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杨云锋

撰稿：亦言亦语

有一个啥都爱占便宜的亲戚，你该怎么办？

相信大家都深有感触，有一个爱占小便宜脸皮又厚的亲戚，真的是件令人头疼的事。

我的堂婶就是这样的人。

按理说这样的人惹不起躲得起，但是悲催的是，她家离我家并不远，走路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

堂婶养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远嫁了，剩下两个儿子。

在乡下，养了两个儿子的人家，那腰杆子是挺得直直的，说话也是大嗓门，因为儿子就是他们的底气。

而我堂叔跟堂婶，在村里，却一直是抬不起头来的。

因为他们虽然养了两个儿子，但是两个儿子都不成器。

他们的大儿子，虽然找了个老婆结了婚，还生了个女儿，但是大儿媳因为受不了他们家那死懒又好吃的氛围，丢下孩子，离婚走了。

小儿子呢，从小就游手好闲，喜欢玩玩牌，因为水平不行，输的多赢的少，活到快四十岁，没有女人上门，他也不想娶老婆的事了，每天得过且过的，倒也逍遥自在。

堂婶一家五口人，要吃饭穿衣，从哪儿来钱呢？全靠堂叔在工地上挑水泥担沙子赚点辛苦钱来养活他们。

堂叔是本本份份的一个人，为人老实，又不爱多说话，加上堂婶泼辣，火爆性子一点就发，所以在家里，堂叔是做事的命，说话没份。

这些年来，我和父亲在外面包些小工程，为了让家里的条件好起来，真的是白天黑夜忙活，多多少少也赚了一些钱。

因为一直带着老婆孩子在外租房子居住，所以我家的房子，还是原来的瓦片房。

赚了钱，我们一家人商量好把老房子推倒，建一栋二层楼的乡村别墅式楼房。

这栋楼房，从动工到建成，到搞好装修住进去花了整整半年时间，房屋上梁那天，我们请村里所有邻居来吃了上梁酒。

人家随的礼，我们只留下二十元一个人，别的封红包一个一个如数退还。

举个例子，隔壁王婶随礼300元来吃上梁酒，我们给她回礼一个红包280元。

如果不是上梁酒，我们会全部如数退还给人家，大家给面子来热闹热闹就好。

村里人都说我们仁义，会做人。

我和父亲在外打拼的时候，乡里只要有人置办酒席，都是随了礼的。

新房建好后，父亲和我又跑去市里花了18万多，提了辆合资的越野车作为我家的代步车。

现在这社会，虽然有的士、滴滴和各种网约顺风车，但是说到底，还是自己有辆车方便。

自己有辆车，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啥时走就啥时走。

在城里，打车是真的很方便，但到了乡下，尤其像我们这种山村里，要打个车是真的很难。

我们常常要走路去外面的马路上，坐当地的中巴去城里。

建了房买了车，我们这些年赚的钱花得差不多了。

父亲说你堂婶家不还欠着咱们五万元钱吗？去要回来吧！

要回来？要得回来吗？

堂叔干了那点活，要养活一大家子，还有个孙女要上学，能维持不借钱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有钱还！

听了我的分析，父亲叹了一口气，说：“都说要养儿子，老二养了两个儿子，有啥用呢？比肖家那两个女儿差远了。”

是啊，想当初肖家生那两个女儿时，村里有多少人嘲笑他家绝了后，将来无人养老啊。

结果呢，肖家那两个女儿听话懂事又会读书，肯努力，全部当上了市里的公务员，又嫁了城里条件好的人家，有房有车好多年了，父母也都接去城里享福了。

现在看来，生儿或者生女其实又有多大区别呢？只要孩子努力上进，不管男孩还是女孩，父母都会收获希望和幸福。如果孩子混吃等死还啃老，即算是儿子，做父母的也只能欲哭无泪。

想到堂叔家的现状，父亲和我，都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

才叹完气，我们发现堂婶这时居然一步三摇地朝我们家走过来了。

看到她来我家，我心里瞬间有不好的预感。我父亲看到她，像看到老虎一般，赶紧进了屋。

堂婶走到我面前停下来，说：“云锋，我哥呢，刚才不还在这吗？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人了。”

我笑着说：“婶子，我爸内急上厕所了，您是有啥事吗？有啥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堂婶说：“你们这房子可真漂亮，不喊我进去参观参观吗？”

