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娘子会煮饭》作者:秋千巷陌

芳芳看小说 2024-11-13 08:26:54

简介:

身世凄凉忧愁善良的厨娘新婚之夜被夫君害死,发誓要将阴曹地府坐穿,定要等来夫问个原由。开个酒楼饭菜飘香,谁料却挂到阎王这个长期饭票。(到底谁吃谁啊?)腹黑阎王,貌美厨娘,妖有情精有意,倒是演出一场轰轰烈烈的肥皂

精选片段:

今日是我大喜之日。

  温润的水泡入牛奶,映出微微的白,水面上漂浮的玫瑰花红艳如丝,自从记忆起,我还是头一次这般奢侈,忍不住伸手捞起几瓣花瓣。那柔软细腻的花瓣映衬的我的一双手皮肤粗糙,指节粗大。

  这么一双手,和我身上还算白皙的肌肤着实不成比。

  幽幽一声叹息,我是靠手吃饭的。

  确切的说,是靠手艺吃饭的。

  我是一名厨娘,自幼便跟着母亲学艺,家境微薄,自七岁起便日日随着母亲到了各家做膳。起初是母亲做饭,我便做那些刨、洗、切、揉之类打杂的活计。

  待到我十二岁时,便换做我上灶台蒸、煮、炒、爆。

  如今我已年满一十七岁,算来也是足足做了十年,这双手日日被拿油烟熏着,冰水浸着,糖盐酱茶渍着,又如何不粗糙?

  只是家传的手艺尚好,十三岁时,御史做寿,我和母亲去御史府中做寿宴,来客中有一太守,尝了我做的菜后便一掷千金将我与母亲聘往家中做了厨娘,从此免了那走东家串西家的日子。

  母亲在我十六岁那年过世,太守待人温和,见我孤身一人又年岁渐长便做主许给府上一个姓杨的幕僚。

  我曾在他用膳之时偷偷望过他几眼,确是一面目周正的男子,浅笑温和,望之可亲,不由得心中暗喜。

  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节省惯了的我今日也浪费了些,将自己周身都泡在这玫瑰水里,细细揉搓,只是想去掉那多年不散的油烟味。

  洞房之夜,高烛红妆、花钿委地,缠绵不已。一夜颠鸾倒凤让我疲乏不堪。

  郎君温柔体贴,轻吻我的额头,持了我一双粗糙的手,丝毫没有嫌弃, “娘子!”他看着我的眼睛轻柔唤道,让我心生酥麻,百感交集。耳边听到父君温柔的话语,甜如蜜糖,“娘子日日操劳,今日娘子大喜之日,为夫为你煮一碗粥。”

  不过是一只素碗盛了金黄小米粥。搁置久了摸起来有些微凉。只是我煮了十年的饭,鲍翅燕肚日日经手,伺候得却是百家的膳局。今日却是第一次有人为我下厨,那怕只是一碗粥……

  有夫若此,妇若何求?

  端起那碗冷粥,两口三口我便咽下肚。

  不过片刻之间,郎君温柔的眼唇还在我面前,只是有些恍惚,声音似乎在很远传来:“娘子可要再进一碗?”

  我突然神志模糊,腹痛如绞,手中的素碗自指尖跌落,我随着滑落在地,重重压在破碎的碗片上,随后便没了知觉。

再次悠悠醒转来却是发现自己被两个人拘着,周身无力,身体在风中飘飘荡荡。

  尚未等我明白这是何等情况,耳边突然听见那两人在谈话,一个人问道:“无救兄方才赢了几多银两?”另一人狠狠的啐了一口:“我呸!上次与日游神吃酒赌钱,输的我几乎当掉裤衩,今日小兄我手气正好,刚赢了日游神三钱银子,却被拖来赶这一趟差!”

