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天圣年间,汾州境内的村庄内,住着一个名叫易尘的男子。他生性善良,质朴无华,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孝敬父母,陪着他们安度晚年。
然而,天不尽人意,在他十七岁那年,母亲突生恶疾去世。由于事发突然,他连母亲最后一面也没见到,就与她阴阳两隔。
等到他守孝期满,父亲又不知生了什么病,从此卧床不起。
易尘心急,几乎找遍了镇上的郎中前来诊治,但所有人见了都只是摇摇头,说令尊病症奇特,汤药几乎无用,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他不相信,仍是不停地四处寻医,可结果仍是相同。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他在路上遇到一位老人,正是听得老人的话,他才寻得一位神医,医治好父亲,但由此造成的后果,却让他难以承受。
神医奇术治病 男子被迫娶妻这日,易尘刚从镇上回来,在路上恰好遇到一位老人,那老人见他年纪轻轻,却一脸愁容,就问他因何事惆怅?
易尘见到老人主动问话,就把长期压抑的心事向他诉说,那老人听后叹道:“难得你有一份孝心,若是实在没有办法,老夫或许可以为你指一条明路。”
易尘一听老者有法子,连忙激动说道:“老伯请说,只要能治好父亲,不管多远我也将他请来。”
那老人随后说道:“离此十里之外,有一座灵山,山上住着一位神医,擅长银针穿刺之术,手法十分精湛,传言中能够起死为生,若是能得他医治,令尊或许还有机会得救。”
易尘欣喜,连忙拜谢老者,之后就准备上山寻医。
然而这时,老者又将他叫住,随后提醒道:“那神医脾气古怪,是否治病全看心情,若是他不肯替你医治,你可千万不要惹怒了他。”
易尘听后应下,又再次谢过老者,之后便飞奔着向山而去。然而他才跑了几步,就又听到后方老者的声音:“若是神医问起话来,你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知道了老伯,你放心吧。”易尘头也不回,快步离开。
他在路上的时候还在心里想着:“那人既然被称神医,治病救人不是应该的吗,为何还要凭他心情?”不过他也知道,有实力的人,本身就有狂傲的资本,这类人有些古怪的习惯,其实也不用太过在意。
他在山上寻了两个时辰,终于在山林中见到一处宅院,院内还有一些晒干的草药,他赶紧上前敲门。
“神医,晚辈易尘,想请你出手救救家父。”
他一边敲门,一边喊着,不多时一个松形鹤骨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为他打开大门,并将他带到屋内。
神医刚坐下来,易尘就连忙说道:“神医,晚辈想...”他话没说完,就被中年男子打断。
只见中年男子面色不悦,盯着他说道:“什么神医神医的,老夫名叫凌笑痴,只是凑巧会一些银针之术罢了,你若是要找神医,就去别处找吧。”
易尘听后改口说道:“凌前辈,家父病重,已有数月不能下床,如今病情加重,还请前辈出手相救。”
他说完就要给凌笑痴下跪,而这时,凌笑痴从袖中甩出一枚飞针,易尘只觉膝下传来一股酸麻,之后身躯僵硬,已不能再动。
他不解地望向凌笑痴,凌笑痴却说道:“我又没答应替你医治,现在下跪还太早,你难道不知道我医治的条件?”
“条件?”易尘在脑中快速回想,好像那名老者,确实没有说过医人还需什么条件。难道是老者故意瞒着他?不过他立马就否定了这个说法,因为老者既然把地址都告诉他了,也无需再隐瞒什么,可能是自己走得太急,没有来得及听老者细说。
易尘回道:“这......晚辈不知,不过凌前辈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定会尽力办到。”
凌笑痴一招手,那飞针已从易尘膝下取出,重新回到他的手上。随后他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说道:“先说说你父亲的病症吧。”
易尘此时恢复行动,坐下身来说道:“家父数月前在田间劳作,突然往后一仰倒在地上,之后便四肢僵硬,动弹不得,就如同凌前辈刚刚用飞针试探晚辈一般,只是,家父的情况恐怕比刚刚晚辈身上的还要严重许多。”
之后,易尘又把他四处请名医,以及为父亲试用过的方法,都跟他一一说明,不过他刻意隐瞒了老者给他指路的事情。
凌笑痴听后大手一挥,随后说道:“这只是小事,你只需答应我一件事,你父亲明日便能下床。”
易尘喜道;“果真如此?那还请凌前辈说出条件。”
凌笑痴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说出了一个让他惊讶的条件。
“老夫爱女今年十六,未曾婚配,你若是将她娶了,我便替你医治父亲。”
“这...”易尘有些惊愕,这算什么条件?他今年二十,确实还未成婚,可神医替人治病,难道还带送女儿的?若是如此,怕是天下的未婚夫都来找他求医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神医的女儿嫁不出去,恐怕长相......”
