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女主本已奉旨成婚,却在婚后不久就和离,男主其实在前世就很爱女主,女主初期对男主一直存有误会,之后却明白了男主的一片真心!
【文章片段】
“谢公子……”
陆知雁深感诧异,谢公子来国公府做生意吗?
见陆知雁盯着他看,谢辞予难得有些心虚。谢辞予本来想借着赴宴的名头到国公府走一遭,再让岑舟在宴席结束前给陆知雁通个信儿,他好单独与陆知雁在上元节夜游花街赏灯。谁能料到就这么一会儿闲逛的功夫,就让谢辞予瞧见徐清林缠着陆知雁不放。
这种状况下解救陆知雁要紧,谢辞予顾不得再隐瞒身份。
徐清林知道吕秋辰是陆知雁为数不多的朋友,陆知雁今晚定会赴宴,而他又赌谢辞予才不会为一个女人屈尊降贵来这种无聊的场合,百般琢磨下徐清林才有此一计。
方才在宴席上,徐清林暗中观察陆知雁许久,陆知雁一出来,徐清林就也跟着过来了。
假山后的竹林少有人踏足,此地离国公府后门又近,徐清林本来打算在这儿打晕陆知雁后将她强行带走。
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第二日陆知雁再怎么不愿意,她也只能和徐清林重归于好。
不曾想半路杀出一个武功高强的丫鬟,徐清林还没想好对策,谢辞予又冒了出来。
这下他可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谢公子怎么会在国公府?”
陆知雁不动声色地向谢辞予那边靠了靠,她在想虽然徐清林身手不凡,但三个人加起来总有胜算吧?更何况这里是镇国公府,动静闹大的话很快就会有侍卫赶过来,自己应当不会吃亏。
“知雁,我……”
谢辞予话刚说出口,只见方才还情深如许的徐清林冷静下来,他的面色变得柔和许多,不复将将的狰狞与猩红。徐清林上前一步,他撩了袍子,面朝谢辞予跪下行礼,徐清林额头抵在石砖上,沉稳道:“下官……拜见昭王殿下。”
谢辞予心悬起来,悄悄攥紧拳头。
“昭王殿下?”
陆知雁下意识四处张望,还以为此刻应当与镇国公在一处的首辅大人出来了,然而四周除了在场四人,再不见任何人影。
谢辞予薄唇抿成一条线,他的声线听不出喜怒,于月光中像极了索命的修罗。
“起来吧。”
“谢昭王殿下。”
徐清林站起来,自知他今夜不可能占到任何便宜,便道:“下官还有事,先行告退。”
“站住。”
谢辞予却没让他走。
徐清林回过头,谦卑地问:“昭王殿下有何吩咐?”
“向陆姑娘道歉。”
“……是。”
徐清林深吸一口气,在陆知雁面前低下头,拱手行礼,“陆姑娘,方才是在下唐突了,还请陆姑娘念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莫要与在下一般见识。”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在下告退。”
徐清林离开了竹林,此时微风拂过,湖面荡起一层层银色的涟漪,竹林前静谧一片,松针落下的声音清晰可辨。
“昭王殿下?”
陆知雁向后退了两步,她盯着谢辞予的眸子,一字一句道:“原来你竟是一直在骗我。”
亏她在谢府那三个月每日为谢辞予提心吊胆,生怕徐清林找谢辞予麻烦。
那时谢辞予甚至还和她说:“你可以再信任我一点。”
然而他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未曾给予她,这让陆知雁何谈信任?
陆知雁只觉得自己可笑。
心头燃起的那一丁点微弱的火苗在上元节的夜晚不复存在。
谢辞予上前两步,企图捉住陆知雁的手,忙道:“知知,你听我解释知知。”
“别碰我!”
