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时期,濮州有个老汉名叫陈永寿,家住在镇上的一座破落庭院里。
古人常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所以,在外人看来,常人能活到七十岁就已经算是长寿了。
陈永寿的父亲就是长寿之人,今年七十三岁,儿子和儿媳都十分孝顺,凡事不用他操心,所以其身子骨至今依旧硬朗,外人都传言说他能活到一百岁。
然而天公不作美,一场大雨过后,陈父不小心染上了风寒,不出几日就倒在了床上,陈永寿为父寻医问药,最终也没能好转。
床前,陈父拉着陈永寿的手说道:“为父活了这一把年纪也知足了,你以后不用替我请郎中,省着钱给我买副棺材。”
陈永寿本来还想反驳,又见父亲坚持,只好答应下来,说道:“明日吾便去镇上找人打做一副。”
次日一早,陈永寿怀中揣着银子,朝着镇上的寿材铺走去。没想到他这一去,竟遇到一系列的麻烦事。
陈老汉来到寿材铺,发现其大门紧闭,询问后才得知,原来是店里的掌柜回家办事,已经有五六天没开门了。
陈老汉听后心急,因为他准备给父亲定做一副,而打一口好棺需要不少时日,他怕父亲等不急,就问别人还有没有其它铺子。
那人回道:“咱们镇子本就不大,哪有那么多寿材铺?不过镇外有一个姓罗的木匠能做,你若是急需,就只能去找他了。”
陈永寿心头一喜,连忙谢过之后就要离开,谁知那人却又接着说道:“罗木匠性子古怪,你可不要惹怒了他,否则就算有再多钱也不管用。”
陈永寿记下,赶忙朝着那人所指的方向走去,行了大概八里左右,他远远看到一座房屋的院子外摆着很多木头,想来这就是木匠的家。
不知是不是因为木匠家的位置太偏僻,只见四周杳无人烟,他盯了半天也没看有生意上门,当下只觉得有些古怪。
可他急需为父亲定做一口棺木,只好硬着头皮敲响了木匠家的大门。
“罗木匠在家吗?在下有事相求。”
陈永寿听到屋内‘嗯’了一声,便一直在门外等着,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辰,他才看到一个身材清瘦的中年男子将门打开。
两人来到屋内,不同于其他人做生意比较善谈,罗木匠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阴晦地盯着他。
他早就听人说罗木匠性格怪癖,不爱说话,想来这就是他家生意冷清的原因。
陈永寿将自己的来意告诉罗木匠,说要让他打一口棺材,罗木匠也没有拒绝,稍作准备便在院内动起手来。
他问罗木匠打一口棺材需要几天?自己是不是隔几天再过来?
罗木匠却回道:“快了,你就在这等着吧。”
罗木匠没有徒弟,整个院子里只有他一人,陈永寿想上前帮忙,结果罗木匠却呵斥他别瞎掺和。
只见罗木匠力气很大,正常来说两三个人才能搬动的木料他一人就能抬起来。陈老汉在心里暗想:“有这力气,去城内干啥不比在这里当木匠强?”
陈老汉就在一旁等着,大概两个时辰左右,一口七尺三的楠木棺材便在其手下完成了。
罗木匠喊来陈老汉,让其验收,陈老汉一脸迷茫的盯着棺木看了看,有些怀疑的问道:
“罗木匠,你这尺寸做错了吧?我没让你把棺木做的这么大啊?”
罗木匠头也不抬的说道:“正合适,你躺下刚好。”
他这话可把陈老汉给气坏了,自己是来给父亲定做棺木的,什么叫自己躺下刚刚好?
陈老汉生气,此时话也说得重了几分:“罗木匠,我是给父亲准备棺木的,不是留给自己的,你是不是弄错了?”
听了这话,罗木匠终于抬起头来,正眼看着他,在他身上来回的看了看,过后确信的说道:“没有错,你父亲不需要棺木,这是为你准备的。”
“休要胡说!你这人好不讲理!”
陈老汉更加恼怒,气得手掌不停拍打在棺木上,发出了一阵“咚咚咚”的响声。
他今年刚过半百,虽然被称作老汉,可身体依旧硬朗得很呢,平时也没生过什么病,何需现在就定做棺材?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做错了我可不会付钱。”
陈老汉眼看棺木做错了,说了这样一句话。罗木匠如今也没了办法,只好说道:“那你就再等一会,我重新再打一副。”
过了会,木匠又动起手来,这次比刚刚的动作还快,没等到傍晚,一口六尺五的棺材就打好了,陈老汉看了一眼尺寸,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确认没有其它问题,陈老汉掏出银子,付了这口棺材的钱,他又看着旁边那口七尺三的大棺材,便又多给了木匠二两银子,说是额外给他的辛苦钱。
不过罗木匠并没有收下,还说要将另一口棺木也送给他。
陈老汉问他为何,罗木匠答道:“你用得着。”
陈老汉一听,顿时又不乐意了,以为罗木匠是在消遣他,不过看他一脸正色,又不像是和他开玩笑的人。
当时还有一种说法,说是别人家的棺材放在自己房内不吉利,既然罗木匠是为自己打造的,那放在他家确实也不合适,所以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将那口七尺三的棺木一并带走。
“反正是白送给自己的,自己干嘛不要?”
