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不信这种怪力乱神之说,可是,当我成为办案人员之后,我却开始相信了。因为我遇到了那件事情……
2009年10月7日,星期五,我工作的301天。
我上班的第一天,老娘给我在庙里求了一道平安符,用红布包好,让我挂在脖子上,我嫌弃的说这是迷信,老爸说这是妈妈的爱,我带着让老妈图个安心。
我当上刑警后,老妈总是跟老爸说,托关系把我调到办公室或者督察队做文职,为此父母不知吵了多少次。我爸军人出身,脾气倔,说除非有重大变故,不然我就是得干刑警,不能当逃兵。
关于这件事,我们父子也谈过。
老爸说:“虽然我想让你干刑警,但是这个不确定因素很多,你妈的担心也有道理,有时候你面对的不仅是罪犯,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我问:“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妖精,鬼怪,还是外星人?”
老爸瞪了我一眼,严肃的说:“不要嘻嘻哈哈的,我说正经的,记住,刑警打交道的东西很多,凡事多个心眼,有些东西能不惹就别惹,有些事情装装糊涂就过去了,别深究。”
父亲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挺不当回事的,知道我遇到那起诡异的案子。
那案子虽然算不上我经历中最诡异的,但却是我最难忘的,也是那个案子让我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我们看见的那么简单。
刘哥常说,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不适合发生命案。
不过这显然不是绝对的,那起案子就是发生在一个大晴天。
那天刚上班,正拿着对讲机等指挥中心点名,刘哥走到我身边,嘴里哼着‘今天是个好日子’,跟我说,他昨天掐指一算,今天必有大事发生,结果刚点完名,就接到了警情。
有人报案,在东郊的绿城公寓14栋2单元1401室发现一具奇怪的尸体,一听是诡异的尸体,我真心崩溃。
美好的一天为什么非要从命案开始!
职责所在,我们必须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老黄和吴小丽还有技术中队负责勘察的同志和我们一起坐车前往,小龙和王刚不在,三天前去省厅培训了。
他们俩一走,我的世界暗无天日。
刘哥是啥也不管,整个小组的接警记录,执法系统的笔录上传和回执都要我一个人完成。
我们到达现场时,巡警已经拉好警戒线,出警的是和我们对班的胡龙一组,他让刘哥在转警单上了签字,老黄和小丽等技术人员进场,刘哥和我跟在后面。
客厅不大,装修简单,因为家具不多,显得有些空旷,一进门,我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尸体。
窗外晴空万里,阳光明媚,我却感觉一阵阵阴风直向我脖子里灌。
准确的说,那不是一具完整的尸体。
死者脑袋卡在绳套里,表情扭曲,眼珠子瞪的很大,感觉随时会掉下来似的,脸好像被什么东西咬过,缺了几块,但还是能清晰的辨认五官。
诡异的是死者脖子以下,一直到脚,所有皮肉和器官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副骨架,上面零零散散的挂着点碎肉和脏器组织。
自从经历过之前的碎尸案,我一直逼迫自己看一些恶心视频,虽然有点变态,但这也大大提高了我对诡异尸体的抗压能力,再见到尸块,内脏器官,甚至是腐烂生蛆的,都能轻松应对。
老黄靠在尸体旁,刘哥也随之蹲在边上,近距离仔细观察了尸体,问老黄:“死者的皮肉和器官是怎么没的,是被割走还是用特殊药剂腐蚀的?”
老黄摆摆手,没有回答。
接着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用镊子从骨头和残留的血肉上取到了一些毛发。
刘哥问:“是什么?”
老黄皱着眉头道:“好像是某种动物的毛发。”
刘哥接着问:“动物毛发,死者没有饲养宠物啊。”
老黄解释道:“提取的毛发纤细,又短又软,应该不是动物的毛发。”
老黄让小丽取来证物袋,存好毛发并做好标签。
刘哥用笔指着尸体的脸,说:“死者脸上的伤口是怎么造成的,看上去像是咬伤。”
老黄检查了一下,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没错,是咬伤,但是从伤口创源和撕咬度来看,却非常奇怪。”
刘哥问:“奇怪在什么地方?”
老黄说:“伤口很可能是某种啮齿类动物造成的。”
刘哥疑惑道:“啮齿类动物?”
