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极物
中国人真会吃。
在幅员辽阔的中国,有不少知名美食。
它们拥簇众多,时刻处于舞台中心。
而我却独爱探寻小众美食,无他,越是不为人知的风味,有时越让人惊喜万分。
它们有的在野外,天生天养,外形独特,汁水充盈。
有的则“扎根故乡”,只服当地水土。唯有自家人才懂如何“摘叶食根吃茎,用果实做点心”。
今天就来看看,中国最被低估的十种美食,你都吃过哪几种?
· 食 材 组 ·
在万物复苏的春天,大吃货苏东坡念着“蒌蒿满地芦芽短”,却在心里馋起河豚之鲜。
而同为吃货的汪曾祺,则将一腔心动专心给予翠绿的蒌蒿,将它的清香比作“新涨的春水”。
如果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春天的味道,那么蒌蒿或许要占据一半腊肉爱好者的心扉。
铜陵的农家会在蒌蒿刚萌生新芽时,挖一部分食用。那蒌蒿白芽脆嫩多汁,生吃鲜脆,清炒爽口,很是特别。
而湖北和江西人,则更喜欢摘去老叶和粗梗。将带着水嫩嫩清鲜的蒌蒿,用热油翻炒后,与腊肉、腊肠的咸鲜交汇,达到风味的完成。
远行的游子,常会对这味道一念再念。
只因一筷入口后,这香气如清风吹拂山野,背后是簌簌叶动,眼前便升起袅袅炊烟,让人心暖安然。
如何抓住一个湖南人的胃?
光有辣椒和米粉是不够的,还得带上这片又绿又紫的叶子,才算完全。
在这里,人们不像延边的朝鲜族一样,用纯绿的叶子来包菜,而是将紫苏放入小龙虾、牛蛙里,施展香气的魔法。
不少水产市场,甚至会放上成捆的紫苏叶,当师傅处理完河鲜后,顺手送上一把去腥提味的紫苏。这是吃货间不动声色的成全,也让下次光顾成了默契。
当然,炎热的夏日,紫苏除了在火热的锅里,去平衡香辣的味觉体验,也悄悄走进湖南“糖水”里面。
切成月牙状的脆桃,加上冰糖、白醋、紫苏、姜,在玻璃罐里将酸甜酝酿。
腌制后取出来吃,粉红色的汁水会勾勒出的清爽,有了紫苏桃子姜,再也不怕夏季的漫长。
北方人第一次在菜市场看见沙姜,通常比较冷静。
但当他们买回家一切开,便会大吃一惊。
这种粤菜的灵魂调味,又叫山柰,长相比生姜要“萌”很多,辛辣减少,而风味增加,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清香。
它时而在白切鸡里,化身沙姜酱,与脆嫩的鸡一同入口,还带一点回甘。
有些会吃的人,有着沙姜+蒜蓉+酱油+花生油的一流搭配,香味则更为浓郁。
它时而又作为猪手、猪肚的最佳良伴,点缀一些金黄,增添口感的同时还能解腻。
而到了海南椰子鸡做的最好的深圳,它又变身火锅蘸料。
和小青桔一起,酸鲜交融,奇香萦绕,与海岛的椰香遥遥呼应。
至于客家人,则喜欢用沙姜粉给盐焗鸡调味,咸香可口,无限回味。
下过雨后,陕北的窑洞上、草丛中便会出现一种褐绿色的植物。
它像是“微缩版”的木耳,更软滑脆嫩,清洗晒干后,便可以化为一种鲜香的馅——地软。
在物质不太丰厚的年代,这种地皮菜成就了许许多多的美味。流传至今后,人们越咂摸,越品出了不可替代的风味。
除了用它炒土鸡蛋、凉拌或者做汤,更多人喜欢将它和豆腐、粉条、酸菜、豆芽一起,包成地软包子、饺子,蒸成馍馍。
软塌塌的地软和暖乎乎的面香一起,蘸着辣椒和醋蒜,吃完后心里可美。
靠着它,再寡淡平凡的日子,也能过得有滋有味。
西南风味总是别具一格。
除了折耳根,不少人离开这里后,最想念的还要数木姜子香。
木姜子,又名山鸡椒、野胡椒等,新鲜的是绿色的,晒干后颜色变深。
有些地方会用它的根煲汤,或是加入泡菜,让其香气漫出,塑造风味的不同层次。
云南人则喜欢把它做成蘸水,和小米辣、芫荽等一同舂捣,十分下饭。做成木姜子油后,滴入凉拌菜中,鲜明的酸辣爽口感,让人一尝难忘。
贵州人则将木姜子油加入最地道的红酸汤里,鱼肉肥美,汤汁酸鲜。
