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还没换下来的工装服去见我儿子。
他新交的女朋友气得脸发绿。
直接甩了我儿子一巴掌：“你居然骗我你是富二代。”
后来在晚会上，我盛装出席，所有的老总对我们巴结奉承。
乔珊挽着身旁的老总，彻底傻眼。
1
儿子被打，我一点也不生气，忍着发笑的冲动，委屈道：“儿子，是妈给你丢脸了。”
姚炜业还没反应过来，捂着脸：“妈，没事，不关你的事。”
事情是这样的。
我刚公司的工厂出来，顺道在街边吃了个小吃，
街边立马停了一辆路虎，一个女人下了车娇滴滴的喊着，“炜业，这个会不会太贵了。”
她摆弄着手里的戒指，柔弱地靠另一个男人身上。
“珊珊，你这么好，值得这么好的东西。”那人誓旦旦的保证。
我一边吃着馄饨一边八卦地看着，不知道是哪家的败家子，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搞这么俗的话。
结果当他转过头来的时候，我嘴边的馄饨顿时不香了。
就是我自家那个傻儿子。
姚炜业！
从这个角度看可以看到他色眯眯的模样，一反往常的乖巧。
“哇，你俩够了，当着我这面还在跟我腻歪。”他们身后跟着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女孩捂着脸，羡慕极了的模样，“话说炜业哥，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去你家啊？”
两个女孩偷偷对视一眼，露出狡黠的笑容。
姚炜业这时也转头看到我，不相信地揉揉眼睛，“妈！”
此时的我穿着进工厂时换的工装服，安全帽被我放在一边，嘴里吃着馄饨，确实一副穷酸落魄的模样。
我眼珠子转了下，心生一计。
“儿子啊，我总算见到你了。”我直接往他身上扑过去，顺便把衣服上的污渍擦在他高价的西装服上。
“你是谁啊？”乔珊一把推开我，“炜业的母亲可是姚氏的董事长，你算什么东西？”
董事，那不过一个名号。
“儿子啊，没想到你不认我就算了，你居然还学会爱慕虚荣这一套，我辛辛苦苦替你攒钱娶媳妇，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
那边过来的秘书手里拿着衣服一脸不知所措。
我连忙朝他眨眼示意。
“妈，你胡说什么。”姚炜业转头对乔珊解释：“珊珊，她真的是我妈。”
乔珊后退了一步。
我立马又戏精地捂住衣服哭。
“炜业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另一个女孩表情疑惑地看着我们，露出鄙夷的神态，最后落定在乔珊身上，似乎在说她眼光真差。
自从我成为董事之后还很少看到这样眼神。
乔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似乎快要挂不住了。
哇，这太妙了，都不用我演，她自己就接上戏了。
乔珊暗暗转着戒指，“姚炜业，她真的是你的母亲？”
到这个时候还这么淡定，功夫不错。
“该不会你的这些也是假的吧。”闺蜜指着乔珊手上的珠宝，惊讶地喊道。
我面上不显，心里在滴血，那可是布契拉提，傻儿子还真是舍得下本，也亏得这小白莲不识货。
我上前握住她的手,“小乔啊，这当然不是假的，虽然比不上那些个好东西。但这些是炜业的心意。”
乔珊伸手甩开，而姚炜业立马上前护着我。
混乱中，“啪”的一声，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在姚炜业脸上。
2
“你居然真的在骗我。”
姚炜业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什么时候说谎了？乔珊，你！”
我连忙哭着迎上去，“你这女人干什么打我儿子？儿子啊，让妈看看打疼哪了。”
心里止不住的高兴，打得好，打得妙。
要不是氛围不对，这臭小子我也想抽他了。
“我们走！”
乔珊踩着高跟挽着闺蜜的手噔噔地跑开了。
被抛下的姚炜业看着乔珊离去的背影，委屈地喊着，似乎极为不解今天发生的事。
“妈，你今天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我嗤笑一声，“怎么，瞧不起你这样的母亲？”
姚炜业唯唯诺诺，不敢吱声。
但我的心依旧寒了一角。
按我现在的地位确实不该穿成这样，但在原先的我就是这么起来的。