老黄说:“啮齿类属哺乳纲啮齿目,上下颚只有一对门齿,门齿无根,能终生生长,比较常见的是老鼠。”
刘哥惊疑道:“老鼠?”
老黄说:“看起来很可能是被某种啮齿类动物袭击了,然后被吃光了身体,看他死时的表情,应该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被吃光身体,最后惊恐疼痛而死。”
刘哥道:“真的会是老鼠吗?”
老黄说:“这个还不能确定,我还得仔细检验过后才能给出准确答案,讲真的,这种现场我以前没见过。”
刘哥说:“我也一样。”
报案人是住在死者家对面的邻居,叫郑宝子,男,二十一岁,无业,和父母同住。
他向外面描述了事情经过,他的脸色非常难看,看到这种诡异的尸体,谁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下面是笔录的内容:
我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死者尸体的?”
郑宝子:“应该是今天早上七点多,具体时间记不清了。”
我问:“你今天早上出门了?”
郑宝子:“我是刚好回家,昨天晚上和几个朋友一起打游戏。我上楼的时候发现他家门开着,觉得诧异,就想进去看看。”
我问:“你和死者很熟悉吗?”
郑宝子:“不熟。”
我问:“那你为什么要进去看看?”
郑宝子:“那个人搬来一年多了,我们没有碰过几次面,他不怎么说话,人挺怪的,他家大门永远都是紧闭着的。有一次,我妈让我去他家借工具,敲了半天门,他才开门,问我干什么,那语气冷漠的跟要杀人一样,吓死我了,没敢提借东西就赶紧回家了。我和朋友说起这事,他们都说这个人肯定有问题,我觉得有道理,所以一直找机会想进去看看。这次看见门开着,就想进去看看,打个招呼,谁知看到的是他的尸体,那个样子......我害怕极了,就报警了。”
我们随后立刻联系了房东,房东听说屋里死了人,马上就赶过来了。以下是房东的笔录:
我问:“租你房子的人叫什么名字?”
房东:“他说他叫陈南。”
我问:“他多大年纪?”
房东:“四十多岁吧。”
我问:“知道他做什么工作的吗?”
房东:“好像是保安。”
我问:“你们签租房合同了没有?”
房东:“没有。”
我问:“为什么?”
房东:“半年前,他看到我发布的租房信息联系我租了房子,我们谈好价格,然后我要他身份证,复印件什么的,他说没有,我说没有租不了,他说可以多给钱,我看他也不像坏人,有愿意多给租金,就租给他了,也没签合同。”
我问:“之后你们有联系过吗?”
房东:“没有。”
当天下午,老黄就把简易的尸检报告送了过来。
他说虽然尸体残缺不全,只留下了一颗完整的头颅,但是经过检验,确定死者是被某种啮齿类动物撕咬致死。在询问了动物学家的意见后,根据撕咬后的尸体状况和毛发判断,咬死死者的是老鼠。
听到这个信息,我直接懵了:“老鼠吃人?”
老黄点了点头说:“准确的说是鼠群.”
刘哥感觉不可思议:“老鼠成群袭击人,我还是头回听说,是有灾难?”
老黄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被老鼠啃光的尸体,触目惊心啊。”
我感叹道:“这种情况只在变异生物类的电影中见过,什么老鼠,苍蝇,鳄鱼之类的,这回事见到真的了。”
老黄说:“按理说老鼠是怕人的吧,怎么会成群咬死人呢?”
刘哥回道:“关键的是这群老鼠是从哪里来的,是普通的还是变异的老鼠,它们是如何避过周围人的视线,这么有组织的爬上12楼,还进了死者家,把人咬死,最后怎么悄无声息的跑掉的?”