他的手被陆知雁狠狠甩开。
谢辞予眉心一跳,两道眉毛皱成一团,面前是他从未见过的陆知雁,即便是在王府提起徐清林的时候,陆知雁也没有露出过这么愤怒的神色。
谢辞予自知理亏,他此时只想请陆知雁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然而陆知雁什么都听不进去,也不想听他解释。
“草民身份低微,与昭王殿下云泥之别,当不得昭王殿下如此亲近。殿下若没有别的事情,草民就先告退了。”
陆知雁说完就走。
谢辞予急忙来抓陆知雁的手,他的力气极大,陆知雁一时挣脱不开。
“嘶。”
陆知雁挣扎的时候弄伤了胳膊,谢辞予听她呼痛,立即松开她。陆知雁趁此机会转过身,小跑着离开。
“还不快跟上去?”
谢辞予看向阿芸。
“是,王爷。”
陆知雁知道了谢辞予的身份,而阿芸是联合起来骗她的人之一,阿芸拿不准自己是否还能回得了陆府,但既然王爷有令,阿芸自是不会违抗。阿芸跟着陆知雁跑回去,但是陆知雁已经不在席上了,问过之后阿芸才知陆知雁已自行离开。
陆府的马车仍旧停在镇国公府门口,陆知雁并不是坐马车走的。摸不清陆知雁的去向,阿芸只得沿着回陆府的那条街仔细盘问。
陆知雁与阿芸出来不久,谢辞予也跟着走了。谢辞予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也猜到陆知雁知道以后或许会生他的气,然而事态似乎比谢辞予想象得还要再严重一些。
“知知……”
陆知雁憋着一口气跑出来,她并没有回陆府,而是冲入了人群中。现下陆知雁放慢了脚步,随着人群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百姓们赏灯的那条花街。
陆知雁站在河岸边的柳树下,五光十色的花灯映得迢迢流水也跟着涟漪变换着颜色,来来往往的百姓们脸上无一不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他们成群结伴,唯有陆知雁在河边落了单。陆知雁蹲下来,她凝视着水面发呆,企图理清脑子里乱作一团的思绪。
其实她早就想过谢公子很可能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寻常商人都会想方设法避开官府,尽量不和官家的人有任何冲突。然而谢辞予不仅救下她,安排她住在府上三个多月,期间每次谈论到徐清林,谢辞予都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那时候陆知雁便觉着许是谢公子背后有什么很了不得的靠山吧。
可陆知雁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谢公子的靠山是他自己,他竟就是京城里令人闻风丧胆的首辅。
谢见山,谢辞予。
陆知雁苦笑一声,她从未设想过这两个名字指向同一人。
她还记得自己曾经问他:“谢公子,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谢辞予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不重要。
她何德何能会与权势滔天的首辅有这么多联系?若不是今晚意外撞见徐清林,谢辞予还不知道会继续瞒她多久。
陆知雁不是傻子,相反,因为之前生病,导致陆知雁对别人的情绪变化非常敏感。她总能很敏锐地捕捉到别人的情绪与感情,谢辞予对她好,她知道。
陆知雁甚至还想过等她将来扳倒徐清林,到那时谢辞予还在自己身边的话,陆知雁倒是可以考虑和谢辞予结为伴侣,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前提是谢辞予并非首辅,并非昭王,而是普通的人家。
周旋在官场着实疲惫极了,重活一世的陆知雁不愿意再和朝廷中的任何人有牵扯,她宁愿一生不嫁,也不愿意再入高墙后院半步。
住在谢府这三个月,谢辞予对她的关怀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因此陆知雁是动过心的。只可惜陆知雁微乎其微的心动在知道他是首辅的那一瞬间就遁逃了,她感觉自己像戏台上出尽了洋相的戏子,被这些杀人不见血的高官玩弄于股掌之中。