“那行罗木匠,这次就多谢你了,附近可有专门跑腿的人?我想请些人将这两口棺材运送回去。”
罗木匠指了个方向,前方有一个村庄,陈老汉赶到后挑了八个人,四个人一组,一行人抬着棺材朝着陈老汉家中赶去。
不过在他们临走的时候,木匠趴在陈老汉耳边悄悄说道:“切记,晚上要睡到棺木里!”
陈老汉回到家,已经接近亥时。妻子徐月如见到丈夫带了两口棺木回来,就问他这是为何,所以他就把在木匠家发生的事情重复了一遍,就连妻子也觉得这事不对劲。
两人一起来到陈父房间,看到陈父虽然仍睡在床上,但其气色明显比昨日好了很多。
陈老汉来到床前,关心的问道:“爹,您身体可还好?”
陈父睁开眼来,看到儿子在身边,说了句还好。过后又问道:“棺木可曾准备好了?”
陈老汉点了点头,回道:“准备好了,明日上午带你亲自到院中看看。”
就这样,两人看望完陈父之后便准备回房睡去,不过两人一时间睡不着,便在床上说起了悄悄话。
“你说爹让咱们替他准备棺木,可今个一看,他的病比昨天好了不少,兴许过阵子就全好了,你说这棺木买的是不是有些浪费呀?”
陈老汉听妻子这么说,也觉得很有可能,因此他回道:“就算这次用不到,以后也是要用的,早些备着也是好的。”
徐月如又道:“你那口棺木准备怎么办?你才刚过半百,若是再活个几十年,到时候棺木放在家里,受潮、长虫,难不成日后再买一副?”
这次他因急着回来,没有让罗木匠给他刷漆,若是放久了,还真有可能生出虫子来。
听妻子说得对,陈老汉也开始考虑起来,过后他说道:“反正我现在也用不到,明日到镇上,将我那口棺木转手卖掉吧。”
徐月如听后觉得可行,也同意下来,两人就早早睡去。
然而到了半夜,陈老汉突然想起罗木匠让他晚上睡到棺木里,他想不通这是为何,不过还是决定相信,所以他悄悄下了床,来到院中,没想到正是此举竟救了他一命。
陈老汉来到院里,见到了属于自己的那口大棺材,他照着罗木匠的话躺了进去,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然而这时,院内突然闯入一个全身黑衣的恶徒,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悄悄来到其院子里。
他一进来便直奔厨房,先是在厨房里饱餐一顿,随后来到院内就看到了那两口楠木棺材。
他心生好奇,心想这户人家难道刚刚死了人?而且还是一下子死了两个?
不过他转念一想,心里一喜,便朝着其中一个棺木走去。
他走到那口七尺三的棺木旁边,伸头一看,见里面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在其身上摸索一番,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不过却什么都没找到。
那恶徒不禁啐了口唾沫,暗道这户人家太穷,空有这么大的宅子,竟然连个值钱的陪葬都没有,转身便向着其它房间走去。
他来到徐月如的门外,听到屋内轻微的鼾声,顿时脸上浮起难以言喻的笑容,悄悄推门而入。
陈老汉还在院子里睡着,不知道睡了有多久,或许是半天,或许不到一个时辰。
突然,一阵寒风吹过,陈老汉被冻得脸色发白,顿时清醒过来。
他想着再这么睡下去,或许明日自己便要染上风寒了,便决定回到床上去睡。
然而他刚走到门外,隔着老远就听到了妻子徐月如的呼救声,以及屋内另一名青年男子的声音。
这下陈老汉被气得双眼通红,脸色更加惨白。他就算没有亲眼看到,此时也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
这定是屋内遭贼了!趁着他不在,前来欺负徐月如!
