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和坦克的对决·二战时期美军步兵在阿登阻击德国装甲师(2)

罗汉松实时军情 2024-06-21 20:18:59

接上文

美国人不再犹豫,营部召唤来了第15野战炮营的炮火,趁此机会,B连的罗伊·艾伦中尉和一名士兵把“集束地雷”拉到道路上。德军一辆坦克歼击车在300米外驶近,从地雷链上碾过,被炸断了履带。两个火箭筒小队试图靠近以彻底击毁这辆战车,但是防线另一边的坦克歼击车正在燃烧,照亮了战场,让美国人无法如愿。

德国人此后重新集结并发动了另一次攻击。一名和a连在一起的炮兵观察员,指引着本方的炮击,并兴奋地报告说,炮击至少击毁了四辆装甲车。当b连急报树林附近又出现了一个绵长的步兵纵队时,美军炮兵的火力又移往那个方向。B连后来报告说“整个晚上充满了受伤党卫队士兵的尖叫声”。

携带“巴祖卡”反坦克火箭筒的美军

尽管在炮击下蒙受了不少的损失,德军的穆勒战斗群仍继续在黑暗中寻找着突破美军阵地的可能性。22时15分,新的战斗打响,B连的“巴祖卡”小队打断了一辆Iv号坦克歼击车的履带。但这辆战车继续用主炮和机枪向美国人开火,直到两名美国步兵向它的发动机部位倾倒了一罐汽油,继而扔出铝热手榴弹将它点燃。

“巴祖卡”反坦克火箭筒

15分钟后,穆勒中校集中可用的兵力,在自克林凯尔特森林延展而出的两条道路及附近的田野上发起了全面攻击。美军薄弱的防线顿时受到了重压。这是当晚劳斯代尔路口争夺战最激烈的时刻。

关键时刻,第一营营部的无线电短暂失灵,而在终于联系上了炮兵营之后,麦金利中校请求后方对所有方向实施最猛烈的炮击。他在喧嚣的战场上声嘶力竭的喊道:“如果现在再不开炮。那就太迟了!”。

就在那时,通讯再次中断,麦金利陷入了绝望。然而三分钟后,一场惊天的密集炮火咆哮而至,覆盖在第1营面前的开阔地上。麦金利的无线电请求确实未得到确认,不过之前罗伯逊少将已经直接做出布置,指派了所有四个师属炮兵营和三个军属155毫米榴弹炮营为十字路口的守军提供火力支援。

12月17日夜,美军155mm榴弹炮向劳斯代尔路口的德军发射炮弹。

穆勒战斗群的攻击在这次炮击中瓦解,德国人至23时15分起开始撤退。麦金利的人仍然守在劳斯代尔十字路口上。接下来,汉考克少校所称的“令人恐惧的寂静”开始笼罩战场。

罗谢拉特的初战

和劳斯代尔路口一样,双子村东郊的局势在12月17日天黑之后也处在晦暗不明中。第99师的败兵开始退入罗谢拉特,证实了之前该师已经被德国人击退的传言。在村内的石头建筑中,士兵们可以听到从东北面的劳斯代尔传来的交战声。,他们看到各种颜色的照明弹划过东面的天空,而且越来越靠近自己。

一如美军第二师师长罗伯逊少将的指令,双子村的防御交由弗兰西斯·布斯上校的第38步兵团负责。奥林托·巴尔桑蒂中校的第3营最早就于17日午前就在克林凯尔特构筑了防御工事。同样来的早的还有团属反坦克炮连,连长詹姆斯·洛夫上尉,把他的三个各有三门m1型57毫米反坦克炮的排,分别部署在双子村的东郊地带。

弗兰克·米尔德伦中校的第一营傍晚时分抵达罗谢拉特,并在村子内外布防。差不多同期出现的还有前来增援的几个师属分队,包括第741坦克营a连和b连的“谢尔曼”坦克。第801坦克歼击车营的3英寸牵引反坦克炮。第644坦克歼击车营的M10坦克歼击车。最后一支到达的部队则是杰克·诺里斯中校的第二营,他们在17日深夜姗姗来迟。

美军士兵正在将M1反坦克炮推入阵位

罗谢拉特的战斗,来得比美军预期的要早,这是因为有德军泽纳中尉带领的几辆坦克歼击车和一批装甲掷弹兵,趁乱通过了劳斯代尔路口而直插罗谢拉特。看到道路上的“来客”时,美军第一营的B连还以为那是自己人。但当坦克歼击车的轮廓变得明显时,美国士兵便开始射击。但他们只能用自己的轻武器开火,因为第一营的反坦克火箭筒这时尚未运抵。

德军泽纳的IV号坦克歼击车大摇大摆的压过散兵坑,冲垮了B连的阵地。连长、两名排长和一个机枪班士兵死的死,逃的逃。坦克歼击车直接驶入罗谢拉特,不断击退在石头屋舍中寻找掩护的美国步兵。后者惊慌地报告称来犯之敌至少有20辆坦克和500名步兵——这可远远超过了泽纳战斗群的实力。许多年后,此战的亲历者仍对德国人架在坦克上的照明灯印象深刻。不止一个人回忆说,瞬间的强光令人目眩头晕,“效果非常可怕,让人看不见任何东西。”

当德国人逼近米尔德伦设在乡村教堂中的第一营指挥所时,第741营的“谢尔曼”迎上前来,却有3辆坦克很快就被IV号 坦克歼击车发炮击毁。在起火的“谢尔曼”和大石块垒成的教堂之间,美国大兵用手头能用的所有武器拼命开火,雾气弥漫。教堂主楼坚不可摧,不清楚对手规模的泽纳中尉选择了暂时退却。

