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12月17日,哈尔滨市中级人民法院与“黑龙江三张”做出审判:三人均处以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黑龙江三张”不服这个结果,向黑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上诉,但10天后,法院不光依法驳回了三人的上诉,还下达了“执行死刑”的命令。“三张”到底犯了什么罪呢?
法院判处黑龙江三张死刑
“黑龙江三张”“黑龙江三张”分别是张福军、张福仁、张福德,他们是兄弟关系。
1986年时,张福军32岁,5年前,张福军在省地质四队当汽车司机,之后又先后进入省地质测绘队、哈尔滨市印染联合公司、哈尔滨市化工建筑安装工程公司,都是担任汽车司机的职务,不过在1984年12月时,张福军被停薪留职。
张福仁1986年时27岁,幼时与哥哥张福军一样在庆兴小学念书,长大后在铁力县双丰药厂当工人。
黑龙江三张照片
张福德最小,1986年时只有24岁,曾在通北林业局卫东林场做工。兄弟三人的手脚都不干净,均留有案底。
其中张福军、张福仁在1984年12月时,伙同兄弟张福臣驾车盗猪,只不过三人的动静太大,很快就被人发现,抓住后送进了公安局。经由庆安县人民法院的审判,张福军被判处6个月的拘役,张福仁则被判处有期徒刑1年半。
至于张福德,他比兄弟们入狱的时间都要早,1979年7月,张福德跑到绥棱林业局盗窃,被捕后时当地政府判处其4年有期徒刑,一直到1983年8月才被释放出狱。
以前监狱门口的照片
人之初,或性本恶而曾经的刑拘入狱经历,也并未让3人学会向善和遵纪守法。1985年12月9日,“三张兄弟”偷偷潜入铁力县卫国乡武装部武器库,偷走了2支自动步枪和1支半自动步枪。
次年4月2日,“三张兄弟”又跑到兴隆镇农机站院内,盗开一辆212型北京吉普车。许是因为盗窃过程中被2名更夫发现,这三人干脆将两名更夫绑架杀害。
212型北京吉普车
次日,“三张兄弟”又跑到铁力农场13连,撬开油库给汽车偷偷加油,这一次三人再次被农场的更夫发现。
可能是担心再杀人会暴露,这一次三人选择对更夫撒谎,他们先说自己是厂部的,之后又说自己来自公路管理站,东拉西扯地糊弄了更夫,搞到足够的油以后,驾车前往王杨车站。
在车站候车室枪杀驻站民警张兴权后,摸走张兴权腰间的54式手枪,逃逸在外。
54式手枪
走访摸排确定嫌疑人不过这些公安局的刑警一开始并不知道,铁力县公安局介入查案,是因为5月7日时接到了哈铁公安局的通报,调查民警张兴权被枪杀一案。
两所公安局的刑警们大范围走访摸排,从王杨乡一家商店的营业员、王杨车站售票员那里打听出,凶手应该是个3人团伙。
5月10日时,兴山林场有人发现两个可疑人物,恰好负责查案的刑警王力军就在那附近,听完群众反馈后,联合武警官兵循迹追击,毕竟凶手可是持枪人员。
军警人员在山林
这次追击并不成功,一是因为有密林掩护,军警人员视线被干扰;二是因为可疑人员很警惕,且对地理位置十分熟悉,借助枪支的威力很快逃离。
但收获也有很多——刑警们确定了3人团伙中几人的具体身份和背景,了解了凶手杀害张兴权的枪械来源,并且还发现3人团伙另有两起犯案,身上已经背了两条人命。搞清楚这些后,专案组开始筹划抓捕方案。
以前的警察办案
对“三张兄弟”实施抓捕5月18日,哈尔滨市公安局局长陈永才指挥刑警和武装军人,前往哈尔滨市动力区张家对“三张兄弟”实施抓捕。此次抓捕三兄弟中最小的张福德落网,张福军和张福仁不知所踪。
公安部门决定对张福德进行审讯,张福德据实交代了三起案件的全部经过,并了解到几人的下一步行动——他们要去买车然后抢银行。而张福军和张福仁之所以不在家,就是因为他们出去买车了。
军警人员抓捕犯人
如今张福德被捕,张福军和张福仁怕是要逃逸了。为了尽快抓到这两人,公安部在全国范围内发布通缉令,通缉“二张”。同年7月4日,五常公安局突然接到报案,河南村村委会主任孙广发去五常购买摩托车失踪。
几乎下一秒,五常县公安局又接到电话,冲河镇新甸村南发现一具男性裸尸。通过亲属辨认和尸检,公安部门确定男性裸尸系孙广发,被“二张”裹挟的全自动步枪射杀。
五常公安局
利用这起杀人案,公安部门严密封锁周边县镇,于8月14日时,抓获落单的张福仁。张福仁的落网让张福军惶惶不可终日,张福军开始四处流窜,从长白山到大连,又从大连辗转到天津、北京。
在北京张福军想方设法获取了一张前往广州的火车票,然而他刚到广州,就因为骗子暴露了自己持枪的事实,最后在当地军警的全力围捕下,张福军落网。因三人涉嫌盗窃、杀人、抢劫和盗窃枪支犯罪,3人被判处并执行死刑。
警察抓捕犯人
“黑龙江三张”必须得死在文章开头我们有说到,“黑龙江三张”被判处死刑后,认为刑罚过重,开始向高级人民法院上诉。不过他们的上诉最终被驳回,且在驳回当日还附带有一份“执行死刑”的命令。
之所以要严肃处决三人,除了因为他们罪行严重恶劣,还因为当时国内正在“严打”。从1983年7月开始,根据邓小平的决策,国内开展起为期3年的“严打”。
邓小平老照片
“严打”进行到1984年7月后,进入第二战役阶段,此后全国军警的主要任务是:
“继续坚决彻底扫荡浮在面上的严重刑事犯罪分子的同时,着重深挖隐藏在各种角落的严重刑事犯罪分子,追捕流窜犯、在逃犯……”
“黑龙江三张”盗枪杀害两名更夫的案件,刚好发生在这一阶段,3人本身就是军警人员关注的重点。
严打时期的老照片
等到1986年后,“严打”进入第三战役阶段,该阶段的任务在第二战役任务的基础上,
“另以反盗窃斗争为重点进行集中打击,专项解决各类突出治安问题,依法从重从快惩治严重暴力犯罪和其他现行犯罪活动。”
由此可见,“黑龙江三张”的行径,堪称在“刀尖上起舞”,他们所犯罪行属于严重暴力犯罪,本身就是严打的主要对象。
严打老照片
最令人气愤的是,几人竟然还试图通过上诉苟活于世,高级人民法院当然会响应国家“严打”要求,坚持并快速执行对“黑龙江三张”的死刑处罚。
《“三张”团伙盗枪杀人》 佚名.《八十年代至今重大刑事案》
《刘复之与1983年“严打”》 叶介甫.《世纪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