  我定睛瞧了,唬的七魂六魄都散开,那两人一黑一白,貌似曾在那画中见过,再一瞅我这飘飘荡荡的腿和身子,突然醒悟过来,我怕是已经死了。

  心中一阵大悲。新婚之夜,我便被结发夫君给害死了么?为什么??????

  无奈我喉咙似乎被哽住,呜咽半天眼泪一滴也流不出来。遂停了这念想,打算弄清眼前情形再说。

  我努力的咳了两声,吸引前面两个人——不!是两只鬼的注意,“两位官爷,你们这是要带着奴家往那何处去啊?”

  听到我突然发问,那两只聊的唾沫星子乱溅的鬼一起回头,方注意到后面还有个我这个物件在拖着。

  两人抬手托了一把头上的高高的帽子,我才瞅见那帽子上一个写着“你也来了”一个写着“正在捉你”。我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呆傻住了。

  这两位无常爷无暇顾及失态的我,只不耐烦的回了我的问话,“去阴曹地府!”遂转过头去,继续谈论那吃酒的行酒令去了。

  看来我真是死了!如此已是坐实了。

  两鬼到了那阴曹地府,径直带了我去了那阎罗殿。

  想必话本子上说的,大凡死去之人必要让那阎王审一审阳间行的善事或者做下的业障,看来是真。

  于是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我仔细的回想了短暂的一生,觉得做的唯一的错事就是犯了杀戒。

  杀人越货的事情我倒是不曾做过,只是身为一个厨娘,除了那大只的猪牛不曾宰过,连羊我也是曾经剥过皮的,至于鸡鸭鱼鲜,死在我手里的更是不计其数。

  赶紧盘算着这等罪行阎王是否要将我判去那十八层地狱下油锅烹炸,心里顿生恐怖之意,脑子迅速的转了一转,决定阎王若将我丢到油锅,便上前哭诉“奴家新婚被亲夫害死!奴家死的好冤好冤!好惨好惨!”

  那怕最终逃不过还是要滚钉板下油锅我都不会去托生转世。

  死的如此不明不白,我一定要守在这里,问他个缘由。若是喝了那孟婆汤,这般前尘往事都去的干净,如何让我心甘?!

  入了阎罗殿却发现那大堂之上、明镜高悬的牌子之下居然空无一鬼。几个鬼卒抱着杀威棒在角落里打盹。

  黑白无常皱了皱眉,踢醒了一个小鬼道:“去喊大人来升堂!”说完便丢了我,两鬼勾肩搭背的去了。

  不一会便见穿了官服的一只鬼急匆匆的自后面跑了上来,一手扶着官帽,一手擦了面上的汗,青目獠牙,唬的我心惊肉跳。

  突然想起自己死后大事,不打算坐以待毙,便上前两步,“噗通”一声跪下,一遍哭喊一遍向前跪行:“阎王大人!奴家死的好惨好惨!奴家死的好冤好冤!”

  大约那一众小鬼都没见过我这等厚面皮的女子,一只一只都瞠目结舌,满面稀奇。

  我暗自鄙夷,这些不会见风使舵的小鬼,难怪只能在阴间干鬼卒这等不上台面的差事,奴家可是给太守熬过粥,给御史斟过酒的人,这等八面玲珑的手段还是有的。

  孰料坐在台上那只青目大鬼突然将惊堂木一拍:“停停停!”这话自是入不了我的耳,关键时刻,怎能放弃?于是我拿出唱戏的架势只顾在那里哭诉,“奴家新婚被亲夫害死,奴家死的好惨好……”

  那鬼再也受不住我,死沉丹田,振聋发聩的大喝一声:“阎王今日不在!我—是—判—官!!!!!!!”

  什么?判官?大殿之上,这一声怒吼余音袅袅,绕梁不绝。我当下收住哭不出的眼泪,假意拂了一拂裙摆的灰尘站了起来。

  那鬼见我恢复常态便长呼一口气,“今日阎王上天庭去给玉帝送……呃礼去了,本官知你死的冤,明日待阎王回来再议!”

