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老公和我亲热完之后去公婆房间睡了。
后来我才知道,在我们结婚之前,他们家里只有一张床。
老公在他父母中间睡了三十年。
……
1
我和宋往的婚礼上,婆婆身穿大红色旗袍,和宋往十指相扣。
拍照的时候更离谱,恨不能挂在宋往身上,两人一会双手对着镜头比心,一会像两条八爪鱼似的把对方缠得死死的,一会嘟起嘴来做亲吻的姿势……
我爸妈脸色不太好看,宾客们的眼神有些晦涩,现场音乐声很大,我却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静默。
我用力掐了一下宋往的手,他们才把眼神从对方身上撕下来。
“亲家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嫁女儿呢,宋往结婚后可不会离家。”
下台之后,我妈冷笑着阴阳。
婆婆爽朗一笑,似乎完全没有get到我妈的阴阳怪气。
她表现得落落大方,不得不说一定程度上安慰到了我和我爸妈。
尽管有遗憾,有不足,我和宋往的婚礼还是在热闹声中开始,在热闹声中结束了。
我以为我和宋往会像绝大多数夫妻一样,虽然没有轰轰烈烈、死去回来的爱情,但我们会相敬如宾,终老一生的。
可现实在新婚之夜就给了我重重一击。
我们的第一次结束在重重的喘息声中。
之后,我便沉沉睡了过去。
只是等我半夜醒来的时候,身旁却没了人。
宋往的位置冰凉一片,预示着他已经离开了好久。
我起身,顾不上礼貌不礼貌,敲响了公婆房间的门。
“妈,您知道宋往干什么去了吗?”我一边敲门,一边问里面的人。
好半晌,房间里才传出趿趿拉拉的脚步声。
打开门的那一刻,我看到了让我非常不舒服的一个画面。
开门的是公公,他全身只一条内裤,因为半夜被吵醒,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
“是小新啊,宋往在我们这里。”
他微微往旁边挪了一下,我清楚地看见了房间里的样子。
一张两米多的大床上,我老公在床中间,右边空出了一块,应该是公公睡的位置。
而婆婆,就睡在宋往左边,母子两个用一种难以呼吸的姿势交缠拥抱着,婆婆的脸埋在宋往胸口,宋往的手搂在婆婆腰间,右腿抬起压在婆婆的腿上。
看样子睡得正沉,压根没有被我吵醒。
我一下愣住,对这个冲击力十足的画面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小新,要不今晚就让宋往跟我们睡吧,他可能刚结婚还不太适应。”公公依旧挡在门口,既没有让开也没有稍微穿件衣服的意思。
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尊重他们一家的习惯。
毕竟刚结婚,确实可能不太适应。
不过,这个理由不太能说服我。
宋往三十了,三十了啊!
谁家三十岁的男人还用这种姿势跟爸妈一起睡啊?
这一夜,我终究是没能再睡着。
我把我和宋往从相亲,到确定恋爱关系,到结婚的整个过程回忆了一遍。
我想到了我们结婚后的千万种生活,万万没有这一种。
我们的媒人是我一个远房表姨,是和宋往爸妈算是同事,只是在医院的不同科室工作。
当初给我介绍宋往的理由就是父母工作体面,家庭关系和谐,一家三口几乎从没有吵过架。
现在好了,家庭关系太和谐了,搞得我像个外人。
2
第二天,若无其事回房,见我醒着,愣了一下。
“小新,你这么早就醒了?”
“我没睡,在等你。”
他讪笑着挠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抱歉啊,我就是还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睡,我们刚结婚,你给我点时间适应一下好吗?”
其实一晚上的时间,我已经快把自己劝好了。
对他这个解释并不算意外。
“我是别人吗?”
“你不是,可我真的不习惯。”
“那你多久能习惯?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
宋往脸色十分不好:“谢小新,你别这么咄咄逼人行吗?我们结婚之前我和我的家人关系非常亲密,我并不希望因为你嫁进我们家来,就导致我和我父母的关系疏远了。爸妈把我养大,他们不容易。”
我也生气了。
不过想到今天才结婚第一天,为了这么一件事吵起来不值当的,于是压下心中的怒火,没再理会宋往。
宋往见我不搭腔,语气软了下来,抱着我哄道:“好了老婆,我给你赔礼道歉,我保证,今晚一定陪你睡好不好?”
