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窝里的母亲一心只想掐死我,可我却为她杀了养育十几年的爷爷

热读频道 2022-12-15 14:55:08

我妈是个精神病,有次我进去送饭,她眼睛血红血红,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爷爷和我说她疯了

我妈单独住在狗窝旁的小屋子里,被铁链子拴着,从不说话,整天哇哇乱叫,又哭又笑,像是个怪物。

有次我进去送饭,她眼睛血红血红,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一下子懵了,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脑子,还嗡嗡响个不停。

我做错事了吗?

面条是热的,饭点也没有迟,在爷爷阴沉的脸色下,我还硬着头皮在锅底捞了勺稠的……

那妈妈为什么要掐死我?

我搞不懂,只能下意识的哭喊:“妈……我是黑娃……放手……”

我不是无力反抗,只是一时间吓坏了,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目光冰冷,身子也没有一点温度,我甚至能感觉到一丝彻骨的寒气渗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杂种!”

突然,她骂了我一句。

有生以来,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我妈说话。

她的声音很生疏,不是本地话,倒像是在后山煤矿干活的那些外地人。

不过,这两个字我听得真真切切。

很遗憾。

第一次听她说话,却是这两个字。

杂种……

多大的恨啊!

我突然明白过来,我妈是真想掐死我,而不是跟我闹着玩。

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我奋起一拳砸在了我妈脸上。

她闷哼一声,瘦弱干枯的身子就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角,发出野兽般撕力竭地的声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这是我第一次打我妈。

我仓惶逃出屋子,愤怒,紧张,兴奋……

各种感觉纷纭而来,我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

为什么别人的妈妈都很好,都正常,我妈却是这个样子?

那年我八岁,我不懂,去问了爷爷。

爷爷是个地道的老农民,脸上皱褶跟老树皮似的,但偶尔从深陷的眼窝里露出的精光,却让全家人都躲之不及。

他听了后并不意外,只是奇怪的笑着骂了句:“你这个驴日的娃子。”

“嘿嘿。”

我得意笑了。

这是句骂人的话,但我知道爷爷是在夸我。

我从小在地里干活,身子骨长得很好,就像村长家那头驴一样精壮。

爷爷想了想,“以后啊,你妈要是不听话就直接打,打死也没事。”

我傻傻的点头应下。

爷爷是一家之主,家里人都要听他的,所以我也懒得想。

反正爷爷说了,不听话就打。

我没上过学,更不认识字,爷爷的话就是天,就是道理。

于是,从那以后我就不像驴了,更像只野兽。

三姐骂我是狼崽子。

三姐对我很好。

她只比我大一岁,不像大哥二哥那样大好几岁,玩不到一起。

我一直以为是年龄关系,两个哥哥才会跟我们几个弟弟妹妹疏远。

但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

三姐看了我脖子上勒出来的红印,摇着头:“再怎么你也不应该动手,她是咱们妈。”

我却蛮横的说:“谁要掐死我,我就打谁。”

三姐回忆道:“小时候我真看见过,大爸用铁锹铲着一个肉团去门口的地里埋了。”

我听了更是理直气壮,“那我没错,她就是个疯子,大爸下次再揍她,我也不拦着了……”

突然,三姐一把捂住我的嘴巴,惊恐的低下头。

我大咧咧的伸手揽住她的肩头,“三姐,你不用怕,以后我保护你。”

三姐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奶奶和大爸,眼中充满了畏惧。

有什么好怕的,我站起来跟奶奶打招呼,她都没看我们一眼,自顾走进了厨房。

而大爸,则是冲着我做了一个自认为很可怕的鬼脸。

他脑子不好使,村里人都喊他刘大傻子。

当然,还有刘二傻子,就是我二爸。

他俩是真的傻,有时候气得爷爷直跺脚,张口就骂:你们两个勺娃子能干啥,养个娃都得老子教……

那时我虽然才八岁,但已经知道娃是怎么养的了,心中暗笑大爸二爸真傻,这都不知道……

但每次想到这里,我的思维就停止了。

似乎有什么在脑子里阻止我继续想下去。

反正我跟他们不亲近。

等大爸走进屋子,三姐才小声说:“以后不要再打妈,那样不对。”

“为什么?做错了事就得挨打啊。”

我歪着头,不解的问。

我们几个小家伙做错了事就会挨打。

奶奶打,大爸打,二爸也打。

他们打得一个比一个凶。

当然,爷爷从来不动手。

他只是一个眼神,我们就会吓得像狗一样缩起身子,甚至还会尿裤子。

对于这个问题,三姐也不是太懂,含糊道:“反正你看大哥二哥,他们上过学就不会打人,肯定是书上有什么道理。”

