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我怀了二胎,
婆婆说,「这胎要不跟你公公姓?」
小姑让我女儿对着陌生的视频喊爸爸,
孩子,到底谁是她妈妈?
我,来来来,一个个创死我,鱼死网破吧。
老公,「好日子这不来了吗?」
1
「妈,你有孙女了」,我老公按耐不住喜悦的心情,一不小心吐露实情。
我在旁边,狠心掐了一下他大腿。
婆婆放下筷子,拍手叫好,犹豫一下,试着问,
「妈妈想跟你俩商量一下,这一胎能不能跟你王叔姓?」
我顿时全身僵硬,看向老公,
婆婆欲言又止,说着说着忍不住飙泪,自己跟继父老来伴不容易,这么多年也没给他留下一儿半女,总感觉对不起他。
说完,用力抓紧我的右手,嘴唇抽泣,
「儿媳妇,妈妈最后求求你,给老王家留个后吧。」
我脸色涨的通红,还没开口,老公厉声呵斥,
「你让我亲生儿子喊别人爹,你怎么想的。」
「这是您的亲孙子,是我跟媳妇的结晶,要生您自己给王叔生一个。」
婆婆站起身,指着我老公鼻子开骂,
「你王叔供养你上学这么多年,你们就没想过回报他,你们吃的,喝的,用的,穿的,每一分钱当初不是你王叔拼死拼活打拼下来的,我只是想给王叔留个后啊,他这一辈子无儿无女,咱们对不起他呀。万一哪天我死了,谁给他送终啊。」
婆婆结了三次婚,老公是第一任生下的,亲生父亲得病早年去世,刘夏是跟第二任老公生的,嫁给王叔的时候,已经将近50岁。
王叔打一辈子光棍,日子过得不容易,对老公当做亲生儿子养,上大学,研究生的学费,生活费,王叔从不说一个不。
当初婆婆嫁给王叔,自带一儿一女,婆婆美名其曰,总得给人一个家,不顾老公的反对,毅然决然跟王叔去民政局扯了证。
老公这次也没惯婆婆,冷笑一声,
「你欠王叔的,你自己还;他养我长大,我也负责他养老。」
我忍不住出声,
「妈妈,我孩子跟王叔姓,别人会怎么看我?别人会认为我跟老公公有染,您替我想过吗?」
婆婆满不在意,边说边叹气,「管别人干嘛,咱们自己过日子,嘴长在被人身上,封不住,」
听完婆婆发言,我憋了好久,拍起桌子,「妈妈,这事我不答应,如果非要这样,我就离婚,你们看着办。」
2
老公走进来的时候,我正哄着大宝讲故事。
他试探性的拉扯我的衣服,谈起吃饭的话题,话里话外想着我是不是心软考虑下。
看着我怒气冲冲的样子,没等他开口,「你想离婚,直接说,孩子我带走,改姓不可能。」
生完一胎,我跟婆婆的关系已经陷入冰点,要不然看着老公对我好,我早跟他一拍两散。
婆婆看我态度坚决,死活不让步,看向我小腹的眼神变得狠毒起来,我心里一惊,生怕她对我下毒手。
我给大宝做完早饭,眼看她从外面给带回来两份早餐,另一份带给老公,一份给自己。
吃完她嘴角一抹油,「不答应我也不勉强,自己生的自己看,我年纪大,这把老骨头没多少活头,」
我一听,这是准备威胁我呢。
我早想找个保姆,替代婆婆,这些年我省吃俭用,手里宽裕不少,一直没露富,等着婆婆这一出呢。
我满怀笑意迎上去,「妈妈,您安享晚年吧,日子辛苦这么久,等刘文博请个假,送您回老家。」
婆婆沉默一会儿,红了眼,见我没反对,立马换了一副脸色,
「我舍不得我的乖孙子呀,」说着摸摸了大宝的小脸蛋。
见我不上套,我假意皱了皱眉,难过起来,「妈,您辛苦这么多年,真是不容易,我在小区给您租个房子吧,您有空还能来看看孙子,自己也乐得清净。你不用担心钱,我负责给您出。孩子,我找个保姆来照顾,跳舞的老姐妹,你还可以经常聚一聚。」
我生怕她反悔,抓紧出门,「这事包在我身上,给你找个好房子。」
3
我透信息给老公,打算在附近租个一居室给婆婆,老公也同意。
今天这心情真是喜笑颜开,我立马给自己网购一套全新的高档护肤品,奖励一下自己。
等下班回家,好久不见的刘夏刘夏出现在家里。
婆婆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玩味。
她正哄着老公,「现在保姆虐待孩子的事情屡禁不止,我看新闻,好多保姆趁家长不在,在家嗑瓜子,好吃懒做,孩子哭闹好上手,小孩子又不会说话,找保姆又费钱又不放心。当初我生你们俩的时候,十天就能下床,下农田,掰玉米。」
我老公呆坐在沙发上不吱声。
「你们非要找,我也拦不住,小花刚毕业,老家也找不到好工作,给你们看孩子正合适,都是一家人,还放心。」
