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翻看资料的时候,看到了老公的体检报告。
一页一页的翻起来,肾虚、肝硬化、胃溃疡... ...
他看起来快死了,真好。
不对!
他好像真的快死了!
报告上的一行字那样醒目——
肠道部分疑似癌变,请尽快到医院就诊,确认病况,进行治疗
1
江渚已经三天没回家了,这对我来说,实在不算稀奇,可他的美女秘书却找上门来。
夏双儿抱着一摞需要他签字的文件上门,得知他不在家,立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恐怕送文件是假,借机来找江渚才是真。
我刚想把门关上,她就制止道:“江夫人,您知道江总现在在哪吗。”
“不知道。”
多半又在哪个小情人床上呢,我怎么猜得到是哪个。
像是没想到我的回答这么平淡,她咬了咬牙说:“江先生最近和一个新晋小花走得很近,有些绯闻,这对我们公司发展不利,希望您能劝劝他。”
劝劝他?
我乐了。
“就算我劝劝他,他也不会回头再找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小情人,最多也就处三个月。”
她一听,顿时脸色煞白,摆着手说:“不,不是的,您误会了江夫人,我和江总没有什么别的关系——”
我颇为体谅地拍了拍她的肩:“不用说了,你也挺不容易的,我知道。”
在江渚过去的一众情人里,夏双儿恐怕是最特别的。
他勾搭谁不好,非得勾搭个本地龙头企业家的女儿。
她父亲嘱托他,让他好好照顾自家女儿,多历练历练夏双儿。
他倒是好,直接带人家到床上历练去了。
以至于现在,夏双儿还得在他公司做秘书,成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都替他俩觉得尴尬。
夏双儿还在手足无措地解释,看样子都快哭了。
她一个做三儿的,还得我这个原配安慰她:“没事,我知道,他哄骗你的时候,肯定说自己还未婚,对吧?不怪你,他确实有几分姿色,也难怪你被他骗。”
夏双儿的眼睛都瞪直了:“我还以为你会扇我几个巴掌,再来扯我头发,骂我不要脸,然后让我离开江总。”
“... ...你少看点家庭伦理剧。”
送别了夏双儿,我信手翻看起公司的文件,竟然还看到了江渚的体检报告。
一页一页翻起来,肾虚、肝硬化、胃溃疡... ...
他看起来快死了,真好。
不对!
他好像真的快死了!
报告上的一行字那样醒目——
肠道部分疑似癌变,请尽快到医院就诊,确认病况,进行治疗。
2
为了确定报告的真实性,我打算让江渚再做一次检查。
没想到刚发过去消息,江渚就秒回了。
“?”
“我刚做过身体检查,不用再做了。”
糟了。忘了这茬了。
我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劝他再做一次体检,就看到某博的推送:“江渚豪掷千金为女友庆生,包下豪华邮轮共度一周。”
我说怎么失踪了,原来是背着我偷偷享受呢。
见我没回,江渚又发消息来问道:“到底怎么了。”
看着新闻上他和女友清晰的脸,我鬼使神差地回道:“没什么,我想要个孩子。”
“你体检单上说你肾虚,我怕你不行。”
果然男人不能听到不行,他立马回道:“庸医。”
“什么时候体检,去哪。”
我给他报了个地址,本来想问他现在还在游轮上吗,明天能及时到吗。
最后却什么都没问。
3
第二天,我在医院等了一个上午,都没见到他的人影。
漫长的等待里,我忽然意识到,他向来都是这样的,轻易遗忘对我的承诺。
只是我太久没对他产生期待,以至于忘了这一点。
我慢慢悠悠起了身,决定回家犒劳自己吃顿好的。
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传来:“啊,你还在这呢。”
江渚身形挺拔,深邃的眉眼里是说不出的疲惫。
我翻了个白眼:“快去做体检吧。”
说着,就把他推进了房间。
我特地找的私人医院,科室名称也只是简单的体检二字,他绝对看不出端倪。
做完检查,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头,拉着我的胳膊就准备走:“回家吧。”
回家?回什么家?
他理所应当地说:“不是说,想再要一个孩子。”
要个屁啊,我就是随便说说哄你来体检的。
谁知道你身上还有什么病啊!