易尘藏下心中的惊愕,随口说道:“凌前辈的女儿在何处,能否先请她出来见上一面?”
没想到的是,凌笑痴听后一拍桌子,竟然怒道:“还需相见?若是老夫的爱女长得不行,你便不娶是吗?”
易尘听到凌笑痴话中的怒意,此时也陷入两难。一方面是要求自己娶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子,另一方面是担心父亲的病情。
不过最终,他还是以父亲的病情为重,对着凌笑痴说道:“晚辈答应,不管前辈的女儿如何,我定一生善待她,还请前辈即刻随我下山。”
凌笑痴听后点头微笑,准备一番之后,随着他一同下山。
他来到易尘家中,见到躺在床上的易父,掏出数十枚银针,朝着各个穴位刺去。易父四肢开始颤抖,不多会儿便醒了过来。
凌笑痴收回银针,对着易尘说道:“你父亲已无大碍,只需用药理调养即可,切莫忘记你答应的事情。”说完便转身离开。
等到神医走后,易父见到身形憔悴的易尘,知道儿子为了自己的病,花了很多功夫。他问道:“刚刚来的是哪里的郎中,怎么不留下他吃顿饭?”易尘支支吾吾瞒了过去。第二天一早,他便动身上山,准备履行约定。
初见未婚妻易尘来到凌笑痴门前,这次门未关,他自行推门而入。然而,他最先见到的不是凌笑痴,而是一位身着青衣长裙的女子。
那女子灵动可爱,貌若天仙,易尘一见之下就觉得此女当真好看。
女子见他前来,莺声问道:“公子可是来找我爹?他今早去了后山,要晌午才能回来,你若有事就先进屋坐会。”
易尘听后问道:“你爹可是凌笑痴前辈?”
女子捂嘴轻笑,随后说道:“你敢直呼我爹的名字,还真是大胆。不过我爹正是他,你先进屋里等他吧。”
易尘听后,心里说不出的奇怪,若她真是凌前辈的女儿,那还愁嫁?估计天上真的掉下馅饼也砸不到他头上,难道说,凌前辈还有一个女儿?
他就在屋内等了半日,看那女子一直在院中摘种草药,不多会,凌笑痴从院外赶来。
那女子见到爹爹回来,连忙告诉他屋内有人在等,而凌笑痴也招手让他一起过来。
“凌前辈,家父已经无碍,晚辈特来履行条件。”易尘拱手说道。
凌笑痴坐到椅子上,放声笑道:“你来得正好,今日刚好爱女在此,正好与她一起说明。”
女子疑惑道:“他请爹爹医病,跟我有什么关系?”
凌笑痴没有回答女儿,而是对着易尘严肃说道:“这位就是爱女,名叫凌月瑶,你以后可要善待她,若是她受了委屈,我便以你是问。”
凌月瑶此时还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她疑惑地望向父亲,这时,凌笑痴才对她说明一切。
她睁大眼睛望着父亲,眼眶微红,不相信父亲就这么将她嫁出去,而后连忙跑到父亲身边,说自己不嫁,要永远陪着父亲和母亲。
凌笑痴怒道:“闺女早晚是要嫁人的,你还想跟我一辈子?如今为父帮你找了个夫婿,他虽然普通,但人品尚可,你嫁过去也不会受苦。”
凌月瑶还要反驳,凌笑痴又接着说道:“这也是你娘的意思,难道,你连你娘亲的话也不听了?”