“我也曾辛苦去工地里搬砖，去商场里当销售员，舔着脸低三下四去求投资，什么辛苦工作没做过。”
姚炜业被我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妈，我没这意思。乔珊也没这意思。”
到现在还护着她。
“这几天的卡我给你断了，你自己好好反省下。”我拍拍帽子，伸手拿过秘书给我的衣服穿上，直接把他的车开走。
回去后，我让助理把乔珊的资料查了一遍。
偶像练习生，富家女。
乔珊看着普普通通，可我能查到她更深的背景资料，她出国根本不是为了读书，而是傍上了多金华侨，单单这些也就算了，可她还涉嫌违法犯罪。
我看着视频里我儿子不值钱的样子，头上一阵疼。
我让我弟弟姚宇发他乔珊的资料，该知道的都让他自己知道。
我做事素来讲究证据，我也没那闲工夫跟他拐太多弯。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看来也不是没有效果的。
“妈，你是不是还觉得乔珊不好，想要拿这个让我知难而退啊。”
我彻底无语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不信，看来下的招还不够猛。
姚炜业在电话里开始急躁了，“妈，我知道你担心我被骗，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吗？”
体谅？
我的心凉了一半。
他就不会体谅一直辛苦的老母亲吗？
自从我老公意外去世，公司的人身保险费被婆家霸占，我凭着一股傲气远走他乡，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当中吃了不知道多少苦。
后来事业有成，可对缺乏照料的一对儿女一直有所愧疚。
我只好在他们的学业和生活方面多加支持，儿子不喜欢商务，我也允许他从事自己喜爱的艺术行业，没想到纵容到如今这个样子。
姚炜业在毕业后还跟我说要奋发向上，“妈，我觉得你太辛苦了，我以前太不懂事了，现在想想就应该多帮帮你。”
当时我还很感动，觉得他总算开窍懂事了，以往对我的工作嗤之以鼻，不闻不问。如今倒是愿意主动接触了。
然而回看这半年他做的事情。
才发觉我大错特错了。
挂掉电话后，我擦了擦湿润的脸颊。
我摸索着手机，看着壁纸上女儿的照片。
姚惠是我的大女儿，从小乖巧懂事，大学一毕业就拿到了国外名校的offer，在我的支持下远赴异国进修。
她的工作能力和学历都极为优秀。
3
刚回国没多久就被我派去分公司工作，虽然离得不近，但我依旧把握着她的动向，最近她在分公司的表现也受到其他人的赞扬。
前几天我就打算把她召回来了，想到这我感觉到一丝欣慰。
还没等我处理乔珊这件事，倒是跟她在饭局上遇上了。
在饭局上有各行各业的人物，黄总端着酒杯跑带我这边来，“姚总真是大忙人，都没空来我这坐坐。”
我跟他寒暄了几下，察觉到有人的目光后我下意识往后看。
在他们的身后我看到乔珊还有另外的几个女孩子在公司领导的带领下举杯逢迎，态度谦卑，身旁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老板。
“那不是姚总嘛。”
几人纷纷看向我这边，我甩了一下披肩，轻轻摇了摇手里的红酒，姿态优雅地跟身旁的人讲话。
“那不是……”开口的是当时的嘲讽我的乔珊闺蜜，她的脸全白了。
乔珊更加，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老板热情地招呼着：“小乔快过来敬一杯。”
“姚总？”乔珊呆呆地复述了一遍，一点也没有刚才的机灵劲。
反应过来后乔珊小跑着过来，带来一股很重的香水味，见到我下意识低头，“姚总，我敬你一杯。”
声音羞涩，完全没有当初的趾高气扬和轻蔑。
“这位是？”我当做不认识，疑惑地看着旁边的人，一点眼色也没给她。
刚才那几个女孩的敬酒我都好好接下了，这会她举着杯恭敬地等着我，我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
一般人抹不开情面就接下了，可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我不吃这套。
我笑着举杯没有接她的话茬，依然笑着跟身边的人交谈。
乔珊似乎脸上挂不住了，“姚总，你还……”
身旁的闺蜜立马应和道，“姚总，别跟小乔客气，都快成一家人了，哪能说两家话啊。”
我笑意盈盈，“乔小姐高贵，我可高攀不起。”
