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纪硕鸣

6月26日，俄罗斯雇佣兵集团瓦格纳创始人普里戈津（Yevgeny Prigozhin）打破沉默，为其在周末发动的兵变做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辩护，称没有人同意与国防部签署收编合同，瓦格纳7月1日起不复存在。与此同时，普京也打破沉默，发表全国视频讲话，不点名批评瓦格纳背叛国家。但有消息称，俄罗斯内部有关普里戈津涉嫌煽动武装叛乱的刑事案件尚未终止。这一场风波之后，俄乌战争将如何发展，引起关注，据外媒报道，美国官员们对此焦虑不堪。

普里戈津在Telegram发布长达11分钟的音频声明中，他否认试图攻击俄罗斯政府，并表示行动是为了回应他的部队遭到的袭击，该袭击导致他的约30名战士死亡。他宣布向首都莫斯科展开“正义长征”，目的只在表达抗议，并非针对普京或企图推翻俄罗斯政府，而是要避免瓦格纳集团被毁，以及向那些不专业、犯下大量错误的官员追究责任。

普里戈津称，俄罗斯国防部长绍伊古此前下令，要求所有志愿兵与国防部签约，瓦格纳原定于7月1日（签约截止日期）解散，但瓦格纳绝大部分雇佣兵不愿签署收编合同，只有1%至2%的人决定加入俄罗斯军队。

普里戈津没有提及身在何处及未来计划。据白俄罗斯传媒消息指，有人目睹普里戈津在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一间酒店出现。

而俄罗斯总统普京（Valdimir Putin）同日也发表视频讲话称他是为了避免流血事件，才放走叛乱的瓦格纳集团；普京在电视上的这番发言是他自俄罗斯24日发生叛乱以来，首次公开发表评论。事发当时，他曾表示这场叛乱威胁到俄罗斯的存亡，幕后黑手将受到惩罚。

普京说，他将兑现承诺，依从瓦格纳部队的意愿，允许他们迁往白俄罗斯、与俄罗斯国防部签约或返回家人身边。

普京26日的发言虽未直接提及普里戈津，仅称“这场叛变的组织者”带头让瓦格纳部队“向自己人开枪”。但他表示瓦格纳的绝大多数成员都是爱国者，并感谢瓦格纳将士为避免“兄弟相残的流血事件”而退阵。

不过，这场风波可能并未结束，俄新社、塔斯社和《生意人报》等俄罗斯媒体26日援引俄联邦总检察长办公室消息人士的话报道，截至当天上午，有关普里戈津涉嫌煽动武装叛乱的刑事案件尚未终止，检方尚未做出新决定，调查仍在继续。虽然部分媒体和社交网站早些时候曾称，俄检察部门已撤销对普里戈津的刑事诉讼。

分析认为，如果案件继续下去，白俄罗斯将无法对普里戈津提供免于逮捕或引渡保护。目前尚不清楚普里戈津必须动用哪些资源，以及他能动用多少巨额财富。 据俄罗斯媒体报道，警方在叛乱当天搜查了他在圣彼得堡的办公室，在大楼外的卡车上发现了40亿卢布（约4800万美元）。普里戈津声称，这笔钱是用来支付士兵家属。

此外，有意思的是，《纽约时报》报道称，兵变的后果让拜登总统和美国政策制定者们此刻既面临机遇又面临危险。有机遇在于俄罗斯局势对乌克兰有利，但是，不可预测、拥有核武器的普京如果感到脆弱将会怎样，这仍令美国官员们焦虑不堪。

对此，拜登对这场危机的回应是一直不做回应，他选择了谨慎，而不是公开发声。公开发声有可能给普京提供把柄，让普京将兵变归咎于外国阴谋。

据报道，美方担心，如果普京觉得自己被逼到了墙角，他可能会变得更加难以捉摸。“软弱会引发普京更危险的行为，”曾在特朗普任总统期间担任美国驻俄罗斯大使的洪博培（Jon Huntsman Jr.）说。“普京的‘战无不胜’有了新的动荡，这可以从各个角度被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