凌月瑶听后不再出声,一气之下跑出门外,而易尘赶忙追上。
她跑到林中,易尘从后方赶来,安慰她说道:“其实,凌前辈答应替我医治父亲,并让我答应他一个条件,但我也没有想到,前辈会提出这样的条件,若是凌姑娘不肯,我再去找前辈反悔,凌姑娘不必为此伤心。”
凌月瑶啜泣说道:“爹爹决定的事情,还没人能改变,更何况他又说是母亲......易公子,这并不怪你。”
易尘不知该怎么开口安慰,只得站在一旁陪她,凌月瑶又哭了一会,随后拉着他的手,一同回到家中。
凌笑痴见到女儿回来,还拉着易尘的手,知道女儿已经想开了。他此时也不像刚刚那般严肃,眼神中尽是关心和疼爱。
凌月瑶看向父亲,告诉他自己愿意嫁人,但她会回来多陪陪父亲和母亲,凌笑痴点头答应。
之后,易尘跪地喊了声岳父,凌笑痴笑着应下,便让他带着凌月瑶下山回家。
由于凌笑痴不肯下山,两人回去之后,在家中简单地办了婚礼,就算是真正结为夫妻。易父对这个儿媳十分满意,逢人就夸他儿娶了个好妻。
然而好日子没过多久,意外就悄然发生了。
月瑶失踪,易尘上山找寻晚上,易尘躺在床上,他突然想起什么,看着身边的妻子问道:“娘子,我们结婚多日,经常听你和前辈的口中提到令母,只是我还未曾与其相见,隔日是否应该前去拜访?”
凌月瑶眉头微蹙,低声说道:“娘亲她......她早在六年前便去世了。”
易尘听后心头一惊:“那为何凌前辈却说让你出嫁,是你娘亲的意思?”
凌月瑶长叹一声,面向易尘说道:“相公有所不知,灵山的后山有一处千年寒潭,那里的水常年冰冷,但却不曾结冰。娘亲死后,爹爹不肯接受事实,就将她置入寒潭之中,又配合上银针之术,才得以身躯如同活人,爹爹最大的心愿,就是用自己的医术,将娘亲起死回生,因此,除了照顾我以外,爹爹的大部分时间都陪着娘亲。”
人死如灯灭,想要起死回生,本身就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他没有想到,凌前辈竟是这么一个痴情的男子,也不枉他的名字称作凌笑痴。
易尘见凌月瑶似乎是勾起了不开心的事情,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这时凌月瑶又接着说道:“爹爹这些年来越发痴迷,常以活物作为试验,希望能找到医治娘亲的方法,甚至还不惜以自己的身体......”凌月瑶轻声抽泣。
其实,她希望爹爹能够从娘亲的去世中走出来,重新开始生活。若非如此,以爹爹的这身本事,何至于常年住在山中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
易尘听后叹了一声,说道:“改日我陪你一同劝说前辈。”
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天没有等来,凌月瑶就出事了。
那是一个漆黑的深夜,伴随着天空中阵阵雷光,一个人影快速向着山下奔来。
本来凌月瑶早早睡下,她听得外面狂风四起,把院门吹得吱吱乱响,她轻声轻脚地下了床,准备用石头把院门抵上。
她刚出了房门,就看到院中站着人影。虽然漆黑,仍能看出那人披散着头发,四肢不停地颤动。
凌月瑶刚想大叫,一道惊雷落下,她借着雷光看到了眼前之人的面容,不禁捂住了嘴。
那人快速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随后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月瑶,你娘亲回来了,她回来了!走,我带你去见她!”
凌月瑶被抓的有些吃痛,只得说道:“爹亲,你快放手,女儿手臂很疼。”
凌笑痴不为所动,仍是用力的抓住女儿,好像是怕她跑掉一样,随后他推开院门,不顾女儿的请求,带着她向山上奔去。
凌笑痴把女儿带到山洞,他守在洞外,让女儿自己进去。
这山洞便是那千年寒潭的所在之处,凌月瑶经常来此。
她揉了揉有些酸麻的手臂,暗自生气。以前爹爹可不会这么对她,每次爹爹不管多伤心,但在她面前总是风度优雅,为何今日会变成这样?
她一边诧异父亲的变化,一边向着洞内走去,当她来到寒潭附近的时候,见到那潭水上什么都没有,顿时大惊失色。
因为她知道,母亲的身躯若是离了寒潭,怕是连一日也保存不了,爹爹断然不会将她移到别处。
正在诧异之间,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后背传来:“瑶儿,让娘好好看看你。”
凌月瑶转过头来,见到娘亲就在自己身后,还能和自己说话,她抑制不住的开心,连忙跑到娘亲面前:“娘亲,你真的活了?爹爹真的把你治好了!”
她上前抱住娘亲,娘亲也搂着她,在她耳边轻轻说些什么,然而下一刻,凌月瑶突然后退,不可置信的说道:“不对,你不是我娘,你跟她......不一样!”
