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母皇嫁给丞相幼子冲喜,可他们不知道,我会勾魂

钰歌 2024-03-14 10:32:18

我被母皇嫁给丞相幼子冲喜。

新婚夜,他捶着胸口艰难质问我以后会不会为他守寡?

我摇了摇头,希望和他划清界限,此生惟愿逍遥。

我体质特殊,民间早有不祥传闻。

病弱夫君嘴上说不在乎,身体很诚实地向我挪近,"放心,娘子同我过日子,只有我能知道你的好。"

为了不让世人发现我的秘密,我转头把夫君送进寺院做了佛子。

我十六岁如履薄冰之事不多,成亲为桩桩件件之最。

对方是丞相大人的病弱幼子,褚厌离。

那日,朝堂之上的丞相大人跪地不起,老泪纵横。情难自禁为自己的儿子落泪,众人所望,皆知丞相膝下一儿一女,本该福享天伦。

可偏偏幼子病重,久治不愈。

如此仍顶着一把年纪为国操劳,纵有御前失仪之嫌,母皇亦不忍安慰道:"爱卿不是寻了法子治病吗?说来听听。"

治病,大抵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的。

丞相大人不知从哪处求得偏方,需要找皇室尊贵之人冲喜压压煞气,因此需要一个公主同意与其子联姻。

此话一出,母皇沉默了,众大臣一言不发。

自古皆是公主找驸马,没有公主嫁人冲喜的。

这是家事,亦是国事。

母皇心思缜密,不愿松口,却也架不住老臣多年的拳拳之心,为了不让臣子寒心,只得亲封宗室之女,代为入嫁。

毕竟母皇君临天下,却只有我和皇姐两个亲子,她是舍不得的,朝堂之上也断没有断君情,成其臣的情理。

无论如何,天子威严始终是在的。

丞相大人满不满意我不知道,但是我很开心。

一想到过段时间就可以去勾丞相公子的魂魄,我颇为欣喜。坐在席位上忍不住发出了颤音,低着头,心里盘算着来活了。

此时,丞相大人注意到我。摸了两把刮白的胡须,竟冒死请旨赐婚。

这老头疯了般地执拗,非要让我和褚厌离成婚。

对此,我举双手双脚反对。

当即,我便站起反驳。

"丞相大人,我自小体质特殊,不愿出阁。"

丞相笑了起来,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不过是些传闻,公主可能证明异样之处?"

刚出生时,皇城大晴的天日顷刻暗淡,接连下了三天的雨,天色不祥。

那时,我体质犹为羸弱,眼睛都睁不开了。

是以,母皇尤其心疼我。

可我后来在雷声中哭泣,偏偏在打雷时才愿睁眼一望,众人都觉得我与常人有异。再加当年各地丰收不济,民间更是有了许多编排了我许多异闻。

皇家最忌异象,我不能向任何人解释。

丞相徐徐拱手,试图再次打动母皇,"公主与犬子成婚,正好破了这些子虚乌有的谣言,如此善举说不定也能替公主祈福,可谓一举两得。"

最终,我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这次成婚,日头大好,朝气蓬勃。

我着了一身刺金蟠红嫁衣,嫁进了丞相府。

临行前,母皇双目涟涟,只道我不准对丞相公子上心,来日他命短,便将我接回宫里。

一转眼,我就坐在红烛房里了。

褚厌离支支吾吾开口,心情有些激动。

"公主,若是日后我撒手人寰,你会看在夫妻薄面上替为夫守寡吗?"

我一不能忤逆不孝,二需早为自己考虑,当即拨浪鼓似地摇头。

"不行,我得回宫。"

