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被妻子白月光的儿子霸凌，送进ICU抢救生死未卜。
妻子却轻描淡写地开具谅解书。
她说，孩子小不懂事，她白月光的儿子不是跟我们的女儿道过歉了，何必小题大做。
可后来，女儿死了，她却崩溃发了疯。
1.
我守在手术室外，已经两天没有合过眼了。
几天前，我在外地接到电话，我十三岁的女儿乔乔被好心人发现在偏僻的巷子里晕倒，身上有多处被人殴打乌青的痕迹。
等我赶到医院时，女儿乔乔已经因为脑内瘀血病危了。
之后我才从警局的监控视频里看到了一切。
我的女儿是被妻子白月光的儿子陆耀祖粗暴的拖进了巷子里，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殴打与虐待。
小巷子不停的传来女儿喊着爸爸妈妈救我的求救声。
可陆耀祖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是变本加厉，照着女儿头颅狠砸，直把女儿活活打晕过去才肯罢休。
作为一个父亲，在见到这一幕，我恨不能冲进监控视频里把这群人渣全杀个干干净净。
最后，理智克制了我。
现在。有了这监控视频，就算陆耀祖不满十六，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打开一看，是负责我女儿案件的李警官，我连忙接通。
「喂，李警官。」
手机那头李警官语气听起似乎很不好。
「傅先生，你们家是怎么回事，你们还是不是对称职的父母。」
「李警官，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有些奇怪，明明前天李警官还安慰我说，会让那群行凶者为我女儿的伤付出代价。
「发生什么事情，傅思年你少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老婆都到派出所替你女儿给陆耀祖出具谅解书了。」
「本来陆耀祖也才十四岁，再加谅解书，直接就给保释出去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什么，李警官，不可能啊……嘟」
还不等我说完，李警官就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的手不断地颤抖，作为孩子的母亲，薛小夏怎么可以这么做？
就算陆耀祖是他白月光陆睿聪的儿子，可是乔乔是她十月怀胎才生下的女儿，现在被那个畜生打成这样，她怎么可能会去给他写谅解书。
我打通了薛小夏的电话。
电话那头薛小夏的声音满是不耐烦：「有什么事！傅思年。」
我咬着牙：「是不是你给陆耀祖出具谅解书！」
「对啊。」薛小夏一脸坦然。
「你怎么可以那么做，薛小夏，你还是不是个母亲，我们女儿现在还在抢救室里没有出来啊！你凭什么代替她去谅解那个畜生。」
薛小夏不以为然，没好气道「什么畜生不畜生的，耀祖今年也才十四岁，他还是个孩子，傅思年我早就想说你了。」
「耀祖跟乔乔不过是小孩子玩闹，再说了，他不是跟乔乔已经道过歉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闹到派出所去吗？」
「你能不能不要老那么小题大做?」
说完这句话，薛小夏挂断了电话。
我刚想回拨过去，突然抢救室灯暗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我刚想迎上去，可医生突然脸色落寞对着我摇摇头。
「傅先生，你女儿傅乔脑内的伤太严重了，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叹了口气：「看看孩子有什么亲人，尽快叫过来，让她们来见见孩子最后一面吧。」
医生正要从我面前走过，我不可置信地突然一把抱住他的腿跪下。
「不，医生，求求你，我女儿才十三岁啊！她不能死啊，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啊。」
一旁护士小声嘟囔：「现在说这些，早干嘛去了，这小女孩被送来的时候，一看都二三天没有吃饭了。」
「什么，怎么可能！」我不可置信，我不明白，我也出差半年而已，我乖巧活泼的女儿怎么就会受了这么多折磨。
当我颤颤巍巍走进手术室时，乔乔躺在冰凉的手术床上，她原本稚气的脸庞已经乌青红肿。
当我看到她被纱布包扎住的头，眼泪差点没忍住掉了下来。
别看我女儿才十三，可是她最在意的就是她头发了，平时总是喜欢叫我买各种好看的发夹，然后对着镜子臭美去了。
乔乔睁开眼睛，声音虚弱：「爸爸，你终于回来了。」
2.
