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夜夜找一个替身与我欢好。
只因要为初恋守身如玉。
后来被我识破。
他竟然要将我囚禁。
却不知,我早已为他设好了圈套。
1.
我的夫君霍启找了一个替身日日夜里替他与我欢好。
我是在霍启说要带兵出征的前一天发现的。
彼时我们正享受欢好之后的温存。
我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正昏昏欲睡。
他突然叹了口气。
“婉婉,真舍不得你。”
我迷迷糊糊地回了他一句。
“不是日日在一起吗?哪里就舍不得了,真黏人。”
他闻言轻轻亲了我一口,又是叹了口气。
“婉婉,别跟庆国公府的人走得太近。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太困了,来不及思考太多。
就在他低沉的声音中,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霍启正在更衣。
“夫君,到了上朝的时辰了吗?”
“嗯。”
他冷淡地回应我一句。
纵使我已经习惯了他夜晚的热情和白日的冷静,还是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赶紧起身帮他更衣。
霍启的身体有些僵硬。
我时常觉得惊奇,我们晚上那样的亲密,可是每每白日相见,他似乎总是害羞。
“夫君,你昨晚与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试图找一些夫妻间的话题。
“昨晚?”
他疑惑地挑了挑眉毛。
“没说什么,夫人大概是困极了,做梦吧。”
我为他整理衣领的指尖微顿。
然后笑了一下。
“那大概是我听错了吧。”
他点点头不再多言。
出门之前留下一句。
“庆国公府内宅送来邀请,你不如多去走动一下,与我有益。”
我直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总觉得陌生了很多。
丫鬟将我从呆愣中唤醒,问我是否用膳。
我失神地应了一声。
果然,饭后庆国公府内宅的邀约就送来了。
我淡淡地扫了一眼,还是决定去走一趟。
2.
霍启是武将,袭了公公的爵位,一年前从西北边陲回京。
我的父亲是大理寺卿,我是家中独女。
皇帝为了朝中安稳将我赐婚给了霍启。
我曾听父亲说过皇上赐婚那日,霍启是想要拒绝的。
但是皇命不可违。
嫁过去的当天,霍启甚至没有与我同房。
想到这里,我摸了摸手上的镯子。
这是霍启第一次与我圆房时给我带上的。
我突然想起来,第二天早上他似乎看着我的镯子皱了皱眉。
从那之后我便再也没收到过他的任何礼物。
不知不觉就到了庆国公府。
京中各个达官显贵的宅院主母都来了,我作为霍家主母自然也备了一份厚礼。
进了内院之后,女眷们都在品茶寒暄,我被带到了庆国公夫人的面前。
“今日得见国公夫人,果然惊为天人,霍家妇给您请安。”
现在的国公府夫人,是续弦。
老国公已经七十多岁了,却娶了个桃李年华的夫人。
此事当年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如今看来,果然美艳无双,我与她相比,实在是自愧不如。
行过礼之后,国公夫人浅浅对我笑了一下。
便让我坐在了右侧的主位。
“霍夫人,听闻在闺阁的时候,提亲的人就踏破了谢府,今日一见,果真是个美人儿。”
国公夫人拉着我的手,状似亲昵地说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她身边不知道是哪家的女眷们也在跟着附和。
我只得笑着转移话题。
“今早夫君嘱咐我,定要与国公夫人好好相处,我嘴拙,望夫人不要嫌弃我。”
我细细看着国公夫人的表情,她美艳的脸,僵硬了一瞬。
我的心中一冷。
很快她就又是笑得得体,抓着我的手拍了拍。
虽然我们年龄相似,但是论辈分,她长了我足足两辈,我自是毕恭毕敬。
想着早上夫君的嘱托,心中一片茫然。
从国公府出来的时候,我身后已经是一片冷汗。
丫鬟问我怎么了,我摆摆手,不敢多言。
回到府中,我第一件事就是问侯爷回来了吗。
得到的答复依然是,侯爷传信说是有要务要忙。
我白着一张脸回到了屋内,早早便叫人熄了灯。
果然,没多久霍启就翻身上了床。
他的胸膛似火,紧紧地将我抱住。
我窝在他的怀中,希望能焐热我冰冷的心。
温存过后,他还是那副低沉的嗓音。
“婉婉,明日我就要出征了。我会想你。”
我双目瞪大,愣了一瞬。
“明日?去哪儿?”
“北境和亲的公主到了华中附近,皇上命我带人前去迎接。”
接一个和亲的公主,本用不上定远侯霍家,这是圣上对霍家的敲打。
我忍不住为霍启担忧。
随后他接着说道。
“此去来回半月有余,我会想你的。”
好像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毫无芥蒂。
我蹭了蹭他的下巴,手指在他的身上游走着。
这时才发现,身为武将,霍启的身上,竟然没什么伤疤。
只有胸前一道约两寸长的刀疤,我曾在欢好时心疼地询问他。
霍启只说,男人有点刀疤不很正常吗。
似是因为要分开半个月,霍启这晚很是热情。
将我缠得浑身酸软。
3.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听见了霍启更衣的声音。
挣扎着从床榻上下来。
我像往常一样给他整理衣服。
大概是前一天晚上没休息好。
我昏昏沉沉的,差点撞到霍启的胸膛上。
霍启退后一步,躲了一下,我的手还在他的衣领上。
“累了就继续睡。”
把我的手放下来,他冷淡地说了一句。
然后就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呆愣的站在那里,手心里全是冷汗。
“怎么了?”