“上学有啥意思……让我上我都不上。”

我倔强的说着,心里却很羡慕大哥二哥。

在我们家,地位最高的不是爷爷,而是他们俩。

爷爷总把大哥二哥喊小祖宗,而我,只是个驴日的。

至于三姐,五妹,小妹几个,更是连名字都没有,直接老三,老五,老六……

个个都有编号,就像村头小卖部里的商品,就差没标上价格。

我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也懒得想。

只要能吃饱肚子就行了。

很快,我每天最期盼的声音来了。

“吃饭。”

奶奶吼了一声,家里所有人立刻挤过来,将诺大个厨房挤得满满当当。

等我和三姐挤进去,爷爷和大哥,二哥已经吃完了。

他们的瓷碗里闪着油点子,碗底残汤里有两块小肉沫,这让我们几个不住的流口水。

在这个家里,只有爷爷和大哥二哥才能吃肉。

我恨这个规矩,但是爷爷定的,我现在不敢反抗。

爷爷嘴上叼着旱烟杆,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大哥二哥高昂着头,都没多看我们一眼,毫不掩饰的高人一等。

跟奶奶不一样。

奶奶是纯粹的厌恶,恨不得这世界上没有我们几个。

而大哥二哥则是轻蔑,看不起我们。

谁让他们生得早呢。

我嘀咕了一句,却被三姐拉了一把。

我急忙跟着姐妹们一起低下头。

家里最不能惹的不是爷爷,也不是大爸二爸,还是他们俩。

惹了爷爷,最多挨顿打。

但惹了大哥二哥,那就严重了,很有可能会被关进妈妈的黑屋子,三天不给吃饭,饿得能在地上捡狗粪吃。

‘嗵!’

一声。

奶奶将大铁盆摔在桌上,里边的水煮土豆蹦出来了几块。

小妹立刻抓起一块,在大哥吃过的碗里一蘸……

顿时,寡白的土豆块上有了肉的颜色,看起来好吃极了。

小妹急忙塞进嘴里吧唧吧唧起来,满脸幸福的表情让我们几个直咽口水,甚至都能幻想到是什么味道。

“讨吃货,吃吧!”

奶奶一声令下,我们真像是要饭的孩子,一拥而上,拿起硬得跟石头一样的黑面馒头,就着土豆大口吃了起来。

没办法,馒头和土豆永远都不够,吃得慢就要饿肚子,就要挨饿。

我最怕挨饿。

但后来我才发现,有种东西比挨饿还要让人颤栗。

这是后话。

很快,大盆见底了,大部分的土豆都被大爸二爸吃了。

大爸吃完后也不闲着,时不时的在我们其中一个的脑袋上拍一把,或者屁股上踹一脚。

他总是这样,喜欢欺负比他弱小的人。

我们都习惯了。

二爸没有那么游手好闲,也不怎么说话,更不会轻易动我们。

当然,千万别盼着他动手。

记得有次我嘴馋,跑进堂屋偷吃了大哥二哥要带到学校当午饭的肉包子。

那可真香!

我发誓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没有之一。

当时我还克制住没敢全吃完,特意剩了几个,希望不被发现蒙混过去。

但我太天真了。

他们刚放学回来就给爷爷告了状。

爷爷一个眼神,二爸直接把我吊在门口的树丫上,一顿恶揍。

三姐说,我当时昏死过去了两次,滴下的血渗进地里,她用铁锹铲了好大一个坑才弄干净。

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像是死了一次。

从那以后我就死死记住了,千万不能跟二爸打架,会死人的。

这事很快就验证了。

村里来了几个外地人,说是前些年有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被拐到了我们村。

那天我骑在瞎婶家的墙头,目睹了整个过程。

村里人当然不会承认拐了妇女儿童,聚集起来要轰走那几个外地人。

我们村的人很恶,跟邻居打,跟亲戚打,甚至父子两人也能打起来。

但唯有这种时候,异常团结。

外地人不肯罢休,其中有个五十多岁,身材伛偻的老头说赶了几千里路,找不到人就不走了。

两帮人争执起来,那老头要往村子里闯,说是要一家一家找。

二爸先冲出去拦住了他。

我骑在墙头立马兴奋起来,二爸打人可是很刺激的,有好戏看了。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院门里边,赵三叔从后面死死抱住瞎婶,并且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瞎婶满脸泪水,神情激动拼命挣扎着,却无济于事,无助又可怜。

她是我们村的名人,每天傍晚都会去村口河边鬼哭狼嚎,折腾一阵子。

“我的娃咧?”