我毫不犹豫地同他划清界限,惟愿此生逍遥。

语气之坚决,犹如钉入房梁上的铁钉。

褚厌离那张小脸僵住,好看的脸色变了又变,似是有些无奈。

我并不看他,只注意盯着那燃烧的烛火摇曳,火光寥寥,各怀心事,此时无言胜过大段对白。

联姻本是为了冲喜治病,但是没人知道,我其实算是个活死人,每过一段时间,可以看透他人寿数。

时间一到,我便可以将人的魂魄牵走。

近至旁亲,远至朝臣,我都见过他们最真实的最后一面。

上次遇到将死之人,还是大牢里被毒死的长史大人,杜庄。

杜大人见到我时,诧异惊惧之色溢于言表,难以置信。他倚着轻飘飘的身量,跪在原地求我,一为洗刷冤屈,找出凶手;二则照顾他一家老小不受政敌迫害。

短短几言,便可知事关重大,背后必定牵扯甚笃。

很可惜,我不但政务帮不上一点忙,就连他的身后事也一概不能管。

那些意外触摸到的明里暗里的涌动,都决不能从我的口中透露出半分。

皇宫偌大,像一个迷宫,里面早就深陷着一个巨大的漩涡。

我出生于此,一个堂堂的帝姬公主,出身尊贵,能辨奸雄,却又不得不因为勾魂一事掩藏自己,不能插手世俗。

大概是怕泄露了天机,一旦违背,我的寿命便会极速缩短。

是以,我竭力远离纷争。

"杜大人,我这一路谨小慎微,帮不了你了。"

我呼了口气,平静地看着杜大人在身边发疯发怒,想起他在世时为了平民佃田一事多次请愿,事后只将他一刻不停地带走。

天地万籁,俱寂了无痕。

按道理,我该送褚厌离最后一程,可迟迟看不到这货的寿数,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许是冲喜真的有效,他的病大抵是能好的,除了偶尔会拉着我说些莫名的胡话,整个人越来越有精神。

府中所有人都在为此事高兴,都觉得我是褚厌离的福星。可这样一来,我也更觉得危机重重。

褚厌离心思玲珑,多缜多智。

关于民间传闻,他一概不信。嘴上说着不在乎,身体也很诚实地向我挪近靠在耳畔轻声道"放心,娘子同我过日子,只有我才能发现你的好。"

见褚厌离如此友好,我刚悬起的心放下了一点,可万一之间,若被他发现了什么端倪,没有做好准备,我实在难以自保。

天意如此,我还是准备同他划清界限,找个机会决裂。

为此,我平日只对他厌恶不喜,想了个法子送他入庙,趁机诓骗他做了圣缇佛子。

自我嫁进丞相府,听到了外面许多关于褚厌离的传闻。

比如,大家逐渐以为,治病是假,褚厌离爱极了我是真,如此才会费尽心思筹谋娶我。

许是传闻太过逼真,众人想趁着花城节看看公主同高门世家公子的心机联姻是怎样的,竟不约而同地挤满了宴会现场,万人空巷。

可反转来得如此突然,这话本子里的谪仙偏偏被大菩提尊师看中点化,出家做了佛子。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这中间若没了缘分,便只剩含在口中的唏嘘呜咽,强求不得。

我当着丞相众人的面哭诉,写了婚书,提前回到了宫里。

为了保全我的名声,母皇下了一道圣旨,只道二人无缘,各走一道,便解了这一旨婚约。

从此,我当与佛子山高远,两不相见。

寒暑如飒踏流光,转眼春至。

皇姐作为亲封的皇太女,亲自领着百官为丰年社稷祈福。

一群潜伏的贼人扮成途中送货的走卒和猎户,下药不成被识破,趁着夜色便要拼个鱼死网破。听说这一闹,不仅耽误了祭祀,皇姐还染了恶疾风寒。

皇姐这一病,久不见风关明了。宫里的太医一个个去传诊,都传回皇姐症状不明朗的情况,又不能受颠簸,只能在原地休养生息。

听见太医的回讯,母皇站在殿前叹了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我推至人前,开始教我着手政事批文。

