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联系,我爸见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我要钱。
我答应,“要钱可以,先断绝关系。”
后妈看不起我,却在不久后,向我下跪,求我救救她的儿子。
便宜弟弟一直欺负我,后来却拖着残废的双腿,求我救救他妈。
母子情深,可我谁都不会救,毕竟,断绝关系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副嘴脸。
1
刚签完一笔大单子,我正跟部门的人商量,下班后去哪聚餐,前台打来电话。
“嘉文,现在方便下来吗?楼下有一对夫妻,说是你爸爸妈妈,要来找你,我跟他们说你在上班,不能出来,他们就非要进来。”
我在公司一直都说自己父母双亡,自己都信以为真,一时之间都没想起来爸妈的样子。
以至于我见到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他们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后妈见到我出来,颇有些趾高气扬,“看吧,我就说王嘉文是我女儿,你还不信。”
前台为难地看过来,我给她一个没事的眼神,将父母带到了楼下的咖啡厅。
“说吧,找我什么事。”我轻抿了一口,冷淡道。
十年没有见面,突然找上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衣锦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他们找上来,倒是省得我日后去炫耀了。
“嘉文,你弟弟要结婚了,你做姐姐的,给他买套房子。”
两人对视一眼,后妈先开口,见我没有说话,我爸开始打感情牌。
“是啊嘉文,我们养你这么大也不容易,也花了不少钱,你不想给你弟花钱,你也得给我们尽孝啊。”
看着他们如此理所当然,我不禁失笑,转而说起另外的事。
“爸,我记得我准备高考那会儿,你要在县城买房子来着,最后为什么没买?”
后妈埋怨起来,“还不是你爸窝囊,挣不了钱,没钱怎么买。”
“噢,”我点点头,表情玩味,“我想起来了,你还准备把我卖给隔壁村的男人呢。”
往事的遮羞布被我轻而易举挑开,后妈和我爸的眼里只剩不可思议,好像震惊于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我淡淡道:“没钱买房子,就把儿子卖了呗,”扫视一眼后,我哂笑,“该不会你们也觉得自己儿子是个孬种,卖不出好价钱吧。”
“王嘉文,”我爸恼羞成怒,边拍桌子边喊我的名字,杯子里荡起层层涟漪,颤抖得停不下来,如同当年蜷缩在墙角,等待他的责骂的我。
“我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气我的,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你看看村里谁跟你一样,这么不孝顺,赶紧给你弟买房,你挣那么多钱,不孝顺,要遭天谴。”
我爸的大吼大叫跟以前一模一样,可是今天,我一点都不害怕,看他只觉得像是一头困兽。
“我也没见过,村子里谁会为了钱把亲女儿卖掉,要遭天谴,也得是你走在前面。”
气氛僵持,后妈出来唱白脸做好人,“嘉文,你别跟你爸置气,你听谁说的要把你卖掉呢,都是逗你玩的,你也知道你那些叔叔伯伯喜欢逗你。”
她赔完笑脸,转头又跟我爸数落我,“嘉文这孩子,从小就不经逗,说什么都当真,还跟咱们置气呢。”
我爸显然还怒火中烧,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养你这么大,要真想把你卖掉早就卖了,不用等到你高三,你听谁这么跟你说的?”
“你亲口告诉我的啊,”他们面上不信,表情却已经起了疑心,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告诉过我。
我笑了,明明白白告诉他们,“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我一分钱都不会出。”
临出门,后妈终于丢下那副伪善的嘴脸,大叫:“你不给你弟买房子,你别想好过,我天天来找你麻烦,我看你能忍多久。”
我顿住脚步,回头对她笑,“闹呗,你现在去我们公司楼上跳下去,说不定我会可怜可怜你们呢。”
2
第二天,我前脚刚进公司,我爸后脚就来楼下闹,“王嘉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后妈在旁边哭,“王嘉文偷了我们三十万,那可是我们辛苦半辈子挣的钱啊,王嘉文,你要不要脸了,你在外面工作,挣那么多钱,还要偷我们的,你要遭报应啊。”
我看着他们,眼神讽刺,我从家里逃出来时,兜里只有五块钱,还是我没吃两顿午饭省下来的。
我先报了警,然后才走到他们面前,问道:“好玩吗?”
或许是我太过淡定,他们有些被我吓到。
我嘲讽他们,“你儿子又不是我生的,哪来的脸让我给他买房子?我不在家,你们就过得这么穷啊?”
