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年出车祸险些变成植物人那年,我和他提了分手。
后来,他费尽心机娶了我。
在外人面前,他对我很好,一切物质条件都会满足我。
只有我自己知道,和他结婚后的每一天,到底有多难熬。
再后来,他遇到了自己真正心爱的姑娘。
我终于放下心来,主动和他提了离婚。
他却将我按在床上,暴力的索取。
“程佳,没有我的允许,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我。”
可他不知道,我生病了。
医生说,我最多只有三个月的生命。
1
我从没有见过许安年对一个女生这么上心过。
他会穿越大半个城市,只为买一块她喜欢的小蛋糕。
会因为她一句撒娇,满足她所有要求。
会因她害怕打雷,半夜驱车赶往她的住所去陪她。
闺蜜甜甜让我看紧一点,说许安年这次可能真的动了心。
可她不知道,我压根一点都不介意。
就在一周前,我检查出了胃癌晚期。
医生说,我最多只有三个月的生命。
这天,我刚吃完止痛药准备睡下,突然听见大门传来响动。
下楼一看,一个漂亮的女孩正站在客厅。
年轻娇嫩的脸庞,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女孩抬头看见我,眼里闪过一丝怨毒,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转头对着身后的男人问道:
“安年,这是你家的保姆吗?长得可真年轻。”
许安年提着购物袋走了进来,他眼神如羽毛般轻轻扫过我,嘴角上钩,声音懒懒的: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那你让她给我倒杯水好不好?逛了一天,我口好渴。”
空气忽然静默下来。
我站着没有动,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们。
良久,许安年开口道:“某人是耳朵不好使吗?”
明明刚吃完了止痛药,胃部的那股绞痛感却没有丝毫缓解。
我强撑着去厨房给女孩倒了杯水。
女孩接过水,啧了一声。
“你没长脑子吗?怎么是凉的?重倒!”
我看向许安年,只见他微微皱了下眉,却没有说什么。
耐着性子又给女孩换了杯热水。
可她刚接过来,立马哎哟一声,将水杯扔了出去。
滚烫的水砸在我的身上,手臂直接红了一大片。
许安年大步走了过来,查看了一圈后,拉着我就要往水池边走,却被我冷冷地甩开。
“不用了,你还是先看看你的小女友有没有事吧。”
许安年眸色阴沉,“程佳,你现在是在和我耍脾气吗?”
“我怎么敢呢许总?”我自嘲的笑了一下。
“毕竟……我只是一个保姆而已。”
说完,我不顾许安年铁青的脸色,转身上了楼。
房门关上的瞬间,我便因剧痛蹲在了地上。
身上一层一层的冷汗已快将内衣浸透。
我颤抖地起身拿下柜子上的药瓶,倒了一大把塞进嘴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痛感渐渐消失,困意渐渐袭来。
不远处的纸箱上,放着我和许安年的合照。
少年少女青涩阳光的笑容在余晖下一点点融化。
过去的记忆一点一点回笼。
和许安年认识的那几年,可以说,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时光。
可如果重来一次,我却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遇到他。
2
我和许安年在大学相识。
他当时是学校出了名帅哥,也是出了名的花心。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这样的人,永远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时,许安年为了我完全收了心。
他会早早起床,去我最喜欢的那家包子铺买早餐。
会每天等我下课,陪我在图书馆学习。
他总是贴身带着一个带有红豹图案的保温杯。
夏天装的是雪梨水,冬天装的是冬菇汤,每月特殊的几天则是红糖姜茶。
除了母亲以外,还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
我家境很差,父亲还是个赌徒,自知和许安年之间有很大的差距。
我能做的,就是没了命的学习,希望不久的将来,可以自信的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毕业的第一年,许安年在给我买生日礼物的路上出了车祸,后脑受损严重,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可就在许安年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离开了这座城市,只留下了一封分手信给他。
听说,许安年醒来后,不吃不喝,发了疯似的找我,直到他确定那封分手信的笔迹确实是我后,才彻底的绝望。
三年后,机缘巧合下,我和许安年再次相遇。
他用尽手段娶了我。
所有人都说,许安年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
只有我知道,他娶我,纯粹是为了报复。
这些年,他换了一个又一个的情人。
他喜欢把她们带到家里,当着我的面与她们亲热。
更是纵容她们挑衅,羞辱我。
我从一开始的撕心裂肺,到后来的几近麻木,再到如今,我已经可以安然接受。
也许,真的是我欠他的。
3
迷迷糊糊醒来,手臂上的烫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包扎好了。
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细细的雨丝敲打着窗,丝丝凉意透过窗缝涌了进来。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许安年朋友发来的消息。
【安年喝多了,你过来接他一下。】
许安年酒量一向不好,我不疑有他,穿上外套就照着地址赶了过去。然而,推开包厢门,却只看见许安年的朋友们坐在一起,却不见许安年的影子。
“看,我说吧,小柔出现后,她就有危机感了,现在就像条狗一样舔着许哥,随叫随到……”
许安年最好的哥们艾克手臂搭在沙发上,不屑的打量着我。
“也不知道许哥到底看上她什么,面黄肌瘦的,身无二两肉,也不怕硌得慌。”
周围随即响起几声恶意的嘲笑。
我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
“许安年人呢?”
