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友相爱十年，熟悉到透明。
结婚当日，他却说他想换一张配的上我的脸。
胡说，脸能换，身体也能换吗？
一米七变一米八！？
婆婆再三保证：“这就是你老公！我怎么会给自家儿子戴绿帽子！”
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
我一把揭开婚纱。
“我要报案！你们杀了我老公！”
1
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可新郎却变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一米八，满是少年感的男人，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我老公。
我们相识相爱十年，单他一根头发我都能认出他！
这绝对不是我老公！
可……我老公去哪儿了？
司仪打电话说注意时间，婆婆上来劝我。
“云云，别闹了！大喜的日子别误了时辰！”
我抱紧自己的婚服往后退：“妈！他不是齐轩！”
婆婆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他就是齐轩啊！”
“他不是！”我坚定地回应。
婆婆回头看了一眼，拉过男人，无奈解释。
“云云，这就是齐轩啊！”
“我是他妈，亲生妈！我能看不出来吗？”
男人扶着婆婆，恳求道：“云云，别闹了！我们先去现场，大家都等着呢！”
我审视地看着他，身高长相声音都不一样。
怎么没一个人站出来质疑！
我求助的眼神落到身后的亲戚朋友上。
“你们看不出来吗？这哪里是齐轩啊！这分明就是另一个人！”
“这长相，身高，还有这声音，和齐轩根本不一样！”
我越说越着急。
假的齐轩在这里，得到了所有人肯定！
那真的齐轩呢！
我越想越觉得后怕，昨天他还和我说，要和我去三亚度蜜月！
今天怎么就这样了！
我看着亲戚朋友脸上也和婆婆一样挂上无奈，彻底心凉了。
他们上前劝我。
“云云，别闹了！这就是齐轩！”
“是啊，我们给你作证，这就是齐轩！”
我看了男人一眼，确定他不是！
就在我推开众人要出去报案的时候，一双大手将我扯了回来。
男人一把抱住我：“云云，云云，我真的是齐轩！”
我拼命挣扎，不管不顾地推着他，指甲戳到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放开我！你不是齐轩！”
“我要去找齐轩！找我老公！”
我越闹越大，眼看着就要挣脱的时候，婆婆堵在门口。
脸上没了刚才的无奈，换上一副严厉肃静。
吊梢眼一起，自带着一股杀气。
“妈，你这是干什么？”
婆婆眼神冷厉：“今天这个婚必须结。”
我激动：“可他不是齐轩！”
“他就是齐轩！”
婆婆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瞪着我！
我看着她身后围着的亲戚，我知道，今天，我是走不了了。
我平复了情绪，耐心询问。
“妈，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脸色为难地指着男人：“他一看就不是齐轩啊！”
婆婆脸更黑了：“我说了，他就是齐轩！”
我求助的眼神再次看向身后的亲戚，他们无动于衷，我彻底绝望。
我掏出兜里的手机，翻找着我和齐轩的照片。
可……怎么一张也没有了！
“我的照片呢？”
2
我越翻相册越是绝望，我的照片都没了。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到身后亲戚里有个大姨眼里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婆婆开口：“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婆婆一向温柔，今天变化太大了。
身后的男人上前，将我抱紧，眼神愧疚地看着婆婆。
“妈，别生气，云云第一次结婚有些激动！”
“闹着玩呢，玩呢！”
婆婆彻底黑了脸，身后的亲戚更是白一眼，瞅一眼。
“轩子！不是我说，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你这媳妇欠打！结婚的日子还敢这样！”