见周围聚起来三两个围观的人,我爸觉得丢了面子,上手就要打我。
后妈嘴里嚷着:“别打孩子,”却不真的阻止,任由我爸的巴掌落下来。
我没有躲,硬是接下他这一巴掌,血腥味渐渐从嘴里蔓延开,我仍然冷眼看着他。
“还不服气是吧,小兔崽子,想死啊你。”我爸虚荣心得到满足,想再给我一巴掌。
我一脚踢在他膝盖上,我爸重心不稳,两腿一弯,跪倒在我面前,眼里只有震怒。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给你养老的钱我会出的,但是买房子,不可能。”
后妈扶起我爸,“小兔崽子,”他余怒未消,还想再打我,我低声道:“我报警了,你再打我,涉嫌寻衅滋事,可是要被拘留的。”
我爸果然停手,仿佛在思考我话里有几分真假,警察刚好赶到,看了看我们三人,问:“谁报的警?”
我连忙站出来,“我,他们两个在我们公司楼下闹事,严重影响到我们公司在外的良好形象,并且诋毁我,辱骂我,对我个人形象的影响十分严重。”
“她乱说的,警察同志,这是我们女儿,她……她……”后妈“她”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接上话,“我可没乱说,这里有监控,你们做了什么,我们看监控就能知道。还有我这脸,”我轻轻摸上被打的那半边脸,已经高高肿起,肉乎乎的像一层假脸皮。
“我这脸也是他们打的,上来什么都不说,就要打我,光天化日,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你看这给我打的。”
我哎呦哎呦叫着,警察点点头,“在哪看监控?”
“保安室,就在那边,”我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准备带着警察和我爸妈一起过去。
他们两个顿时有点慌神,后妈顿住脚步,“不行不行,你们这太晒了,我有点中暑,不能再走了,等明天再看吧。”
我爸也附和,“是啊警察同志,天气太热了,这样,我先带我老婆去医院拿药,下次,下次再看吧。”
他说完,又对我挤眉弄眼,“嘉文,你跟人家说说,咱们自己的事情,自己私下解决,一家人的矛盾,哪有要警察来干涉的。”
我却不理他,笑眯眯地:“走两步就到了,今天的事情今天解决,省得以后,夜长梦多,还得麻烦警察同志再过来,大热天的,给人家也添麻烦。”
见他们还不走,我又说:“我看你这也不像中暑啊,还没到中午呢,走,解决完这件事,我给你们买药。”
僵持了几分钟后,我爸妥协了,“警察同志,我是打了她一巴掌,那都是因为她不孝顺,我们做父母的,哪有不盼着孩子好的,你说是吧。”
警察有些无奈,见我也没有强硬带着他们去看监控,神色缓和,“你继续说。”
“我这个姑娘,她不孝顺,我们辛辛苦苦养她到这么大,给她饭吃,给她衣服穿,还让她上学,她倒好,在外面挣了钱,看不起我们,连家都不回了,还不想给我们养老,警察同志,你说这该打不该打。”
警察看向我,“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大言不惭,警察的神色顿时有些微妙,看了看我爸妈,没等他说什么,我又开口,“也不全是真的。”
“他们给我吃饭,却只让我吃我弟剩下的,从不让我吃饱;他们给我衣服穿,也都是别人穿剩下,被他们捡回来的;他们让我上学,又不给我交学费,我只能暑假自己去赚钱,这样一个看不起我的家,我为什么要回来,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王嘉文,别乱说话,”我爸训斥完我,对着警察又满脸笑容,“她小孩子,不懂事,瞎说的。”
“我已经二十八了,爸,你还当我像以前一样好骗啊,”我冷笑,将实情告诉警察,“他们这次来找我,也不是因为想我了,而是因为我那个弟弟要结婚买房子,他们没钱,所以想起了我,才找我要钱,警察同志,这个钱,按理说不应该是我出吧。”
“是不应该你出……”
警察话还没完,就被我爸打断,他受到我那句养老的影响,脱口而出,“谁说,谁说让你给你弟买房子的,王嘉文,既然你不想回我们家,你就现在给我们三十万,以后,我们也不需要你养老了,就当我没有过你这个女儿。”
我爸的要求无理,警察为难的看了我一眼,本想调节,我却直接开口,“我就二十万,你们不答应,咱们就这么耗着,你们要是答应了,以后不管你们发生什么,都别来找我,正好警察同志在这里,我们立个字据,签字画押,断绝父女关系。”
我拿出早就拟好的断绝关系书,甩到他们面前,他们虽然有些傻眼,却还是麻溜签了字。
告诉我银行卡号后,他们准备走,又被我喊住,“别走啊,钱的事情掰扯完了,你打我这一巴掌,怎么算啊?”