“回来啊……”

瞎婶干哑撕裂的声音在荒山枯河间回荡着,一直是我童年的梦魇。

我当时很奇怪,赵三叔干嘛捂着瞎婶的嘴,不让她说话?

我突然灵机一动,难道瞎婶就是那个老头的女儿?

要是这样的话就悲哀了。

他们只隔着一扇门。

如果老头硬闯进去,说不定就能找到他的女儿了。

如果瞎婶早点出个声,说不上就能父女团聚了。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我看到了瞎婶眼睛里的绝望,就连流出的泪水都是绝望的。

很快,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院子外面。

毕竟那里才热闹。

二爸拦住了老头,狰狞的面目中带着一丝疯狂。

我真替那老头着急,心想赶紧走好了,千万别惹我二爸。

他可是傻子,打死人都不用偿命的。

可是,那老头毫不知情,正低头哈腰的对二爸说了些什么,似乎在祈求。

二爸傻笑着,什么也没说,突然一巴掌就将老头扇倒在地。

谁也没想到二爸突然动手,几个外地人立马冲过来要围殴他。

我们村的人蜂拥而上,仗着人多很快就把他们打得头破血流,狼狈逃窜。

这场景看得我浑身发热,恨不得亲自下去打两拳,踢几脚过瘾。

老头被二爸打得浑身是血,挣扎着想跑。

村里人感觉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

不料,二爸却在墙根下捡了半块青砖,追上去一砖就把那老头拍倒在地。

他骑在老头身上,手中砖头不停的砸下去……

那场面我至今难忘,血肉横飞。

老头刚开始还会求饶,会惨叫,到后面直接就没声响了,只有鼻子里冒出的气泡在血泥中扑哧扑哧。

二爸脸上也溅了血,他却用舌头舔了舔,表情更是狰狞。

村里人不敢让二爸再打下去了,急忙跑过去拉开他。

二爸不愿意,又抡着砖块砸向村里人……

谁都打。

他本来就傻,又傻又疯。

直到爷爷出现,才制止了二爸。

爷爷走到那老头身前,先把人扶起来,还好心的掏出手巾帮他擦了擦脸上的血。

爷爷在外人面前总是这样子,有文化有道理,像个值得信赖的长辈。

在他的劝说下,那几个外地人背着奄奄一息的老头走了。

一场风波就此平定。

后来我好奇的问爷爷,他当时对那老头说了什么。

爷爷面无表情的说:“这个村里的人,只有少的,没有多的,你想带人走,就得拿命换。”

我顿时觉得爷爷太厉害了,比二爸还要厉害。

从那以后我就崇拜起了爷爷,更听他的话。

当然,我不敢奢望能成为爷爷那样的人,只要能像二爸那样打架就行。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甚至开始期盼那老头会带更多的人来抢瞎婶,我也好大显身手。

只是很可惜,那老头再也没有出现过。

似乎忘记他的女儿和孙子。

倒是过了几天,镇上来人调查,说老头告状了。

不过都是熟人,在村长和爷爷的陪同下,他们在赵三叔家吃了一天的酒肉,晚上就醉醺醺的回去了。

于是,村子又平静下来,该干嘛干嘛,每家每户照旧过日子。

我没事就往瞎婶家跑,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被拐来的。

赵三叔是个老好人,从来不跟人红脸,有时候心情好,还会把赵小宝的零食给我分一点。

赵小宝是瞎婶给他生的儿子,比我大两岁。

瞎婶也是个好人,她除了去村口乱喊,其他时候很正常,会给我和小宝烧土豆,做面筋,做些可口的小吃。

后来我问瞎婶,“瞎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瞎婶看着一旁,却以为对着我说:“你也是个可怜孩子,跟我那可怜孩子一样。”

“可怜孩子?”我有些纳闷,“我怎么可怜了?”

瞎婶手里不停干着活,“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我翻了个白眼。

大人们总是这样,我有时问爷爷一些家里的事情,他也这样敷衍我,长大就知道了。

为什么非要长大才知道?

一旁的赵小宝突然插嘴道,“长大你就变聪明了,知道该怎么做事了。”

“切,我现在也很聪明,也知道该干什么事。”

我不以为然,跟他斗着嘴。

那几年,我的生活很有规律。

下地干活,吃饭,找赵小宝玩,睡觉,早上起床继续下地干活……周而复始。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

我觉得这样挺好,跟长不长大没多少关系。

直到有一天,我觉得是时候了,才把心里憋了很久的事问了出来。

“瞎婶,村里人都说你是被拐来的,是吗?”