我说房子里在搞装修，乱七八糟的，我妈和我老婆孩子还住在外面租的房子里，就不喊她进去了。

她一脸不高兴，嘴里说着有钱了瞧不起人了，看不起穷亲戚之类的话。

我懒得回答她，因为骨子里，除了我堂叔和他孙女，他家其他三个我是真的瞧不起。

不是我一个人瞧不起他们，全村人说到他们，都会摇头。

“死懒又好吃，还不要脸。”是村里邻居对堂婶和她两个儿子的评价。

堂婶见我没接她的茬，围着房子左看看右瞧瞧，又围着车子转了好几圈，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我看了看她那眼神，似乎羡慕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她问我：“云锋，你家这房子这车子花了老鼻子钱了吧？”

我点头说是呀，这些年赚的钱都花进去了。

“文峰，你看你们多有本事，赚了这么多钱，婶子这次来，还真的有事找你们。”

“啥事？”

“你看吧，你们这房子建得跟皇宫一样，肯定花了一两百万了。婶婶家想建个牛棚，养几头牛发家致富，你看可行？”

在乡下，如果不外去打工的话，在家放养四五头甚至更多的牛，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点头说婶婶这个主意不错，你家人手也有，多养几头牛，一年下来进账四五万是没问题的。

堂婶一拍巴掌，笑得眼睛都眯了，说是的呀，这是个发财致富的好机会呀，就是需要你们帮帮忙。

我的心“咯噔”一下，已经猜到她接下来想要说啥了。

为了堵住她口里想说的话，我说：“婶婶，我刚好也有点事想请您跟堂叔帮忙，你看我们建房买车的，把钱都用光了，现在房子装修完了，要买些家具电器，还少十多万元钱，我找岳父和小舅子借了些，现在只差四五万了，我就想起，您家原来不欠我们五万元吗？也这么多年了，咱们亲戚就别谈利息了，把本钱还给我们就是帮我们大忙了，您看啥时方便还给我们？”

听了我的话，堂婶的脸都绿了。

她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说：“杨文锋，我还想找你们借五万元建牛棚呢，你倒好，诬陷我欠了你们5万元账！”

“什么叫诬陷？明明你借了我家的呀，我现在没钱，不找您要钱找谁去要呀？”我也没好气。

听到我们在吵架，父亲急急忙忙从房里跑出来。

父亲说：“他婶子，我家千辛万苦才建的新房子，你可别来这坏了兆头，你那五万元，啥时有钱啥时还，不过我们手里确实也没钱了，帮不了你的忙了。”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堂婶在我们这边起高腔，有好事的邻居老太老太太，立马远远地站着看热闹。

堂婶一看到有人看热闹，就好像打了鸡血似的撒泼：“大家看看，这人发财了，穷亲戚也不要了，我不就找他们借五万元建牛棚吗？结果这杨文锋倒好，说我欠了他们5万元，我几时欠了你们的钱哟，借条呢？”

说到借条，父亲就蔫了。

当初堂叔堂婶来借钱，我让他们写借条，父亲抹不开面子，说都是兄弟，自己心里记着就好，借条就别写了。

这下好，堂婶就钻了没借条的空子，不认账了。

父亲也气愤，说：“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当初你和老二一起来的，要不我喊老二来对质，看看我们有没有诬陷你？”

堂婶听到父亲要喊堂叔要对质，有点慌，堂叔那人，老实、本份，认死理，从来不会撒谎。

堂婶盯着我爸，指着我家的新房子、新车说：“你当哥的，拍着良心说说心里话，你有一两百万建房买车，为啥我借5万元建牛棚就说没有？我家吃了上顿没下顿，我那孙女儿，马上要上学了，学费都没有”。

说到这里，她居然伤心的擦起眼泪来。

父亲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500元钱给她，说：“你建牛棚的钱我是真的没得借，这500元，拿去给孩子上学用吧。”，

堂婶一把抓过钱，瞪了父亲和我一眼，嘴里嘀咕着：“现在这有钱人，真的是有了钱，六亲不认了，不就借50000元建个牛棚吗，都说没有，真的是臭不要脸。”

堂婶走后，看热闹的看不到热闹了，也散了。

我和父亲相视苦笑：欠着我们五万想赖账不还，还要继续来借钱，到底是谁臭不要脸呢？

莎士比亚在《哈姆雷特》中总结：不要借钱给别人，你不仅可能失去本金，也可能失去朋友。

放在本文，是借了钱赖账，要不回还想继续借，不借还要挨骂，亲戚都没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