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被妻子初恋酒驾撞死,出庭那日。
妻子作为顶尖律师,不顾我尸骨未寒的母亲,为初恋辩护脱罪。
我跪在她脚边,磕到头破血流,只为求她还我母亲一个公道。
她却满脸憎恶的踹开我:「你妈反正已经死了,我不会让子辰为一个死人断送后半辈子!滚!」
败诉的这天,她和初恋开心的去旅游度假。
我彻底死心。
可后来,她却跪在我面前,哭到泣不成声。
1
五天,母亲的尸体已经隐隐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我亲手将她送进火化炉。
漫天的火光下,我看着母亲的尸体逐渐化为灰烬。
我“咚”的一声重重跪在火化炉前,脸上布满斑驳泪痕,额头重重磕在地板,身体微微颤抖。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我妈被车撞飞的那一幕,像个梦魇死死困得我喘不过气。
那天雨下得很大。
鲜红的血从她身下慢慢向四周散开。
我妈躺在血泊中,鲜血不断从她口中溢出来。
她缓缓抬起手,眼里蓄满眼泪:「生,生日快乐……」
可她手还未碰到我的脸便落了下去。
我抱着我妈冰冷的尸体,雨水掩盖住了我的哭声,眼前越发模糊。
可我还是看到了不远处车里惊慌失措的贺川阳,我妻子埋藏在心底的初恋。
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拉回我的思绪。
「喂。」
苏晚晚不耐烦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显得尤为清晰。
「秦景淮,半个小时内给我送一张卡放到梦云酒店前台!」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见手机挂断的“嘟嘟”声。
这是她一贯对我的态度,不屑,冷漠。
我垂眸看着手里一长串消费短信。
名牌运动鞋,领带,最新款游戏机……
还有一盒杜蕾斯。
半个小时前,她在梦云酒店定了总统套房。
她甚至毫不避讳刷我的附属卡。
我紧咬着牙关,浑身肌肉紧绷,攥着手机的手指骨泛白。
良久,我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仰头憋回眼泪。
也是,这又算什么。
为了他,苏晚晚可以违背职业道德,甚至不顾我尸骨未寒的母亲,在法庭上为贺川阳辩护脱罪。
车祸发生地正好是监控死角,又是晚上雨天,所有律师都不肯接这种胜算极低的案子。
可苏晚晚却是本市刑事案件领域最优秀的律师,更何况她知道内情。
但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她不仅不在我身边,甚至为凶手在法庭上诬陷我妈故意碰瓷,意外死亡。
休庭期间,我追上她,跪在她脚边,紧紧抓着她裤脚,双眼猩红的求她。
「我求你晚晚,不要为贺川阳辩护好不好?你明明知道我妈就是被他撞死的啊!」
她厌恶的踹了我几脚,胸口的白衬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鞋印,我嘴里反复求她还我妈一个公道。
见挣扎不开,她满脸不耐的甩了我一巴掌,怒骂。
「谁让她那么不长眼,下雨天出来,待在家里不就没这些事儿了!」
「这是她活该。」
话落,她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挑眉冷笑。
「真想求我?那就给我磕头啊。」
我身形晃了晃,顶着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最终在她讥讽的眼神下,我脊背逐渐弯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一下又一下,不停的磕着头。
额头很快渗出血迹,哑光的瓷砖染上一抹暗红。
等到她终于玩够了让我停下,我抬起头时,见她半眯着眼睛窝在贺川阳怀里,嘲弄道。
「秦景淮,你真像一条对我摇尾乞怜的狗。」
「我怎么嫁给你这种废物!」
「你妈反正已经死了,我不会让子辰为一个死人断送后半辈子!滚!」
她恶狠狠的朝我胸口踹了一脚,不屑一顾的转身就走。
尖细的鞋跟疼的我脸色一白,狼狈的趴在地上,怔怔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贺川阳搂着她,回头瞥了我一眼,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讥讽。
我死死攥着拳头,眼眶酸涩胀痛,心底彷佛有什么彻底碎了。
毋庸置疑,贺川阳被被判无罪,只需要赔偿我们四十万。
四十万,买断了我妈的命。
也买断了我和苏晚晚的感情。
2
突然,一声特别关注的提示音响起,我点进去。
停了七年微博的苏晚晚在一分钟前发了一条微博。
「你在身边胜过一切。」
配图是一张十指紧扣的照片。
朋友都在评论区表示羡慕和祝贺姐姐姐夫久久。
可那人不是我。
我左手上也没有痣。
我突然想起一年前。
她为了哄贺川阳开心,在明知道我芒果过敏的前提下,故意在菜里放了芒果粉。
她如愿哄的贺川阳开怀大笑,我却休克住院,抢救了足足一天一夜。
那是我第一次朝她发火,她却埋怨我开不起玩笑。
甚至我醒后的第二天,她就飞到大洋彼岸陪贺川阳去滑雪。
七年,我就差把命给她了。
我以为人心都是都肉长的,可我还是没能捂热她那颗心。
与她而言,我可能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一股无力感漫布全身。
我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我不想和她再继续纠缠。
我将母亲的骨灰安顿好,拿着离婚协议赶到酒店。
