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利芬:“闪电战”理论的创始人,影响了两次世界大战

食铁兽和柏拉图 2023-01-12 08:02:02

在说到德军的闪击战的时候,人们往往和坦克联系在一起,似乎是机械化战争理论的出现和发展导致了“闪电战”理论的形成。可实际上,闪电战的出现要早于任何机械化战争理论,现代意义上的闪击战,是在20世纪初,由德国军事家冯·施利芬提出的。在德文中,“闪击战”由“闪电”和“战争”这两个词组合而成,是形容行动犹如闪电一样迅速,给敌人以措手不及的迅猛打击。

施利芬伯爵是德国陆军总参谋部军官的典型代表,他从不允许自己偏离追求残酷战争的“美德”,他甚至还会在圣诞夜向他的属僚们提出一个战术上的问题并要求在圣诞节后的第一个周日就听到回答。但是与他在战争方面深谋远虑相比,政治方面他却特别盲目。就像同时代的绝大多数德国军人一样,他驳斥了克劳塞维茨的著作《战争论》,认为它是一本“只有教授们才去看的书”。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施利芬是一个奇怪的角色,他在战争开始时就已经去世了,但却对整个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进程都造成了了巨大的影响,甚至在20世纪上半叶德国所有的军事行动中,都能看到他的“阴影”。施利芬在任期间没有经历过大的战争,但是他兢兢业业,殚精竭虑地做了一件事情,就是制定了一个系统的对欧洲的作战方案,即历史上著名的“施利芬计划”。

头发稀疏的施利芬伯爵,嘴唇上方长着浓稠的髭须,目光暗淡隐晦,一副高傲超然的神态,显露着既有修养又高深莫测。其实他的目光暗淡是由于高度近视所致,为此他父亲起初曾怀疑他是否能够从军。施利芬于1833年生于柏林,其父是一名少校,因健康原因提前退役,惨淡经营克劳舍伯爵的西里西亚骑士地产,不断为金钱发愁并欠了许多的债。但他终于看到了三个儿子的成就——后来他们都成为了将军。施利芬早期曾学习法律,后来改行从军。1853年,作为一名服役期限一年的志愿者,他加入第一禁卫枪骑团,1854年12月调入正规军,并被任命为少尉。1858年起在军事学院学习,1865年进入德国总参谋部,一直工作到退休。施利芬始终认为,为了夺取胜利,就必须准备战争,战争的秘密在于,去探索如何以劣势兵力去战胜优势之敌。

自19世纪到“二战”结束前,世界陆军之强,莫过于德国,而作为德国陆军的最高指挥机构的德国参谋本部,特别是“一战”前的德国参谋本部,更是藏龙卧虎、人才辈出。在德国参谋本部的历届参谋总长之中,成就最高的当数辅佐俾斯麦先后打赢丹麦战争、普奥战争和普法战争最后统一德意志的老毛奇。

作为老毛奇的智囊,施利芬的仕途算得上是一帆风顺。自战争学院毕业之后,他的才华便为参谋本部的高层所重视。当时的参谋本部中地位最为重要的当数军事历史局,军事历史局从来被视为参谋总长的智囊,其局长也被视为未来参谋总长的候选人。1884年,在老毛奇的支持下,施利芬出任参谋本部军事历史局局长,先后担任了老毛奇与瓦德西的智囊角色,并于1891年出任参谋总长。作为德军的头号指挥官,施利芬一生中从未实际指挥过战争,而是致力于战争的研究与战略的推演,令其大名流传于每一所军事院校的,是那份鼎鼎有名的、制定于1905年前后、以迅速消灭法国为目的的“施利芬计划”。

德军的强大力量来自于它的组织,所有成员都训练有素、作战机敏。作战准备是其最为关键的一点,多年来德国人在这方面费尽心机、刻苦钻研,所有最新研发出来的技术都将得到应用,包括用火车快速地把士兵或粮草运送到各个前线,兵工厂里不断地制造令军队威力更强大的新式武器等等。

德国是后兴的欧洲强国,它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在军事上的不幸:它的西边是老牌的强国英、法,东边有“庞然大物”俄国,而它的出海口又极容易被英国人封锁。这一切都决定了一旦开战,德国将处在两线作战的十分不利的位置。相对于总体上拥有巨大人力物力资源的协约国,德国更难以忍受可怕的长期消耗,两线作战就是坟墓。因此,德国要想取胜,必须在战争初期即集中全力,先行结束一侧的战事,消灭法国或俄国,然后才能从容地调兵遣将,应付海洋的霸主和另一侧的强敌,如此,德国方有最终胜利的可能。

