛亦是个双性恋。
他房间的铁笼子里，关满了奄奄一息的雄性蝴蝶。
来以此满足他变态的欲望。
我住进他家当天，他就残忍地把他们做成了标本。
他吻着我的手说：“颓玉，我有你就够了，它们都不过是个玩物。”
颓玉，取自颓唐如玉山之将崩。
他说初见我，虽萎靡不振，但气质绝伦。
明艳动人，尤其一双彩瞳。
2
他一本正经地看着书。
只有我知道书的后面，是各种腹肌男的照片。
这不领回家不到一个月，他就忍不住了。
只不过，没想到，他是下面的……
此刻，他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像一朵娇花待我采撷。
我跃跃欲试。
从前在蝶群，我就是出了名的花花蝴蝶。
如今这种玩法，我还真没试过。
盛亦见我迟迟没有动作，急了。
“不愿意就拉倒。”
我捡起地上领带，低笑：“当然愿意，你急什么啊。”
我一点点捆住他的手脚，盛亦的眼底闪烁着一丝兴奋。
“只不过你要听我的，不然会有些难受哦。”
“来，张嘴。”我倒出一枚药丸，塞入他口中。
在盛亦湿漉漉的眼底，我看见狞笑的自己。
……
3
一夜飞逝。
盛亦不好意思地拱出被窝，露出半颗脑袋。
“颓玉，昨晚辛苦你了。”
啧，还真是食髓知味了。
我瞥了眼缩在门后的棒球棍，低笑出声：“就只有辛苦吗？”
盛亦不再理会我的贫嘴，只身去了卫生间。
我跟了上去，“看在昨晚卖力的份上，今天就让我陪你出去一次吧？”
他丢下牙刷，斩钉截铁道：“不行！”
“为什么不可以？”
盛亦见我脸色变了，立即软下声音，“颓玉，外面太危险了。更何况你这么漂亮，跟我出去容易被坏人惦记。”
“那我自己出去不就没事了？”
……
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他终于答应带我去看拍卖会了。
其实他不是怕什么我被人惦记上，而是不想让我看见他丑恶嘴脸。
因为这场拍卖会上的东西都是他的蝴蝶标本。
而那些蝴蝶正是与我朝夕相处的家人及同胞。
他骗我说是它们死后，他才将其做成标本的。
4
我们这一族的蝴蝶，以绝世容貌而闻名。
然而，美貌带给我们的是无尽的杀戮。
祖先为躲避不幸，带着族群迁移到一渺无人烟小岛。
那儿水草充足，繁花似锦。
我们过着神仙般的快活日子。
直到一个春日，姐姐独自外出采花粉。
她在水边捡到一个清俊男子。
正是盛亦。
他听闻在西部某个小岛上有着几近灭绝的蝴蝶，就趁兴而来。
蠢笨如他，小岛还没找到，倒是饿晕过去。
而姐姐贪恋外面的花粉，偷偷溜出小岛。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人类，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她看男子着实可怜，就把辛勤积攒的花蜜喂给了他。
盛亦醒来后，见一容貌不俗的女子蹲在自己面前。
关心地看着自己。
他心下暗喜。
姐姐只顾着关心他的生死，却忘记了收回美丽的翅膀。
5
盛亦说尽甜言蜜语。
最终博得了姐姐的好感。
在他再三恳求下，姐姐带着盛亦进了岛。
族长曾做出规定，不准人类涉足我们的领地。
否则将会给我们种族带来灭顶之灾。
但姐姐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毅然选择了小白脸。
或许是因为心虚，姐姐没把盛亦带到我们面前。
她找了个山洞，继续为他疗伤养病。
殊不知，盛亦趁着姐姐出去采花粉，杀死了一只蝴蝶。
他戴上假翅膀，混入我们族群中。
后来他在花蜜中下了药，将我们一网打尽。
昔日千金难求的一只蝴蝶标本，盛亦手中有上百只。
剩下的皆因他手笨，成了残次品。
我醒来时，看见他手拿昆虫针，扎入同胞胸背中央……
6
到达拍卖行时，里面已经人满为患。
众人见到盛亦下车，立刻迎上来包围住他。
他们夸赞盛亦年轻有为，有勇有谋。
“盛总，您这次拍卖的是什么样的蝴蝶标本啊？你上次拍卖的那只实在是太漂亮了。”
“是啊，太美了，让人见之忘俗呐。”
“您可太厉害了，到底是怎么得到这些珍贵标本的啊？”
“对啊，让我等也沾沾光。“
……
盛亦在众人殷勤的吹捧下，头颅越抬越高。
他得意地摆手，“这个嘛，其实没什么啦。也就是我一直坚信自助者天助，只要我不轻言放弃，就一定会有成功的一天。”
我低头翻了个白眼。
他明明凭借着我族人的翅膀发达起来，却好意思说全靠自己努力。
7
下一瞬，我挤进人群一把挎住他胳膊。
“盛哥哥，咱们进去吧，人家有点冷。”
众人的目光同时转移到我身上，上下打量。
有调笑，有嫉妒。
有人挤眼问道：“盛总，她谁啊？这哥哥咋叫的这么亲呢？”
我挥手：“哦，我是他男……”
盛亦立刻拉着我冲出人群。
“各位，时间不早了，咱们拍卖会上见吧。”
进了会场，盛亦心有余悸地叮嘱我不要乱说话。
要是有人问我与他什么关系，就说我是他秘书。
8
拍卖即将开始，盛亦和身旁腹肌男聊得火热。
我趁机溜到标本室外，化身为蝴蝶飞了进去。
标本橱内躺着一只绚丽多彩的蝴蝶。
她的身上插着一根针。
这是我的姐姐。
我小心翼翼绕过红外线，停驻在橱前。
我稍加施法，变出一只与姐姐无异的假蝴蝶。
拍卖会进行得很顺利，标本以高价卖给了一位富商。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拍卖的图片出了点问题。
本应该是蝴蝶标本的图片，却换成了盛亦与腹肌男勾肩搭背的图片。
人们看向我们三人的座位多了几丝玩味。
拍卖结束，腹肌男因没拍到蝴蝶标本，和盛亦大吵了一架。
两人堵在厕所，叫骂声不绝。
趁着人流量大，我抄起喇叭，“大家快去厕所看呐！盛总跟他的小情人吵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