顶楼只有一间总统套房。
他们甚至连门都没关,我站在门口将一切收入眼底。
苏晚晚裸露着大腿,身上只套了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大腿内侧有一串不起眼的纹身。
是贺川阳的缩写。
她微卷的湿发披散在身后,贺川阳穿着睡袍坐在她面前,她温柔的拿着吹风机撩起他短发。
透过半身镜,我看到了她脸上淡淡的笑容,毫无攻击力。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苏晚晚。
我把目光放到了头柜上打开的一盒套套上。
空气中似乎还存留着一丝糜乱的气味。
「晚晚,你前两天都如此羞辱秦景淮了,他今天还会给你来送卡吗?」
苏晚晚不屑的轻笑一声。
「狗越打才会越听主人话。」
「更何况,还是一条只忠诚于我的狗。」
我站在原地,四周的气温慢慢包裹我,仿佛漫上来的潮水,带来窒息,濒死的感觉。
我早就应该知道的。
抬眼的瞬间,我看见他们已经亲的难舍难分,唾液交替声让我心底翻涌起一股恶心。
我死死攥着拳头,额头青筋暴起。
突然,苏晚晚余光和我视线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尖叫。
她迅速推开贺川阳,恼羞成怒的看着我骂道。
「谁让你上来的!你死了吗,不知道说话?」
她脸色涨红,我却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
贺川阳急忙走上前,又抬手擦了擦嘴,仿佛生怕我注意不到。
「你别误会景淮,我们刚刚只是不小心撞在一起了……」
我没有搭话,而是目光灼灼的的看着他脖颈上的平安扣。
那是我当初我亲手为苏晚晚做的平安扣。
可现在却挂在他脖子上。
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贺川阳本能抬手摸上脖颈的平安扣,牵强的笑了笑。
「我有点好奇,晚晚才借我戴一下。」
苏晚晚不耐的皱紧眉:「和他解释那么多干什么?」
「卡呢,放下就滚吧!」
她话音刚落,贺川阳已经将脖子上的平安扣摘了下来,伸手往我手上送。
在他松手之际,我错开身,平安扣“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两块。
我淡淡道:「垃圾就应该扔进垃圾桶里,给我干什么。」
贺川阳脸色一变。
下一秒,苏晚晚挡在他面前,抬手重重的扇了我一巴掌:「你别给脸不要脸!」
「除了争风吃醋还知道干什么!贺川阳已经低声下气给你解释了,你要是不信就离婚!」
我舌尖顶了一下被打的半边脸,冷笑出声,毫不犹豫的拿出离婚协议。
「签字。」
苏晚晚不耐烦的瞥了一眼,脸色猛然一变。
她死死盯着离婚协议,眉眼间黑压压透着阴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秦景淮!你特么疯了!」
话落,她用力扯过协议撕的粉碎,一把摔在我脸上,发出刺耳的尖叫。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和我离婚!」
「你算什么东西!只有我不要你的份儿!」
「想用这种方式吸引我注意力,你恶不恶心!」
而我只是盯着她,平静地告诉她。
「苏晚晚,我不要你了。」
苏晚晚瞳孔一缩。
等她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抬脚朝着电梯方向走去。
身后只有她歇斯底里的怒骂声。
「秦景淮!你特么就是我的一条狗!」
「我等你跪着回来求我的那天!」
我闭了闭眼,喉间充斥着一股腥甜。
我爱了七年的人,在这一刻灰飞烟灭,留下的只有一副丑陋的躯壳。
3
我回到我们住的房子。
这套房子在结婚前就记到了苏晚晚名下。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给她留下。
但只有一样东西我必须要拿走。
我直奔书房,拿起那盆我妈精心养护的多肉。
转身之际,我瞥到夹在角落里的一枚钥匙。
我脑海中猛然想到被苏晚晚常年锁着,不让我靠近的那间房间。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握着那把钥匙,走到了那扇门前。
随着门缓缓打开,眼前的一切让我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画,一幅又一幅画。
无一例外,画上的男女在各个地点,身着寸缕,紧紧缠绕在一起。
就算我再不想承认,画上的女人我也一眼就看出是苏晚晚。
她肩膀上的胎记被她画的惟妙惟肖。
男人毋庸置疑是贺川阳。
我呆呆的愣在那,感觉心口豁出一个大窟窿,穿堂风吹过,凉的渗人。
愤怒,难过,委屈……
我一时间理不清自己的情绪。
只感觉身心俱疲,伪装的平静,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我“嘭”的一声甩上门,握着门把手的手青筋暴起,双眼猩红的喘着粗气,心头泛起绵密的酸涩。
鼻腔划过一抹温热。
随着一滴又一滴血滴在地板上。
我木然的抬起手,堵住流血不止的鼻子,双眼血红。
多可笑啊。
我的七年,就是一场笑话。
但我再也没有下一个七年了。
我强忍着腹痛,抱着那盆多肉和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一步一步离开了这间装载我半生回忆的房子。
4
抱着那盆多肉,我宛若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游荡在街头。
下一刻,越发强烈的腹痛让我不由扶着树微微喘息,路灯将我脸照的惨白。
腹痛的要死,我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眼前越发模糊。