瞎婶不由愣了愣,显然没人当面问过她这个。

知道的不会问,不知道的不敢问。

可能只有我这个愣头青才会如此莽撞。

不过,我特地挑了赵小宝不在的时间问。

“你不提我都快忘了。”

瞎婶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我被拐了好几次。”

“这次被拐到你们村子,娃却丢了。”

“我的娃咧……”

“你在哪,快回来啊……”

瞎婶又哭了起来,怎么劝都劝不住。

赵三叔急忙跑进来,脸色阴得让我心慌。

我急忙溜回家,把这个事说给爷爷听,希望能得到夸奖。

不料,等着我的却是爷爷的耳光。

很重的一个耳光。

爷爷脸色很不好看,比赵三叔的还要阴沉。

这是爷爷第一次打我。

我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挨打。

不就瞎婶子是拐来的嘛,村里人都知道,为什么不让我说?

“以后不许去赵三家,也不许胡乱打听。”

爷爷阴沉道:“再有下一次,我把你舌头和耳朵都割了。”

我吓得急忙认错。

我知道爷爷不是在吓唬人,他真能下得了手。

不过随后,爷爷又说:“你好好干活,等你长大了,我也给你买个媳妇回来。”

我一下子愣住了,下意识的摇头,“我不要……我不娶媳妇……我要听爷爷的话,给爷爷干一辈子的活。”

爷爷满意的笑了。

其实,我也多少有点病。

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那样不对,却偏偏就要那样做。

好像被我妈遗传了。

我没有再去过瞎婶家,也没有去跟人打听什么,但耳朵却竖了起来。

村头,小卖部,田埂,甚至赶集的时候,我都留意着一切关于瞎婶的事。

我真觉得瞎婶可怜,想帮帮她。

尽管爷爷说瞎婶也疯了,根本没有什么丢了的孩子。

但我相信,瞎婶不会说谎。

就这么过了几年,还真让我找到了那个孩子的下落。

原来,瞎婶被拐来的时候并不瞎,而且还带着一个刚满月的男婴。

赵三不喜欢别人孩子,赵小宝出生后,他就把那孩子偷出来,卖给了邻村一个生不出男娃的人家。

这样不但买媳妇的钱回来了,还额外赚了几百块。

村里人都说赵三老实,是好人。

其实,他骨子里蔫坏。

瞎婶发现孩子不见,像是疯了一样整天找,哭瞎了眼睛,人也变得半疯半傻。

讽刺的是,那个孩子就在河对岸的一户人家,每天都能听到瞎婶的哭喊声。

他跟着村里的顽童们,用小石子丢着瞎婶,骂着疯婆子……

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疯婆子就是他的亲妈。

这事有些残酷,我犹豫了。

我不忍心告诉瞎婶。

她如果知道心心念念了十多年的孩子,竟然只隔着一条河,而且每天都能听到她的声音,还会用小石子丢她……

我怕瞎婶真的会疯。

不过,后来有一天,我还是把真相告诉了瞎婶。

0 阅读:1157
评论列表
  • 2022-12-19 15:23

    没文化真可怕,只会听长辈的话,不懂得是非对错

  • 2022-12-19 15:24

    在农村,给孩子起名字用数字打头的极为常见,以长幼有序,排行为序,而且孩子众多,这样叫起来也方便

  • 2022-12-19 15:26

    农村人教育孩子除了打就是打,虽然说棍棒底下出孝子,但都是老一套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头就没带好

  • 2022-12-19 15:23

    有个精神不正常的母亲,做孩子的心理肯定不好受

  • 2022-12-19 15:23

    知道真相的瞎婶不疯才怪,这个村子里估计有很多女性都是被拐卖来的,没猜错黑娃的母亲也是不幸者吧,搞个会员揭秘一下

  • 2022-12-19 15:23

    名字,作为一个符号,对于旧日的大多数农家人来说,只要叫应就行,并不会,也没那个条件刻意去追求什么高贵、文雅

  • 2022-12-19 15:23

    就算是精神病也不能把人用铁链子拴着呀

  • 2022-12-19 15:26

    爷爷教育孩子的方式大错特错,怎么能教孩子用武力伤害自己的母亲呢

  • 2022-12-19 15:23

    病人是分不清楚人的,做出一些过分的事也在情理之中

  • 2022-12-19 15:23

    上过学的就是不一样,为人处世不会那么粗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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