上一世是徐清林,这一世是谢辞予。
平生最恨欺骗的陆知雁甚至觉着他们两个人没什么本质不同。
这样想着,陆知雁眼角流下一滴泪来。
她还以为自己这一次会被坚定而坦诚地偏爱一次,原来不过是她痴心妄想。
“下雨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小声喊了一句,陆知雁茫然地抬起头,她伸出手,果真有冰凉的触感轻轻落在掌心。
陆知雁站起身,失魂落魄地往回家走。雨越下越大,沿街卖花灯的商贩眼疾手快收了摊,纷纷关了店铺,在门口挂上打烊的招牌。不一会儿的功夫,将将还熙熙攘攘的巷子忽然就空了起来,顶着蓑笠奔跑的人路过陆知雁身旁,好心地提醒她:“姑娘别发呆了,看这架势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快找个地方躲雨吧。”
“谢谢。”
陆知雁怔怔出声,但并未加快脚步,而是照旧慢吞吞地在雨中行走。月亮被厚厚的云层掩盖,淅淅沥沥的雨接连落在青石板上,落在摇摇欲坠的棚子上,落在陆知雁单薄的身上。
也许淋了雨就能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吧,最好能让她不再念着谢辞予。
轰隆一声,夜里惊雷响过,陆知雁下意识抖了一下,下一刻她便被搂入一个温热的怀。
“知知……怎的这般傻?”
谢辞予手中的伞倾向陆知雁,他单手解下披风披在陆知雁身上。陆知雁本能地就要挣开他,可这次谢辞予搂着陆知雁的肩膀,确保自己不会弄/疼陆知雁后,怎么说都不肯松手。
“草民当不起昭王殿下这般,还请昭王殿下松手。”
陆知雁使劲挣脱,奈何谢辞予搂她搂得极紧,根本不给陆知雁机会。
“知知,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见陆知雁淋了雨,湿漉漉的头发尽数黏在脸上,谢辞予心疼极了。
陆知雁冷笑一声,她停下来,黑暗中她的眸子仍旧亮的令谢辞予感到发烫。陆知雁固执地望着谢辞予,问:“不是有意,那又是什么?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我住在你府上那么长时间,你可曾对我说过一句真话?你是尊贵的昭王殿下,那我呢?我是什么?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么?!”
“知知,不要这么说自己。是我的错,我不该向你隐瞒身份。”
谢辞予拥着她,手中的伞也完全倾向陆知雁那边,丝毫不在意他自己已然被大雨淋湿了半个身子。谢辞予望着陆知雁被冻红的脸,她的眼角通红,眸中是不加掩饰的怒意。谢辞予心揪到一起,他搂着陆知雁的臂膀紧了紧,声音却无比柔和,他道:“知知,外面风大,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用不着你管。”
陆知雁虽这般说着,但她没有再剧烈地挣扎,姿态柔软了些。谢辞予当然也意识到了陆知雁的变化,他心里一喜,裹紧陆知雁的披风,生怕她着凉受寒。
谢辞予一手执着伞柄,另一只手搂着陆知雁,陆知雁只到他肩膀那么高的位置,谢辞予这样挡在她身侧,冬日的冷风便再伤不着她。
他陪着她慢慢往回走。
“知知,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的确骗了你,你生气是理所应当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听我说两句。”谢辞予偏头看了眼陆知雁,见她没有反驳的意思,便定了定心神,接着道,“首辅谢辞予的名声在京城毁誉参半。有人说我是杀人不眨眼的权臣,有人说我为南朝呕心沥血也不容易。但无论他们怎么想,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最好不要招惹我。”
“知知,也许你觉得他们说得没错,但是……我不希望你也这么想。”
谢辞予停下来,他望进陆知雁的眼睛,面前这个姑娘是他守了整整一世才又换来的缘分。上一世谢辞予眼睁睁看着陆知雁嫁了人,而后七年来的每一日谢辞予都饱受折磨,他始终活在痛苦与悔恨之中。谢辞予不止一次想过反正他给人们的印象已经很差了,人人都说他心狠手辣,那他为了自己强取豪夺一次又何妨?
