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到我高中同学在同学群里报名参加下月8日聚会的消息,不禁思绪万千,夜不能寐了。
在我心里扎根最深的老师是我的语文老师金甲老师,而扎根最深的同学便是这位发聚会通知的李有荣同学。
我和妻现正患病在同一医院、同一病房救治中,自然不可能去报名参加聚会。但是此事触痛了我心底里的痛处,我忍不住想和朋友们说说。
今年三月我公开了我和妻共同的自书遗嘱,有朋友看了说我们大概很有钱吧?现在我可以告诉大家,其实,我和妻都是苦水里泡大同命人,不很有钱。
多年前我参加过一次同学聚会,有位女同学说她还记得我在学校里穿布丁衣服的样子呢。我家很穷,一直拿最高的助学金。
人,不能忘记自己的祖宗,但是我就只知道自小相依为命的母亲。
我母亲是个苦命八,她自小就被卖给有钱人家当丫头,后来又被转卖到我“父亲”家当丫头。我“父亲”是开油烛店经商的,另置有29亩田地出租,原有二个老婆,为求子又逼丫头为小妾。我母亲生下儿子后反而更遭二个老婆的虐待,原因很简单,怕我母亲抢家当。我母亲实在受不了虐待之苦,就逃离此家到以前的主人家。她过去服侍的小姐倒是个心善的大好人,我记忆中是个很文静、很温和的女人,给了我母亲不少帮助。后来我母亲就靠给人家洗衣服帮佣争钱苦度光阴。政府给了我们最高的救济金。我们借棚户区里一家茶馆店的直不起腰的小搁楼度日。
刚刚护士来病房巡夜,叫我快睡觉了。今天就说这些吧,明天再续写。
再见吧,朋友们,晚安!
章忠荣写于2024年10月30日,夜,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