施利芬自其妻1872年死后,变得冷漠和孤寂,经常讥讽同事,但一直致力于尽可能完满地解决德国面临的战略困境。他是一位卓越的天才战略家,研究问题的方法十分符合科学规律,在其任参谋总长期间,研究了与法国和俄国两线作战中的战略问题,提出了著名的“施利芬计划”。

对德国威胁最大的莫过于东面的俄罗斯、西面的法国与海上的老牌强国英国。对于陆军而言,欧洲战争意味着同时与法国和俄国作战,因此,参谋本部研究的课题便是如何同时打赢两场战争。施利芬在辅佐老毛奇与瓦德西时,便对法国与俄国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从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构想——利用德国兵力动员迅速的优势,先行击败法国,而后回头集中力量对抗俄国。

长时间以来,法国一直在进行大规模的阵地扩建准备,其中包括贝尔福、埃皮纳尔、图尔、凡尔登等大型要塞,它们构成了防御阵地的主要支撑点,这一阵地由数量众多的法军以各种方式驻守,给德军进攻带来很大困难。为了应对德国的军事威胁,法国的军事工程师还以沿着240公里法德边界的4个城市为中心,构筑了一系列堡垒。

东南从瑞士的坚不可摧的屏障阿尔卑斯山开始,坚固的混凝土堡垒从贝尔福、埃皮纳尔、图尔和凡尔登伸展开来,法国人在那条防线上做好了迎战的全部准备,进攻不要指向这些大型要塞,向这些坚固阵地发起进攻是不大可能的,攻克这些要塞需要大量的攻城装备、时间和精力。在这条防线上唯一没有设防的是凡尔登以北约32公里的地方,那里是中立国卢森堡和比利时以及崎岖的阿登森林。

“施利芬计划”在进攻法国时,以距离巴黎285公里的德国边境城市梅斯为枢轴,由重兵组成的右翼,将以闪电般的速度经过比利时进入法国,后面马上由战时后备军之类的第二后备军跟上来。由8个师组成的较小的左翼,将留在法德边界。在这个计划中,比利时的中立地位在施利芬的眼中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这个通过比利时平原入侵法国的战略使德军可以绕开那些难以克服的堡垒,工业化的比利时提供了由铁路、公路、河流组成的方便的行军路线,而且它和法国的边境不设防。施利芬对于比利时在列日和那慕尔针对德国设的据点感到愤怒,他指责它的存在旨在“阻止德国侵入其领土,但它对比法边境却不设防”,至于比利时为什么担心德国而不担心法国的原因,施利芬佯作不知。

在“施利芬计划”中,施利芬假想法军会首先夺回阿尔萨斯和洛林,因为这两个地方在普法战争中被割让给了德国,法国人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必会倾其全力将其夺回。基于这一点,德军用一定的左翼牵制法军,用强大的右翼借道比利时、荷兰或卢森堡,包抄巴黎的西部,可一举拿下巴黎。久经沙场的鲁登道夫对这个计划有极高的评价,认为这是类似旋转门一样的动作,法军在德军左翼越深入,越用力向前推旋转中的另一扇门,德军右翼的回旋军力打击在法军背部的力量就越大。但是鲁登道夫在钦佩之余也有些担心法国人会不会按照施利芬的脚步去跳舞,把战斗的结果寄托给不确定的敌人当真是可行的吗?

“施利芬计划”要求右翼部队主力自动员下达后第12天前打开列日通道,第19日拿下布鲁塞尔,第22日进入法国,第31日达到提翁维尔-圣康坦一线,第39日攻克巴黎,取得决定性的胜利。由于判断俄国军事力量的充分动员需要6~8周,因此,“施利芬计划”中要求德国在这一时间内彻底击败法国。对这一计划,甚至施利芬本人也有力不从心之感,他知道自己的伟大计划并非一种必胜的公式,那实在是一种极端冒险的赌博。他常说,对于这样的伟业我们还是太弱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他的继任人——谨小慎微的毛奇将军——改变了这个计划,以应对他认为是不同的情况。他不去加强右翼,反而减少右翼实力的1/3,几个星期后,当德国人企图用正面突击攻占巴黎时,他们在马恩河之战中被击退了。

施利芬是一个天才的战略家,更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这主要是由于著名的“施利芬计划”——这一计划被小毛奇修改之后在“一战”中遭到失败。对于该计划的争论延续至今,有人认为计划本身就出了错误,另外一些人则认为是执行者犯了错误。“当你们进入法国的时候,要让右翼末端轻拂海峡。”“施利芬计划”的核心就是其右翼的攻势,1913年,80岁的施利芬临终时仍一再叮嘱:“必有一战时,切莫削弱我的右翼!”最终这一临终嘱咐随着德国悲剧的落幕而成为军事史上的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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