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9年5月10日。湖北与河南交界处。
“呜——”随着一阵浑厚的汽笛声,一列火车驶入了河南信阳境内。突然,从车厢靠窗的座位上,站起一个外国人,并掏出了相机。他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他长着高鼻梁和蓝眼睛,激动地心情溢于言表:“我们终于到河南了 !”
罗林
这个外国人是谁?他来河南干什么?原来,他是美国地质学家张伯林的儿子罗林,正跟随一支考察团,从湖北乘坐火车前往河南。年轻的罗林,也是一位地质学家。
他们的行程路线是:信阳、许昌、洛阳、郑州,然后再返回郑州北上,跨过黄河,再到新乡和安阳。一路上,考察队主要是乘坐火车。拍摄了大量反映河南各地城市和人文风貌的照片。
一、信阳境内
罗林乘坐的火车,正在经过湖北与河南交界地。他透过车窗拍下了这张照片,一个放羊的男子进入了镜头。火车将在这里转弯进入河南,可以看到铁路线从远处那两座山丘中间穿过。
让人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到罗林在河南信阳境内拍摄的相关照片。这张照片拍摄于信阳明港站和许昌之间。铁路线外面,是大面积的麦田,还有一些村庄。5月份的麦子已经泛黄即将成熟。
二、许昌境内
5月11日上午10点钟左右,罗林乘坐的火车到达河南许昌站(当时的许昌叫许州)。停车休息期间,他站在广场上拍下了这张照片。人们背着大包小包,很多都是从外地赶回家收麦子。
当时的许昌火车站边上,停着不少马车,他们都是在等着帮人拉货的。按拉送货物的多少和远近收取费用。也有专门拉人的马车,上面带装有遮阳棚。
在许昌火车站广场上,罗林看到有人摆茶摊。只见地上放着一只大陶罐,里面装的应该是热水。篮子里放的有茶叶。几名口渴的乘客,都买了一碗茶蹲在边上喝。
虽然这列火车在许昌站只停了20分钟,但罗林没有闲着,他趁机拍摄了火车站附近的其他景象。广场边上还有不少小吃摊,卖的都是许昌当地特色美食,但罗林好像没有时间去品尝。
三、新郑境内
一个小时后,火车到达了新郑站,时间是11点20分,刚好一个小时。不巧的是,当时那里正刮着大风,车窗外尘土飞扬。罗林这次没有下车,透过车窗拍下了位于火车站边的一个村落。
不一会,有人赶着一辆带遮阳棚的驴车,出现在火车旁,可能是来接人的。不远处,一名男子蹲在地上,身边放着竹篮,应该是卖小吃的。最近处,一名拾粪的少年,一手提篮子一手握小铲。
四、荥阳境内
当火车进入郑州以西的荥阳地界时,已是下午1点50分了。罗林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的景象,已经有了很大不同。高低起伏的地貌,还有一层层的梯田。远处还有一个小村落。
在荥阳火车站,罗林走下火车,拍摄了火车站附近景象。广场边上,停着几辆拉货的独轮车。远处连绵起伏的黄土坡下,有几处民宅院落。
五、巩义境内
出了荥阳,火车继续向西行驶。地貌起伏变化更明显了。这里应该是位于巩义和洛阳中间地带。土山高耸,铁路线建在半山腰,山谷中有大面积的农田,庄稼绿油油的。
一路西行过程中,罗林看到的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景象。到处是高低错落的黄土丘陵,人烟稀少。偶尔能看到一些小村子和梯田。他还看到一处土崖下,有一个窑洞,那里可能居住有人。
过了很久,罗林乘坐的火车逐渐接近了洛阳地界。洛阳境内,山川丘陵交错,地貌复杂。洛阳历史悠久,先后有十多个王朝在洛阳建都,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之一。
六、洛阳境内
罗林一行人在洛阳下车,进入城区考察。他们在洛阳待了好几天。
大街上突然出现了一群外国人,引得路人争相围观。罗林等人对洛阳的古老街道和建筑很感兴趣,拍摄了不少照片。
