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截瘫的母亲怀孕了,听领居说照顾她的男护工一来就是半天不出门

如沐春风丫 2024-04-15 14:18:48

我母亲今年43岁,刚刚被查出孕22周。全家陷入一片死寂。

事情并不算大,但她已高位截瘫9三年。脖子以下没有任何感觉。

负责检查的是社区疗养院的大夫,虽然父再三嘱咐他们不要外传,但很快邻居就都知道了。我们住的是很老的筒子楼,隔音很差。

「我要是给我家那口子换过纸尿裤,想都不会往那方面想了。」

「我昨天还骂我儿子,看看人家,这样都可以,看看他!」

「赵姐,可别这么说,我要是瘫了,宁愿我男人去外面找,真不知道张老三怎么想的!」「嗨,关了灯都一样。」

一阵哄笑。

「咳咳,张家丫头回来啦,真是越长越水灵了。」

屋内的男男女女打着牌,见我路过连忙闭了嘴,我装作没听见匆匆走过。

「爸,二哥, 我回来了!」我将菜拿进厨房准备做晚饭。

自从知道母亲怀孕,父亲就一直没去上班,每天就是抽烟喝酒,喝多了就打人。

以前只打我,但近几日总是关起门打二哥,一边打还一边骂他畜牲。

02

家里很小,一眼就望得到头,今天是护工上门的日子,我却没见到人。

父几乎整日在外赚钱,我们哥仨都要上学,所以请了个护工每周上门三次。

「爸,护工没来吗?」

「让他滚蛋了,不要脸!」

「爸,其实刘叔叔挺不容易的,听说他进去过,老婆孩子都跑了,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工作。」父亲显然愣了一下:「滚, 用你教训老子。」

「那谁帮妈擦洗啊?」

「不是还有你吗,别以为读点书就能怎么样了,做梦。」

其实在这之前,也来过好几个护工,一开始是姑娘,后来是阿姨,直到半年前才变成这个男人。

他叫收百一,瘦瘦小小,右脚有些跛,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干活有些拖沓,不爱说话。

晚上我帮母亲擦洗换纸尿裤,着,我刚吃的饭全都吐了出去,二哥还在一边手抓那些呕吐物,我根本拽不住他。

我几乎是哭着求父亲搭把手,但他只顾着喝酒,甚至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其实母亲瘫下的第二个月, 父亲就和学校说要我退学,退学的时候正好遇到省教育厅领导视察

一听说我的情况, 领导很重视,说不能让任何一个孩子因为穷上不起学,减免了我的学费书本费,还帮我家申请了各种补助。

「你不能退学,你家的事我会跟领导再反映反映。」 前几日我又和班主任提了这事,她再三嘱咐让我上完高中,要不检查组再来学校没法交代。

03

月底的周末,大哥从学校回来。

“小慧,咱家出啥事了吗?”大哥一直是个很敏感的人, 他很快察觉到了我们的异样。

「咱妈有了。J

「有啥?」

「就是有了!」

「怀了?几个月?」大哥一脸的难以置信。

「五个多月了。」

本以为大哥会像我一样垂头气, 没想到他白着一张脸, 竟有些给皇无措。

「大哥,爸让你和学校说说,每周回来,家里忙不过来。」

我见他没有回应。

「大哥!大哥!」

「啊?昨了?」

「你咋了,我跟你说话呢。」我只能又说了一遍, 他嗯了一声就转身出了门。

家里三个孩子,大哥今年考上大专,钥回来,我和二哥是龙凤胎。

大哥叫张聪,二哥叫张智,我叫张慧,聪明智慧,可真讽刺。

我很小的时候家里条件还不错,后来所有的钱都用来治二哥的病, 治到家徒四壁,二哥依然疯疯癫

我从记事起就不受待见,母亲说是因为我吸收了二哥的养分,他才发育不好容易生病,其实他的病都该是我得的。

我问过她,要是我傻了怎么办,她说那就卖给人贩子,给别人家当童养媳,傻子又不影响生娃。所以我成绩一直很好,这样我就不会被卖掉。

4

三年前,母亲带我去超市的路上出了车祸,抢救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由于我们闯红灯在先,拿到的赔偿甚至付不起住院费。出院那天,我听到父亲与奶奶在厨房争吵。

「我看你以后怎么办,非要抢救,这回好了吧。」奶奶的声音。「我哪知道她闯红灯啊。」

「你先问问小慧啊,关键时候没脑子。」

「娘,你再借我点。」

「我告诉你,我那点钱还要留给小聪娶媳妇呢,可怜我大孙生下来就没妈了,你休想再从我这徒一分钱,呸,讨债鬼°。」

当晚,我挨了一顿打,理由是没有及时告诉他们是母亲先闯了红灯。

家里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能归咎于我,但哥哥们偶尔对我还是很好的。

二哥会偷偷藏下母亲给他的糖,趁着晚上我洗衣服的工夫塞给我;也会趁着父母不注意,帮我搬很重的煤气罐。

但他发起疯来谁都拦不住,我肩膀有个疤就是他犯病的时候用针锥子扎的。

大哥会给我买衣服,那些衣服虽然有些奇怪,但只要穿上拍几张照片,我就能得到一块钱。不过这些衣服穿完就被收回去了,偶尔也会有哥哥的同学-起来看我拍照, 他们都夸我好看。

5

但我几乎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疼爱。父亲说,我就是这个家的灾星。

「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下你这么个丧门星,你哥和你妈两个人的精气都让你吸走了,看你现在长得,怕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当初就该把你掐死! J