这时,凌笑痴从外面进来,他刚好听到女儿说的这句话,顿时怒道:“混账,她就是你娘,哪里不一样?”
那女子也饶有兴致的盯着她,随后说道:“你倒是说说,娘亲那里不一样?”
凌月瑶摇摇头,眼前这人确实和娘亲一模一样,就连声音也很相似。但是,刚刚她抱着娘亲的时候,感受到的不是以前娘亲身上的慈爱,而是一股怨恨的杀气。
她对着父亲说道:“爹爹,母女连心,我自然感受得到眼前之人不是娘亲,你快问她将娘亲藏到那里了,若是时间再长,怕是就在找不回来了!”
凌笑痴表情变化,此时在犹豫,然后他看向面前的女子,又看向女儿,随后拉着女子的手温柔说道:“她就是你娘,月瑶你...兴许是太累了,走,我送你回家歇息。”说完不顾女儿的抵抗,硬是将她带离了这里。
看着他们父女二人走后,洞内的女子表情逐渐狰狞,不甘的怒吼道:“凌月瑶,我要你和你娘的下场一样!”
当凌笑痴再度回到山洞,那女子又恢复到原来柔情的目光,望着他说道:“笑痴,我虽今日能活回来,并不是因为你针术起了作用,而是请求鬼使许我还阳一日,等到明日子时,我就要再次回去。”
凌笑痴一听,连忙抓住她的手,急忙说道:“我不会让你回去的,你必须永远陪着我!”
凌笑痴表情变得越来越疯狂,他刚刚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再次见到了自己最爱的妻子,若是要看着她再死一次,那么他,一定会痛不欲生。
叶初烟看着眼前慌乱的男子,心底升出一股快意,趴在他的耳边温柔说道:“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留下,那就是,杀掉凌月瑶,让她代我去死。”
凌笑痴浑身颤抖,不知是因为妻子让他杀掉女儿,内心慌乱,还是因为得知妻子能够永远留在人世,抑制不住的兴奋。
随后他抚摸着怀中的银针,癫笑着大步跑出山洞。
发现秘密 易尘舍命拦阻易尘醒来已是到了清晨,昨夜外面的风雨太大,他的梦中也下了一场大雨。
他醒来后发现妻子不在房内,心想着月瑶今日起的还挺早,随后他来到院内,发现大门敞开,院中却无一人。
凌月瑶从小生活在山上,嫁到这里之后也很少出门,她一人绝不会外出,怎么会一大早就瞒着他出门?
易尘意识到此事不简单,连忙问向村内众人,众人都说没有见到他的妻子,这下他才明白,妻子是失踪了。
他在村内名声尚好,从不与人结怨,所以必定不是村内人干的。因此,他跑到村外又寻了半日,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这时他想到,妻子会不会是上山了?
他想到这,快步向山上奔去,在那条上山的必经之路上,他看到了一大一小,一浅一深的两道脚印。
易尘来到前辈院外,见到院门紧闭,连忙敲门喊道:“凌前辈,月瑶昨日来此了吗?”
实际上,他应该喊凌笑痴岳父,但不知为何,凌笑痴讨厌这个称呼,只让他喊自己前辈,因为在他看来,易尘经历尚浅,实际上还没有达到做他女婿的标准。
易尘在门外敲门一会,仍不见屋内有何动静。恰巧这时,凌笑痴从外面赶来。
易尘见他面色憔悴,但却精神亢奋,衣角上还有些微微血迹。
他是第一次见凌笑痴这副样子。因为自从第一次见到前辈的那一刻起,那个松形鹤骨,出手不凡,衣袍和鞋子永远干净整洁的形象就烙在他心里,今日的形象与原来差距过大。
易尘对着凌笑痴行了一礼,随后连忙说道:“前辈,月瑶他今早不见了,是不是到山上来了?”
凌笑痴推开门,来到屋内,易尘只得在后面跟上。
随后,凌笑痴说道:“她没有来过,是不是贪玩,跑到别处去了。这丫头从小就爱玩,你到别处找找吧。”
易尘听得这话,暗叫一声糟糕,连忙想着下山再去寻找。但他转念一想,妻子失踪,为什么身为爹亲的凌前辈却好似一点都不着急?难道前辈在说谎?