最终,我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意识消散前,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影不顾一切的奔向我。
「秦景淮!」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我第一次见苏晚晚的场景。
遇见她那天,她为了还清她妈欠下的巨额赌债,在会所陪客挣钱。
她跟着一群女人走进我的包厢,垂着头,恨不得将整个人蜷缩起来,像个受惊的小白兔。
在其他客人为难她,要她跳脱衣舞时,我一时心软替她解了围。
我现在还记得,她瞪着那双清澈的眼望向我,怯懦的小声说了句谢谢。
可现在,她已经是雷厉风行的苏大律师。
再也不需要我的保护。
我醒来时,对上一张憔悴的脸,我心咯噔一下,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她手里攥着的病例单,敛下眼底的痛苦,佯装轻松的笑道。
「怎么,江大医生见惯了战区前线的生生死死,这点儿小病都看不明白了?」
「秦景淮!你还在和我说笑!这是小病吗?这是心脏衰竭!随时会死的!」
江星语尾音微微发颤,眼眶蓄满了眼泪,和我对视片刻,猛的转过身,肩膀微微颤抖。
我敛起笑容,自嘲的闭上眼睛:「我认命了。」
我妈死的第二天,医生同样给我判了死刑。
他说,我体质的比较特殊,合适的心脏至少也要一年。
可我最多活不过半年。
不认命又能怎么办。
良久,她才再次开口,声音嘶哑:「苏晚晚呢?她知道吗?」
「我们已经离婚了,没必要让她知道。」
江星语震惊的回过头,呆呆的看着我。
过了很久,她眼眶通红走到我面前,缓缓抱住我,声音破碎不堪。
「秦景淮,别死,我只有你了,我真的只有你了……」
感受到脖颈的湿润,我缓缓握紧拳头,紧咬着牙关,努力抑制内心的痛苦。
这个从小跟在我身后的小丫头也长大了。
她父母都是战地医生,在一次救助伤员中意外牺牲。
我妈便把孤苦无依的她接到了我们家。
但在我和苏晚晚结婚那天,她主动请缨去战火纷飞的一线救援。
一晃七年,再次相见,竟然是这幅光景。
5
江星语特意去医院具体询问了我的情况,回来后便一言不发。
我就知道,我可能真没救了。
她为了我特意选择暂时留在市医院。
并且强制把我留在了老房子,每天严格管控我的饮食和作息。
从前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的小姑娘,为了让我多吃点饭,变着法子研究菜谱。
和高高在上的苏晚晚不同,江星语还像小时候一样,言行中带点憨气,常常反应慢半拍。
总是被我气到跳脚又拿我无可奈何。
心底沉重,压抑的情绪似乎在她的陪伴下逐渐消散。
她就像为我而来的神明,慷慨的将光和温暖洒向我。
让我再一次感受到家的存在。
可惜,我是将死之人。
这天,一向相信自然科学的她竟然带我来了寺庙。
我看着她虔诚的侧脸,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她瞪了我一眼,悄声道:「认真点!心诚才灵。」
虽然不信,但我还是缓缓跪在佛像前,闭上眼睛。
我以为我会满腹贪欲,妄念重重。
可这一刻,我脑袋空空,心也空空。
只剩一句。
别无他求,惟愿江星语平安顺遂。
回去时,天色已晚。
今天的月亮很亮,月亮加上昏黄的灯光,洒在她脸上很温柔。
突然,她停下脚步,搂过我脖颈。
脖间一凉。
我垂眸看去,是她在寺庙一步一跪,求来的平安符。
她抵着我额头,温柔的气息喷洒在我鼻尖,声音微微发颤。
「秦景淮,好好活着好吗?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我喜欢你呢,你不能死。」
我望着她眼睛,在她眼里清晰的看到了我的倒影,满满的都是我,一如七年前。
我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努力抑制住心中奔腾的酸涩。
「江星语,我一个数着日子活着的人,没有资格耽误你。」
她挠了挠我手心,歪着脑袋笑了笑,眼底闪烁着泪光。
「可我不想再错过你一次。」
我心尖不受控的颤了一下,和她在路灯下行对视。
我俩什么话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
良久,我听见我说「好。」
江星语破涕为笑。
我抬手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花,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
「回家!」
我被她拉着走过了满地的月光,走过了斑驳的树影,我过了零零碎碎的路灯下的昏黄的灯光,最终走向家。
倦鸟归林。
我又有家了。
终究我还是自私的。
「秦景淮!」
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废物一个,还他么矫情
死前心脏空了一块,这是灵异小说么?作者好功力,看到最后吓的我一下。[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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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以后不在花钱,开uc会员的原因!
这是对男人多仇视啊!你家男人这么废物吗?
这种舔狗文也不知道受众是谁,报复都没有没意思。
说真的 女人的逻辑真的奇芭 这样的男人也配有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