我只好讪笑着回绝:“啊,上午我体检过了,医生说我的身体不行,还是算了吧。”
不知道是哪个字戳到他了,他忽然不耐烦地甩开我:“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没闹够吗?当时医生不都说了,好好调理还能再怀,你还要拿这件事道德绑架我多久?”
???
我请问呢?
他好像那个炸了毛的公鸡,扑闪着翅膀努力的跳起来,想彰显自己强大的力量。
声音大到路过的患者以及家属纷纷侧目,太丢脸了。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试图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已经迈步离开,留下一句:“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吧。”
声音依旧震天响,路过的大妈都向我投来怜悯的眼神,甚至还窃窃私语:“男人一窝囊,就只会家暴!可怜了这女娃啊... ...”
“我不认识他,真的。”
大妈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不用解释,我都懂。
“我真不认识... ...”
4
体检的结果次日才下来,没有通知江渚,是直接给我打的电话。
上来就是一句:“恭喜你啊,即将脱离苦海。”
我激动地直接就是一个托马斯螺旋跳跃,对面的人还在笑:“出来聚聚?”
程清妍是那家私人医院的院长,她看着那份体检单啧啧称奇:“说真的,我就没见过这么稀碎的身体。”
“照他那个纸醉金迷的程度,阎王都得夸他好身体。”
“他这个情况,如果继续吃喝玩乐,可能活不过一年了。”
活不过才好啊,虽然我会失去我的爱人,可我得到的,可是一笔巨额遗产啊!
为了防止他及时治疗,我连忙问了一句:“病状会什么时候开始体现啊,他会察觉到然后再次体检吗?”
“他不是一直有肠胃上的毛病,吃着止疼药吗?一时半会儿可能不会发现。”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肾虚这毛病他应该已经知道了,现在已经开始吃药了。”
我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他在床上,黑着脸面对小美人儿的场景,和程清妍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以防万一,我还给江渚的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叫他多给江渚准备些止疼药,随身带着。
没想到江渚竟然给我发了消息:“不用欲擒故纵了,我原谅你了,不就是想要孩子吗?我可以现在回来陪你。”
见我满脸无语,程清妍凑过来看了一眼我的手机,也被成功地恶心到:“他在演霸总小说呢?女人,你在玩火~”
我们又凑在一起说了八百个人的坏话,程清妍忽然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不由问道:“怎么了?”
“我看了医院的监控录像。”
我立马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估计是听了我和江渚在走廊里说的话。
她满脸歉意:“对不起,当年你流产的事情,我也有责任。我不知道他们还告诉了江渚,害得你... ...”
我故作轻松地笑起来:“怎么能怪你,要怪也得怪江渚啊,是他把我丢下不管,又不是你,你道什么歉?”
连无辜受牵连的人都在道歉,只有他在怪我闹脾气。
5
夏双儿联系我的频率愈发高了。
她最近跟一个男大学生打得火热,时常跟我倾诉自己的困扰。
“话说悠悠姐,你和江总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感觉你们两个... ...嗯... ...有点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当然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我的出身并不好,哪里像他,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
“是大学的学生会认识的,他当时和别人打赌,就跑过来招惹我,一来二去,不知道为什么,稀里糊涂就结了婚了。”
“啊... ...”她感叹道:“还真是偶像剧一样的展开呢。”
确实是偶像剧一样的展开,莫名其妙上了心,稀里糊涂结了婚,因为他和程清妍的关系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最后好不容易放下心结,他没老实两年,又开始声色犬马。
好在,他快要死了。
程清妍说他最近总去医院开止疼药,哪怕都这样了,还在四处找女人,像一只发了情的畜生。
“对了,江总好像又找了一个新情人,两个人绯闻炒得火热,带的那个女明星电影票房都高涨了。”
我未置一词。
“而且江总花边新闻太多了,都影响公司股市了,听我爸那意思,下个季度不准备和江总合作了。”
不是,前面那句话倒是无所谓,后面这句话我可不爱听了啊。
“那公司市值会下跌吗,股份价值会下跌吗?”
