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风云:3世纪动荡岁月中的权力更迭与征战

北街老酒 2024-08-20 14:57:51

公元 275 年一月,战功卓著、威名远扬的“世界光复者”——罗马皇帝奥勒良在色雷斯惨遭奸臣谋害。此消息一出,罗马举国震惊,随后帝国皇位竟出现了长达 8 个月的空窗期。 惨案发生后,前线军队陷入茫然。部分人悔恨悲痛,另一些则无动于衷,但他们皆一致选择上报。首都元老院虽已决定皇帝人选,可他们深知自身实力有限,十分识趣地授权军队选举新皇帝。

然而,军队似乎早已厌倦这种无意义的选举,双方在接下来的 8 个月里不断互相推诿。 在没有皇帝的情况下,帝国艰难地维持着平稳运行。直至 275 年 9 月,罗马军队开始骚动,蛮族入侵再度开启,东方波斯的威胁、行省分裂的疑云,不断催促着新皇帝的诞生。最终,克劳狄·塔西陀在众人推举下,被迫登基称帝,开启了 3 世纪危机的最后十年。

马库斯·克劳狄·塔西陀生于公元 200 年,彼时罗马帝国皇帝还是出身豪武的塞维鲁。塔西陀家世显赫,因早年未能立下军功,只好回家继承家业,顺便担任元老。在瓦莱里安时代,他当选执政官,并成功连任。

275 年,登上皇位的他已是垂暮老人,看尽了近百年间帝国的纷乱。 即位后的塔西陀,对元老院的支持十分感激,可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赋予元老院诸多特权,如皇帝诏书需附有元老院敕令才具法律效力,元老院决定执政官团体名单。共和国终结多年后,收到塔西陀公告的元老院议员们,回想起在元老院内辩论国家大事的那个遥远下午。不过,元老院的这次回光返照并未持续多久,很快便会彻底坠入深渊,再无东山再起之机。

安定了军队和元老院后,塔西陀着手解决蛮族入侵问题。稳定北方边境后,他起兵前往东方,应对阿兰人的入侵。阿兰人是斯基泰民族的一个分支,奥勒良筹备第二次东征时,曾联络他们共同进兵,却因遇刺未能成行。被放鸽子的阿兰人恼羞成怒,迅速侵入小亚细亚地区,蹂躏本都、卡帕多西亚、西里西亚和加拉太等行省。

塔西陀恩威并施,先劝退部分愤怒的敌人,接着率军将顽固分子逐步剿灭。仅几周时间便击破蛮族,延续了伊利里亚诸帝的赫赫武功。 但这位暮年皇帝在安纳托利亚高原地区,饱受风雪折磨和军队骄横之苦,于 276 年四月在提亚纳去世。也有学者认为,塔西陀任命了一位不得人心的亲属为叙利亚总督,遭到士兵反对后被连带刺杀,这位亲戚名曰马克西米努斯。

塔西陀去世后,他的弟弟弗洛里努斯不等元老院任命,便迫不及待地自立为帝,率领欧洲军团直扑小亚细亚,试图迅速接管这里的军队。在提亚纳,军中大将普罗布斯竖起为元老院鸣不平的旗号,抵抗弗洛里努斯。欧洲军团无法适应小亚细亚南方炎热天气,普罗布斯利用这一优势,将孤军深入的弗洛里努斯包围。

不久,塔尔苏斯城开城投降,弗洛里努斯在位仅三个月。 与克劳狄和奥勒良类似,普罗布斯也出生于伊利里亚农村。大约 20 年前,瓦莱里安皇帝发现了这位年轻军人的卓越才能,他在各位皇帝麾下大放异彩,在帕尔米拉战争中率军收复埃及,塔西陀任命其为东方行省军队总指挥。

公元 276 年,继位的普罗布斯时年 44 岁,正值壮年的他决心成就一番事业。新继位的皇帝首先将入侵的阿兰人彻底驱逐,完成了塔西陀未尽的事业。面对北方蛮族入侵,普罗布斯亲征讨贼。自奥勒良去世后,高卢行省成为遭受入侵的重灾区,莱茵河口的法兰克人联合众多部族入侵。277 年,普罗布斯接连击破三支蛮族军队,收复高卢多座城市。

同年,皇帝又击败首次登场的博本利人和凶狠的利吉人,利吉人遭受打击后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为斩草除根,皇帝继暴君马克西米努斯之后,再次亲征渡过莱茵河追击日耳曼人,附近部落纷纷倒戈卸甲,以礼来降。 为更好地保护帝国边境,皇帝加固了今施瓦本地区的边境长城防线,建立起类似中国古代的长城防御体系,在短时间内对蛮族起到了震慑作用。普罗布斯还与边境的日耳曼部族签订条约,每年都有数量可观的日耳曼青壮年加入罗马军队,充实帝国日益枯竭的人力资源,但这也导致罗马军队进一步蛮族化。

皇帝还将部分蛮族部落迁移至罗马各地,以充实当地人口,由此促生了一个历史名场面:一只法兰克人被安置在黑海南岸的本都地区抵御阿兰人入侵,思乡心切的法兰克人开发航海技能,渡过赫勒斯邦海峡,肆虐希腊沿海、西西里岛和迦太基地区后,穿越地中海和直布罗陀,奇迹般地回到家乡,似乎为日后蛮族冲入地中海作出了预告。 普罗布斯没有停下亲征的脚步,他随后击退日耳曼人对伊利里亚的入侵,挫败萨尔马提亚人对瑟雷斯的攻击,击败小亚细亚山区中反叛的伊索里亚人和入侵埃及的伯伯尔人,以及在高卢反叛的波诺苏斯和普罗库卢斯、在黎凡特反叛的萨图尼努斯。

281 年,平定四处危机的普罗布斯回到罗马,效仿前任举行凯旋仪式,并开始经济改革。常年的内战极大地破坏了帝国经济,土地荒芜,无人耕种。普罗布斯要求军队在埃及海岸种植橄榄树林,在伊利里亚边境开垦葡萄种植园,其政策类似于古代中国的屯田运动。然而,罗马军队已混战数十年,皇帝不顾炎炎夏日,要求军队持续劳作,这使得本就不满的士兵们群情激愤。

282 年 8 月的一天,普罗布斯照常前往军营,愤怒的士兵瞬间发动兵变,抄起武器冲向皇帝。普罗布斯察觉不妙,逃上都宫瞭望台,士兵们却将塔推倒,普罗布斯就这样死于乱箭之下。 普罗布斯六年的统治在 3 世纪危机中已实属难得。他死后,军队直接推举将军卡洛斯成为帝国皇帝,这也是元老院首次完全无法参与皇帝的任命。

60 岁的卡洛斯成为皇帝后,将大儿子卡里努斯立为共治皇帝,管理帝国西部,提拔戴克里先为卫队兵长。随后带着小儿子努梅里安前往东部。皇帝的部队先是在伊利比亚击败萨尔马提亚人的入侵,随后一路东进,直到波斯边界萨珊。

波斯的沙普尔一世已于 273 年去世,在经历数年内乱后,由巴赫拉姆二世继承大统,此时正处于党争和内耗之中,且大量军队被牵扯在印度边界。卡鲁斯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率军直捣两河流域。战斗的顺利程度超乎想象,波斯人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卡鲁斯几乎兵不血刃地拿下塞伦西亚和泰西封等重要城市。然而,罗马皇帝卡洛斯在雷雨之夜突然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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