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你等着,我去买票。”美姿爽朗的声音传来,我“嗯”了一声,就在旁边等她。售票口已经排成了长龙,我就向四周看看,中间是卖吃的的,东边是照古装照的,我对这个也有着无尽的喜好。
“买好了,走啦。”美姿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小姐,你不会又要照相吧,好像你每次来都得照,照片都快有这么厚了。”美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着。“哪有那么夸张?”我反驳道。“那就赶快走。”美姿催促着我。刚要走,一个似乎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
“凝静。”我转头看了看,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古装照相的老板,我问她有什么事,她说这里新开了服装租赁的业务,问我要不要来一套。看来这老板是吃定我了,我哪里禁得住这种诱惑。“多少钱一套啊?”我随口问到。500块钱押金,50的租赁费。我想就50,也不贵。“来一套吧,我自己挑了啊。”“行,没问题。”
最后我挑了一套红色旗装,外罩一个蓝色缎子的坎肩,踏上蓝色的花盆底儿,又让老板帮我盘了盘头,就跟着美姿高高兴兴的进去了。
“你看我像不像公主格格啊?”我兴奋的问到,好像似乎只要一谈到清史,我都会很兴奋。“你一点都不像,一点都不稳重,像一个小疯丫头。”她边笑着边说。我心想有什么好笑的,真弄不懂她在想什么。也就随她笑去了,又不会少一块肉。
“我们先去永和宫看铜镜展啊!”我快步追上她说道。“行,你能不能快点走啊,比蜗牛还慢。”美姿不停的催促。我皱了皱眉头,“知道了,我会快点的,穿这个鞋不好走嘛。”美姿还一直埋怨我,说我自找罪受。我也就装听不见了。
总算是到了,我轻叹了一口气,谁累谁知道。还好一直没有摔跤,累点就算了吧,谁叫自己非穿这个鞋呢。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都没怎么变,也没有换新的展品,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我抱怨道。美姿瞪了我一眼,笑道,“人家再换新展品,也禁不住您老人家天天来看啊,翻来覆去这些东西,你也不嫌烦。”
参观完铜镜展,我高高兴兴的往门口奔,大声的喊着说要去看故宫新推出的展览。看美姿已经出去,我也快走了两步。一着急,忘记把衣服撩起来了。 “啊”我顿时失去了重心,向前面倒去,美姿忙回来扶我,我在她的帮助下才勉强站起身来。“唉~”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今天也实在是背到家了。
我们又参观了钟粹宫和景阳宫,边走边嬉笑调侃。“我可知道为什么清朝那些贵妇们都要坐车轿了”我说到。美姿忙说:“知道知道,你说过,因为古代的封建礼教,女的不能随便抛头露面,对了吧?”美姿得意的挑了挑眉毛。我答道:“才不是呢,你只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你是断也猜不到的。”美姿好奇的看着我,我顿了顿,指了指头说到:“我这个头上重的很,这些珠子还都不是货真价实的,如果换了真的,脑袋够受了。”我笑了笑,看美姿瞟了我一眼,顿住了笑。我问她缘由,她只闭口不答,我也就没多问。
“玩也玩够了,也乏了,况且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家了?况且不是还有人在门口等着呢么?”美姿唠叨着。“走吧,我也累了。”今天过的还真是充实。我们顺着故宫的中轴线又回到了午门门口,看到那个老板还在那里忙生意,我凑过去,拿回了我的押金,把这一套行头都还给了他。
我拿到钱,数了数,扣去50块的租赁费,不多不少正好450。揣到兜里,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晚上回到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打开电视,电视里碰巧又在说故宫展览的事。这一下又激起了我的兴趣。不由得又想起了今天白天游览故宫的事……
一阵无聊,我打开了电脑,玩起了清朝的游戏。在游戏中,可以指点江山,过一把皇帝瘾。就在我乐此不疲的时候,过了一关又一关。结果游戏提示我(游戏的主人公)把手里的镯子交给另一个人,似乎是作为交换的信物。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个人,忽然想起了原来小时候青梅竹马的“男友”康胤。他是我家原来的邻居,也是我小时候的娃娃亲。我从柜子的深处找到了原来两家定亲时的玉镯,据说那是他们家祖传的,已经有好几百年了,就一直放在我们家里。想到这不禁心里一热,忙把镯子拿起来戴在了手腕上。
正想着,电脑不知出了什么故障,突然黑了。跟外面的黑映衬着,伸手不见五指。我一惊,忙坐到了地上。接来的就是天昏地暗般的晕眩……
莫名的摔了一跤,感觉比平时沉,比平时重,比平时疼……
到现在浑身上下就像刚跑完马拉松似的,没有地方不疼,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我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铺的盖的全都是缎子的,屋里也都是古香古色的家具陈设。我并不惊讶,因为这一场景已经出现在我梦里无数次了,还经常梦见自己在古香古色的屋子里走动。而每次的动作几乎都是一样,自己掐一下自己,其实我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啊,好疼。”我忍不住叫了出来,怎么会疼呢?难道这不是梦?我真的穿越了?