易尘改口说道:“那兴许是月瑶太贪玩了,不过晚辈好不容易来此,想与前辈叙叙旧,在这吃顿午饭总是可以吧?”
凌笑痴面无表情:“随你,我还有事,你自己留在这里吃吧。”说完就转身离开。
易尘见他走后,赶紧在房内搜寻一番,他来到原来月瑶的闺房内,发现被褥整齐,但茶具一看就有动过的迹象,之后,他又从被褥下找到一块手帕,正是昨日凌月瑶身上带着的。当下便确定她来到了山上。
而且,凌笑痴的态度也很古怪,说凌月瑶没来上山,还一副不关心的样子,本身就很奇怪。可是,房中并没有凌月瑶,那她会去那里呢?
易尘想到了后山,从妻子的口中得知,后山有个千年寒潭,她与爹爹都常待在那里,因此,他准备前去看看。
由于不知具体方位,他在山上绕了不少远路,但恰好因此,他在一片林中见到数十位黑衣男子,那群男子皆拿着长刀,在林中静候。
“山上只有凌前辈一家,这群人肯定是冲着凌前辈来的,不行,一定要及时通知他。”
易尘悄无声息的离开,又在山上辗转半日,终于在天黑的时候,在后山见到一处山洞,而且周围温度明显骤降,易尘连忙跻身进入。
好在今日皓月当空,洞内也有微微光亮,他听到洞内有些声响,刻意不发出任何声音,缓缓靠近洞内,随后藏身在一处石头后。
“初烟,我...”
凌笑痴声音急促,带有一些恳求的语气,同面前的女子说话。
叶初烟则是带有一丝埋怨:“笑痴,篡改天命本就是大逆不道,你若是不让女儿替死,等过了子时,你便永远再见不到我了,难道你忍心让我们两人分开?”
易尘在石头后偷听,心中一惊。叶初烟这个名字,他从凌月瑶口中得知,这是她的娘亲,难道这个女人是她的娘亲,可是,她不是六年前死去了?
易尘偷偷望了一眼,看到那女子约莫三十几岁的年纪,一张精致的脸蛋秀丽脱俗,与妻子凌月瑶有几分相似。
“那么,他们现在商议的,不正是密谋加害自己的女儿?”
易尘的目光在洞中搜寻,他看到洞内确实有一潭湖水,而湖上有一个女子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他心头一震,因为他认了出来,那潭水上飘着的人,正是妻子凌月瑶。
好在从两人的对话中,他得知妻子现在没有危险,凌笑痴仍在犹豫。
两人又对话片刻,凌笑痴突然怒吼一声,声音在洞中来回回荡,将一些碎石震落下来。
“你不要逼我,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初烟,我们再试一试,如今我的针术已经无人能及,一定能用针术守下你。”
叶初烟听到针术,语气有些软了下来:“那本《银针急术》你可全学会了?”
凌笑痴摇头,一脸不甘说道:“没有,我只学了七成,七成就已是天下第一!”
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古书,叶初烟见到之后,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不过她片刻便恢复冷静,开始催着凌笑痴动手。
凌笑痴被逼无奈,只得手持银针,一步步靠近女儿。
就在这时,易尘从石后窜出,来到凌笑痴与妻子之间,张开双臂,拦下他继续前进。
洞内两人皆是一惊,暗道他是何时来了这里,片刻后,叶初烟问道:“他是谁?”
凌笑痴一语不发,倒是易尘开口说道:“月瑶是我妻子,伯母为何要对亲生女儿下手?”
叶初烟听后笑道:“原来是你娶了我女儿,想我女儿一代佳人,竟然嫁你这么一个普通人。”
易尘不可否之,他确实是一个普通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当初凌前辈要把女儿嫁他,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可他最后确实娶到了凌月瑶,也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面对凌笑痴的迫人气势,易尘没有后退一步,仍是挡在他身前。
凌笑痴怒吼道:“让开。”
易尘仍是不动,随后说道:“我虽不知岳母大人为何死而复生,但她与月瑶口中的娘亲简直判若两人。前辈就不曾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咻的一声”一根银针从他面前穿过,易尘脸上顿时留下一道血痕。他还未曾看到凌笑痴出手,就感觉脸上一阵火辣的刺痛。
易尘仍不后退,依旧说道:“月瑶曾说,在她七岁那年,有一次不小心跌入山谷,是娘亲拼了命护她,她才得以平安。而娘亲为此受了严重的外伤,两年才得以痊愈。试问这样的娘亲,又怎么会为了自己,亲手加害女儿的性命?”