虽然确定了真凶,可我们却无法实施抓捕。看来要解开鼠群袭击人的真相,还是要从死者身上寻找线索。
在陈南家中,我们没有找到他的身份证,户口本,银行卡等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全国叫陈南的人数以万计,想要在全国人口信息库里准确的找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关键陈南是不是死者的真名也无法确定。
我们国家还没有普及面部识别系统,就算普及了,我们这种三线城市的公安局也不会有权限,所以我们希望可以找到联系他家人的方式,结果是一无所获,甚至我们连他有没有家人都不确定。
在他手机里,我们找到了唯一的一个号码,这个号码的主人叫林曾,是我们市荣光大厦的保安队长,而死者陈南是荣光大厦的保安。
据林曾说,陈南是半年前老这里应聘当了保安,话很少,也基本不和其他同事聊天,和他说话最多的就是林曾了。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上班期间从没出过差错,林曾也挺待见他的,陈南一直是晚班,时间是下午17:00到早上05:00,这是他主动要求的,他说自己晚上失眠,加上没人喜欢夜班,对此,林曾求之不得。
我和刘哥对陈南家里搜查的时候,在主卧床下面发现了一个木质箱子,但是被锁住了。在技术人员的帮忙下,我们打开锁,本以为会有什么大发现,谁想到只是一些奇怪的器具,有镰刀,粗麻绳,防毒面具和很多包奇怪的药粉。
我不由问道:“陈南只是个普通的保安,家里怎么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刘哥说:“或许他还有别的职业。”
我不禁纳闷:“什么职业会同时用上这些东西?”
刘哥说:“你没发现一个怪异的问题吗?这个陈南做保安,月收入1800,可是这个高档小区的房租要三千多。”
我说:“或许他家里条件好。”
刘哥说:“家里真有钱的话,还回去做保安吗?”
我:“刘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哥说:“一个有钱人去做一个和他身份不相符的工作,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病,二就是有所图谋。”
我:“什么图谋?”
刘哥直接给了我一脚,笑骂道:“你小子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我笑着道:“不是你说的,不懂就问。”
刘哥严肃道:“警察是干什么的,不是让你来问为什么的,而是让你来解释为什么的。”
绿城公寓住户陈某被鼠群袭击致死的消息悄然传播,这迅速成了各大媒体的头条,也引起了一部分市民的恐慌,甚至还有专家分析这会不会是某种灾难的前兆。
当我看到这个报道的时候,真相把那个所谓的专家拎起来踹几脚,紧接着,这个案子却向更诡异的方向发展而去。
陈南的完整尸检报告出来了。
尸检信息和第一次给我们的并无差别,只是比上次详细了一些,当时我还纳闷,一个带着脑袋的骨头架有什么好检查的。
不过这回老黄有了一个重大发现,他将陈南尸体上残存的碎肉清除干净并清洗后,发现头骨上浮现出一个奇异的图案。
看见那图案的时候,我当场也傻眼了。
在陈南的尸骨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一种类似于SSS的黑色图案,不规则的分布着,在乳白色的骨头上显得很突兀。
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好像自己的骨头上也长满了这种古怪的图案。
刘哥看了一眼,也是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问道:‘这东西怎么出现的?’
老黄说:“在最初尸检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种图案,昨天晚上我让小丽把骨头上的残留清理干净,结果半夜接到她的电话,说骨头上出现了这种图案。”
刘哥问小丽:“昨天晚上你情理尸体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小丽显然还没有从那突然出现的图案中回过神,回道:“我就是按师傅交待的方法处理的,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我问:“这是纹身吗?”
刘哥甩手拍了一下我的头:“你脑子抽经了,谁纹身纹骨头上。”
接着问老黄:“这个图案到底是怎么生成的?”
老黄说:“我已经检查过了,这图案并不是后天加上去的,还有就是这具尸体一直在解剖室,除了我和小丽,没有人接触过,不存在有人将图案加上去的可能,就算有人想动手脚,也没必要做到这种以假乱真的程度。”
刘哥一脸惊讶的问:“也就是说图案是从骨头深处出来的?”
老黄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的。”
骨头本身发生图案?
我感觉这个案子越来越诡异了,
这起诡异的案子背后到底是人为操控还是牛鬼蛇神作案呢
干刑警的真是锻炼人的胆量和见识啊,一般平民一辈子见不到的事,刑警一生得见无数次么
最初尸检骨头没有图案,那后来的图案到底是怎么到骨头上去的呢
听过在皮肤上纹身的,没听说过有人会在骨头上纹图案的
一个普通保安怎么会有入住一个比他公子还高的房子呢,他背后是有人赞助他吗
这具尸骸有没有可能是从别的搬运过来的呢,不然在居民区怎么会涌入那么多老鼠,还没人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