还没等我完全弄明白,一个标致的丫鬟从外屋进来。“小姐,你可醒了,真是把灵儿吓坏了。”我故作深沉的冲她微微笑了笑。“灵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淡淡的问了一句。“小姐,现在快晌午了。” 我显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现在具体是什么年份?
后来慢慢地从灵儿嘴里得知,现在是康熙三十六年,我的阿玛是朝中的二品大员兵部侍郎马尔汉,这让我立刻想到了那个与历史上怡亲王嫡福晋相同的姓氏——兆佳氏。
听灵儿说,我的额娘是阿玛的嫡福晋,家里还有几个姨娘和哥哥姐姐。听灵儿说什么几少爷几小姐的说了一大堆,对于我这个现代的独生女来说,哪里听得懂这些许多?
听了灵儿一番话,我不禁迷茫了,一种穿越了时空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究竟会如何的恐惧莫名的涌上了心头。其实我很清楚,我们家必定会有一个女孩嫁入皇家,嫁给那个素有“贤王”之称的怡亲王爷,但究竟是不是我就不得而知了。
“紫凝,你醒啦”,听了思绪,一抬头,正对上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眸,那双眼里有着深切的关怀与挂念。
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衣着华丽的妇人走了过来。只见她穿着蓝色的旗装,没有太多的点缀,但还是有着一种华贵与威严,这就是拥有权势的女人所拥有的吧。也不知道将来我会怎样?
灵儿赶忙过来福了福,道:“给福晋请安。”
“免了。”那个妇人随和的说。原来这个贵妇人就是我的额娘,我呆呆地望着她,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我刚要下床行礼,却被她一把抓住。“紫凝,这会儿觉得怎么样了?可大好了?”她关切的问道。
“回额娘的话,已经大好了,劳额娘惦记了,是女儿的不孝了。”我毕恭毕敬的说。
“没事就好,这额娘就放心了。你这孩子,自从病好了后就只顾着傻笑,规矩礼节也都忘了大半了,在额娘这还好,在你阿玛那多少要收敛些,多少人看着呢,仔细你阿玛看着在恼了,便不好了。”她边说便微微的笑着,仿佛只是要劝我收敛些,那眼光里充满了宠爱。
我哪里知道行礼请安的,在搞不懂规矩的时候就只能这样了。
一旁的灵儿搭讪道:“老爷才不会呢,前些年,前些日子小姐闯了那些祸,也没见老爷恼,想必老爷还是真心疼小姐的。”说完看了看我,见我呆呆的,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丫头,越发没了规矩,好好的小姐都让你带坏了,下回再有什么事,我只找你。”额娘道,依旧是嘴里含着笑,眼里也见不出丝毫怒色,想必也是个心慈之人。
“是,奴婢记下了,奴婢只是一个小丫头,闹出了乱子还请福晋替奴婢担待。”说完,我们三人相视而笑。
“行,越发的贫嘴了,你们还能闹出什么乱子?只要别过了火,别说我,老爷那自然也好说。有他担待,你们还怕闹不够?紫凝,我看你也乏了,好生养着吧。想吃什么告诉厨房一声。”说完便起身向外走去。
“额娘。”我一顿,不知怎的,话已不知不觉的说出了口。
额娘转向我,柔声的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我忙掀起被子下床,跪到额娘身前道:“额娘,女儿也在屋里憋了这么长时间了,能不能容女儿出去走走?女儿换身男装,找几个人跟着,不会出乱子的。求额娘应允。”
“这是可不小,我也担待不起,还是等你阿玛回来再说吧。他若允了,我便也没了话说。”说完她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我便一福身,“恭送额娘。”走到院子里的她应了一声,“罢了。”
送走了额娘,我招呼了灵儿过来,问道:“你说老爷平时对我怎么样?”
