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年少怀孕，我出生了就被送走，十八岁才认回她。
她痛哭流涕，说今后一定补偿我。
喝下她给我的饮料，我沉沉睡去，再睁开眼发现妈妈的男友躺在我身上。
妈妈说：我都把金主让给你了，喜欢这个补偿吗？
1
深夜，万安别墅区。
方晴只喝了一点饮料，却困得睁不开眼睛。
她和妈妈林娇说，林娇让她到楼上最里面的房间去睡觉。
今晚她们不走了。
方晴拿了自己的睡衣，摸上楼换好，强撑着刷了牙才爬上床。
也许是之前准备艺考太累了，也许是别的原因，一挨着枕头，她就睡死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晴隐约感觉到有人抱住了自己。
她以为是妈妈，加上困得厉害，并没怎么在意。可很快，那人的手摸到了她胸前，耳边甚至可以听见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方晴一下子被惊醒。
可脑子虽然醒了，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她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种昏沉的状态，整个人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没有一点力气。
方晴慌了。
她拼命咬舌头，想要让疼痛帮助自己从中挣脱出来。
“晴晴，别动。”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方晴微弱地挣扎，用自己的腿压住她，一边凑到她脖子上急切地亲吻，一边含糊不清地哄她。
“哥喜欢你，刚刚一见面你哥就喜欢你了！乖，让哥弄一下。好姑娘，就让哥弄一下……”
说着，他伸手去脱她的衣服。
方晴急得几乎要大哭。
可她用尽力气，也只是稍微抬起手，根本推不开那个人。
眼看着衣服已经被褪下，一个滚烫的东西贴在了她的身上。
方晴急中生智，把心一横反手抓了过去。
感谢她身为艺术生的臭美，也感谢她爸爸这么多年来让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方晴有一手漂亮的长指甲。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使了多大劲儿，但那人嚎叫了一声，暂时放开了她。
方晴趁机跳下床，踉踉跄跄冲出房门，朝楼下跑去。
楼下关着灯。几个小时前聚会的地方现在空无一人。
“妈！救命啊妈！”方晴大声呼救。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她。别墅里安静得像是只剩下她自己。
不对，还有身后那人的咒骂和他追过来的脚步声。
方晴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但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哭，她得把这点力气攒起来逃跑。
方晴冲到门口，伸手去拉别墅的门。
然而让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门被反锁了。
“臭婊子！”一个大力扯住方晴的头发，紧接着她的脸上也挨了一巴掌。
“你想废了老子？！”
黑暗中，男人恶狠狠地盯着她，忽然又狞笑起来，“到底还是个小姑娘，没尝过男人的好！让哥弄一下，等会儿就是哥给你抓，怕是你也舍不……”
他的话还没说完，方晴已经抬起膝盖，朝着他胯下顶了上去。
“嗷！”男人再一次惨叫着放开她。
方晴抱起一边的铜制摆件，疯了似的砸在落地玻璃上。然后从碎玻璃中间钻出去，朝着别墅区大门口的保安室狂奔。
2
在这天之前，方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遭遇这种事情。
她虽然是在单亲家庭长大，但从小爸爸方劲东几乎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甚至是上了高中，方晴上下学都是方劲东车接车送。
“有你爸在，连公蚊子都不敢往你身上落，何况是那些男生。”
同学曾这样和方晴开玩笑。
方劲东年轻时的确是个不好惹的。
他高中时因为打架被退学，那之后干脆带着一群人“混社会”。
靠着高大健壮的体格和学过几年泰拳，方劲东在学校附近那几个街区，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救了被混混骚扰的林娇，很快两人便谈起了恋爱。
林娇出身于艺术世家，父母都是大学教授。
所以可想而知，当他们知道读高中的女儿交了男朋友，还是这样一个“混混”，对他们来说是多大一个打击。
“那时候你外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垃圾一样。”