“咻咻两声飞过”易尘的脸上又多了两道伤痕,比刚刚那道伤口更深。其中有一道在他的眼角处,若是在偏差一点,就会贯穿他的眼睛。
易尘仍不为所动,他见说服不了凌笑痴,就开口说道:“岳父既然不肯听晚辈所言,那便先杀了晚辈,再对月瑶动手吧。”
凌笑痴一生救人无数,死在他手下的皆是穷凶极恶之人,从没害过一个好人。如今却要亲手加害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此时他面色更加狰狞。
他一会望着女儿,一会望着叶初烟,片刻后他用力的将拳头锤打在头上,跑出了山洞。
而此时,叶初烟则面色阴沉的望着他,低声吼道:“你敢坏我好事,便同那丫头一起留在这里吧。”
她快步攻来,易尘不会武功,只能闪躲,然而她一掌便将易尘打的吐血,倒飞到潭水旁。
眼见叶初烟又要过来,易尘心知她是下了杀手,若是再挨一掌怕是要死在这里,当下只好躲进潭中。
易尘只觉一股刺骨的冰冷从双腿处传来,双腿感觉快没了知觉。
叶初烟见状笑道:“这千年寒潭可是能随便进的?若是事先没有准备,再加上银针封体,你在里面待上片刻,便会活活冻死在这里。”
易尘在里面待着,脑海中灵光一身,突然想到一计,他来到妻子身边激动的说道:“月瑶,你怎么醒了!”
叶初烟快步靠近,打算看个究竟,然而这时,易尘捧起一把潭水,连忙朝着她脸上泼去。
她连忙用衣袖阻挡,不过还是有稍许潭水滴到脸上,顿时觉得脸上一片冰凉。
叶初烟十分恼怒,就要挥掌打去,但这时听到凌笑痴的脚步声传来,她连忙后退,而易尘也趁机从泉水中爬了出来。
这次,凌笑痴不再犹豫,目光坚定的走向女儿,易尘此时双腿全无知觉,连爬也爬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去。
然而没想到的是,凌笑痴进了潭水,将女儿从谭中抱出,她在身上扎了数针之后,凌月瑶缓缓醒来。
叶初烟见状,不禁怒道:“凌笑痴,你这是何意,不管我的死活吗?”
凌笑痴坚定的回道:“初烟,若是真有人要为此付出生命,那便用我来做交换。”
而此时,易尘终于恢复了行动,又站了起来,到他耳边说些什么,凌笑痴听后小声说了句:“幸亏有你”,然后快步来到叶初烟的面前。
叶初烟见他盯着自己看,就微怒说道:“怎么,你怀疑我的身份?”
凌笑痴声音颤抖,不可置信的说道:“你的脸...”
叶初烟赶紧用手摸了摸脸上,特别是刚刚沾了泉水的地方,此时已经微微凸起。
她愤怒的看向易尘,此刻才明白他的用意。
原来,易尘早就怀疑眼前的“叶初烟”是戴了人皮面具,他见潭水刺骨冰冷,就用计将她引来,泼到她的脸上。由于人的皮肤水分较多,当水分接触到极寒的冷水之后,会迅速结冰,而温度恢复之后,又会化水消失。
因此,本来平整的面具,就会留下一块块痕迹。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端倪。
“叶初烟”见到凌笑痴怀疑,知道已经瞒不过去,只能揭下面具,漏出原本的面容。
而凌笑痴见到之后,不禁脱口说道:“是你!”
解开真相 结局让人难料那女子刚要说话,凌笑痴上前,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双眼欲喷出火来:“初烟在哪,你把她藏在哪里了?快说!”
那女子吃痛,右掌连忙蓄力向他打来,趁着凌笑痴闪躲的功夫,她已跑出数米。
“该死!”凌笑痴怒吼,就要上前追来,可那女子有了准备,不好得手。并且,凌笑痴几乎一天没有休息,体力消耗巨大,一时间只能和她打个平手。
易尘想起白日见到的一群黑衣人,不禁连忙提醒道:“前辈,山上有一群黑衣人,大概有十几人,须提防他们偷袭。”
那女子听后微微转过头来,又看向易尘一眼,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支短笛,连忙吹响。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本来她不想这么快展露,但竟被那小子发现,她只得提前唤了出来。不多会,数十位黑衣男子闯入,将凌笑痴围住。
凌笑痴不管不顾,只盯着女子一人,怒声说道:“孤千曼,你把初烟藏在何处?你说出来我能饶你,若是过了今夜,你必死!”