20时过后,德军坦克歼击车再次驶向罗谢拉特的中心地带。这一次,尽管处境仍十分危险,但是美国人已经意识到危险程度并不像之前他们以为的那样大。因为坦克歼击车所发出的75毫米炮弹,对于石质建筑所起的破坏作用,不过是把外面的石头削成碎片,把里面的灰泥震落。到这轮战斗于21时30分平息时,德国人暂时控制着主街道的东侧,而美国人坚守着另一侧。

在那个晚上剩下的时间里,多座房屋和“谢尔曼”坦克不断燃烧。不时飘落的雨夹雪和薄雾及硝烟混合,严重限制了村子里的能见度。有鉴于此,泽纳带领他的坦克歼击车和掷弹兵撤到了村外,打算等援军上来后再采取行动。

利用这段平静期,美国人巩固了他们在双子村的阵地。第38步兵团的大步兵力都已经进入罗谢拉特——克林凯特及其周边地区。到场的还有第9团的一个半营,以及第23团的几个排,为上述步兵提供支撑的,是一批坦克、坦克歼击车和轻型火炮。

“已经完全被击溃”

在这段平静期中,德军克拉斯少将的心情一定难以平静,他再次听到了迪特里希愤怒的咆哮。为此,克拉斯决定在天亮后投入“青年团”装甲师最致命也是最宝贵的作战力量。第12 ss装甲团第一营营长阿诺德·尤根森少校接到了让全营做好战斗准备的命令,他的装甲营有四个坦克连组成:第一和第三连装备“黑豹”中型坦克,第五和第六连的装备是IV号J型坦克。

12月18日6时45分,当冬日的天空再次透出光亮时,德国人怒不可遏地冲向劳斯代尔路口。黎明前的气温仅略高于0度,地面仍被浓雾和细雨笼罩,难见度很低,两个在坦克上携带着装甲掷弹兵的“黑豹”连,构成了这波攻击的先头部队。第一连和第三连连长赫尔穆特·加德中尉和库尔特·布罗德尔上尉,全力催动自己的战车向前。

在“黑豹”身后稍远的位置上,IV号坦克连和第25掷弹兵团第二营的部分士兵正在跟进。而按照克拉斯的指令,第25团的另外两个掷弹兵营也在两翼侧应。

“黑豹”坦克来势很猛,初露的晨光则把美军“巴祖卡”小队暴露在随坦克而来的掷弹兵面前,不少美军士兵在能够发射火箭之前就被打倒在地。一整队“黑豹”坦克冲垮了第一营A连的阵地,径直朝罗谢拉特驶去。

在同大批掷弹兵进行了绝望的搏斗后,德军已突破了美军阵地。美军A连连长特鲁普纳中尉在9时打电话给麦金利中校,称自己的人“已经完全被击溃”。特鲁普纳请求炮兵“向我们自己的阵地倾泻炮火,因为局势已经没啥指望了”。一个野战炮兵营随即向A连的阵地实施了30分钟炮击,这多少打乱了德国人的步调,至于a连则只有12个人能够活下来。特鲁普纳中尉不在其中。

另一队坦克冲过了与a连毗邻的K连阵地,逼近劳斯代尔路口唯一的建筑:一座农场。藏身其中的美军k连一等兵威廉·索德曼,在至近距离上用“巴祖卡”击中了一辆德国坦克的车体侧面并让他停了下来。 但很快的,K连就遭遇到了和a连同样悲惨的命运:大都被消灭在了十字路口。

德国坦克和掷弹兵的拂晓冲击势不可挡,第一营的防线摇摇欲坠,但麦金利的人还得继续守在路口上。有目击者看到,一名绝望的大兵试图把自己的步枪插进一辆坦克的履带板中。10时不到,B连的防区也发生了激烈的战斗,麦金利在此期间接到营部的电话,称第一营再坚持三小时便可以撤退。

挂断电话后不久,麦金利看到了犹如救命稻草般的东西:第741营的四辆“谢尔曼”坦克。麦金利派出信使,与这个坦克派的指挥官盖塔诺·巴塞隆纳少尉取得了联系,后者同意加入第一营的战斗。

11时15分,巴塞隆纳驱动两辆坦克向前,希望诱使面前的四辆德国坦克采取行动。同时,他的另外两辆“谢尔曼”在十字路口附近设伏,随时准备对上钩的对手发起打击。

德国坦克的行动完全符合巴塞隆纳的预期,看着对手进入伏击范围,两辆“谢尔曼”相继开火,成功击毁了两辆IV号坦克。受到这次打击的影响,原本准备攻击上前的掷弹兵变得逡巡不前,这有助于麦金利的人逐步放弃他们的阵地。

当天下午。当撤离路口的美军部队在罗谢拉特重新集结时。最初部署到劳斯代尔的大约600人中,只剩下20名军官和197名士兵,第一营剩余的战斗力只够勉强拼成6个步兵班。换言之,在不到18小时的战斗中,麦金利营每五个人当中就有三人阵亡,境遇最惨的a连和k连各只仅存一名军官和不到20名士兵。

美军守卫劳斯代尔的成本确实很高,但德军在这个路口付出了更高的成本——劳斯代尔十字路口的顿挫,将被证明是“青年团”装甲师在阿登战役中任务失败的关键因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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