考察队还登上当时的洛阳城墙,从这个角度看,当时的洛阳城高池深,城墙和敌台一眼望不到尽头。城墙外护城河几乎干涸,只剩下很窄的一条溪流,还在慢慢流淌。
罗林一行人又来到洛阳城墙的西北角,沿着大路继续前行。路边有大片额农田,远处的村镇,房屋鳞次栉比,一眼望不到边。
在洛阳城外,罗林看到路旁的土崖上,有很多圆形的洞。那是当地人挖的窑洞,不过基本上没有人居住了。在土崖上面有村民的院落,还看见了一座石牌坊。
罗林一行人,走进洛阳当第一个村子,村民们的房屋都是砖瓦结构。每家都有各自独立的院子。村子看上去很宁静,没有看到什么人在活动。
在村子外面一个十字路口,罗林等人发现了一处古建筑,看上去像是一座寺庙。正对大门口,矗立着一座古朴的照壁。寺庙内苍松翠柏,古树遒劲。
洛阳城外,黄土侵蚀的断面,沟壑遍布。大路在沟底之中,两侧是平缓的原野。沿着深坑的道路前进,当接近高地时,道路反而更窄了。身为地质学家的罗林站在沟底,仔细研究着土质构造。
罗林等人登上黄土坡,上面是平原。这里是几户人家的晒谷场,有圆形的石磙、圆形的草垛和房子。草垛顶上是用泥土制作成的盖子,可以防止麦秸秆被雨淋透。
七、郑州境内
罗林一行人,结束了在洛阳的考察,一路向东前往郑州。在火车上,罗林拍摄下了沿途的风景。远处的土坡下,也哟哟民居和院落以及农田。
在火车经过郑州时,罗林一行人没有做太多停留。他们乘坐的火车一路向北,一直来到了黄河岸边,火车却突然停了下来,原来,这是为了等另一辆南下的火车过黄河大桥。
在此期间,罗林等人走下火车,用相机拍下了这张照片。在铁路线右侧,是一个很大的陡坡,陡坡下面是大面积的农田。
当火车经过黄河铁路大桥时,罗林看到黄河水域辽阔,一眼望不到边。河水的颜色呈土黄色,跟岸边的土崖颜色一模一样。河面上有一艘大型帆船,工人们正在往船上装货物。
八、新乡卫辉
罗林一行人到达新乡卫辉的时间是5月14日。他们来到当地一个位于山脚下的小村落考察。这个村子里的房屋都是土坯房,也有砖瓦房,还有的是用石头垒砌而成。
罗林和助手几个人,站在村子外面的麦田边拍摄风景。他们的出现,吸引力在附近干活的当地人,他们远远地站在罗林等人后面看热闹。
在村头一处菜园边,罗林拍下了这张照片。菜地里种植有各种蔬菜,地头还有一间小房子。菜地后面,是大面积的农田,麦子即将成熟。
这是进村的一条主干道,小路位于沟底,路旁的断面,土壤中夹杂着粗糙砾石与鹅卵石。远处,一个村子掩映在绿树丛中。最远处,还能依稀看到起伏的山峦。
罗林等人的出现,吸引了不少村民的围观,他们对这些突然出现的外国人感到很好奇。当时正值早晨,他们有的还端着饭碗。
这座位于麦田里的高大建筑,就是100多年前的白云阁。白云阁中敬奉的是吕洞宾,因此又名吕祖阁。始建于盛唐,重建于清康熙二十二年(1684年)。现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九、安阳境内
5月14日,罗林乘坐的火车,来到了安阳。安阳当时还叫彰德府。火车刚停靠在站台边,乘客们排着队依次上车。还有一些小贩,端着竹筐向车厢里的乘客兜售当地美食。罗林等人下了车,拍下了这张照片。
当天下午,在安阳城内,罗林见到了著名的文峰塔。站在高处,拍下了文峰塔的远景。文峰塔,始建于五代后周广顺二年(952年),至今已千年有余。它是安阳古城的地标性建筑。
罗林登上安阳西门城楼,拍下了安阳城区景象。房屋鳞次栉比,古色古香,一眼望不到尽头。安阳简称殷或邺,历史悠久,素有“七朝古都”之称,还是甲骨文的故乡。
结束语:100多年前,罗林等人乘坐火车,从南到北考察河南。真实记录了当地的城市和风土人情。这些照片,为研究清末河南提供了重要影像资料。短短百年间,现在的河南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为中国重要的经济大省,以河南为主体的中原城市群为中国经济第四增长极。可以相信,河南的未来会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