这是表明了若皇姐最后出事,便将我立为储君。

我跪在阶下,一时不知如何,只能低垂着头请求她收回成命。易储对于我来说,从来都是催命毒药,避之不及,做个富贵闲人才是最适合我的。

且皇姐生死有命,朝上一群大臣意见相左,自小教养她的太傅听见如此已晕了过去。

皇姐自小出众,又有辨臣辅佐,深受母皇青睐,连我儿时都知道,她日后一定会是君主。看着她能一步一步踏到高处,那时我对她也是倾佩的。

可惜,我与她的关系向来不好。

她自小阙内训,为君移忧。这些年日理万机,位高权重,是受万人敬重的皇太女。可我们在后宫极为生疏,互为不喜,二人仿佛是一半明一半暗,无法遑论日后如何。

母皇为了国祚,不得不再做考虑。为了打消母皇的想法,我只摆出一副委婉为难的样子,说什么也不愿意。

母皇惋惜起皇姐,不解的同时也愤恨我此时的自省无力。不准我去替她传达旨意,而是将我关在偏殿。

"罢了,既如此,你便在此处等她回来。"

皇姐回来那日,神情温和。

可在看见我的时候,当即沉下了脸色。

听说她是被高人秘密救下,本想感念恩情,却被那人拒绝了。

无奈,皇姐只得自己回来。

她仍是有些病恹恹的,面上苍白又带着些许绯红。

只是周身气息让人感觉凌厉,甚至比以往更甚。

原本我向她请礼之后便可以离开的,皇姐却让我留下。

那眉目分明陌生,眼神更是冰冷。

我以为她是忌惮我差点代替她,刚想出口解释。

谁料她提起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昙鸾"。

她讲起那恩人耗尽心力地救她,本有济世之才,却被人陷害,如今囚在一方天地,不愿为她效力。

她又说,她很心仪那样的男子,日后一定要将他带回来。

皇姐上挑轻盈的眼角蓄起了恨意池,语气中带着嫌弃与执着,我后来才知道,她是怪我挡了她的路。

"你怎么如此恶毒?"

"不喜欢便毁掉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毁掉你。"

皇姐口中始终挂念着恩人,把他看得很重。

可救她的那人是我在佛门修行的前任夫君,我心里一惊。不管如何,世人皆知红尘不似佛门苦寂,是我亲手将褚厌离送进了佛门。

没想到这件事早已被皇姐知晓。

皇姐看我犹如怪胎,索兴一吐为快。

"计抚月,你真让人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胞妹?"

说罢,她意味深长。

"你既斩断了别人的路,便是要偿还的。"

皇姐怒气未消,我也分不清,她这是要趁机打压我,还是真要为救命恩人报仇。

去了锦衣,我被人按着,跪在殿外,美其名曰:跪拜祈福。

跪了数个时辰之后,我重重地往地上呕了一口血,就此昏了过去。

最终,我不知道,皇姐的气消了没有。

迷迷糊糊之间,只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轻嗤。

"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永远也得不到。"

她的语气笃定。

可我不明白,自己得到了什么,还有什么能够失去的。

我不争,我原只是想好好活下去。

但至此,我们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与未来的储君作对,几乎是死路一条。

想起我往日欲躲开的,如今正中眉心。

阖宫上下皆道,我与皇姐不和,日后定有一人败落。

这样的流言纷纷如嚷嚷飞花,过了一段时间便平息了。

可生辰过后,我生了一场大病。

我以为自己就此魂归西去,可是并没有,偏偏还有一口气吊着。

清醒时有宫里的参汤养着,睡过去了便看到众多台阶之下,自己正从底部苦苦登行。

人说,寿命不长,大抵只能多看走些路了。

我更加深居简出,不再见人,不喜打扰。

我万万没想到,三年后,佛子为了修行,成了我朝国师。

怎么看怎么觉得,送他入寺犹如送他进学保修。

圣缇佛子,断情绝爱。

人人都叫他昙鸾国师,这是他的名号。

宴席上,皇姐意有所指地提起往事,话里话外含了奚落的意思,大概是骂我鱼目不识明珠。

她特意提起之前神秘高人的救命之恩,众人皆知,正是国师所为。

皇姐想拉拢国师,人们都有意附和着,可唯独昙鸾国师静默,不发一言。

这样的事情,还需国师点头才是。

国师目光沉沉,立于阶前,衣袍猎猎。眸光流转之间,仿佛看破了几世的因缘。

可他偏偏有一愿未济,暂来还俗,修心修行。

而修行是个幌子,国师想报复我是真的。

0 阅读: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