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霸全传

凝丝看小说 2024-09-03 20:22:34

第三十八回 芦苇荡伏兵惊敌胆 沙河桥激战壮军威

义军在牤牛店伏击官兵大获全胜,为此,全军上下喜笑颜开,欢庆胜利,唯有牛晓塘沉默不语,面无悦色。窦尔敦和众位首领很是纳闷,不知军师身体不爽,还是另有它故?窦尔敦上前关切地问道:“军师为何面无喜色?”牛晓塘道:“此次伏击乃我之大错也!”众位首领无不莫名其妙,鲁庄一扬脖子咕咚咕咚灌下一碗酒,哈哈大笑道:“军师哥哥真会开玩笑,你跟我们逗什么乐子,谁不知道这一仗打得痛快,杀得解气,副将郑洪死于咱小将刘祥刀下,草包艾辛惊弓而逃,兵卒死伤无数,要不是军师哥哥算计得好,上哪儿去找这种便宜事!”窦尔敦道:“是呀,你究意错在何处?”牛晓塘长叹一声道:“顾此失彼,焉能不错,如今算来牤牛店这一仗断然不能去打,悔之晚矣!”鲁庄两只大眼一瞪,”怎么不能打,不打怎么继取得这么大的胜利?”牛晓塘道:“胜中寓于败也,得者寓于失也!鲁庄道:“你就别绕弯子啦,到底是怎么回事吧?”牛晓塘道:“众位弟兄有所不知,孙子兵法上说得明白,“兵贵神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军压根就不应该在这彰家河站脚,应日夜兼程,冲过沙河桥,直奔杜林,然后打尖方是正理。”鲁庄笑道:“唉,我当为什么呢,原来是为走路的事呀,俗话说得好,有羊早晚赶到山上,过沙河桥,奔杜林不就是一天的路程吗?在这儿打它一仗,喝点胜利酒,我看是老生戴胡子∽∽正办(扮)!”别的首领也都随声附和:“是呀,这有什么可后悔的,喝酒,喝酒!窦尔敦道:“慢,听听军师之见!牛晓塘道:“我们为甩掉官兵,弃献县奔杜林,沙河桥口是最关键的一关,倘若我们一鼓作气,马不停蹄,趁官兵步我后尘之时,沙河桥便很容易通过,一旦到了杜林,便可以大沙河为界,扼制官兵,我们则可有充分的周旋余地。”鲁庄道:“急什么,明日再过还不是一样吗!”牛晓塘道:“此话差矣,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兵贵神速,时过境迁,诸位尚且不知,牤牛店所遇官兵,并非主力,真正的力敌乃是官兵总镇玉狼率领的人马,以我所见,那玉狼是避开忙牛店直奔河间府,再奔沙河桥,据守桥头,拦截我军去路。”鲁庄道:“那有何难。”大棍一抡,天下太平,冲过去不就完咧!”“匹夫之勇,冲过桥头谈何容易,那沙河水深流急,又无船只,只有那宽不盈一文的桥面是唯一的通路,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倘若我们夺桥而过,必然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你们说是也不是?”窦尔敦听罢默默点头,众位首领也都哑然无语。

此时,赵琪飞身而至,见了寨主说道;”总镇玉狼已带领大队人马奔往沙河桥,任丘、河间、武强、交河等县均已增兵。”赵殿奎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出发吧!”大东也道:“说走就走,免得遭此截击。”牛晓塘思索片刻,摇了摇头说道:“不然,我军赶到沙河桥,就是急行军也要到未时,稍有怠慢便要到酉时,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官兵已经赶在我们头里了,即使我们在未时赶到沙河桥,天已将薯,人困马乏,又怎能决战呢?以我之见,事已如此,不如今日休息一天,明日三更出发,带一顿熟食,在离沙河桥五里之外,稍事休息,窥视敌情,伺机出战。”窦尔敦道:“军师之言甚是,我们就三更出发,切不可误卯!”众人依言,继续饮酒。