老公朝我投来求救的目光,紧锁眉头,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假意听着。
婆婆又来好言好语劝我,希望我能多考虑下,看向乖巧坐在沙发上的刘夏,一言不发,心里顿时升起怜悯之心。
现在工作不好找,大不了每个月给刘夏几千块钱。
我没想太多,点点头,表示可以商量。
亲人看孩子总比外人好,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
4
过两天,婆婆突然说,晚上跟准舅妈一起吃个饭,安排我给定个餐厅。
舅舅比我老公大十几岁,早年结过婚,第一任舅妈跟舅舅从小一起长大,其貌不扬,身材气质土土的。
当年听说是指腹为婚,舅舅嫌弃舅妈年老色衰,结婚多年未孕,吵着闹着要离婚, 张口闭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舅妈为人忠厚老实,心里愧疚,俩人火速离了婚。
舅舅好吃懒做,这么多年没一份正经工作。
我跟老公心里纳闷,什么样的姑娘要走入火坑,婆婆嘱咐我俩带些礼品,准备大红包。
我想着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万一真成了舅妈,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一狠心,包了5千的大红包。
到了酒店,我们一行三人先到,婆婆千叮咛万嘱咐,劝我们多说舅舅好话,我俩纷纷点头答应。
不一会,舅舅和准舅妈相继赶到,我顿时惊呆了。
年纪大致与我相仿,身材曼妙,端庄大气,妥妥的大美人。
我心里犯了嘀咕,怎么看上我舅舅呢。
婆婆打起十八分的热情,一个劲的夸奖女方,眼神朝我这边看过来,我立马秒懂。
初次见面,我把红包递上去,女方犹豫一下,礼貌的接了过去,寒暄几句,知道女方叫柳如宣。
她从包里拿出一对金手镯给婆婆带上,婆婆两眼放光,摆手要拒绝,柳如宣顺着要给婆婆带上。
她也带给我一套迪奥耳钉,婆婆推搡开,
「当妈的人,不在收拾自己,」
柳如宣心领神会,说着就要给我带上,「女人什么时候都要爱自己。」
想起递过去的红包,我意识自己浅薄了,柳如宣拿捏人性妥妥的,不怪舅舅恋爱脑。
5
晚上回家,婆婆一脸愁容。
跟我们诉苦,舅舅离婚多年,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女方家庭也好,舅舅过的紧巴,没有钱买新房,问我们能不能出点钱帮舅舅买房。
我跟老公露出无奈又吃惊的表情。
婆婆眼见我们没有答应,语气突然强硬,
「那是你亲舅舅,从小呵护你,村里人没人敢欺负你,你现在工作有钱,帮扶一下不是应该的?」
舅舅第一次结婚,我老公还没工作,婆婆拿出二十万给舅舅当彩礼。
平常婆婆借点小钱,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只要一说拒绝,她总是摆出一副我们不知好歹的样子,
「一家人不相互帮衬,谁家没有个困难,风水轮流转,指不定需要有人帮忙。」
我按耐不住性子,「妈妈,我们有了二胎,后续孩子花钱的地方多的是,房贷还有100多万呢,现在工作不好找,我们实在没有多余的积蓄。」
婆婆一听急眼了,眼泪婆娑,
「你们还年轻,工作机会多的是,」
「你舅舅新结婚,不能让人女房住之前的旧房子啊,新媳妇必须住新房子。」
我心想,我们现在还居住在几十年的老房子。
我瞪了一眼老公,你们家的事情自己去处理。
老公噤若寒蝉,「我们手头紧,拿不起,他结婚自己想办法。」
婆婆脾气上来,要死要活,「你不给我钱,我就死给你们看,说着说着走到阳台要跳楼。」
我俩真怕婆婆出事,也怕把哥哥,妹妹闹醒,好说歹说想想办法,安抚下来。
6
第二天,我带着大宝出门,回来看到家里出现两个陌生人,满脸横肉,宝宝吓得一直哭。
婆婆见我回来,赶紧跟人介绍,这是我儿媳妇,她担保借款。
她工作好,还款能力足。
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回神过来,我吓得身体浑身直哆嗦,
「妈妈,你是想让我借高利贷?」
婆婆不以为意,「借五十万而已,」
我实在没想到,婆婆简直丧心病狂,为了借钱,竟然想出这种办法,这不是要把我们搞死吗?