“可不是，你看把你妈气的！”
“赶紧收拾收拾去现场，那人家亲朋好友还等着呢！”
男人低着头赔礼道歉：“是是是！我会好好管她的！”
我极力甩开他的手，可……根本甩不开。
他这次下了力气，就是防着我甩开。
我看着这围着的一大家子，疑惑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强装镇定，因为是远嫁没人撑腰，现在更无法报案，只能跟着流程来到婚礼现场。
看着门口的结婚海报，上面的人居然和眼前男人一样！
我不可置信再次冲上去，大喊着不可能！
我脑子嗡嗡作响，照片上的人是我，但是也是他！
“你又要闹什么？！”
婆婆把我拽出来，打了我一个耳光。
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更乱了。
我拉着婆婆的手：“妈！他不是齐轩！不是！”
“啪！”又是一个耳光。
“你闹够了没有！”
我无力地捂着脸，眼泪不受控的落下，像数万只蚂蚁啃食一样，心揪着，难以呼吸。
男人冲过来，将我护到身后：“妈！好好说，干嘛打云云！”
这话一出，我晃神了！
齐轩！
他一转身，我更晃神了。
难道，他真的是齐轩？
“云云，我真的是齐轩，你病了，记不得我，我不怪你，但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
他打开手机：“你看，这都是我们旅游时候的照片，有五台山的，有西藏的，你看看。”
我看着照片，每一张都有我，而且都是我！
“你……你真的是齐轩？”
他激动点头：“是！我是！你想起来了？”
我半信半不信，我怎么不记得我有病？
“要开场了，赶紧进来！”
亲戚来催促，我被拉着进去。
婆婆附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你要是再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清楚地看到她眼里闪过的狠厉，完全……和我记忆里的不一样。
心猛跳一拍，一股凉气直冲头顶。
“云云，走吧。”
男人深情心疼的脸出现在眼前。
我……好像真的病了。
婚礼正式开始，我顶着一张肿脸站在灯光下，接受着台下的祝贺。
婆婆脸上闪着泪花，和刚才的狠厉不像一个人。
“现在有请新郎的母亲来为两位新人献上祝福！”
掌声响起，婆婆满眼泪花的走上台。
她接话筒的手都在抖，眼里的喜极而泣感染了现场。
“今天是我最高兴的日子，我的儿子齐轩以后有家了，我……我真的……”
婆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男人上前：“妈！”
母慈子孝的感人画面上演着。
我脑海里一片混乱，望着眼前的人，我心头紧绷着。
司仪站在台前，男人满脸泪花的宣读着结婚誓词。
“云云，是我最爱最爱的女人，我……能娶到云云，我……我是最幸福……最幸福的男人！”
他深情地牵起我的手，落下一个吻。
他抬眸的那一瞬，我眼前出现的是另一张脸。
“云云，你是我最爱的女人。”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脑中瞬间涌入一段记忆。
五台山，西藏还有求婚，一切的一切……
那张脸在和我对话，用那些共同的记忆！
“不！你不是齐轩！”
我甩开他的手，这一刻，我清醒了！
朝着台下大喊:“齐轩！齐轩！”
我越说越激动，身子抖得厉害。
男人从背后抱住我:“云云，我就是，我就是！”
我极力挣脱束缚:“你不是！”
“你不是！齐轩呢？你们把齐轩弄哪里了？！”
我像头发疯的狮子一样在台上嘶吼，毫无形象。
“啪！”结结实实一个耳光打在脸上。
“你闹够了没有？！”
我这次红了眼，不是疼，是委屈和害怕。
无助感像洪水一样席卷全身，冲的我说不出话。
我哽咽无力：“妈！连你也不记得齐轩了吗？”
3
婆婆扬起手，这次，我没让她落下。
“你们当我是傻子吗？！”
这话一出，周遭顿时寂静。
我看到婆婆眼里闪过的那一丝难言，更加确定。
这就是个阴谋！
婚闹也不会把新郎闹没！
“说啊！你们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台下众人像是收到调令一样，一个个急着开口：“齐轩就在这啊！”
七大姑八大姨无奈叹气撇嘴：“还是病着呢！”