孤千曼听着眼前男人的威胁,轻声笑到:“师兄,你还是担心自己吧,他们可都是门内训练有素的杀手。”
凌笑痴扫了一眼众人,随后掏出那本《银针急术》,说道:“你们来此是为了得到它,为何要伤害初烟?”
当下,十几位男子皆把目光定向他手中的古书,凌笑痴见状后,内劲微催,随后将古书洒向众人。
由于内劲的缘故,书页皆散落开来,十几位男子哄抢,没人再管孤千曼。
她咬牙切齿,看到凌笑痴前来,转身便逃。可这次凌笑痴用足了力气,一把拽住她的脚踝,把孤千曼硬生生从空中拽落,之后就牢牢掐住她的脖子。
凌笑痴仍是问她:“初烟在哪?”
孤千曼眼中皆是恨意,继而说道:“若不是因为她,你也不会离开我。”
凌笑痴渐渐失了耐心,他知道,一旦妻子离开寒潭时间过长,尸骨便不能再保存完整,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妻子下落,顿时一掌打在她的脸上。
孤千曼挨了一掌,心已死了一半,之后她狠狠说道:“你...永远也不可能...找到她。”说完之后,她嘴角溜出一丝黑血,之后便含笑着闭上眼睛。
看着眼前之人死去,凌笑痴更是急躁,此时他将目光看像洞内的十几位黑衣人,而他们还没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凌笑痴抓住一人便问:“初烟在那?”
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不知。”
凌笑痴一掌拍下,那人顿时倒飞而出,重重砸向石壁。他将洞内之人问了个遍,打了个遍,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之后便跑出了洞外。
望着洞内的惨像,易尘扶起凌月瑶,此时她还是全身冰凉,走路也不稳当。因此,易尘只得背着她,回到家中休息。
此后两人在山上待了半个月,仍然没有见到凌笑痴。自从那次他走出山洞,就再也没有见到他。
凌月瑶担心父亲出意外,就和易尘一起满山寻找,终于在一处山壁处,她再次见到父亲,只是父亲已经离她而去。
凌月瑶懂些医术,她一眼便发现,父亲的死因,是他额上的那枚银针,下针手法,与父亲相同。
而父亲的身前,有一躯白骨,白骨上面还覆盖着娘亲的衣物。
凌月瑶悲痛不已,哭过之后,她与易尘一起,将两具尸骨埋葬,又过了数日,便跟着丈夫一起下山。
之后的日子,逐渐趋于平静,两年之后,她与易尘生了个儿子。
后来为了生计,他们又将家迁移到了纷州城内,只是每年的清明,她都会带着丈夫和儿子一起,回到山上小住几日,而这里,是唯一能让她安心的地方。
结语凌笑痴,人如其名,付之一笑,为情而痴。为了医治死去的妻子,他不惜隐居山中,钻研医术,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
可同样因为痴情,在见到妻子叶初烟醒来之后,他没能及时发现真相,做了一件后悔终生的事情,也为此付出代价。
而故事中的易尘,很多人说他是运气好,娶到一个这么好的妻子。可凌笑痴决定将女儿嫁给他,真的是突发奇想,胡乱做出的决定吗?或许正是听得他为父奔走,被他的孝心感动,才会让岳父做出这个决定。
而易尘虽然普通,但有勇有谋,敢于担当。在山洞之时,若不是他拦下冒死拦下凌笑痴,可能就永远失去了妻子。
而正是因为他的挺身而出,唤醒了凌笑痴心底的理智,才会再后来救出妻子同样是因为他的机智,识破了孤千曼的阴谋,让凌笑痴看穿真相。
至于可怜又可恨的孤千曼,因为嫉妒叶初烟,她便自己假扮称叶初烟,妄想让凌笑痴亲手杀掉女儿,这种心肠可谓是狠毒。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会被易尘打破,落了个身死的下场,可谓是自食其果。
声明:本故事为虚构传奇小故事,多来自于坊间奇闻、传说、志怪小说、戏曲、传奇等,作者本意是为了传承中国民间文化,切勿相信真实性,也不要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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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