  送……呃礼?我满腹疑问。但是当下还是先关注一下我的后事要紧,遂满面堆笑,“判官大人,奴家不想投胎转世,奴家想在这阴间等那亲夫,奴家想……”

  突然之间。

  “啊啊 大事不好了!!”一只小鬼在我身边跑过,掠起一阵腥气,我一边掩鼻一边想到今日死的突然,来不及看黄历,估计应写着——诸事不利!

  方一开口说了正题,便被这鬼打断了去。

  判官大人重重咳了一声,“公堂之上,你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我趁此时凑到一只鬼卒面前悄悄问道:“阎王给玉帝送礼可是送何物?难道是冥币?如何兑换?”

  那鬼卒看了我一眼,嘴里发出“啧啧”不屑的声音,“冥币?阎王送的是阳寿!”

  我瞠目结舌道:“玉帝还需要阳寿?”

  这个问题似乎问的可笑,这鬼卒已经不耐烦了,“玉帝人间不是还有些亲戚以及子子孙孙么?”

  我在这消息的震惊中尚未回转魂魄来,只听那新冲进来的小鬼在大堂之上鬼哭狼嚎的说:“判官大人!夫人难产了!要吃葱油饼!”

  判官嚯的一下起身,鬼脸上五官扭成一团,居然有了好笑的感觉,“这葱油饼可如何做的来?本官只会做麦饭!”

  歪头一想,指着那鬼问:“可有给夫人试过新鲜人血?”那鬼哭丧着脸说:“夫人不喝,将那碗人血都打翻在稳婆面上了!”

  “那那那……”判官一咬牙,“前日泰山杨庄有户人家杀驴,我偷藏了一块驴肉在我房内,你速去书架底下翻出来给夫人吃了吧!”

  听闻此言,那鬼泫然欲泣,“那块肉夫人临产前已然吃过了……”

  “咣当!”判官跌坐在椅子上,痛不欲生的哀叫,“我好不容易藏了一块新鲜肉啊……呜呜呜”

  我听了此言心下有了三分主意,向前一福,“判官大人,奴家会做葱油饼!”

  那判官立马鬼眼圆睁,“这位小娘子你随我速速回府烙一张葱油饼可好?”

  我微笑着答,“自当尽力!”

听了这话,判官立刻滑到我身边,大手一挥,立刻有两只小鬼上来,一左一右的架住我去了。

  小鬼们青黑滑腻的手让我浑身不自在,小声的说:“两位鬼爷请放下奴家,奴家能自己走!”

  判官陪着笑对我解释:“初来阴间的鬼脚力都软一些,因此本官才在自作主张让这两个差役扶着,本官心里挂念夫人,还小娘子请忍耐片刻。”

  我满腹怨言也只得住了嘴,由着这两只小鬼架着我走的飞快,腾出心思四处张望。

  这阴间的路竟似阳间一般繁华热闹,沿途小商小贩支了摊子在叫卖,除了那些卖东西的牛头马面罗刹脸让我有些吃惊,别的居然丝毫无差,只是我还是觉得有异样,思索半刻方才领悟,我有些纳罕的问,“这集市如此热闹,怎不见有卖吃食的?”

  旁边一只小鬼将嘴一撇:“人肉生鲜,有什么好吃的?”

  我面上顿时露出惊悚之色,判官看着我,额上滑落大颗汗水:“小娘子有所不知,阴间那里弄的到阳间的食材啊?再说做了鬼的大多都忙着去投个好胎,谁还乐意留在这里做吃食?”

  一只架着我的小鬼道:“小娘子,这阴间的鬼是不能随便上去的,阴阳两界若要能随便走动,岂不乱了套?若非那些死去之后执怨很深的鬼,或者像判官大人这样有玉帝亲封官职在身的,是断断不能随便上去的!”