我爸表情不悦,却被后妈拦了一下,后妈丢出来二百块钱,没有递到我手上,两张大红票子就掉在地上。
“够了吧,别再缠着我们了啊。你自己没接住,你别怪我。”
到底是谁缠着谁啊,我很想给她翻个白眼,碍于警察同志还没走,我当着她的面,弯腰捡起钱,对她投以微笑,“谢谢。”
临走前,我爸不知在想些什么,抬手拍拍我的肩,我条件反射般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末了放下去,“你以后,照顾好自己。”
我不明白他这又是闹得哪一出,没说什么。
3
如果不是我重生过一次,我也许会很爽快的将钱给他们。
但如果我没有重生,等待我的,是惨无人道的地狱。
十年前,我在高考前一夜睁开双眼。
鼻腔里突然涌来一股莫名的清香,对于在猪圈待了十年的我来说,那更像是自由的味道。
手下不再是软烂的泥,而是被坚硬敦厚的木质感取代。
我按耐不住,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正在客厅上做题。
一瞬间,我有些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不成这十年里所经历的那些事,只是我做题困顿的一阵酣睡?
可是闭上眼,似乎还能呼吸到周围腐臭的烂泥味。
直到晚饭时,后妈罕见的将一条鸡腿夹进我碗里,难得对我笑意盈盈,“嘉文,你也长大了,是时候该结婚了。”
我瞬间感到一阵寒意,整个人如坠冰窟。
就是这句话,毁掉了我的人生。
我僵硬地笑着,“不了吧,妈,我还在上学呢。”
“上学怎么了,咱们村像你这么大就结婚的,也不少呢。就是见个面,你不喜欢就再换。”
我没有说话,吃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后妈不是在询问,我就算反驳了也没有用,反而可能会受到一顿毒打。
上一次,后妈想在县城买房,钱不够,就打我的主意,我以为只是她口中单纯的见见面,她对我不好,但也没有做出过出格的事情。
虽然也听邻居们说过,我妈要我去相亲,但我想着我毕竟是我爸的亲生女儿,就算他讨厌我,也不至于真的拿我换钱。
所以我被卖出去的时候,一点戒备都没有。
买我的男人叫李遂,是我们隔壁村的鳏夫。
他留着心眼,怕我跑回家,将我锁在猪圈里。
李遂不让我上学,他觉得我长得皮包骨头,不好生育,没有碰过我。
我以为他是好人,我求他放了我,让我去上学也好,打工也好,我以后会把挣的钱都交给他。
但他不是,他怕我逃跑,将我关进猪圈,脚上锁着他特地找人打的,小臂一般粗的锁链。
李遂外出打工,只有过年了才会回来,看看我长得怎么样,适不适合结婚,平常送饭都是他爸妈来,一天一顿,有时候忘了,我就得饿上一天。
他第一年回来的时候,震惊于我凹陷的双眼,更加瘦弱的身体,我向他卖惨,“我吃不饱饭,每天都饿的难受。”
李遂骂我赔钱货,但后面我就能一天吃两顿饭了。
我在阴暗腐臭的猪圈活了整整十年,李遂父母送的每一粒米饭我都吃的一干二净,我拼命将那些饭菜塞进自己胃里。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我能活着出去,我要报复所有害我下地狱的人。
知道我怀孕那天,李遂破天荒将我带出来,强烈的阳光扎得我眼睛疼痛,我看着自己身上几乎萎缩的肌肉,感受到了绝望。
那年李遂没有外出打工,在家悉心照料我。
我照镜子时,自己都惊讶于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瘦弱的四肢,惨白的身躯,大得快要被撑破的肚皮上,遍布青筋。
李遂说,“等你生完孩子,就把你放出来,安安心心跟我一起过日子。”
第一胎是个女儿,李遂不乐意,努力了很久,让我怀了第二胎。
他说:“这次肯定放你出来,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
我没有等到,李遂说我是第二次,有经验了,让我在家自己生,我难产了一天,他终于准备送我去医院,可是我已经忍不下去,生命在那个闷热的夏天戛然而止。
再睁开眼,就回到了决定我人生的这个晚上。
我既然可以重来,势必不会像上次那样,落得一个如此可怜的境地。
十个后妈九个坏,还有一个不能生,真是够厚颜无耻的,没钱就不要买房子娶媳妇呀
后妈自古以来就没什么好东西,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一家人跟个吸血鬼一样,正好说出真相让大家看看他们的丑恶嘴脸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时候区别对待,现在想起找女儿要钱了,哪来的脸面,开个会员瞅瞅后续
从没想到人会这么自私,会员必须开,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摆脱这家人
意外重生就是给这个姑娘机会逆天改命吧,绝不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