灵儿一怔,忙说道:“那还用说,灵儿冷眼瞅着,老爷对小姐竟比对少爷还好呢。”这就是儿子和女儿的区别吧,其实只是疼的方式不同罢了。
灵儿见我只是发呆,也不说话,忙的上来推我,一个冷不防到让我吓了一跳。“你说我要是去回了阿玛说出去,阿玛回应允么?”我不解的问。“那还用说,自然是允了的。”灵儿答道。她怎么这么肯定?难不成原来的小姐也爱出去逛?还没想完,一语打断了我,“老爷对小姐自是宠爱,哪里会不依小姐?”晚膳过后,我去给阿玛请安,额娘说他在书房,我便找了去。他正在摇椅上闭目养神,想必是白天的事累坏了。
“阿玛”,我边叫着便走进了屋。他眼里没了众人都在时的威严,转过头来对我说:“是紫凝啊,怎么寻到阿玛书房来了?听你额娘说你已经大好了,可这晚上风凉,最好还是少走动。”“是,多谢阿玛关心,只是女儿有一事想求阿玛。既然女儿已经大好了,可不可以扮个男装出去走走啊?”我急切的问。之间她皱了皱眉头,又舒展开,“也罢了,是该出去走走了,但一定得着男装,多带点儿人。只是这会儿不行,还是等过些时日,天暖了再去吧!”阿玛关切的说道。“知道了。”我像得了特赦令一般甚是高兴,连礼都没行就跑出了书房。
回到屋里,我跟灵儿说真想看看现在的大街上什么样等云云,又把前前后后都跟她说了一遍。她定是听烦了,也不抬眼看我,我也就自顾自的说着。“行了,小姐,早些安置吧!要出门怎么也得是两个月以后的事了,难不成小姐这两个月就不睡了?”
我答应着上床躺下了,但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都是额娘那句话,‘多少人看着呢!’,想必这些都是这些都与那些表面慈眉善目的姨娘有关。真不知道我嫁了人是否会真正容下这些跟我共侍一夫的人,或是她们会不会容下我。
想了想,对于一切都不熟悉的我还能奢求什么呢?想罢也就闭上了朦胧欲睡的双眼……
总算过了那段寒冷的日子,身子也一天比一天好了,想来来到这里已有两个月了,规矩礼仪也都学的差不多了。阿妈也终于同意我出去走走了。
换了一身枣红色的长袍,罩了淡蓝色的坎肩,把头发编成一根长辫,戴了顶瓜皮小帽。从镜中望去,白皙的脸,乌黑的眉眼,俨然一个富贵的公子哥模样。加上一身的做派,甚是神气,只是其中带了些许柔弱。
只见灵儿也换了身小厮的衣服,看的我觉得甚是好笑,竟笑出了声来。灵儿好奇的望着我,“小姐,哦,少爷,这身行头怎么样?有何不妥么?”我边笑边说,“挺好,挺好。”说罢我俩对笑了一阵。
去阿玛房里请了安,他又嘱咐了一阵,无非是注意安全,早去早回云云。又派了几个得力的人跟了我去。从阿玛房里出来,登上马车,放下帘子。随着一声清脆的马鞭声,马儿带着车动了起来。撩开马车上的小帘子,街道的繁华尽收眼底。
早就听说古时候的前门大栅栏热闹非常,今日一见果然不错。两旁店铺林立,各式的牌匾挂在醒目的位置,各色的幌子随着微风飘荡。
一块名曰“聚贤斋”的牌匾吸引了我,我对赶马车的老吴说了一声,他便停了下来。这个老吴是跟了阿玛多年的,对阿玛和府里的人也都是忠心耿耿。掀开车帘,灵儿先下了车,而后来扶我,我踩着脚踏下了车,径直向屋里走去。环顾屋里,各式的毛笔、砚台,各样的墨,其中最多的还是一本本的线装书,这对于我这个在现代就十分喜好古文化的人来说简直是到了天堂。我仔细的把玩着手里的砚台和古墨,简直是爱不释手。老板就过来招呼,“公子,既然看中了就带回去吧。”我问了价钱,倒还公道,加上我又喜欢这些,就买了放在柜上,转身又去书堆里淘书了。其中有《大学》、《中庸》之类的学书,又不乏《三国演义》、《西游记》之类的小说。我随手拿了一本《宋词》来看,颇有亲切之感,脑子里又闪过了李清照的词,我是最喜欢李清照的,她的词很合我的胃口。
正回味着,门口有个随从打扮的人进来对老板说:“把这些客人都请出去罢,我们家公子好静。放心,一定不会亏了你。”只听从身后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洪亮,不可鲁莽。”又走到老板身边道:“老板,下人不懂事,多有得罪了,请见谅。”老板忙说不碍的。我抬眼好奇得看了一眼,大而乌黑的眼眸,薄薄的嘴唇,一身深蓝色的锦缎长袍更衬得他白皙的脸。我呆呆得望着他,他环顾四周,正对上我的眼,我忙底下了头去。看见一双黑色皂靴正向我靠近。我抬起了头,看他正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我冲他笑了笑,他忙上来搭讪道:“刚才下人鲁莽,扰了公子的雅兴,多有得罪。”我笑了笑,“不碍的,公子言重了。”他看了看我手里的《宋词》,说道:“贤弟也喜宋词,不知贤弟认为哪句最妙?”我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他略微抬了抬头,想了一会儿,道:“好是好,只是太过悲伤了些。既然贤弟喜爱,这本书就拿了去罢。”说罢便从荷包里掏出了银两拍在了桌上,老板笑着接了。