次日三更时分,全军上下已整装待发。窦尔敦派赵”生行一步,探明宫兵部署;命牛晓塘、赵殿奎带两千人马为前部;命李恕古、阎席斋带两千人马为后队;命金娘、郭紧等人保护辎乖与义军眷属,居前后两队之中,一切安排停当,即刻传令出发。

中秋季节,昼夜相平,三更时分,寒风飕飕,秋虫哪唧,深邃的天空,繁星点点伴着一钩弯月,乡亲们含泪送出村头,窦尔敦翻身跃上青龙神驹,拱手当胸一一向乡亲们告别。此时,窦尔敦心湖澎湃,思绪万千,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片片浮云,心中暗想:我窦某出身微贱,才疏艺浅,自起事以来,各路英雄衰杰纷纷投奔,所到之处黎民百姓夹道欢迎,追其原因,还不就是我窦尔敦甘为百姓打抱不平吗?可皇帝老儿偏偏与我作对,谁是谁非,天理昭然,无群星乃无明月,窦尔敦就是拼死驯场也要与皇帝老儿周旋到底!牛晓塘见坐骥上的窦尔敦望天沉思,开口问道:“寨主,又观星象吗?”窦尔敦道:“不,我是银以后的历程。”牛晓塘道:“寨主的心思我已猜透了,未来的征程固然坎坷,但只要顺民心,得民意,必然兴旺发达,纵然是我等化作尘烟,成就大业定有来人。”窦尔敦点头笑了。

夜间行军显得格外迅速,他们抄小路,跨沟壕,穿丛林,走碱滩,天交卯时已开到沙河桥附近。牛晓塘翻阅了一下行军图,说道:“即刻停进,此地距沙河桥五里路程,又有一片林木,正好修整待命。”窦尔敦即传令全军暂歇,原地就餐,以待军命。

众人刚吃罢早餐,赵琪穿丛林而来,窦尔敦道:“桥口军情如何?”赵琪道:“已探明虚实,玉狼老儿坐阵桥东,军车号旗伏于堤下:伏官兵三千有余,剑拔弩张,严阵以待,河中水深流急,船筏皆无。”窦尔敦道:“果然不出军师所料,看来今日必是一场恶战!”牛晓塘道:“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兵分两路,除主攻之外,选五百水手,沿河而上,至五里处可以涉水渡河,出其不意,抄其后路,以接应正面突击。窦尔敦道:此计甚好。”随点齐水手,由孟玉带领,立刻出发。牛晓塘又令人告知后队李恕古、阎席斋,随中军缓兵面进,一旦前队军情危机,即刻增援;命中队环顾左右,严防官兵拦腰斩断,一切布置停当,传令前队出击。

