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岁,我为之付出了十多年的公司老板跑路了!
做为合伙人,我不但失去了公司的一切,还要承担老板恶意欠下的巨额债务!
居家多年的老婆下海做直播大获成功,我以为上帝给我关上了一道门的同时又给我开了一扇窗,直到遇上她的榜一大哥!我才知道她有多么堕落。
01.
我叫胡若云,原云顶集团副总经理。
这是我大学毕业后第一份工作,老板是大学时睡在上铺的兄弟,裤衩换着穿的交情。
这十多年,我跟驴一样围着公司这个磨盘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半年前,老板贾怀仁约我喝茶:“这么多年你为公司付出那么多,哥们没啥回报的,过段时间我要去美国,陪儿子和老婆待一段时间,公司事务你来负责,为了方便你开展工作,法人变更成你!再送你10%的股份,以后你就是公司的实际控股人了!
大小事情你尽管全权处理!”
这份情意让我既感动又激动。
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就算有朝一日他当了皇上,屁股下的龙椅都敢给咱坐坐。
离开前,老贾召开全体人员会议,宣布云顶公司正式进入“胡若云时代”!
从机场回来,我踌躇满志地开始行使总经理的权力。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迎接我的除了深不见底的坑,还有巨黑无比的锅。
“胡总,该发工资了,可咱账上只有几十块钱!”财务部刘姐第一个汇报工作。
什么玩意儿?公司一直良性运转,怎么能没钱?
“贾总上周全提走了!”
“我怎么不知道?”
“那时候还没宣布您负责呢!”
打电话过去,通倒是通了,可一直没人接。
这个熊老贾,大概是倒时差呢。
以前,云顶从来没有迟发过工资,总不能我刚主政就掉链子吧?向老婆打了报告,先从自家存款中取了几十万给财务部顶了上去。
可这才是一个开始。
我们最大的客户,金城集团负责采购的经理赵来财打来电话:“老胡,按照合同约定,你们该给我们发货了!”
我把财务总监和市场总监、生产经理一块儿喊了过来。
了解到的情况让我瞬间汗湿衣背:大大小小十多家公司付了近600万的订金,而合同标注的商品单价比正常低了整整百分之二十!
也就是说,就算是正常生产、正常付,这些订单根本产生不了一分钱的利润。
更主要的是,那些预付款到账后都被转到了境外的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的法人赫然是蒋孝丽,和老贾老婆的名字一模一样。
我后知后觉地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再打老贾电话,正如我担心的那样,电子语音机械冰冷:“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我被我的合伙人、好同学、好兄弟算计到了深不可测的陷阱里。
我低估了人性,尤其是低估了人性的阴暗面,也高估了人际关系。
可以预知的后续接连带给我无数点的暴击:
催货的合作商蜂涌而至,人家有白纸黑字的合同,还有预付款凭证,我需要交付的货值近两千万。
交货赔死。
不交货吃官司。
就算是我不怕赔,没钱买原材料也开不了工。
我的那点家底,填补不了这么大的窟窿。
公司到了绝地,员工纷纷离职。好在大家知道眼下的局面,没有追索什么。
合作商可没那么客气,因为云顶交付不了货,法院传票一张接一张送到我这个公司实控人手上。
我也是受害者,原告、法院都很清楚,但改变不了我在法理上受制的局面。
查封公司的时候,我才绝望地知道,屁股底下这间四百多平的写字楼也被姓贾的拿到银行做了抵押。
我成了老赖。
家里的房子、银行的存款全都被查封、执行。
一夕之间,我成了“大负翁”。
02
“宏观”上,我这辈子可能都翻不过身,“微观”上,在家里,我成了罪人。
我们一家三口租了间两室的小公寓,鸽子笼样的那种。
四十多万的A6卖了不到十万,成了我们全家吃喝拉撒的全部本钱。
老婆柳菲多年来在家做全职妈妈,我主外,她主内,相得益彰。
如今负负得正,我不行了,她开始对我各种打击。
“某些人啊,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现在啥也不是了?”柳菲一边照着镜子,一边冷嘲热讽。
我一直持有一种观点:家庭和事业,是人生的两大支柱。两根支柱可以断一根,但绝对不能两根都断。当一个人家庭和事业都陷入困境的时候,你必须稳定其中之一,只有稳定了一半,才能好好处理那烂掉的另一半。
事业已经烂的千疮百孔,家里要是再烂掉,我就一点指望都没了!我咬着牙忍着同床共枕了十多年的女人往我心头扎刀子。
“你就一个烂好人,你把人家当兄弟,人家把你当冤种!”柳菲翻了个白眼,继续涂她的口红,“说说吧,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好沉重。
我回答不了,转身进了房间。
关上门后,我无力地靠在墙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的失落、焦虑、迷茫和挫败感,像大山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柳菲的声音:“我出去了,晚上不用等我。”
我走出房间,看到她已经换好衣服,拎着包准备出门。
“你去哪?”我忍不住问道。
“你不行了,我不得出去奔啊?要不咱一家三口吃风屙屁啊?”我怎么不知道这个曾经让我引以为傲的漂亮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牙尖嘴利、尖酸刻薄?
她摔门而去。
我站在门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曾经我们那么相爱,可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这就是传说中的贫贱夫妻百事哀吧。
女人都出去奔了,做为男人,我也得发奋。
网上的招聘广告,我看了一个又一个,求职标准也由最初的副总经理降为部门经理、普通员工……但还是没有单位用我。
我三十五了,这是一道槛。
03
柳菲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她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很晚才回来。
问她去哪了,她不说,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看着我。
大学同宿的熊哥从漂亮国回来,第一时间请我撸串:“老胡,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忒不把人当兄弟了!”
我就是被兄弟伤得最深那个!
一张卡推到我面前:“卡里有50万,你踅摸着搞点生意什么的,啥时候翻身了再还我!”看我很是消沉,又接着说:“别让弟妹干那样的活儿了!”
然后拍拍我肩膀,无声地走了。
柳菲干的什么活?熊哥明明意有所指,可我怎么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