值得一提的是,雷山鱼酱里,也少不了木姜子的一席之地。
青椒的香、鱼酱的香、木姜子的香,三位一体,不论炒制还是炖煮,都堪称绝对的美味。
· 果 实 组 ·
黄沙漫漫,戈壁长滩,越是贫瘠的地方,越隐藏着甜蜜与鲜嫩。
比如沙棘,比如沙葱,又比如酸酸甜甜,还带有沙沙口感的沙枣。
细碎微黄的沙枣花,不张扬却历久弥香。
待花开尽,便结了紧紧挨挨、黄黄橙橙的小果子,果肉饱满,果皮微皱。揪下几颗丢进嘴里,软绵化沙,就像嘴里流着蜜。
一边吃,一边看着它柳叶般的叶子,绿中泛白,带着磨砂感,在西北的风里左摇右晃。叶与果之间,仿佛有独特的韵律游走着,人只觉自在与舒畅。
南疆的果干店,西北的山间,都会有它的出现。
沙枣好活、抗沙,果实也能给人带来无限的满足。甘肃人会将它洗净、蒸熟搓成粉,做成沙枣面馅。武威的沙枣馍馍,糯软甜香。嘉峪关的烧壳子,则是用它和香豆粉、胡麻油做成面饼,配着羊汤,真是甜暖入心。
而宁夏人,更爱将它和红枣一起泡成八宝茶,香气入肺腑,也是故乡情。
提起维C,不少人即答——
柠檬!
但实际上,有一种带刺的小黄果,堪称维C王者,含量远远高于柠檬,它就是刺梨。
在贵州,甚至有着“刺梨上市,太医无事”的妙语,《黔书》中就记载——
“味甘而微酸,食之可以解闷,可消滞”
难怪苗族、布依族都对这枚小果子喜爱万分。
榨汁、酿酒或是做成果脯、刺梨酱,淡淡的果香带着独有的山野气息,滋味丰富。如果你到了贵阳,街头巷尾的小吃食得饱足后,来上一杯冰凉酸甜的刺梨汁,也是不虚此行。
曾在80年代红极一时的沙果,很像海棠果。
没吃过的人第一次看见,一定会以为是小苹果,但其实,它的口感和苹果还有很大差别。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里赠予它一个很有文艺气息的名字,叫“文林郎果”。
比较地道的老北京,可能吃过沙果做成的糖葫芦,那时候它叫花红,个头比山楂大,滋味比苹果足。
因为它的果香浓郁,口感酸甜,曾经还和山楂一起做成果丹皮,占据大江南北小朋友的味蕾。
如今想吃沙果,最佳着陆地可能是东北。
细细长长的果梗,玲珑娇小的个头,很容易将它从普通苹果里区分开来。
直接吃很水润,很脆,还可以做成冻货和罐头,便于储存,也会变得更为醇香。
在寒冷飘雪的冬天,走入温暖的暖气房,当屋内的白气将窗户铺满,那带着冰壳的冻沙果,会像汩汩化冻的春水,滋润每个人。
福建、台湾常见的洋蒲桃,其实就是莲雾。
红艳的表皮,水灵的果肉,不爱吃的人觉得无甚味道,喜欢吃的人觉得酣畅清鲜。
直接洗净食用,或是做成果切,十足的汁水涌上舌尖,糖分不高,回味万千。
而另一种青色的蒲桃,个头要更圆一些,则叫水蒲桃。
有些人常常从树下走过,却只把它当观赏绿植。
一到夏天,它就像铃铛一样,果核周围有空隙,摇动时会发出声响,于是也叫铃铛果。
虽然可以食用的果肉只有挨着果皮的一圈,水分不多,但是吃起来很甜,做成果膏、蜜饯也是极好。许多人称它有玫瑰香味,还带一点栀子香。
对生在山里的娃娃来说,奇形怪状的拐枣,或许一点都不陌生。
拐枣,又称万寿果、枳椇、鸡爪梨、桔杻子等。虽然其貌不扬,还长在很高的树上,但果实熟透以后,果浆涩中带甜,滋味独特。
于是便成了大人哄小孩子的小零嘴儿。
早在两千多年前,《诗经》里就曾写“南山(如今的秦岭)有枸”,而李时珍更在《本草纲目》里记下“嚼之味甘如蜜”,可见其历史悠久。
如今去到陕西旬阳,拐枣更是成了一方特产。
霜冻过后,拐枣彻底甜了,不少人还会买上一些,用来酿成果酒。细细咂摸,除了果香还有一丝类似草药的清香萦绕。
仿佛将山间静谧的岁月,和成熟的果实一起饮入回忆里,时隔多年后,还是记得那种味道,让人更怀念起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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