我忍住悲痛，努力不在女儿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乔乔，那个畜生打你，你为什么不跟爸爸说。」
乔乔躺在手术台上，语气有些委屈：「妈妈没收了我的电话手表，我跟妈妈说陆耀祖打我，可妈妈不信我，还说我是撒谎精，不让我跟爸爸你打电话。」
「什么！」我没有想到薛小夏身为一个母亲，竟然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
「爸爸，我是不是要死了！」乔乔声音低落「死了也好，死了就不会挨饿了，不会被打了」
我感觉心在滴血。
乔乔是我跟薛小夏唯一的女儿，从小到大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在学校时候也是成绩优异，家里奖状贴了一墙，我也一直因为有这样的女儿为傲。
「不行，乔乔，你一定要坚持住，你还有爸爸在，乔乔你不能离开爸爸。以后爸爸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爸爸，你说是不是我是被抱错的孩子...陆耀祖才是妈妈的孩子？」
乔乔突然小声的问。
「怎么可能！乔乔你才是我跟你妈的女儿，陆耀祖那就是个畜生，爸爸一定替你报仇！」
提到陆耀祖，我就恨得咬牙。
乔乔肿胀的眼睛里流出泪水：「可妈妈为什么喜欢陆耀祖，不喜欢我呀。」
「她给陆耀祖好多好多钱，却不给我生活费，我好饿好饿，饭卡里没有钱，只能偷偷吃同学们吃剩的饭。」
「结果被他们发现了，他们说我叫花子，不和我玩，欺负我。」
「爸爸，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妈妈才这样对我。」
我听了女儿的话，恨得眼眶红了，陆耀祖的父亲陆睿聪曾经是薛小夏在校园时代执着追求多年的男神。
不过当时陆睿聪已经有女友了，所以无论薛小夏怎么做，他都没有接受她。
后来薛小夏在自己父母逼婚之下，才选择嫁给青梅竹马的我。
我跟薛小夏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的她胖乎乎，经常抱着洋娃娃跟在我身后，叫我思年哥哥，过家家游戏时候，也总是要选我当老公。
我对她从小就情根深种，但是她在跟我结婚时，我曾经问过她。
嫁给我是不是真心的，薛小夏点头说是，我相信了她。
婚后我们有了乔乔，感情渐渐好了，谁知道就在乔乔五岁时，陆睿聪妻子却生病离异，带着陆耀祖回到了北城，并且联系到薛小夏。
从此以后薛小夏就开始魂不守舍了，还认了陆耀祖当干儿子，对他简直比亲生儿子还要关心，就此也开始对乔乔这个亲生女儿忽略了起来。
我对此也不是没有过意见，但是薛小夏总是说她只是觉得陆耀祖没有妈妈可怜，要是我再这么没事找事的话，她就离婚。
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还有对薛小夏的爱意之下，我还是妥协了，可我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薛小夏竟然如此离谱，放任陆耀祖这么殴打我们的女儿。
「你妈妈，妈妈……」我忍不住哽咽，因为我实在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来告诉我的女儿，她的妈妈是爱她的。
「爸爸，我好难过，我可以不可以和妈妈再说说话。」乔乔看向我的眼神满是祈求。
「好。」我忍住悲伤，拨通了电话，然后把电话放在乔乔的耳边。
电话一接通，乔乔就迫不及待对着电话那头喊了声妈。
电话那头薛小夏听见乔乔的声音似乎松了口气，随后声音突然变得尖厉起来。
「傅乔，你说说你，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妈妈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
「耀祖这孩子从小没妈，可怜，让你多让让他，这下好了，他不过就是打两下你，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先骂他的。」
「你都不知道派出所那里多吓人，耀祖怎么样也算你哥，这几天可把他吓坏了。」
「等你好了，你就自己滚过来跟耀祖道个歉，要不然我怎么跟你陆叔叔交代。」
我听到薛小夏这么说，再也忍不住了，乔乔却对我摇了摇头，让我别说话。
乔乔眼神不同于十三岁孩子该有的稚气，而是极其悲凉：「妈妈，我没有骂陆耀祖」
「你这坏种，又在撒谎，就是被你爸惯坏了。」
薛小夏像是听不出乔乔声音里的有气无力，她作为母亲的话语像是把锋利刀剑，刺痛了身体已经快要不行乔乔的心。
乔乔突然笑了，只是笑着笑着，眼泪还是不断从她眼里流出。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拿过电话，直接对着电话那头吼：「薛小夏，你还是不是母亲，整天开口闭口陆耀祖，他是不是你私生子啊！」
薛小夏又把电话挂了。
我气的浑身发抖。
乔乔躺在手术台上看着我：「爸爸，乔乔好冷，好难受。爸爸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喝那么多酒了，要是乔乔死了，我也会在天上保佑爸爸的。」
「乔乔你别这么说，都怪爸爸不好，爸爸不该去外地的，要是爸爸陪着你成大，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发生的。」此时此刻，我悔恨的泣不成声。
乔乔瞳孔却开始渐渐涣散：「爸爸，妈妈不爱爸爸，也不爱我，我们都不要爱她了。」
「爸爸，我好疼啊，还好饿……」
乔乔话还没有说完，就在我面前永远的闭上眼睛，没有了呼吸。
3.