“这闹得像是什么样子！”
我耳朵满是轰鸣声，像蚂蚁窜动，直戳着心尖。
我有病？
还是他们有病？
婆婆上前，看着我的眼神都是红的。
看得出来，她生气了，而且气狠了。
可为什么气啊？
这群人为什么说他是齐轩？
我想不通，婆婆朝我走来，眼神像是猎豹看着猎物一样，欲望汹涌。
“你再闹我让你一辈子留在这。”
这话阴风阵阵，我寒毛都立了起来。
我看向婆婆的眼神满是疑惑，但回应给我的却是汹涌的恨意。
“继续！”
婆婆喊了一声，司仪继续起了仪式。
台下的人又恢复了笑意，全场就我……
男人再一次拉起我的手，深情地宣告。
“云云，我愿意照顾……”
我抽出手：“你们这群疯子！”
我大叫着要离开，婆婆喊人：“堵住门！别让她跑了！”
我回头，前后都是人。
父母离世，朋友亲戚更是远在千里之外，远嫁的我此时孤立无援。
我拉紧沉重的婚纱，头纱早已掉落。
光着脚踩在满是礼带礼球的红毯上，我走不了！
莫大的恐慌无助席卷我，绷着的那根弦在众人威逼的眼神中崩断。
彻底……没了支柱。
我眼前出现齐轩带着笑意的脸，他的声音传来。
我不能……不能嫁给那个男人！
我看着这群人，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样，毅然决然走向那边的香槟酒柱。
我提着婚纱冲过去，全身一扑，全场都是酒杯碎落的声音。
有人要上前，我眼疾手快捡起一块碎落的玻璃片。
又长又尖，握在手里生疼，疼到……滴血。
脚下也是，但我感受不到。
我对着他们嘶吼：“退后！”
“齐轩呢？”
他们被问的烦了：“齐轩就在这啊！”
“你真是病的没边了！”
玻璃扎进肉里的刺痛让我现在无比清醒！
“我没病，是你们有病！你们换了我手机里的照片，还找了这么个人冒充他！”
“你们真是疯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齐轩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我像头受伤的野兽，嘶吼着发怒质问。
他们眼里的无奈、嫌弃，和不以为然像是利刃一样刺进身体。
我感受到我血管里涌出的鲜血。
一滴一滴落在白纱上，地上。
“云云！”
门开了，我看去。
是齐轩回来了吗？
没等我看清，婆婆和男人冲过去：“快！她又犯病了！”
“我没病！”
我大声强调着！
拨开人群，我看清了他的脸，陌生的。
“云云，我是舅舅啊！怎么弄成这样了？”
他眼里满是心疼，无措想要上前的手搓得颤栗。
身后的人急得无措，再次开口。
“云云！流血了，快放下！”
“你舅舅来了，有什么好好说，咱不这样，不这样！”
婆婆哭得厉害：“云云，快过来，过来！”
我看着这群人，眼里担心焦急，手里的玻璃片松了。
“舅舅来了，云云，不怕！”
他一点点靠近我，我就那么注视着。
舅舅？
我舅舅？
心里这么想着，嘴里不自然呢喃：“舅舅？”
“对！是舅舅！”
众人流露出喜色：：“对，这是你舅舅！”
我脑子拼命搜寻记忆，想！想不起来！
乱，太乱了！
我到底是谁？
他们又是谁？
齐轩又是谁？
“啊！”
我崩溃地捂着头蹲下。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站起来。
这次，好像没什么想问的了。
但我要找人，找谁呢？
我看着散席的人，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无奈。
嘴里更是一嘴一个叹气。
“看来是真疯了！”
“也是，那么大的打击，疯了也正常。”
婚礼变成闹剧结束了，我被他们带回新房，熟悉的感觉，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总觉得齐轩就在我身边，可感受不到！
男人进来了！
我害怕地抱紧自己，我问他：“齐轩呢？”
男人朝我逼进，语气凶狠：“我就是齐轩！”
我害怕地掏出婚礼上藏好的玻璃片，对准他！
“滚开！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虽然浑身抖成筛子，但我还是得强装镇定！
他眼底闪过一丝冷漠，抿紧的唇像是坚不可摧的城墙。
我见他不动，更慌了。
正当我要再次发问的时候。
他平静开口：“你想起来了？”
4
我紧绷的神经来不及放松，呆呆地看着他。
手里的玻璃片再一次深深扎了进来。
痛感从手心蔓延至全身。