没有人回答我。
唯有艾克轻蔑的看着我,“说实话,我妹子比你强一万倍。识相的话,就早点滚蛋给我妹子腾位置,你这种凉薄的女人,根本不配站在许哥身边。”
我隐约猜到,他口中的小柔,指的是谁了。
没想到,她还挺有手段,认了艾克这号人物为做干哥。
他虽然没有许安年有钱,但在京城也是响当当的公子哥。
我神色淡然,嘴角轻勾,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没错,我是不配。”
“不过你可要搞清楚,现在不是我想不想离开的问题。”
“是许安年肯不肯放我走的问题。”
“也请你转告你妹子,与其在我这里使劲,不如问问许安年,自己到底怎样才能转正?”
“贱女人,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
艾克神色骤然阴沉,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拽进怀里。
“许哥说了,你在他心里根本就可有可无,随我们怎么对你,他都无所谓,老子现在就办了你,看看你还嘴不嘴硬!”
包厢里的人开始起哄。
我吓了一跳,拼命挣扎,可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我怎么都无法挣开。
鼻腔里充斥着呛人的烟酒味。
周遭的一切落在耳朵里全部变成了消音。
那些肮脏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男人的手,已经探入我的衣摆。
大脑一片空白。
下一秒,我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几秒后,随着一声巨响,包厢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许安年冲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后,他二话不说,抄起一旁的酒瓶子,狠狠砸在了艾克的脑门上。
我蜷缩在角落里,身体不停地哆嗦。
当初,那个老男人的肥胖油腻的脸,淫秽的笑容犹在眼前。
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我没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许安年瞳孔巨震,他握住我的肩膀,声音颤抖。
“佳佳,你怎么了?怎么会吐血?”
我缓缓睁眼,看到许安年渐渐融进一团虚影里面。
他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远……
4
我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肮脏的仓库里。
一个浑身散发着烟臭的男人,从后面抱住了我。
他力大无穷,我怎么都无法挣脱。
很快,我就被他压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疼痛和屈辱一起传来。
我不断哀求他放了我。
他按住我的腿,笑着说,我爸已经将我卖给了他。
放了我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我能马上拿出40万来。
我哭着让他给我一点时间,在他的监视下,拿起手机打给了许安年。
许安年家境殷实,我身边能拿出这笔钱的,只有他了。
然而,危急关头,许安年的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
眼看男人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烦,我急得满身都是汗。
“求求你,许安年,赶快接电话,求求你了……”
就在我绝望之际,电话接通了。
可开口的却不是许安年,而是一个中年女人。
她说自己的许安年的母亲,让我以后不要再缠着他儿子。
“阿姨,我现在有非常紧急的事,求求你,让许安年接电话。”
许安年母亲冷哼一声,“怎么,你想像安年告状吗?我告诉你,不管你使什么心机,我们许家永远不会同意一个赌徒的女儿进家门!你要是再敢缠着我儿子,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着,许安年母亲便挂断了电话。
等我再打过去,那边已是关机的状态。
绝望扼住了我的喉咙,还没等我再次发出哀求,男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抽出皮带,朝我扑了过来
我尖叫一声,坐了起来,如一条快要干涸的鱼,大口喘息着。
“佳佳,你怎么了?”许安年坐在床边,担忧的看着我。
我还未从噩梦中完全脱离,眼神迷离的望着他,带着哭腔呢喃道:
“许安年,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被……“
“你被怎么了?”
“我——”
这时,许安年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起。
我的意识也因此骤然回笼,没有再往下说下去。
是那个女孩打来的。
许安年看了看我,犹豫了一瞬,随后接起了电话。
“安年,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暴雨,我好怕,你来陪我好不好?”
许安年再次看向我,眼里的犹豫更加明显。
“小柔,今天不行,我这边……”
“可我真的很需要你……安年,我不能没有你。”
“好。”许安年轻声抚慰道:
“那你在家乖乖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
挂下电话,许安年替我掖了掖被角。
“我问过了,医生说你可能是气急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