  我突然想起判官私藏的那块生驴肉,生生憋住了笑,叹息难怪小心仔细的藏到书房里,一肉一饼来之不易啊。

  片刻到了判官府上,这两只小鬼将我带到判官夫人临产的院落前,便放下我离去了。此时屋里静悄悄毫无声响,丝毫不像有妇人临产的模样,判官心下也疑窦顿生,不顾男子不得进产房的规矩,引着我轻轻推开门,问:“夫人现在如何了?”

  话音未落,突然之间一枚暗器直冲判官脑门而来!

  判官伸手一捉,张开手掌,赫然躺着一颗粗大的牙齿。

  紧接着听见屋里鬼哭狼嚎,一个粗嗓门的妇人在嚎叫:“给我滚出去!”接着“哐啷”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竟发出嗡嗡的声响。

  判官青色的脸居然红了又红,恭敬的在门口低眉顺眼的答:“是!夫人,小的这就退下!”接着拔腿便走。

  如此娴熟!如此惧内!震惊的我顿时石化在此。

  判官扭头看见在一旁瞠目结舌的我,面上又是一红,方要开口说话,就见房门“吱呀”开了。一个长着嫫母样的鬼姑姑哭丧着脸出来,见了判官急忙下跪,双手高高举起一个物件。

  我围过去看,啧啧称赞,从未见过如此好的乌金钢,铸个铁锅应该不错,只是这判官夫人生孩子,弄块钢板作甚?

  只听那个鬼姑姑惭愧的说道:“大人,方才夫人要吃葱油饼,小的硬着头皮做了一张,让夫人蹦了牙齿,不过夫人方才将这饼丢到小人头上,竟打出一个包来,还请大人轻些责罚!”说完还凑上前去,指着头上鼓起一块红包要判官看仔细。

  什么?什么!

  这是葱油饼?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于是再次发出叹息“多么好的一块钢啊!”

  判官方才领悟,夫人那怒斥不是对着他的,顿时扬眉吐气,哪里有心思看个婆子头上的包?抬腿一脚将那个鬼姑姑踹在地上,气哼哼的道:“你这个婆子,一个煮汤的还想过来做油饼!糟蹋了本官辛辛苦苦弄的粮食!”

  说完大声冲屋里喊:“娘子稍安勿躁,小的请了厨娘,葱油饼即可便来!”

  说完躬身将我引向别处:“小娘子,这边灶房请!”

  我低头应了,便随着判官一同往灶间去了。

  入了那灶间,发觉盐茶酱料具是满的,只是满室冷清,不像日日动烟火的样子,灶台上有些凌乱,白色面粉袋子歪在一边,泼洒了些。

  判官见了,大呼一声吗“我的乖乖!”一个箭步上前,将那面袋子扶起,又急忙拿了一个小扫把呼拉呼拉的扫洒在灶台上的面粉,口里不住的说:“准是那个婆子,葱油饼做成个钢板,浪费我的粮食不说,还弄的那么腌臜!”

  收拾停当以后,转头呲牙咧嘴的看着我:“你说我弄点面粉容易么!糟蹋粮食!”

  我掩住口轻笑,看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那饼像钢板,半响憋住笑问道:“判官大人,那个婆子是帮厨的么?”

  判官乜斜了我一眼,旋即一拍脑门道:“对了!你初来乍到摸不清情况,你若不急着投胎转世本官改日带你各处去拜个帖子,那个婆子是在奈何桥边卖汤的孟婆。”

  孟婆?我微微有些失神。传说中那个毕生向佛,活了八十一岁的慈祥老婆婆么?

  还不等我继续发问,判官已经满面笑容的望着我说:“小娘子还请速速烙一张葱油饼吧!”