军令如山倒,时辰不大,义军来到了沙河桥前,立刻拉开了阵脚。窦尔敦命数兵卒桥头骂阵,可是桥对面寂静无声,无一人答话,骂阵良久,仍不见动静,众人生疑,鲁庄道:“见鬼,赵兄弟是否探察不实,冲过去算啦!”牛晓塘摆手道:*不然,你没见空中那群乌鸦吗?它们绕桥下树丛盘旋而过,倘若没有官兵埋伏,那鸟儿焉有不入林之理,切不可莽撞。”鲁庄道:“那也不能在这几干等呀!”赵殿奎道:“既然如此,我去探探虚实。”窦尔敦道:“务必小心,切防弓箭!”赵殿奎道:“有双刀护身,怕它何来!说罢跃马飞上桥面,只见他走得三五丈远,桥头对面三声炮响,金鼓齐鸣,顿时箭如飞蝗,赵殿奎急用双刀拨打雕翎,不想坐下马身中数箭,那马直立长嘶,把赵殿奎掀下马来,就在这一刹那间,身中数箭,窦尔敦急命兵卒把赵殿奎抢回,再看对面桥头时,早站满了官兵,为首一员大将头戴亮银盔,身穿连环甲,胯下一匹雪青马,手中一杆镔铁点钢刀,二目圆睁,横刀站于桥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康熙帝御封的常胜将军记名提督总镇玉狼,身后将校护卫,个个杀气腾腾,那玉狼高声喝道:“大胆蟊贼窦尔敦,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及早投降,饶尔一死,今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进无可取,退无可守,不降何待?”没等窦尔敦答话,鲁庄早就压抑不住心火怒火了,他大喝一声拍马舞棍闯上桥头,直向对面冲去,玉狼背后闪出一名参将名叫巴德佐,这小子使的是一条镇铁点钢矛,拍马直取鲁庄,交手不同青红皂白,楞的对了楞的了,一矛一棍战在一起,官兵不敢放箭了,只见他们矛棍相击叮当乱响,一棍比着一棍紧,一矛比着一矛急,二人战了四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负。窦尔敦见此情景拍马挥钩而上,玉狼随命大将巴德佑前去迎战,这巴德佑虽在清兵中是员大将,他可不是窦尔敦的对手,二人激战十几个回合,巴德佑就有些招架不住了,正待回马要走,被窦尔敦一钩劈于马下,巴德佐见巴德佑已死,拨马而退,窦尔敦想乘胜冲过桥去,那玉狼急命放箭,登时乱箭齐发,窦尔敦只好挥钩猛拨雕翎,拍马回返,就在这时,桥东蹿出一匹枣红马,马上乃是清兵都司觉德罗挺枪从窦尔敦背后赶来,鲁庄大声叫道:“背后有人!”窦尔敦故作不知,那觉德罗猛力向窦尔敦后心刺去,眼看就要刺上,窦尔敦猛一侧身,觉德罗的大枪走空,窦尔敦就势一钩,那觉德罗惨叫一声死于马下。窦尔敦借势调转马头,大喊一声:“弟兄们冲啊!”义军呼啦啦冲上桥头,玉狼急命放箭,要说这一手也真够厉害的,刹时义军倒下了四五十人,牛晓塘一见不行,急传令鸣金,此时鲜血已染红了桥面。鲁庄也身中数箭,幸亏有铁甲护身才没有伤着皮肉。

再看赵殿奎时,箭伤发作已奄奄一息,刘祥伏在舅舅身边痛哭不止,赵殿奎拉着窦尔敦的手,气喘嘘嘘地说道:“本想与寨主共同成就大业,怎奈我不行了,刘祥这孩子拜托众位,日后为我报仇··. ”言罢口吐鲜血,气绝身亡。众将士无不痛哭流涕。小刘祥挺身就要往桥上冲,被窦尔敦一把抓住,说道:“今行禁止,岂能胡来!”急得刘祥趴在赵殿奎身上放声大哭。众人正在劝解刘祥,忽听鲁庄喊道:“寨主,青龙驹∽∽”窦尔敦走过去一看,跟随他多年的那匹青龙神驹,咽喉之处深中一箭,血流不止,只见它鬃毛奓着,浑身发抖,四蹄例地,鼻孔气涌,窦尔敦伸手抓住箭杆,猛力向上一拔,那青龙驹长嘶一声向着窦尔敦怀里躺去,窦尔敦是个力可拔山的汉子,他双臂托着青龙驹,轻轻地把它放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牛晓塘深知窦尔敦的心情,“寨主休得如此,全军将士都看着你哩,还是攻桥为重。”窦尔敦擦了把眼泪,怒视着桥头对面,把拳头握得嘎巴巴山响。

众人正在沉痛之中,水手头领孟玉仓皇赶来,牛晓塘问道:“泅渡如何?”孟玉道:“对岸官兵把守甚严,我上他上,我下他下,以密箭拦之,不可靠近,如今水手还在原地等候,请军师定夺!”牛晓塘看了看对岸,静思片刻,说道:“你且回去,视对面官兵一乱即刻渡河!”孟玉领令而去。