然而每当他心中升起这般疯狂的念头,用不了多久便会被岑舟带来的消息抚平焦躁。
“陆姑娘挺好的,属下今日瞧见徐大人带陆姑娘回门了。”
“再过两日便是陆姑娘的生辰,听闻徐大人打算大办一场。”
“属下在街上看见了陆姑娘,她看上去很开心。”
……
陆知雁过得很幸福。
他不应该,也不能去惊扰陆知雁平静的生活。
因此谢辞予那些偏执而痴狂的念头无一例外都被他扼杀在襁褓中,谢辞予选择远远守着她。就连倒在战场上的时候,生命的最后一刻,谢辞予最后悔的事情是没能在徐清林之前遇见陆知雁。
然而苍天不负有心人,上天给了谢辞予重来一世的机会,谢辞予刚重生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不管不顾想要将陆知雁抢回去,可他想起陆知雁那张言笑晏晏的脸,不禁再度退缩了。
谢辞予只希望她开心就好。
即便陪在陆知雁身边的人不是自己也没关系。
陆知雁成婚那晚,谢辞予按捺不住,总想再看一看她,于是他孤身来到徐府外面,只闻墙内新人欢笑,不见墙外旧人恼。
“要不就这样吧。”
再守她一世也无妨。
谢辞予当真是这么想的。
可他怎么也没有料到陆知雁竟然会从后门溜出来,更没有想到陆知雁会捉住他的袖子眼巴巴地和他说想逃婚。谢辞予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陆知雁既想逃,那他便带她走。
只不过……首辅的名号在京城过于响亮,谢辞予当年为了巩固封寻的皇位,为了肃清朝堂,不得已铁血手腕,手上可是沾了数不清的人命。
他怕吓着她,才念头一转,只和她说自己是个商人。
“谢见山。”
见山是他的字,正如当年江南初遇,他亦是这般和陆知雁说的。
今夜又是大雨,这一次谢辞予终于能够为陆知雁撑一把伞,站在她面前,同她介绍谢辞予这个人。
“见山是我的字,知知,你可以叫我谢辞予,也可以叫我谢见山,你喜欢什么便叫什么。同你隐瞒首辅的身份,是想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只是谢辞予,不是首辅,也不是昭王,只是真真切切爱慕你的……谢辞予本人。”
“知知,我不想让你因为外界那些传闻对我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或许,你能明白我么?骗你是我不对,但可以的话,希望你能给谢辞予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至少……谢辞予喜欢你这件事是真心的。”
雨滴噼里啪啦敲打着油纸伞,同谢辞予吐露的肺腑之言一起企图敲打开陆知雁紧闭的心房。陆知雁沉默不语,她不知如何回应谢辞予一番真心,她静静地向前走,走到永无尽头的黑夜里去。
末了,陆知雁启唇,问:“可是为什么呢?谢辞予,即便你我二人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但它并不值得你为我这般推心置腹。你为什么不肯让它过去?当成不用放在心上的露水情缘就好了。”
这个问题,谢辞予曾经也问过自己。
当年谢辞予回到京城,陛下给陆知雁和徐清林赐婚,那时谢辞予便觉着他既与陆知雁无缘,那就忘了吧。总归他与陆知雁只见了那两面,还能教他记一辈子不成?