被江渚锁在家里当家庭主妇太久,我都快和社会脱节了,只能靠夏双儿获得这些消息。
“会吧,不过影响的不是特别大。姐,你就别跟着他受委屈了,干脆离婚吧。”
离婚?
放在以前我可能还会考虑,现在嘛,离不了一点。
夏双儿在了解他过往的情史之后,像是整个人都醒悟了,从前总是对他拉拉扯扯藕断丝连,现在能讲他八百句坏话都不重复。
“不过,他现在这个新情人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听说,有狗仔拍到他们一起去看妇科,但是,江渚很快就把消息买下来了,你说,该不会是怀了吧?”
江渚向来把自己的情人们处理得很好,从来没出现过怀崽子的事情。
夏双儿说的时候,我还没当回事,想着可能是这个脏男人传播病毒成功了,才去看的妇科。
却没想到,她真得怀了。
6
我也没想到,江渚会带着他的新情人上门。
昨天打游戏打到太晚,被陪玩的一声声姐姐叫得丢了魂,一时没控制住下了好几单,回过神来的时候,都凌晨三点了。
醒来的时候,陪玩还给我发消息问:“姐姐醒了吗,今天还玩吗?”
我没回复。
这个声音听腻了,下次我得换一个。
我准备下楼觅食,就看到两个人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看着窗外的风景。
不是,谁啊?
我掏出手机想要报警,就听到江渚不耐烦的声音:“你怎么在这?”
这一计贼喊捉贼用得漂亮,都给我问愣了。
我指着自己:“我?”
“房产证上写的我的名字,大哥。”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皱着眉道:“亦熙怀孕了,需要静养,把这套房子给她吧。”
他说得很平常,像是在问今天中午吃什么。
这套房子当然好啊,地处郊区,位置僻静,周围几处别墅距离都很远,能眺望到远山流水,步行几步就能看到绝好的风景。
说起来,这房子还是我小产那会儿买的,他送给我,说是补偿。
可转头,他就要把这儿当成小三的养胎宝地了。
谁教他这么做的,也是够精打细算的。
我回绝得干脆利落:“不给。”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才说:“你上次说的话,我考虑了一下。”
我和他说话都是太久远的事情,我想了半天才问:“什么话?”
他像是被气到,恼得笑起来:“孩子。”
“我确实需要一个孩子,再怎么说,家业也需要有人继承。”
“可我江家的孩子,必须得是婚生子。”
说着,他抚摸起刘亦熙柔软的金发:“恰巧,她怀孕了。”
我这才注意到这位新晋小三,当然,也是新晋小花。
她生得很美,从夏双儿发来的资料来看,她一直很努力,唱跳俱佳,可惜没什么机会去舞台上表演,于是转行做了演员。
和原生脸并不一样,她为了粉丝,很乐意去躺手术台,变得越来越漂亮。
她的金发在阳光下熠熠闪着光,连发根都是金灿灿的,看不见一点黑色。
是一个很豁得出去的美人。
照理来说,越是豁得出去的人,越是难办。
可我和江渚之间,从来都没有其他敌人。
敌人只有彼此。
7
我叹了口气:“我们单独谈谈吧。”
他带着怀孕的小三上门的样子,太像一个小孩被家长忽视,闹着要绝食的样子。
怪不得说男人心理学就是儿童心理学。
可他都已经要奔三了,谁要宠着一个巨婴?
他却把刘亦熙抱得更紧:“她不是外人。”
她不是外人,那我是啊?
他那一番长篇大论我听得明白,索性坐到了沙发上:“你想跟我离婚?”
他颔首:“我需要一个婚生子,和一个拿得出手的妻子。”
这意思就是我拿不出手了呗。
我笑起来:“你可以跟我离婚。”
他面上神色复杂,皮笑肉不笑的,就听到我继续说:“但是我不同意。”
他似乎没想到我是这个回答,反应相当激烈:“你不同意,你凭什么不同意?”
“凭我一直兢兢业业,扮演着一个好妻子的角色,凭我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江渚,怎么算,我都不会是过错方,你觉得你能离得了这个婚吗?”