无奈,我点点头应下。
这件事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揭了过去。
晚上,宋往靠在床头看手机,看到好笑的地方还举着手机给我看。
十二点多的时候,我实在熬不住,问他要不要睡觉。
他让我先睡,他再等一会。
我闭上眼睛,却睡意全无。
终于,过了好久,宋往才终于关了手机准备睡觉。
我也放下心来,他今晚应该不会走了。
睡意朦胧间,我听见卧室的门被剧烈敲响,门外传来公公焦急的声音。
“宋往,宋往,你快去看看你妈,她说心脏不舒服。”
宋往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打开门冲了出去。
卧室门被甩上,我的心也跟着抖了抖。
果然,宋往又在公婆房间待了一整夜。
不知道宋往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婆婆的心脏不用看医生,就神奇般痊愈了。
我没有再闹,安慰自己给他点时间,给他点时间,过几天就好了。
整整一个星期,我们结婚整一个星期,宋往在公婆房间睡了一个星期。
我终于忍不住,趁公婆不在家的时候,拦住宋往:“我们谈谈吧。”
“你现在还不适应有个老婆是吗?”我问。
宋往低头不应声。
“一周时间,我想这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我们房间睡觉?”
宋往嗫嚅:“我妈晚上心脏容易不舒服……”
“这是借口!”我大声打断:“我看过妈的体检报告,心脏没问题!”
“老婆,你再给我点时间,总得给我点长大的时间吧。”
我气笑了:“宋往,你三十了啊,难道你不觉得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很可悲吗?对男人是,对和这个男人一起生活的女人更是!”
“那你要我怎么样啊!”宋往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他也大声朝我吼。
“你家里突然多了个陌生的大活人你会一下子就习惯吗?你出现以前我们根本没这么多事,我们家就一张床,根本不用考虑睡在哪里的问题,为什么你一来就试图改变我和我的家人?”
我呆住,因为他的态度,也因为他说的话。
什么叫我来之前他们家只有一张床?
难不成这三十年,他一直跟他父母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的吗?
我天!
3
这次吵架,依旧没有吵出个结果。
我和宋往陷入冷战。
宋往更加光明正大的不会房间,根本不用婆婆心脏不舒服来请他。
我独守空房几天后,忽然想起了广大网友们,于是上网发了个贴子。
【老公三十岁还和父母一起住怎么办?】
我简单说明了一下我和宋往的情况,很快贴子就在站内火了起来。
我打开评论。
——这样的老公不离婚留着过年灌腊肠吗?
——你老公得是财神爷转世吧你还不离婚。
——吴彦祖这样我都得把离婚证甩他脸上。
评论五花八门,但中心思想就一个字——
离!
我退出贴子,离婚的念头第一次出现。
自从我和宋往开始冷战之后,公婆也不再收敛了。
我终于开始了解了他们家以前的状态的冰山一角。
公婆都是快五十的人了,想亲热我也可以用理解,但他们当着我这个儿媳妇的面就开始抱着互相啃。
我能清楚地听见他们口水交融的“啧啧”声。
第一次见的时候,我在客厅看电视,他们就在沙发另一侧啃,我脚底下踩着棉花回房间了。
也因为这件事,我和宋往终于结束了长达十天的冷战。
“你能不能劝劝爸妈,让他们注意点,别在我面前就亲热行不行?”
宋往见我先服软,心情似乎不错。
“我爸妈就是这样,他们还当着我的面做过更过分的事呢,你习惯就好,实在不行你看见就回房间。”
这话……细思极恐,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在儿子面前做比接吻更深入的事啊?
“不是,为什么要我回房间?他们不能回自己房间亲热吗?”我努力让自己讲理。
吵架没用。
宋往大概也是不想继续跟我冷战下去,搂住我哄道:“好了好了,我会提醒他们一下的,让他们在你面前注意一下,不过我还得说这可能和我爸妈从小的教育有点关系,他们都出国留过学,所以比较开放。”
行吧不理解但尊重吧。
之后的几天,我有点恍惚,不知道宋往到底是提醒他爸妈了还是没提醒。
老两口以前好歹还能看见我,现在直接眼里没我这个人了。
宋往在家的时候,他们三个黏在一起跟一个人似的聊天看电视。
宋往不在家的时候,公婆做饭都没有我的份。
尤其是宋往他爸,在家就穿着个三角内裤走来走去,三角内裤还是紧身的。
他第一次穿着内裤出来的时候,就直接从我面前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叉开腿看电视。
吓得我一溜烟回了房间。
给宋往发消息,宋往敷衍了事。
第二次看见公公穿内裤出来的时候,我想忍,没忍住提醒了他一句。
“小新你这个思想有点封建啊,现在社会都追求开放,在国外人家都果体。”
我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真的开始怀疑我自己了。
公公穿着内裤,我婆婆就也只穿内裤。
光着膀子胸前两个“长辈”晃来晃去,白花花的肉十分惹眼,内裤还是豹纹雷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