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从一位豪门千金一也成为落魄穷家女。
当我像一条狗爬出越家大门时，那位狸猫换太子的千金蹲下来，只用我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
“我有系统帮我偷走了你的气运，你斗不过我的。”
1
仅仅五年的时间，我已经很快适应现在窘迫不堪的环境。
在一个夏日炎炎的下午，我在一家奶茶店里做兼职。
“夏时？”
一个女声惊呼道。
我抬起头，正是五年前讥笑我是一条狗的越梦。
钱真的能养人，我心中忍不住想。
五年前，越梦还只是个面黄肌瘦，总是唯唯诺诺的样子，而如今，她一下子变了模样，整个人光彩照人。
而我，穿着打着补丁的旧衣服，今年冬天冻肿的手仍然像火腿肠。
“真是阴魂不散啊。”
说这话的是付毓淮，此刻他就站在越梦的身边，两个人看起来金童玉女。
如果没有那张亲子鉴定书，我会在大学毕业后和付家联姻，嫁给我从小心心念念的毓淮哥哥。
“不要这样说夏时。”越梦娇嗔道，然后转过头对我说，“来两杯卡布奇诺吧。”
我心中忍不住嗤笑，连我最喜欢的饮品她都要学。
我没有搭理，埋头做着自己手中的事。
很快，两杯卡布奇诺做好了。
付毓淮正要起身来取，但越梦先前一步，“我去吧，毓淮哥哥。”
我将两杯卡布奇诺放在柜台上，越梦在端起两个杯子时，稍稍倾斜，然后杯中的奶茶倒在她的手背上。
越梦尖叫了一声，杯子立马落在地上碎成渣。
“越梦！”付毓淮立马起身走过来，越梦的手顷刻被烫红。
越梦在付毓淮的怀中小声抽泣，付毓淮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夏时，你果然还是那副恶毒模样，五年前你设计摔伤梦梦的胳膊，我已经宽宏大量原谅了你，现在你又来找死。”
付毓淮看向我的眼睛里只有厌恶。
“跪下来求梦梦原谅。”
店里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这边的热闹。
“怎么，你忘记了当初是怎样像一条狗一样爬出越家吗？”付毓淮冷笑着。
我听到这句话，浑身颤抖起来，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
众目睽睽之下，我扑通跪在地上，苍白着脸色。
付毓淮眼中的晦暗更重了一些，他像是再也不想看到我一样，抱着越梦大步离开。
看着他们俩的背影越来越远，我缓缓起身。
五年了，我终于和他们偶遇了。
我换上冷漠的神情，完全没有刚刚胆小如鼠的畏缩样子。哪怕周遭对我指指点点，我也视而不见，继续做手上的事。
付毓淮和越梦不会知道，我之前贪玩享乐成绩倒数，就是为了和他们同上一所大学而发奋学习。
包括今天的见面我也做了很多准备。
更重要的是，在被越家扫地出门不久，我也绑定了系统。
2
夏涛最近不厌其烦的给我打电话，最后开始短信攻击——
死女人，再不回我，小心我弄死你。
看到短信后，我冷笑几声按了删除。
直到下午，夏涛在校门口堵上了我。
在他旁边的，还有脸色狰狞的夏国。
我知道，我难逃一顿毒打，虽然已经习惯了，但看到他们父子两还是忍不住害怕。
只有我知道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夏国酗酒赌博，稍不开心就拽住我的头发一顿打，夏涛作为家中的独生子，蛮横霸道，小时候经常骑在我的身上当驴使唤。
被赶出越家的时候，我就像一条狗一样爬，到了新家之后，我也没有尊严地爬来爬去。
而家里的母亲徐丽，总是拿着鞋子就砸向我的头上，或者扇我的脸，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是死人吗，不知道从越家多带些钱出来。”
我恨极了这帮人。
当然，我也恨极了付毓淮和越梦。
不过，总有一天我受过的委屈都会还给他们。
我加快脚步，害怕夏家父子稍不开心就当着众人的面打我。
但很显然，夏涛觉得我扫了他的面子，所以直接上前抓住我的头发，抬起脚踹向我。
“糟糕，你又要在众人面前丢脸了。”
我的脑中传来冷冰冰的机械声，我心中回复道，“你不会是最没用的系统吧。”
机械声戛然而止，我的系统继续装死。
我从地上爬起来，小声哀求道，“求你们了，我们回家再说吧，我做兼职今天刚发了工资。”
夏涛的脸色一缓，转身就对夏国说，“走爸，我们回家再收拾这个死丫头。”
我紧紧跟在他们的身后。
回到家后，夏国直接一个巴掌甩过来，我的脸顷刻之间火辣辣的疼。
“你不会觉得上了个狗屁大学之后，就长本事了吧。”夏国身上的酒臭味扑鼻而来。
我右手捂着脸，左手从兜里掏出钱，“这几天店里太忙了。”
夏涛像是狗见到骨头一样，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赶紧一把夺走那笔钱，向手里吐了一口唾沫数了起来。
“才五百元钱也敢拿出手。”夏涛很快止住笑，“夏时我可告诉你，我现在急需一笔钱，否则我和爸商量了，直接把你卖了去。”
卖女儿这种事，他们这种人渣当然敢。
“出什么事了吗？”我捂着脸害怕地哭道。
夏涛听到这句话一脸烦躁，“关你屁事，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快点筹钱。”
我心中冷笑，我当然知道夏涛出了什么事，他仙人跳了。
“就算我昼夜不分地打工，我也赚不了多少钱啊。”我一下子哭了出来，但很快像是想到什么事哆嗦了一下，“我，我昨天见到越梦了。”