乔乔下葬那天，下了好大的雨。
我看着墓碑上乔乔的笑颜，又想起了监控视频里，我女儿恐惧害怕的求救声。
乔乔不断在喊爸爸救我。
可那个时候，我这个爸爸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没了女儿，我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红了眼眶，捏紧拳头开车去了陆睿聪家。
到了陆睿聪家，门被薛小夏从里面打开，她的表情很不是耐烦。
「傅思年，你又来干什么！你还嫌给耀祖添麻烦还不够吗？」
我眼里满是愤怒般的时候恨意，脑海里充斥着乔乔生前青紫的脸，我一把推开薛小夏。
随后在陆耀祖卧室找到了他。
彼时陆耀祖还在电脑面前，戴着耳机打游戏。
我眼眶通红，这个混蛋，凭什么害死了我乖巧的女儿，现在还在这里打游戏。
我一脚把陆耀祖踢到地上。
陆耀祖刚想说话，我拿起凳子狠狠地砸在了他身上。
我愤怒到了极点，一拳又一拳砸在了他的身上，很快陆耀祖的口鼻就被我打出了血。
「你干什么，放开我儿子。」陆睿聪听到声音，匆匆赶来，正想对我动手，却反被我一拳打翻在地。
「够了，傅思年，你能不能别这么胡闹了！你再这么过分，我就报警了。」薛小夏手拿电话，眼神满是对我的威胁。
看着这样的她，我突然笑了，知道这笑声满是绝望。
「傅思年，我知道我儿子不对，可是都是小孩子玩闹，大不了医药费我出，求你大人要有大量，放过我儿子吧。」
陆睿聪态度卑微，反正他知道，薛小夏总不会让他吃亏，反正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
只要他们父子一个委屈的眼神，我跟女儿就得不断退让。
果然薛小夏开口了：「行了，你看，睿聪都认错了，傅思年你别得理不饶人了，你又不知道，睿聪他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多累啊！」
我看着这样的薛小夏，突然忍不住笑了，只是笑声里满是绝望。
「你是不是疯了，傅思年！」薛小夏显然是被我吓到了。
「薛小夏，乔乔死了你知道吗？我们的女儿死了你知道吗？」
我声嘶力竭对着薛小夏喊道。
「傅思年，你有完没完？昨天乔乔刚跟我打过电话，现在就说她死。」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了？父女俩一个样，嘴里没有半点实话的。」薛小夏眼里满是厌恶。
而陆睿聪父子脸上眼神中满是得意。
「没有实话，撒谎精，薛小夏平时你就这么说女儿的吗？」我将乔乔的死亡证明砸在薛小夏的脸上。
「薛小夏，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乔乔已经死了。」我看着薛小夏，眼神中渐渐蔓延出复杂的恨意。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薛小夏，乔乔明明是你的女儿，也是在你身边长大的，你怎么舍得这么对待她。」
薛小夏捡起乔乔的死亡证明，瞬间愣住。
眼神闪过几分慌张：「不可能，这不可能，傅思年这肯定是假的，傅思年，你可是乔乔的爸爸，你怎么能做张假的死亡证明欺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