见我不动,霍启眯起眼,略带怀疑地看着我。
“没,没事,路上小心。”
“嗯。”
我回到床上,险些扶不住床框。
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刚才霍启躲我的动作太大了。
以至于,我清晰地看见他胸口上,密布的细小的疤痕。
唯独没有的,是我最熟悉的那道疤。
从前一天开始的隐隐的猜测,成真了。
我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
下午我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独自来到了京城最火的酒楼,醉仙楼。
“明月知心。”
我对着账房先生,说了四个字。
“春影浮夏。”
他回了我四个字,轻轻作揖将我带去了后院。
穿过院子,走了一条小路,来到了后庭的一间密室内。
一个一袭红衣的女子站在屋内,转过身来,可以看见她脸上的一道疤。
“宫主!”
女子见到我,激动地半跪在地。
“我早已经将宫主之位让给你了,怎么还行这么大的礼。”
我淡淡地挥了挥手,坐了下来。
女子随后躬身给我上了杯茶。
我轻轻抿了一口。
“宫主,此次突然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属下。”
我看着女子拘谨的样子,叹了口气,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这样。
“有件事,你找人帮我查一下庆国公府的夫人。”
“是,宫主。”
“另外,我想要一份现在朝堂上所有人的详细情况。”
红樱闻言有些犹豫。
“包括您的夫婿吗?”
我咬了咬牙。
“包括他。”
红樱闻言点头就去安排了。
我在屋内细细地品了品茶。
红樱当年执意要将月影宫总部搬到京城,到底还是帮上我了。
我曾经发誓此生绝不再过问江湖事,如今竟然因为一个男人,要推翻自己的誓言。
想到发现真相时的心酸,我捏了捏自己的手腕。
虽然现在一点内力都没有了,但是有月影宫,我就有跟霍启抗衡的能力。
我微微扯唇,露出了一个冷笑。
“宫主,属下送您回家吧。”
吩咐完红樱,又喝了三盏茶,我准备打道回府。
“虽然没有了内力,但是在这京城里还没人敢随意动侯府夫人。放心吧。”
拒绝了红樱的提议。
我踱步往府中走去。
夜色渐浓,街路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当我看见几个黑衣人落在我面前的时候。
我知道自己还是掉以轻心了。
4.
“你们是什么人?”
我自知问也是多余,不过想拖延些时间。
果然没得到什么回应,他们只是向我逼近。
我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多带些防身的暗器出来。
这时空中突然弥漫过一阵异香。
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几个黑衣人倒了下去。
我有些难以置信。
“宫主!”
红樱远远追了过来。
“嘘!”
我冲她比了个手势,红樱这才紧张地看了我半天。
我问红樱可曾看见什么人,她摇头说没有。
我又问她可否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红樱还是摇头,我只能作罢。
再不可能放心我一个人回去,红樱叫来一辆马车,将我送回了侯府。
管家在府门口焦急地等待,欲言又止。
红樱打开帘子,露出了空无一人的车厢。
管家这才放心地叫人将我搀扶下来。
“夫人,您怎么才回来,侯爷知道要担心的。”
我心里冷哼一声,面上不显。
“去了趟醉仙楼,遇到了闺中姐妹,多聊了几句。”
我轻声解释道。
如此看来,以后我出门也要小心。
又想到,这偌大的侯府,没有一个我的心腹。
简单地梳洗之后,我屏退了丫鬟,我盘算着日后。
想到昨夜还在这床上与一个不知名的登徒子温存欢好,我原来的心伤都变成了愤怒和恨意。
很少有人知道,我小的时候一直跟着娘亲长大。
我娘是月影宫的前任宫主,父亲当年上京赶考,误入了月影宫的地带,与我娘发生了一段感情。
我在月影宫长到十四岁,娘亲将宫主之位传给了我,又给父亲写了封信就消失了。
我便被父亲接到了身边,那时他还没有走到现在的位子。
红樱是我出去玩时在路边捡到的小乞丐。
后来为了救人,我内力尽失,就把宫主之位传给了她。
我不想让父亲夜夜再为我担心。
我以为我能安静地做一个侯门贵女。
被赐婚之后,我以为自己可以嫁给自己心仪的夫婿,女子一生不过如此。
如今看来,我真是天真。
这世上,除了自己,还有什么是真的,我都不得而知。
两日后,我回谢府时领回了一个小丫鬟,叫欢儿。
其实是红樱的徒弟,方便我们传递消息。
同时我也收到了关于庆国公夫人的调查结果。
苏莺儿,苏家庶女,与霍启青梅竹马。
在苏府某次的宴会上,被喝醉了的庆国公当成了已故的夫人。
轻薄了一番之后,为了保住名节只能嫁进庆国公府。
与我猜测得差不多,霍启与苏莺儿果然早就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