“谁？”夏国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打起精神，他很快得意地笑起来，“原来梦梦也在这里上学。”
他们两个知道，我赚不了多少钱，但越梦不一样，她从这个家里出去一跃跳入富贵家庭。不是夏家父子两不想找越梦要钱，当年真假千金事情发生后，越家就搬离了之前的城市。
而我考到这里后，夏家为了方便压榨我，所以也就搬来了这里。
看到夏家父子两对视一眼，两人脸上浮上的欣喜，我垂着脑袋，嘴角忍不住上扬。
3
果然，第二天，付毓淮怒气冲冲地找到我。
“你果然还是那么恶毒。”付毓淮脸色很难看，“我们才刚刚见面，夏家的人就迫不及待找上了梦梦。”
我慌忙摇头，带着哭腔说，“毓淮哥哥——”
“别这么叫我！”付毓淮更加生气打断了我。
我吓得连忙改口，“是我哥哥出事了，说要卖了我还钱。”我哭得委屈极了，扯住付毓淮地胳膊，一副快要哭的昏过去的样子，“我实在没办法了。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巴不得我去死。”
付毓淮像是被脏东西碰到一样，连忙推开我的手，但那一推我袖子下被盖住的淤青立马露了出来。
付毓淮一愣，抓过我的胳膊，小心翼翼揭开袖子。
胳膊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伤疤和数不清的淤青。
付毓淮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看向我，“这是夏家的人干的？”
我哭着嗯了一声。
付毓淮放下我的胳膊，虽然脸色并不好看，但依旧冷漠。
“夏时，这就是你的报应吧。”
“你喜欢的是个蠢男人。”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却无力反驳。
“今晚七点半到流年会所，如果你来我就给你一笔钱。”
付毓淮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流年会所，A城富二代经常聚会的地方——”
“不用普及了，我去过。”
我打断了系统的话，在还没有沦落到这个地步时，越家长子越辰曾经带我来过。
“查询这次聚会的名单。”
系统的声音很快响起来，他输了一串名字，直到说到沈嘉言。
这次的聚会我一下子胸有成竹了。
晚上七点半，我准时到达了流年会所。会所门口的人看我一身寒酸，不允许我进去。
“放她进去吧。”我抬头看过去，是刚来的付毓淮。
我低着头紧紧跟在付毓淮的后面。
“夏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一进去，付毓淮就将我抵在墙角，一脸恨意地看着我，“如果你没有骗我，如果你没有那样对梦梦，恐怕我和越家都会对你手下留情。”
蠢男人。
我看着那张脸心中轻轻骂道。
见我没什么反应，付毓淮冷笑一声接着往前走，直到停在一扇门前。
“进去吧。”
付毓淮推了我一把，我踉跄进去。
包厢里都是一群富家子弟，他们见我愣了一下，但看到后面的付毓淮忍不住笑道，“怎么付少，换口味了？”
付毓淮一脸鄙夷，“我嫌脏。”
这三个字就像是一桶冷水浇在了我的头上。
我知道付毓淮恨极了我，但我没想到他为了一个半路杀出的越梦，就轻易地丢下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我。
以及毫不怜惜地各种羞辱我。
“一瓶酒一万元。”付毓淮指了指桌上摆满的酒。我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走过去，打开酒瓶仰头就是喝。
渐渐的身边一阵赞叹，都是称赞付毓淮哪里找来的年轻好看又能喝的女孩子。
付毓淮双手插兜什么都没有说，就在前面静静地看着我。
五年的时间，我清楚地明白一个道理，尊严在活着面前一文不值。
付毓淮的电话突然响了，我听得很清楚，是越梦的声音。
“毓淮哥哥，我生病了，你来陪陪我好嘛？”
付毓淮听到这一句，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他完全忘记，已经醉的快要不省人事的我还在这里。
付毓淮离开后，那些在我旁边一直不怀好意的富家公子更凑近了一些。
“这妞看起来身材不错。”
“反正付少也不在意，不如我们玩玩。”
“好啊，脱一件衣服就给她一万元。这么轻松的赚钱方式，她不得爽死。”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在找沈嘉言的人影。
“离你一步之遥就是沈嘉言，快抓住他！”
多亏系统及时的提醒，要不然我在昏过去之后真就狼入虎口了。
但是酒精麻痹的我动作都不利索了，那些富家公子见我起身以为又有什么花样，也就兴致勃勃地看着我的举动。
我摇摇晃晃起身，但最终摔倒，但我仍然努力地爬向那个人。
终于，我的眼前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耳边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恭喜你，他就是沈嘉言！”
我抱住眼前男人的腿，仰起头看向他。
“救救我，我是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