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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起来,简单洗漱后就来到厨房,开始 饺子的生意。我在这条老街开了一家小早餐店,主营豆浆、油条和饺子。开店16年了,生意一直不错,我也结识了些老主顾。

烧开水,加入面粉,搅成饺子皮。我从冰箱里取出昨天包好的猪肉馅,一边听着电台的早间新闻,一边熟练地包起饺子来。

“大姐,你来啦!”我热情地和她招呼,“今天还是要一碗饺子一杯豆浆吗?”

“嗯,谢谢小陈。”她温和地点点头,坐到了她经常坐的店角。

我很快做好一碗馅料饱满的饺子,端上桌和热豆浆。她掏出几个铜板,我摆摆手说今天请客,她这才笑着谢过,拿起筷子吃起来。

张大姐可以说是我最老的主顾了。16年前她就开始来我的店里吃早饭,从没间断过。不管春夏秋冬,每天早上六点,她都会溜达进来,买一碗五个铜板的水饺子,然后配一杯两铜板的豆浆。我起先以为她是哪家的佣人,后来才知道她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张大姐吃饺子的样子很有意思,她先蘸一大摊醋,然后用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在碗里转一圈,让醋浸透饺子皮。接着她小心翼翼地送到嘴边,先轻轻抿一小口汤,然后咬下饺子,慢慢咀嚼着,神态十分惬意。

我常常会好奇,一个落魄的流浪汉,怎么还有工夫每天早上跑来我的小店吃饺子呢。要知道,五个铜板对她来说也不是小数目。我曾经试探性地让她少付了两文钱,她立刻皱起了眉头,坚持要给足。

这天她也是照常吃完最后一个饺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站起身掏钱。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间,我注意到她破旧的衣兜里露出一个信封的一角,我不经意间瞥见了上面的“招商银行”字样。

我心中咯噔一下,这老太太一个落魄流浪汉,兜里怎么会有银行存折?难道说,她其实很有钱,只是有意装成这样的穷酸样子?还是说这是她不法所得的黑钱?

她似乎一惊,微微皱起了眉头:“什么信封?”

她定定地望着我,眼神有些复杂。过了好一会,她轻轻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那个皱巴巴的信封,推到我面前:“你打开看看吧。不过我得先跟你讲清楚,我绝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情。”

我有些紧张地接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拆开封口,从里面抽出一张折叠的4纸。我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一个数字:46,000,000元。

我瞠目结舌,嘴都合不拢了。这数字太让人震惊,我想也想不出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太太,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我抬头看向她,满是疑惑和不敢置信。

她淡然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笔钱是我凭本事赚来的,绝对干净正当。”

原来,李启光这人野心很大,一心想掌控这家公司。他出示了一份可疑的遗嘱,上面写着公司全部遗产都属于他。张大姐对此遗嘱的真实性很怀疑,她在公司工作多年,从未听老板提起过这个远房侄子。

两人为此发生了多次激烈争吵。李启光 要用法律手段打败张大姐,得到公司的控制权。而张大姐也没那么容易退让,她认为公司的员工和股东才是最应该继承遗产的人。

“李启光,你想得太美了!”张大姐怒目而视,“这家公司靠大家的双手建立起来的,凭什么全拱手让给你一个外人?”

“公司是我叔叔一手创立的,如今人去楼空,遗产当然该由我来继承!”李启光不甘示弱,“张大姐,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签这个协议,把公司交给我吧。我可以给你一笔丰厚的补偿费。”

“做梦!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两人争执许久,始终无法达成共识。李启光见张大姐态度坚决,最后使出了杀手锏:

我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李启光这么没有底线,使出这么卑鄙的手段!张大姐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她的儿子是她的命根子,现在反被人捏在手里。

李启光得意地推过一份协议,就是完全移交公司控制权的文件。张大姐颓然坐下,手微微发抖地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就这样,心狠手辣的李启光接手了公司,成了这家企业的实际掌门人。而张大姐则在员工的唾弃声中选择了离职。从此她再无立足之地,只能离开故地,过上了流浪的生活。

我听她讲这些,心里难受极了。一个体面人家的太太,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

“大姐,你后来有没有想过再找李启光要回公司?”我忍不住问。

“我去找过。”她叹了口气,“但人家现在已经是公司老板,手里有权有势,压根就不会放在眼里。我被保安粗暴地赶出来,骂我是臭要饭的!”

“这个李启光太可恶了!你就这么算了?”我很不平,“他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夺走公司,还把你赶上街头流浪,这账早晚要算的!”

“哈哈,算不是没算!”张大姐突然笑了,笑容中透着狡黠,“当年我签那份合同的时候,可没那么傻,留了一手!”

我一头雾水,搞不明白一个重病缠身的流浪汉,还能有什么转机。

“什、什么?”我惊呆了,“那、那他后来有付你钱吗?”

“天哪!!”我简直要昏厥过去,“那、那么多钱,你拿到手了?”

“拿到了!”她神秘一笑,“都在银行里,我就是故意穿成这样,避免别人盯上。你瞧,我就是这么厉害!”

我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原来这个看似一穷二白的老太太,竟然暗地里有着令人瞠目结舌的巨额财富!

“大姐,既然你现在这么有钱,那你怎么还要在街上流浪呢?你可以买房子住啊,吃好喝好嘛!”我实在不明白。

张大姐摇摇头:“我经历的太多了,见识过太多世间险恶。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也不相信人心。我只想默默地过完剩下的时光,与世无争。”

我听她这么一说,心中又酸又苦。这个可怜的老妇人,竟然在经历这么多风风雨雨后,失去了对世界的信任和希望。

“大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也不要对所有人都这么没有信心嘛。这个世上还是有很多好人的,你看我不就一直对你很好吗?”我劝慰她。

我听她这么说,鼻子一酸,眼泪都出来了。原来这么多年来,我不过是做做小生意,却成就了她心中唯一的温暖。

“大姐,我能做的太少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什、什么?”我瞪大了眼睛,“大姐,这太贵重了,我怎么能要!”

“是呀,明天不是你儿子的婚礼吗?”她笑呵呵地说,“这一点小礼,你就收下吧!”

我接过信封一看,里面整整有46万元现金!这对我这个小摊贩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啊!

“小陈啊,你就收下吧。这16年来,是你给了我希望,让我在最困难的时候没有放弃。这点小钱不算什么,你就当作是我的一点心意。”张大姐坚决地把信封塞回我手里。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位百万富婆心目中,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分量。是我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提供的一碗热饺子,帮助她度过了人生最艰难的时光。

“好了好了,你也太夸张了。”张大姐被我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赶快把钱收好,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但也不是什么天大的恩情。我老了,就是想在死之前做点有意义的事。能帮到你和你儿子,是我的荣幸。”

我细细地致谢后,低头默默地把这46万元收好。我知道这对我和家人来说何等重要。婚事是大事,又碰上我父亲近期生病,这笔外快可以大大减轻家里的经济压力。

“小陈,你放心,这笔钱绝对干净。以后你儿子官运亨通,家庭美满,我在天之灵也会保佑你们全家!”张大姐笑着拍拍我的肩膀。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心中千头万绪。今天我终于看清了这个一直在我店里吃早饭的老太太,她表面是衣衫褴褛的大姐,实则却有一颗毕生宽厚仁爱的心。我由衷地感激她,也深深被她那隐忍大爱的人生故事所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