我望着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像是被吸入一个黑洞一般。
再也动不了。
“齐轩死了。”
这话一出，我心头猛地一坠。
刚解开的疑团再一次盘起，我心剧烈抽动起来。
一个可怕的真相，像是尖刀一样，从我脑门直戳出去。
他对我的反应并不意外，转身平静找着东西。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推给我一份档案袋：“看看吧。”
我手抖着。
看清里面的内容，我彻底绷不住。
死亡证明！齐轩！
怎么会？
明明昨天我们还一起计划度蜜月，今天这场闹剧已经很……很不现实了！
男人叹了口气，后退几步靠在门边，点了根烟缓缓开口。
“昨天你俩分开后，回去的路上齐轩出的事，你婆婆就在现场看着车翻，齐轩半个身子露出来。”
他吸了口烟，无奈又隐忍：“当场就疯了，拉着我说我是齐轩。”
我看着死亡证明，一个劲儿地摇头。
“不！不可能！齐轩！”
“齐轩！怎么会死？！”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冲过去质问：“你说，这不是真的！”
男人掐灭烟，结果死亡证明。
“出这样的事，谁也难以接受，可人活着，就是要……”
他叹了口气：“看开些吧。”
我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接受齐轩车祸身亡的消息。
“为什么？”我开口打破了房间的沉寂。
“医生说的，这样能安稳你婆婆情绪。”
我暴怒：“为什么不和我说？”
男人沉默，低着头不言语。
“为什么？为什么一起骗我？！”
“我们怕你受不了，也怕你不愿意为了轩子妈……更怕……”
我气抽了：“在你们眼里，我沈云就是那么没心肝的人！”
男人顿了顿，无奈背过身去。
我抽起衣服要走，他迅速起身挡在门边。
“你去哪儿？”
“找齐轩！”
“你不能走！你走了，轩子妈怎么办？”
我俩僵滞着，谁也不退让。
想到齐轩的离开，又想到今天的一切，我受不了，更忍不了！
“让开！”我语气凶狠。
男人也不弱：“不让！”
就在我要再次发火时，婆婆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云云，小轩，睡了吗？”
男人眼神恳求，声音低低：“求你，求你。”
我抿唇，眼泪还是不受控制。
把衣服放了回去，开了门。
“妈。”我笑着看着婆婆。
婆婆端着水果，拿着药箱一脸慈爱。
又是我记忆里那个和善的母亲。
那时候，我和齐轩刚毕业，租了个房子，婆婆就一直照顾着我们。
我父母离异，从小没享受过母爱，婆婆满足了我。
这也是，我下定决心远嫁的一个原因。
“云云，手还疼吗？”
我看着还在滴血的手，悲从心起。
我强咬着牙，强迫自己忍住。
“还好，妈，你给我上药吧，”
婆婆点头，小心翼翼地给我清理起来，时不时吹吹伤口。
我眼眶像是快要决堤的大坝，随时都会喷涌。
身后的男人出了房间。
藏在身后的死亡证明，像山一样撑着我。
“妈，不疼了。”我笑着看着婆婆。
“云云，你和轩子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我心揪着，浑身像是电击一样，丝丝麻麻的疼。
“妈，是我不好，是我……”
我哭了起来：“我不该闹，不该……都是我不好。”
婆婆抱紧我。
一切的委屈涌出，我……真的忍不了了。
婆婆真的是傻了，认不出齐轩，也记不清事。
“现在信了吧？”
我看着熟睡的婆婆，抽着的心平静下来些。
“医生怎么说？”
“受了刺激，神经系统乱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乱。”
男人越说声音越低，越无奈。
“现在建议是，把齐轩的死从你婆婆记忆里删除，让她觉得她儿子还很幸福的活着。”
我点头。
这一晚，我看着我和齐轩的照片。
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
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客厅有动静，我赶忙冲出去。
“妈！”我着急上前，接过婆婆手里的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