牛晓塘一看军请危机,如到午时攻不过桥去,河间、任丘之官兵必然前来追赶,到那时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必须采取果断决策,他站在指挥台上,详察着着对岸的一草一木,突然眼睛一亮,忙把窦尔敦叫到跟前,用手向对岸一指,说道:“兄长,你可曾注意对岸的号旗吗?”窦尔敦道:“未曾注意。”牛晓塘道:“机关就在那里,适才你们斯杀时我就留过神,我军向左,那号旗便向左指,我军向右,它便指右,我军冲向桥面,它便指向桥面,无怪孟玉所辖水手不能渡河。”窦尔敦道:“可有良策?”牛晓塘道:“你看那楼车之上有一将官,专门观察我军动向,随时用号旗向玉狼报告。”窦尔敦道:“既然如此,我们把它射掉可否?”牛晓塘道:“我意将号旗和那总镇玉狼同时射掉,使敌军失去耳目和主帅,官兵必然大乱,但是必须是一发命中,尤其是主将玉狼,一箭射不着,再射就难了。”窦尔敦道:“此计甚好,只是需要一些好箭手,据我所知,这等远的射程一发命中者为数不多,这又如何是好?”站在窦尔敦身旁的金娘笑道:“兄长不必为难,如果仅仅是射掉那号旗和玉狼老儿,这点事我们娘仨包啦!”窦尔敦道:“此事你还可以,只怕是秀姑和玉妹力所不及,军中无戏言,成败在此一举,不可轻率!”没等金娘说话,秀姑和玉妹便不耐烦了,她们面对窦尔敦,一个喊叔叔,一个叫爹爹,齐声说道:“别看不起俺女孩家,姑姑说得对,俺们包啦,如果射不中,俺们甘愿受军法处罚:“窦尔敦见两个孩子如此认真,心中宽慰多了,他知道这两个孩子在金顶山时,天天跟着金娘姑姑练箭,而且练得不错,究竟不错到什么程度他不清楚,只有金娘有底。牛晓塘问道:“这么远的射程你们能射过去?”玉妹天真地一笑:“让我姑姑说吧!”金娘点头道:“臂力绰绰有余!”窦尔敦与牛晓塘大喜,当即吩咐道:“玉妹射号旗,秀姑射守旗人,金娘射玉狼。”三人应命,个个英姿焕发,精神抖擞,各从弓袋内抽出银胎宝雕弓,锯齿钻风狼牙箭,气运丹田,力贯两臂,拉弓搭箭,瞄准各自目标,单等寨主一声令下,窦尔敦也箭上满弓,说声:“放!”三枝箭同时飞将出去,牛晓塘定睛看时,号旗飘落而下,守旗人惨叫一声栽下楼去,那玉狼猛听箭声呼啸而至,情知不好,急将头一偏,箭擦耳根而过,他正待发令,第二枝箭又到,再躲可就来不及了,这一箭正中肩窝,大叫一声跌落下马。清兵顿时大惊,牛晓塘--看时机到了,急忙喝令冲桥,鲁庄、刘祥一马当先,众义军呼啦啦向对岸冲去,官兵虽众,却因失去主将和号旗顿时大乱,窦尔敦拉过一匹黄骠马翻身而上,手挥护手双冲向官兵之中:牛晓塘传令后队催军前进!秀姑和玉妹急得直喊:“姑姑,我们怎么办呀t”金娘道:“傻丫头,喊什么,冲过去就是啦!”说话之间各催战马冲了过去。官兵虽乱,可也有不怕死的,那位参将巴德佐妄想守住桥头,他一面命官兵放箭,一面带领本部兵马奋力抵挡。此时,窦尔敦、鲁庄、刘祥等人已杀入官兵内部,巴德佐却被甩在了桥头左侧,这小子一看,冲过来几个女将,搭弓便射,小玉妹只顾冲杀未曾防备,这一箭正中左臂,玉妹哎哟一声险些落马,秀姑忙过搀扶,金娘抬头一看,巴德佐又在搭弓,大喊一声:“小心有箭!”秀姑抬头时,箭已呼啸而至,忙举绣绒刀一隔,当地一声被削落在地。巴德佐搭弓又射,可把金娘气坏了,她把雕翎一搭,忽地一射,两箭正好相撞,吱地一声飞入河中,巴德佐知道不妙,拨马就走,被金娘一箭射入后心,跌于马下。顿时官兵大惊,犹如惊群之马,炸窝之蜂,四牧奔逃。窦尔敦、鲁庄、金娘、郭景等人如虎入羊群,狠杀猛砍,刀起处人头落地,棍落处鲜血横流,刘祥小将心怀悲愤,哪里人多哪里冲,一杀一溜血胡同,直杀得官兵喊爹叫娘,屁滚尿流。跑不动的跪在地上求饶,窦尔敦传令降者不杀!”此令一下,顿时黑压压跪了一片,骑兵跑得最快,,他们催马楞往河里跳,没想到被孟玉带着水手拦住;在水中激战起来,官兵哪是水手们的对手,命大的拽着马尾巴逃走,余者都葬身鱼腹了。