徐月如比他小七岁,两人是在镇上的庙会相遇的。当时,陈老汉的原配妻子王氏去世刚过两年,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遇到了待嫁的徐月如。
徐月如年轻,又知书达理,每天去她家说媒的媒人都得排着队,可她偏偏看上了陈永寿,不顾家里人的反对选择了嫁给他。
而婚后陈永寿待她确实不错,比对妻子王氏还好,两人结婚一年多,徐月如就为他生了个儿子,如今儿子正在濮州做生意。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也没有争过嘴,打过架。就算有些小矛盾,也是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因此,听到徐月如的呼救,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陈老汉用力撞开房门,扑通一声,门框应声倒下,掀起屋内地面的一层灰尘。
屋内的恶徒这时也停住了动作,转过身来看向陈老汉。
陈老汉见这恶徒身高八尺,长着一身健壮的筋肉。腰间挎着一把长刀,面相更是十分凶恶。
莫说陈老汉现在已经是知命之年,就是再年轻个二三十岁,也一定不是其对手。
陈老汉没有开口,想着如何才能斗过这个恶徒,即便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护妻子周全。
再说这恶徒,他转过身来,看着门旁站着的男子,心里觉得有些发颤,提着刀壮着胆子靠近了看,借着月光终于看清了男子的面貌。
此时陈老汉由于发冷和紧张的缘故,整长脸变得有些煞白,又因月光的照射,更显得有些诡异。
恰巧在这时,屋顶上的野猫发出了一声惨叫,那恶徒腿脚一软,顿时吓得跌坐在地上,口中不住地说道:“你......棺材......你你......”。
此时的恶徒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看出他十分害怕。
陈老汉转念一想,莫不是刚刚自己躺在棺内被他看到了,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陈老汉有意装装样子,想吓唬他一下,就故意装模作样地说道:“深夜闯入我府,你想让我带你一起离开吗?”
恶徒听后吓了一跳,连说好几遍不敢,之后提着刀便冲出了屋子,向着外面逃去。
陈老汉装的有模有样,连在床上的妻子也被吓住了,一直盯着他不敢说话,过后陈老汉恢复原来的神情,向妻子徐月如问道:“月如,你怎么样了,那恶徒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徐月如这才知道丈夫没事,慌忙抱着他说道:“我没事,那恶徒刚要动手就被我发现,我挣扎了好一会,幸亏你及时赶了过来。”
陈老汉害怕那恶徒一会再过来,就让她去别的房间躲一会,徐月如问道:“那你怎么办?”
陈老汉回道:“我去追那恶徒。”
原来,陈老汉是想趁着那恶徒惊魂未定,再去吓一吓他,至少让他不敢再回来。
若是等他反应过来,回头再来害自己,到时可就真的躲不过去了。
陈老汉安排好妻子之后,便朝着外面追去,他看到恶徒从墙上跳下,听到了恶徒脚上骨折的声音。
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那啥敲门。这恶徒见到陈老汉能吓得这么惨,想来亏心事可没少做!
他一直追到了镇上的街道上,恶徒一瘸一拐的向着镇外跑去,陈老汉在后面紧追不舍。
不过这恶徒跑的确实很快,若不是他腿受了伤,自己还真不一定能追得上他。
陈老汉穿着一件长衫,一直盖到脚底。跑动的时候看不到腿,这更让前面的恶徒感到害怕。
他一边看着后面的陈老汉,一边往前赶路,没有注意到脚下,扑通一声,被一颗老树根绊倒,头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陈老汉大喜,找了一根绳子将他绑上,第二天一早就押着他送到了衙门。
县老爷看到陈老汉押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就问他这是谁,陈老汉就说:“此人昨夜入我室内行盗,被我抓获,料想是一个盗贼。”
可普通盗贼哪有这人的魁梧身材?
县老爷对着画像一确认,原来这人竟是朝廷内重金悬赏的山贼严福。
县老爷依照奖赏,给了陈老汉一百两的赏银,还赠了一块牌匾给他,并派人挂到其门额。
回到家之后,徐月如听后也是十分欢喜,既铲除了恶贼,又获得一百两赏银。不禁对他说道:“这件事,还要多谢赠你棺木的罗木匠,若是没有他,说不定我俩早就死在那恶贼刀下了。”
陈老汉心想也是,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厚礼与妻子一起赶到罗木匠家里,然而找遍了整个镇子,也没能找到罗木匠的家,仿佛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无奈之下两人只得回返。
又过了几天,陈父的身体渐好,准备好的棺木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不过父子两人都没有将棺木转手,或者送出。陈永寿觉得这两口棺木能给他们家带来好运,就特地收拾了一间屋子,专门存放起来。偶尔还会抬出来晒一晒,防止其生虫。
等到陈父百年之后,陈老汉才让人将其抬出,用其安葬了父亲,至于他,也同样交待了儿子,说那口楠木大棺正是留给自己的。
声明:本故事为虚构传奇小故事,多来自于坊间奇闻、传说、志怪小说、戏曲、传奇等,作者本意是为了传承中国民间文化,切勿相信真实性,也不要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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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镜][墨镜]
故事就是故事,当不得真!
罗木匠有先知先觉,救了陈老汉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