谁承想谢辞予当真就记了一辈子,他那短暂的人生里,陆知雁书写的那一笔比谢辞予从前的二十余年都要厚重,都要让他刻骨铭心。
陆知雁成了谢辞予爱而不得的执念,而这个执念让谢辞予死前留给世间的最后一句话则是“愿知知永远平安喜乐”。
“知知,我做不到。”
谢辞予苦笑,他抿着唇,眸中翻滚着无数情绪,“我也不想那么做。”
不知不觉就到了陆府门口,两个人一路走回来,夜风徐徐,此时雨已经小了许多,负责守门的小厮瞧见自家小姐淋了一身雨,连忙冲回府请大少爷。
陆知雁与谢辞予双双停下,谢辞予深深注视着陆知雁,他一颗心被烧的滚烫,将将的每一个字都是他肺腑之言,隔了整整一世,如今他终于有机会把这些话说出口了。
“抱歉,我……”
陆知雁正欲说些什么,却被谢辞予及时拦了下来。谢辞予拢了拢陆知雁的衣裳,指尖在擦过陆知雁侧脸肌肤的那一刻宛如触到了火苗,灼烧的实感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谢辞予轻咳一声,道:“知知,你不用急着回应我。我今夜同你说这些话并非是在逼你表态,如若可以,我更想剜了心捧给你,告诉你它是为你而跳动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谢辞予忽然弯了弯眉毛,笑了。他抬手擦去陆知雁额头残留的雨水,道:“无论你是否答应我,我都只希望你好。当然,更希望对你好的那个人有幸是我。”
陆知雁不再说话,她此时心情复杂,干脆保持沉默。
就在这时候,陆云从快步走了出来。陆知雁瞧见大步而来的哥哥,她转身迅速道:“殿下,不管以后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还请你不要伤害陆府,不要伤害我的家人,可以吗?”
谢辞予无奈地挑眉,他笃定地回答:“知知,但凡是你在意的,我都会爱屋及乌。”
“如此那便多谢殿下了。”
陆知雁说完以后,小跑上了台阶。陆云从见妹妹这副狼狈的模样,心里一惊,他自是瞧见了站在雨中的谢辞予,陆云从想问点什么,却见妹妹朝他摇头。
陆云从只好暂时将满肚子的疑问都咽了回去。
陆知雁站在台阶上,她望向被雨淋湿却丝毫不减风度的谢辞予,他的目光穿过细细的雨丝,只为她而来。陆知雁的心再度猛地跳动了下,她轻咳一声,道:“还请谢公子回去吧。”
“嗯,知知,我会再来看你的。”
她既已回家,谢辞予便不再久留。他再度走入雨中,和夜色融为一体。陆知雁原想冲上去把手中的伞还给谢辞予,可她最终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盯着谢辞予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长街尽头。
“咳。”
陆知雁咳嗽两声,陆云从跟着回过神来,他忙不迭扶着陆知雁往院子里走,嘴巴里还念叨着:“不是去镇国公府赴宴?怎么会和昭王殿下走到一处,还把自己搞成了这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云从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方才似乎不经意透露了谢辞予的身份?
陆云从讪讪地看向妹妹,果真见陆知雁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是了,陆知雁自己是不涉朝堂之事的闺阁姑娘,但她的爹爹和哥哥是和谢辞予同朝为官的朝廷命官,爹爹与哥哥怎么可能不认得谢辞予?怕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在她面前演戏罢了。
为免陆知雁生气,陆云从赶紧将自己摘了出去,解释:“你可别怪哥哥啊,是昭王殿下不让我们跟你说实话的,我可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我又没说什么。”
“你什么也别说了,”陆云从让陆知雁躺在榻上,他唤来小翘与青芷,“我去请大夫,你们两个照顾好小姐。”
“是,少爷。”
“别。”陆知雁有气无力地拽住陆云从的衣摆,声音软绵绵的,“不就淋了点雨,请什么大夫,我睡一觉就好了。”
陆云从才不听她的话,“什么叫不就淋了点雨,你自己身子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更何况你要是病了,爹不得扒掉我一层皮。听话,你好好躺着,哥哥去给你请大夫。”
此时陆知雁确实感到脑袋昏昏沉沉,她仿佛置身于冷热交替的冬与夏,眼前渐渐迷离起来。
淋了一场雨又受了风寒的陆知雁果不其然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迷迷糊糊的,她做了一场梦。
梦见了谢辞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