降兵降将脱去盔甲放下刀枪,免其不死,有愿从义军者编入新队,不愿从军者放其回家,不准再替清廷卖命,被放者感恩不尽,各自离去。

此时天已薄暮,义军将士鏖战了一天,均已疲乏了,牛晓塘与窦尔敦商议了一下,估计官兵三五日内不敢再来,下传令就地宿营。军令一下,将士们怀着沉痛的心情将死者一一掩埋,最后来到赵殿奎身旁,众位首领皆跪伏在地,鲁庄割来几个官兵将领的人头,摆在尸体面前:“赵大哥,哎,弟兄们给你报仇啦,九泉暝目吧!”说得小刘祥又是一阵痛哭。众首领抬着赵殿奎的尸体,葬于堤旁垂柳之下,埋下一块巨石方记,以备日后立碑重葬,埋葬死难的将火,又打扫战场,把缴获的马匹分给弟兄们乘坐,把残缺的刀枪、官兵的号坎投入河中,一切安排完毕,这才埋锅造饭。

众位将领借此空闲之机来到老窦母帐下,叩头问安,老窦母含泪道:“你们鏖战一日还来看我,实令老身不安,此次战斗虽把官兵打败,但我义军将士死伤不轻,赵殿奎是多好的弟兄呀,可惜再也见不到他了,你们还是去看看那些受伤的弟兄吧,小玉妹就由我照看好了。”老太太话音刚落,躺在她身旁的玉妹呼唤起爹爹来,窦尔敦、牛晓塘急忙围了上去,只见她中箭之处泛起一片红肿,脸色也有些苍白,窦尔敦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头,豆大的泪珠滚落在女儿身上,小玉妹安慰爹爹道:“爹爹不哭,爹爹不哭,射我的那个官儿早被姑姑射死啦!你们快去看望别的叔叔吧,这里有奶奶和娘呢。”窦尔敦就这么一个女儿,刚刚十四岁,他能不心痛吗?听罢女儿的话,强忍着悲痛擦去服泪,带领弟兄又去看望别的伤号。

有诗费曰:官军桥头埋伏兵,双方鏖战苦相争。义气练就惊天胆,碧血染得桥头红。幼女张弓号旗断,老母含泪怀英雄。沙河怒涛摧枯朽,一曲悲歌壮征程。

全军将士在这沙河桥头宿营一夜,天至五鼓,全军集合,准备向杜林进发,却不见鲁庄哪儿去了。欲知发生了什么事精,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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