后来说起这些，方劲东自嘲，“不过他也没看错，我就是。”
为了阻止他们来往，林娇的父母开始对林娇严密看守，甚至和学校打好招呼，只要方劲东一出现，保安就会直接报警。
方劲东被彻底激怒了。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带着林娇私奔。
他们去了所有想去看的地方，小旅馆里，被荷尔蒙控制支配的年轻身体，燃烧了无数个激情澎湃的夜晚。
后来两个人的钱花完，林娇还是回了家。
只不过她不是一个人回去的。
她的肚子里，有了方劲东的孩子。
林娇的父母几乎崩溃，任凭方劲东在门口跪了一整夜，他们仍然不同意女儿和他在一起，更不可能让她休学生产。
“娇娇才十八岁，十八岁呀，你这个畜生！”
教艺术的女教授优雅全无，疯狂厮打着方劲东，那眼神恨不得能生吞活剥了他。
她带林娇去了医院，只是林娇运气不好，医生说她的身体情况不能流产，只能养胎，而且要好好的养。
最后方劲东他爸为了自己作孽的儿子，拿出多年的积蓄赔偿给了林娇。
而林娇生下方晴以后，就被送出了国。
两人再未联系。
多年来，方劲东独自带着孩子，从一个“混混”踏踏实实干成了拥有十几家连锁火锅店的老板，不是不难的。
可再难，他也没让方晴受过一点委屈。
“我已经对不起你妈妈，再对不起你，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一次喝多了酒，方劲东红着眼睛说。
3
没有一个孩子会不渴望见到自己的妈妈。
可为了不让方劲东难过，方晴从来没问过。
直到前几天，方晴准备到北京参加艺考。人都登机了，突然收到方劲东的一条微信。
那是一个电话号码。
“你妈回国不久，听说在北京开画廊。”方劲东的声音很低，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通过以前的同学看到了我朋友圈，知道你要去北京考试，说想见个面……见不见她你自己决定，爸爸只希望你能开心。”
方晴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忐忑又激动。
准备考试，看考场，排队上场表演。她忍了又忍，直到艺考结束，才鼓足勇气一个个数字拨了过去。
“哪位？”电话那边是个很好听的女声，温柔甜美，十分年轻。
方晴一度以为自己打错了。
“是林娇吗？”她又检查了一遍自己拨的号码才小心翼翼地说，“我是方晴……我的爸爸，叫方劲东。”
对方突然沉默了。
“你来了啊。”时间久到方晴以为那边已经没有人，她才再次开口，“我是林娇，是你的，妈妈。”
后两个字，她说的很慢，很艰涩，似乎蕴藏着无限复杂的情感。
方晴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约好地点，当天晚上，方晴被林娇接回了自己家。
她问了她从小到大的一些事，但没有提起方劲东。
“我爸爸，”方晴发现林娇家里没有男人的痕迹，心底隐秘的期待便冒了出来，“他没有结过婚，也没交过女朋友。”
“是吗？”林娇笑笑，抬手把她的刘海顺到耳后，“你第一次来北京吧？正好这几天我不太忙，带你出去好好玩玩……晴晴，我错过了你那么多年，谢谢你还愿意见我。”
“妈妈，”方晴咬着唇，“当初，不是你的错，爸爸都告诉过我。我已经长大了，我能理解……”
“谢谢！”林娇别过脸去，眼尾有些湿润，“妈妈谢谢你，晴晴。”
4
当天晚上，母女两个一起睡的。
她们说了很多话，方晴的童年，她的爱好和梦想，林娇这些年的经历，甚至喜欢的明星和电视剧。
第二天，林娇带着方晴去了环球影城，她们像闺蜜一样一起逛街、买衣服、看电影、做指甲，她们穿着母女装拍照，然后在被人误以为是姐妹的时候哈哈大笑。
方晴发了很多朋友圈，快乐的像小鸟一样。
她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妈妈，和爸爸始终是不同的。
而且妈妈身上真的很香。
“行，你现在有了妈妈，就把你的老父亲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方劲东的回复像打翻了醋坛子。
方晴拿给林娇看，林娇仍然只是笑笑。
但她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也使得方晴想要父母复合的念头不停地往外冒。
只是后来林娇提起她有男朋友，是个行为艺术家，在工作上帮了她很多，有机会介绍方晴认识一下。
“好呀，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我爸爸帅。”方晴娇俏地开着玩笑。
那时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妈妈口中热情奔放的男人会成为自己此生的噩梦。
见到魏明杰，是在几天后的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