父亲喝多了就会一边用皮带抽我,一边对我破口大骂。

二哥在他4岁的时候忽然得脑膜炎9,听说开颅手术能好,结果不但没好,反而更加痴傻了。

母出事那天,是她非要再打一圈麻将再去超市,出门晚了走得匆忙没看到红灯。

6

这天晚上,家里忽然来了一个陌生阿姨。

父亲一反常态,见我回家,笑呵呵地拉我坐下。「这是你表姑,快叫人。」

「表姑。」

「哟,真是个水灵丫头,张老三,可一点不像你家的孩子。」 表姑忽然拉住我的手,打量的眼神让我浑身不舒服。

「是是,家里的好吃好喝都供她一个人了。父亲低三下四地在旁边附和。

我抽出手,将书包从身后摘下护在胸前。

「我待得也差不多了,徒了。」表姑站起身往门口走。父亲追着送了出去。

我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拽了我一下,原来是二哥。「你别走,你......二 哥嘴里反复念叨着。

无论我怎么问,二哥嘴里只有这三个字。

我大概猜到了,父亲已经等不及要把我卖掉,不管我成绩如何,儿就是要被他拿来换钱的。果然,第二天他就去了学校,班主任喊我出去的时候一脸的不悦。

「小慧爸爸,刘老师已经同我讲了,我们校领导也非常重视,正在研究这个救助方案。这是三百块钱,你先拿着,孩子是坚决不能退学的,小慧这孩子这么乖,成绩又这么好,省领导都夸过她,将来-定会有大出息的。」

原来连校长都惊动了,校长满脸堆笑地强调省领导来的时候如何夸我,学校为了培养我做了哪些努

见父亲唯唯诺诺地一直头,看不清表情。

放学时路过橱窗,里面又换了新的月报:国强助学梦,成材回报时,省重点资助对象高三(7) 班张慧同学本次期中考试取得全年级第一的优异成绩..

7

很快到了母亲复查的日子。

上一次大夫就说过,位截瘫患者怀孕生子是非常危险的,希望我们考虑实际情况,及早实施引产手术。这次来又强调,月份越大对产妇越危险。

父亲没在家,我只好打电话给他。

「没钱。」冰冷的两个字。

上次来的表姑又来过一 次,父亲不在家,听我说我不能退学以后,翻着白眼就走了。

自从大哥高中毕业,开销越来越大,父亲也对他言听计从,觉得他是这个家唯一的希望了。

六年的初高中,大哥上了整整八年才勉强考上大专,然而父亲在大哥考上的第一天就奖励了一部手机。

现在要拿钱救命了,父亲却说没有。

我回去跟母亲转达了原话,母亲气得嘴唇都在抖,她让我给小舅打电话借钱。可对方知道是我以后直接就挂了电话,打就打不通了。

二哥生病就已经把家里的亲戚都借怕了,母出事时甚至连外婆都没来看我们。

8

「小慧,你电话。」隔壁安婆婆过来喊我。

家里没有电话,父亲的手机也从来不会给我用,好的时候和隔壁安婆婆关系不错,我和她孙子是同班同学,万不得已的时候都是留安婆婆家的号码。

「喂,小慧吗?我是大哥。」

「大哥,你上周咋没回来?」

「辅导员不让,社团有活动,咱妈咋样?」

「不太好,大夫让引产,但爸说他没钱。」我捂住听简小声说, 安婆婆在不远处嗑着瓜子看电视。「知道了。」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挂了。

家里现在需要买菜做饭,照顾母亲,看护二哥, 自从那天在学校见了一面,父亲就再也没回过家。

我白天要上课,回家还有一堆活计等着 ,睡觉的时间少得可怜。

二哥一犯起病来就打人,我的身上总会有瘀青,但母亲从来都视而不见,即使我主动提起,她也会怪我不小心。

我每天都活得战战兢兢,生怕二哥发疯之后铁手把我掐死。

他的药里带一点镇定成分, 所以至少每晚睡觉的时候我是安心的。

可忽然有一天, 我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被人扯了一下。

一睁眼,二哥的脸几乎都要贴过来了!

「一起玩。」只见他手里拿着残破的娃娃,流着鼻涕拽着我的手。

我靠着墙坐起来,大口地喘着粗气,豆大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为什么他在夜里也会醒?

因为长期睡眠不足我已经出现了神情恍惚的症状,后-狠心只能将二 哥整日整夜地锁住。锁他的链子是父亲带回来的,每次犯病父亲都会把他锁起来以免伤到他们。

二哥被锁得久了,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四肢都被锁环勒出了血,每晚整晚地哭嚎,也让我胆战心惊。

自从将他锁住,我几乎都是流着眼泪入睡,有时候真希望我从没出生过,这个家- -直都只有一-个健康的二儿子。

二哥的动静终于还是引来了安婆婆。「小慧。」放学回来,安婆婆叫住我。

[安婆婆,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去看你妈了,婆婆知道你不容易,可你妈和你哥也很痛苦。你想想,但凡你妈还是个全乎人,这些活也到不了你头上。多点耐心,别那么对他们,好歹也是亲人不是!」

我没有解释, 一言不发地回家了。

可想而知,我那「[善解人意」的母亲都和别人说了些什么,我现在就是一个落井下石、自私自利的女儿,每日欺瞒生父,待生母,迫害哥。

奇怪的是,我并不难过,这世上本就没有人关心过我,不曾拥有,就不会有失去的落寞。

9

过了没几天,我就在上学路上看到了匆匆回家的大哥,我以为他是回来想办法筹钱的,于是跟班主任请了个假就跑回了家。

「大哥, .你回......

我刚推开门,就看到大哥正掰开母亲的嘴要喂什么东西,二哥头上流着血。

我冲过去抱住大哥的胳膊,但还是晚了一步, 一粒白色药片被大哥喂进了母亲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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