  我取过面袋,发觉面放的有些久了,有些细小的结块,于是将面过了筛,绕圈浇上水,揉成面团,点火煮了一锅水,将面连盆一起放在篦子上,又去寻了一段葱,也不知孟婆在那里弄到的,已经用了一半。我将葱在水里重新洗了,飞快的切成细碎的葱末,只放了一勺素盐。略想了一想,重新架起一口锅,放了两勺油,带油微微的冒起热气,便将热油倒入葱花之中,“滋啦~!”一声,空气里顿时弥漫着葱油的清香。

  判官忍不住抽了抽鼻子道:“好香!”我微微一笑,并不答话,看了一看锅里温着的面,已经有些发开,白软膨松,用筷子扎了一下,觉得满意了。将面擀成一张大饼,把热油浇过的葱花均匀的抹在饼上,然后将饼慢慢卷起,切成五份,轻轻一揉便成了面团,沾了些花椒水压扁了饼,拍拍手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了。

  将刚才热油的锅重新浇上几勺油,麻利的转了一下锅,那锅的内壁都挂上一层薄薄的油。再将饼胚仔细的放在锅里,用小火慢慢的煎,片刻空气里弥漫起诱人的饼香,和了葱花微焦的气息,引的路过的几个下人都探头不已。

  片刻这五个葱油饼都焦黄酥嫩,我用木勺盛了起来,双手奉上呈给判官,作为厨娘,我一直对食物保持应有的尊重,神色庄重的说“可以拿去给夫人吃了。”

  判官此时的面上也端正起来,向我拱手一拜:“多谢小娘子今日施以援手!”许是想到娘子还在等着,接过那盘葱油饼就急匆匆的去了。

  我慢慢尾随至方才判官夫人候产的房间,闲看满院白花开的娇俏,不消半刻,听见屋内传来妇人“嗯嗯”用力生产的声音,夹杂着判官几声“娘子受苦了”之类安慰的话语。

  我回想起短暂的婚姻生活,又一阵悲从心来。孤苦无依的我,在婚前多次想象今后能生十个八个孩子,为他们缝衣煮饭,受苦受累我都心甘情愿,只可惜,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正在愁肠百转千回之间,突然听见“哇!”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接着是判官高兴的声音:“儿子!媚娘,你看,我们的儿子!”

  媚娘这个名字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起方才直奔判官脑门的那颗粗大牙齿,忍不住扑哧一笑。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判官青面獠牙都透着一股喜兴,“多谢小娘子的葱油饼!”我也微微的一福回礼“大人弄璋之喜,可喜可贺!”判官喜得那蓬松的鬓发都飘在了而上,络腮胡下的嘴巴已经合不拢了:“小娘子是我们崔家的恩人,过几日小儿满月定要请小娘子过来吃碗面的!”

  我迅速的抓住了重点,满月来吃面意味着我三十日都可以不离开酆都城,这真是个好消息,不过听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不知这阴曹地府过一日可抵世上几年?

  虽思绪翻飞,但礼数丝毫不差,我当下躬身行礼:“奴家先行谢过判官大人,只是不知奴家在酆都城里多留这些时日,可要办些什么手续?”

  判官摆手,“无妨,你留不了几日,本官给你发个路引即可,到时候看看能不能给你寻个好点的人家投胎,这个需本官回去查过生死簿再议!”

  我笑容满面,“这几日夫人若有什么想吃的,随时传唤奴家即可。”

  在这皆大欢喜之时,判官那面上笑容突然僵住了,双眼目视前方,略呈呆滞,有冷汗淋漓之势。我疑窦顿生,顺着视线转过头去,不远处的朱廊画壁下立了一个白衣男子,与今日我在酆都城见的这些凶神恶煞般的鬼不同,玉树临风清瘦儒雅,腰系玉带,足蹬金丝绣龙软靴,手中执了一把收拢起的画扇,那表情云淡风轻,只是眼神扫过判官玉我之时,却如月映寒江之清冷。

  我不解此人身份,却因判官失态若此,暗自揣测不知是哪位天官到此。正在我欲回避之时,耳边却传来判官诚惶诚恐的声音,“不知阎王大人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还请阎王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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