我的话没有什么，但周围一群人精哪里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意思。那个引路过来的老板脸都黑了。
乔珊举着杯子的手没有放下来。
我转头举杯对着那个老总，“黄总，听说你要中标东陵那块地。”
黄老板不知道我转话题这么快，但源于商人的机敏立马接住话头。
乔珊身边那位老总脸都黑了，他跟黄总可是竞争对手，话头没讨好反倒失去了机会。
我暗暗发笑，果然被我猜对了。
据我对他的业务了解，他的公司最近在那边开发地盘，正需要东陵那块地。也许换做以前可以拿来换取更大的利益。
如今我倒情愿爽快点给黄总，也许会亏点但胜在打脸爽快。
瞧那边一个个的脸上都跟调色盘似的。
乔珊都快站不住要倒下了。
黄总被我引起话头，立马顺势接上，恨不得直接拿合同来给我签了。
乔珊手攥得紧紧的，似乎还在为我给她的难堪而生气，但表面功夫依旧做得很好，有这功夫怎么还会被吐槽演戏不好呢。
直接上前一步，“姚总，乔珊素来清清白白无愧于心，姚总何必一再地折损我的颜面。”
4
“呵，”我轻轻靠在她的耳边，“你的面子值几个钱啊？”
乔珊的脸霎时一阵红一阵黑，凑近一看才觉得她鼻子的不自然，气得那么狠也不带皱一下。
越看越觉得不解，之前给我那不值钱的儿子介绍了多少好人家的女儿，也是有才有貌家世清白的，结果非得喜欢这种硅胶脸。
好在也没成功，不然就是祸害人家的女儿了，那样罪孽更加深重。
说完这话我继续跟黄总谈论接下来的合作。
余光却依旧注意乔珊那边，只见那位老总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气愤地撇开乔珊的手。
黄总贼兮兮地凑到我耳边，“姚总，这位的手段可是了得，不过看来还是您棋高一着。”
话语中透着奉承和试探，我轻笑着看着他。
直到他收起那贱兮兮的笑容，我才转过头，想看我的笑话还早着呢。
隔天在我公司门口，乔珊把我拦住了。
一身白短裙，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在此之前吸引了不少目光。
为了不影响到其他，我把她叫到楼上。
“董事长，乔珊不懂事，请你不要生我的气。”
“千万不要为了我生炜业的气，他这几日一直在挂念你。”
乔珊娇滴滴地站在一边，声音柔弱地劝和，伸手递着礼物，手里不经意地展示着戒指。
似乎在说她在姚炜业那还有地位。
倒没想到已经封了他的卡还有这钱做这事。
我心下有些可惜，看来做的还不够猛。
“这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这时，我那不值钱的儿子就飞奔过来，把办公室的门撞得哐当响。
他立刻把乔珊护在身后，生怕我对她做什么。
“妈，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端起咖啡喝一口，才慢悠悠说道：“我做什么，我还想问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来我的公司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姚炜业看了外边缩回去的下属，还有不合时宜出现在这里的乔珊，有点羞赧，“妈，我过激了。”
哼，过激岂止这一两次，从乔珊那回来，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跟下了降头似的。
我挥挥手毫不在意，下意识忽略掉他：“乔珊啊，炜业这么多年不简单，当初为了我放弃了梦想，如今为了你重拾梦想，如今他找到自我，我也衷心地感谢。这孩子是个赤诚的人，你可别辜负他了。”
乔珊手一紧，脸上的笑下意识没绷住，“我当然是为了姚炜业。”
倒是耐力挺好的，看能撑到几时。
“妈，你也看到了，乔珊她知道错了。”姚炜业立马站出来维护她，“我前几天的态度不太好，以后我好好工作，好好孝敬你。”
“你知道就好。”
我点点头，“我知道她是个好孩子，你这次来得正好，把公司的手续对接一下，反正你的心思也不在公司上。”
一边说要靠自己打出一片天，一边却在公司里当混子，掌管半年时间业绩平平无奇甚至有时候还亏空了不少。
之前要不是看他是我儿子，早打发出去见识人间险恶了。
如今趁这个机会正好。
5
姚炜业兴致冲冲刚要应下，乔珊伸手在我儿子手上敲一下，暗示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