他半点也无平日里冷静沉着的样子:“好啊,那就起诉离婚!”
我点了点头:“随便你。”
且不说这过程繁琐,你能不能活到起诉成功的时候还未可知呢,我怕你?
他像是想要跟我讲道理:“我们两个结婚,本来双方父母就不同意,我们根本门不当户不对。”
瞧瞧,骑车撞墙了你知道拐了,股票涨起来你知道买了,鼻涕流嘴里你知道甩了,你现在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从前说的什么——
“我爱你,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的。”
“父母那里我会去劝,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悠悠,我会对你好的,我不需要你为我提供什么资源、什么背景,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会为你奉上一切。”
我以为我早忘了这些酸倒牙的情话,没想到时至今日还能倒背如流,甚至还能想起当初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内心的悸动。
真幼稚啊。
过去的我也是。
现在的他也是。
“你不用跟我翻从前的旧账,江渚,在婚姻关系里,我们是平等的。”
他哑口无言,我却继续道:“不过现在... ...确实不一定了,毕竟,我手里还有你出轨的证据。”
说着,我指了指客厅里的摄像头。
他闻言望去,立刻蹙起了眉头。
原本只是出门时用来看猫咪的,现在却发挥了史无前例的作用。
其实我手里还有很多证据,夏双儿手里的,程清妍手里的。
之前,我想用这个作为离婚的筹码,现在,却拿来当做拒绝离婚的筹码。
他的遗产,必定会完完整整地到我手上。
8
一场谈话不欢而散,他却依旧想着法儿地恶心我,甚至带着小三住到了我隔壁房间。
夜里,甚至能听到两人的声音,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我不得不戴上了耳机,顺便找了个新弟弟带我打游戏。
这一打又到了半夜,我打得肾上腺素都被调动,竟然一时间不想睡觉了。
白天被江渚气得头疼,索性现在开始梳理他的遗产。
这是现在的我最爱的休闲方式了!
我一边看,一边嘿嘿直笑。
大半夜的,连蝉鸣都歇息了,只能听到我嘿嘿嘿的笑声。
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安保措施再好,都抵不过夜半有人敲门的惊心。
我惊恐地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钟,可敲门声依旧在继续,甚至顿了顿,紧接着,就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没人吗?”
个人认为,半夜的女鬼比嫌疑犯还吓人。
那女声虚无缥缈,吓得我刷得就把灯关了,又反思觉得这操作太无脑了,这不明摆着告诉外面里面有人吗?
果然听到外面的人无奈的声音:“江夫人,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我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只看见一蓬松的金发。
不愧是女明星啊,大半夜的,还跟白天一样神采奕奕,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闪到我的眼睛了。
刘亦熙说了一句:“打扰了。”
就毫不客气地进了门。
白天的她太沉默,把花瓶两个字演绎得活灵活现,以至于我都忘了她的存在。
她一进来就瘫坐在沙发上:“我没怀孕。”
这是可以跟我说的话吗?
“我知道,谁家好人怀了孕还漂头发。”
她一愣,却笑起来:“说实在的,见到你之前,我还以为会是土里土气的大妈。”
“... ...你也给我少看点家庭伦理剧。”
“也?”
“没什么。”
我狐疑得看向她:“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她摇了摇头:“我没想到插足你们的感情,说实在的,最开始我还以为他未婚,所以才——”
“我知道,他向来喜欢这么骗人。”
她便直愣愣地看了我许久,我也坦荡荡地回望她。
“他非让我来演这出戏,否则就不赞助我下一部电影,说实在的,我实在没搞懂他想干嘛,逼你跟他和好,然后生一个孩子吗——唉,算了,好像没什么和你解释的必要了。”
她站起身来,笑着看我:“本来还想着来安慰安慰你,看来是不用了,你比我看得还开。”
我倒是没想到她来的目的是这个,原本还以为她是来宣战的——
不行,我也得少看点家庭伦理剧。
我起身准备送她走,她却歪头看到了我的床上,那一大片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资料。
我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那是我算的江渚能留下来的遗产!
眼见得刘亦熙一步步走向了床边,我的心跳也顿时加快。
女主好沙雕,爱了
渣男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