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期出轨,月子期家暴,小三登门挑衅,这些我都忍了下来。
因为当时的我,身无分文,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后来他酗酒,动手打我的女儿,我拿命和他拼。
1.
这是我刚生完孩子的第28天。
凌晨四点,周展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
我在漆黑的房间里捂着宝宝的耳朵,以免她被粗暴的关门声吵醒。
我听见周展的步伐渐渐断断地朝我走进,他的脚步打乱了我的心跳,我开始控制不住地害怕。
酒后的周展毫无理智可言,他会动手,打向看不惯的人,砸掉碍眼的物品。
沙发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奶瓶硌到了他,他不耐烦地向身后摸索,然后将奶瓶猛地砸向电视机。
“砰”的一声巨响,把我和宝宝同时吓得一个颤栗,接着宝宝就瘪嘴哭了起来,从呜咽到嚎啕大哭。
我赶紧把她抱起来安抚,默默祈祷宝宝的哭声别让周展心烦。
可是,周展开始踢门了,我开始全身发抖,一直说“宝宝别哭了,别哭了,妈妈求你了。”
可能是被我的焦虑情绪所影响,她的哭声越发急促,周展砸门进来,吼道“哭什么哭,老子生你下来是让你哭的?”
我只能赶紧去门口劝他,他一把薅起我的头发,把我重重地往墙上砸,头晕目眩。
接着,他一脚踹到我的腹上,本来就没好全的伤口此时剧烈地疼痛了起来,根本爬不起来了。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宝宝还在抽泣着,周展已经回房间锁门呼呼大睡了。
2.
我现在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能忍,像我母亲一样。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的母亲好像就没怎么笑过。
我的父亲是一个传统又强势的男人。
婚前,他对母亲百依百顺。
婚后,他不允许母亲出去工作,限制母亲交友,希望母亲安心在家里带孩子,并且由衷认为这就是理所应当的。
我的母亲婚前是年少成名的设计师,她在大学期间设计的很多作品都被教授赞赏,并称她为“最被赋予期待的设计师”。
但是婚后,父亲一旦在家里发现母亲的设计稿就会大发雷霆,并且撕毁。
母亲非常能忍,一直忍到了我成年后的第二天,然后她自杀了。
在我十八岁的生日那天,母亲看着我被蜡烛照亮的脸蛋,笑着说“希望我的娇娇以后能有自己的事业和生活,不要像我一样过手心朝上的日子。”
那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见母亲的笑容,她笑起来真好看。
谁能想到,那句话,竟是我母亲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个笑容,竟是我见过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个笑容。
我缩在冰冷的地面,泪水早已浸湿了那块地板,头发糊在脸上,可我连拨开的力气都没有,因为我的腰疼得像要断掉了一样。
“妈妈,可是我还是让你失望了。好痛,真的好痛。”我闭上双眼,眼泪顺势流下。
3.
失去母亲后的日子,父亲似乎
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我在医院躺了三天,无人问询。
那一刻,我感到一种冷彻心底的悲哀,原来我已经把自己的生活过成了如此悲哀的境地。
直到我离家第四天的夜晚,周展打电话过来了。
“怎么?不准备回来了?”
我知道我不该如此软弱,但张了张嘴,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这些年来,我竟早已变得如此懦弱。
躲避当然不是长久之计。
长期以来在家带孩子,早已使我与社会脱节,我必须,先慢慢地让自己独立起来。
我投了很多简历,大多数都是刚开始聊得很好,表示对我学历的欣赏。
但在询问了我这么久以来的空窗期后,便再没有回音了。
一次又一次,重复又重复。
不论我多么受挫,在贝贝面前我都强迫自己不表现出一丝沮丧,并且不能让周展知道我在找工作。
“妈妈,我觉得你最近变得漂亮了。”
照了照镜子,我的脸确实变得有生机了。尽管依然是愁眉苦脸,但比以前看起来健康红润许多。
这些天,李述循也多次询问是否帮助,我都拒绝了。
我已经不想再依赖别人了,唯有自己才可靠。
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
我窝在地铁角落翻着贝贝的照片,想给自己注入一点动力。
“救命啊!谁能救救我爸爸!”
一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在人群中哭喊,那无助的声音,像极了我被打晕那晚的贝贝。
我挤过层层人群,蹲到小男孩面前。
检查他父亲起伏和呼吸,探查颈动脉搏动情况,问道“你爸爸是不是有心脏病?”
小男孩哭着点头。
我开始进行x外按压,打开其口腔,保持其气道通畅,进行人工呼吸。
人群里议论纷纷,但我听不见任何声音,我只专注于救眼前人,像之前急救课进行过无数次的那样。
那一刻的我,不是29岁的我,而是22岁,心中怀有无数憧憬和仁医展望的我。
“活了!活了!”小男孩父亲开始剧烈地咳嗽,逐渐恢复意识。
我站起来,拿起散落在地上的包,准备离开。
小男孩突然抱住我的腿,把眼泪蹭在裤脚上,带着哭腔道:
“姐姐,姐姐,谢谢你,呜呜呜。”
我蹲下,摸着他的小脸“没事的,这是姐姐应尽的责任。”
小男孩父亲捡起我掉在地上的简历,问道“你在找工作吗?我叫杨康,我的公司也在招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来试一下。”
说着他递给我一张名片,让我明天早上九点到。
10.
我没想到这家公司,竟是我大学期间进行过项目合作的公司。
面试很顺利,可能是那老板提前打过招呼了吧。我被安排的工作也是与我专业正好对口的麻醉剂量研究。
适应的过程不算顺利,我离开这个领域太久了,久到很多本该信手拈来的知识点,需要翻阅资料才能想起。
昨夜贝贝又做噩梦了,后半夜我哄了她很久。
第二天上午困顿不已,去茶水间准备倒杯咖啡醒神。
“我们这个项目组不是只招研究生吗?林顺娇是怎么进来的?”
“听说是大老板打过招呼的人。”
“她毕业学校挺好的,但那么一个小问题要在那鼓捣半天,真不知道她怎么这点操作能力都没有。”
“好像一毕业就生孩子了,一直在家带娃呢。”
后面的话我没有再听了,不得不承认,她们说的句句都是事实。
我确实已经荒废了太久自己的学业和事业,这也意味着,从现在开始,我要更加努力一些才行。
周展依旧是很少着家,我开始感激他这一点,因为这给我提供了很大的自由空间。
但是渐渐的,他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他在家里装了监控。
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你一整天不在家,去哪了?”
今天周展比我早回家,我让贝贝回房间,把她房门关好,才坐到客厅里。
“我问你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我我出去买东西了。”
“东西呢?糊弄老子?”
说多错多,我开始了善用的沉默。
他耐心告罄,把茶杯重重砸到桌子上。
“我劝你收收花心思,你不说我也会自己查。”
幸好他今天没有喝酒,还算理智。
我知道他的手段,我不敢让他知道我已经在工作了,因为他一定会轻而易举弄黄这一切。
这样的故事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