我闹着要报警,他们不想事情闹大,猜测我们没谈拢,我立马开门,俩人相互看一眼,径直走掉了。
婆婆的丧心病狂,我一天天要被吓死。我赶紧打电话给老公,告诉他这件事。
老公跟领导请完假,火急火燎赶回家。
他一面安抚我,一面骂婆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老公对婆婆发狠,
「你在搞事情,我把你送回老家。」
婆婆也有点心虚,骂骂咧咧进屋了。
婆婆搬出去的日子迫在眉睫,我心乱如麻,一晚上没睡着。
第二天,立马联系中介,高价给婆婆租了一套一居室。
想起婆婆之前的所作所为,我生怕她做出毁人三观的事情。
7
婆婆很圣母,话里话外,嘴上总是为了别人。
结婚前,我俩曾经暂住在村里一段时间,在城里的买的房子在装修,我俩每天开车上班。
听了不少婆婆的丰功伟绩,那一刻,我差点想离婚。
那时候乡下的彩礼也挺重,大伯家的大哥三十多岁,家里一穷二白,整天唉声叹气。
人家闺女仅仅想要个三金,大哥拿不起,这话被大娘传到我婆婆耳朵里。
二话不说,趁我不在家,在我卧室翻箱倒柜,拿出我结婚时候的老公挑选的三金,亲自给人送过去。
大娘喜笑颜开,嘴里一个劲地说谢谢,说婆婆观世音在世。
我在家哭了三天,婆婆骂我小心眼,美名其曰我都是为你们好,积德行善,你们福气在后面呢。
乡里的话渐渐传开,谁家有事情,都找婆婆。
姨妈家的二哥搞对象,人家小两口谈得挺好的,
我私下里见过那位姐姐,人长得漂亮,身材高挑,待人温和,十分知书达礼。
婆婆不知从哪里听说,女孩子单亲家庭,妈妈一个人带着女儿过日子。
着急的冲到二姨家,在一旁煽风点火,「我跟那姑娘她妈妈是一个学校的,她妈妈从小被男孩子喜欢,好多人说经常看见她被一些男生在校门口堵着。」
「你说她妈妈不水性杨花,她爸能离婚?哪个男人可以忍受头上顶着一篇青青草原?」
表哥谈恋爱当时姨妈不同意,看不上人家姑娘,
嘴上哄着表哥说同意,表哥一看这么顺利,大大方方给了姨妈地址。
姨妈当年也算道上大姐大,微信群里一招呼,老姐们齐刷刷奔着姑娘家冲去。
姑娘一看这么多人,母女俩痛苦地抱在一起,吓得连连后退。
姨妈一声令下,老姐们打砸抢略,姑娘跟她妈妈两人被围的水泄不通,哭着打电话给表哥。
表哥火急火燎赶到姑娘家,眼看姑娘的衣服被撕扯,身上的抓痕很明显,拽着姨妈跟婆婆往外走。
表哥「蹭」的一声跪下,给人道歉,求人谅解。
一提到婆婆,表哥气的牙痒痒,发誓再也不踏入我家门。
女孩深爱表哥,惦记俩人情分,否则当场就要报警。
我听到以后,家里实在不敢在呆,催着装修进度,联合老公要搬家。
可婆婆早已打包好行李,抢先我们一步,搬入新家。
我跟老公面面相觑,婆婆自知理亏,手掌不断拍打着胸脯,声音嘶哑,
「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辛辛苦苦拉扯你一辈子,这辈子没住过新房子,过来住两天还被儿子儿媳嫌弃。」
纵使心里一万个不愿意,生怕把婆婆气出个好歹,赶紧起身上前,
「妈妈,您住,房间多,咱家住的开。」
听完,婆婆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的好儿媳,选的果然没错,识大体。」
8
乡下突然传来消息,王叔半夜打工回来,走在回家路上,意外被一辆快速行驶的汽车撞飞,昏迷不醒,
肇事司机立马拨打120,身受重伤,医生极力强求,仍旧未能挽回王叔的姓名,司机醉驾被刑事逮捕,并赔偿80w元。
我们马不停蹄回家处理丧事,造化弄人,辛苦操劳一辈子,还没开始享福。
没多久,婆婆继承了王叔的遗产,也从家里搬了出去。
也没见婆婆多伤心,办完丧事以后,婆婆加入了小区的老年跳舞社团。
开始生命的第四春。
日子过得飞快,刘夏最近陪我产检,预产期也快到了,一直照顾大宝。
我下班回来,碰到对门邻居,她一脸笑意看我,
「听我婆婆说,你婆婆魅力不减,又找了一个舞伴,俩人每天黏在一起,堪比小年轻热恋。」
我心想,只要离我孩子远点,怎么闹腾随她去呢。
看他欲言又止,看似有其他难言之隐。
邻居眼神踌躇,好意提醒我,
「男的不是省油的灯,不过小心你婆婆被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