看穿着打扮,想必这个人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子弟。他今年11岁了,比我大1岁。除了聚贤斋,我遣了车夫老吴回去,说自己玩够了自会回去,让他先回去,随便回了阿玛,也免了阿玛担忧。
我们边走边逛,灵儿和他的随从洪亮跟在后面。我们聊着仕途学问等等,又互问了家世。走着走着,我见一摊儿上有一支牡丹金簪,越看越欢喜,正要掏钱买,却被那位公子哥一把抢了去,“这个我先替你买了,你必是有了心上人,等贤弟成亲之时我把这个一并送上。”我一愣,忙说道:“也好,也好。”说罢便借口天晚告辞回家了。
回到家里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这位公子哥的来历。
又被灵儿嘲笑了一番,说我跟那个公子爷挺般配的云云,弄得我脸上一阵燥热,竟也不好意思起来。我忙着沉浸在那本《宋词》中没空理她,她竟自己做起了针线活,我缠着她让她教我。她也应了,给了我一个花样子让我描,又教给我了一些简单的针法。我很认真的学了起来,这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灵儿过来夺过我手中的针线,“小姐,天不早了,早些安置吧,也不在这一时。说来也怪了,早些小姐宁是不肯学针线,这会儿又非要学,莫不是今天那位公子爷说了什么?”“灵儿,胡说什么,仔细我打你。”我娇嗔道。灵儿给我铺好了床,又催了催,我答应着,便上床躺下了。
睡梦中低吟着“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自那日回家,我一直探寻那位贵公子的来历,可找了许多时日也没有结果。从灵儿教我刺绣至现在,也有不少时日了,可我还是老样子,没有多大长进,便丢在一旁不学了,竟迷上了书法,由于小时候学过几年,倒也不是很费事,只是忙坏了灵儿和一群小丫头,裁纸的裁纸,磨墨的磨墨,铺纸的铺纸,忙的不亦乐乎。我也乐得逍遥自在,每天写字、看书成了我的必修课。当然最常看得还是那本《宋词》,不过心境倒也好不到哪去。
那日回来以后,阿玛表面没说什么,但似乎是很不高兴的样子。大概是不大放心我这样偷偷溜出去罢。自那日起日子像水一般平淡,没有什么事可做,无非是找些事情打发时间罢了。
直到有一天,恬淡日子被打破了。这是康熙四十年的一天,大概是八九月吧,皇上下了旨让众大臣去恭贺皇十三子胤祥纳侧福晋。听说这个福晋是阿哈占之女瓜尔佳氏,听阿玛说她与十三阿哥同岁。偶尔听小厮说什么嫁了十三阿哥就不愁了云云。也是在这一年,阿玛当了兵部尚书。
一年后,不知是好运还是厄运降临到了我们家,姐姐紫萍被选中进宫选秀。早早的额娘和姨娘们就给姐姐准备好了进宫的东西,都各自拉着姐姐嘱咐东,嘱咐西的。临走那天额娘还拉着姐姐的手说长说短的,嘱咐她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说着说着竟流下了眼泪。虽然我跟这个姐姐不是很亲厚,但还是忍不住落了泪,看来分别真是一件很催人泪下的事。阿玛没说什么,只是说了些好好选,选上了光宗耀祖的官话,但我还是看到了阿玛眼中的不舍。在宫里来人的催促下,姐姐登上了马车,走进了那个紫禁城,自那日起,我便认为那个十三福晋必是姐姐无疑……
半个月后,恩旨下来了,一个太监捧着明黄的圣旨走进了府门,“兆佳氏紫萍接旨”,姐姐忙跪下听旨,我们也都跪下了。只听那太监喊:“兆佳氏紫萍,温恭和顺,指与蒙古王爷为妻。”姐姐忙领了圣旨谢了恩。
那太监又喊:“兆佳氏紫凝接旨。”我忙的跪到姐姐边上。看那圣旨面子上竟是跟姐姐一样的明黄色,映在阳光下甚是刺眼,我忙低了头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兵部尚书马尔汉之女兆佳氏紫凝秀毓名门,柔嘉端淑,着择日配与皇十三子胤祥,封嫡福晋,钦此。”我一慌,竟愣在了当场,一旁的姐姐忙推了我一下,我这才回过神来,领了恩旨谢了恩。
领了恩旨不久,姐姐便动身去了蒙古,额娘和姨娘们也为此伤心了许久。
自那日领了恩旨,我一直在想发生在我身上的奇怪的事,没有参加选秀的我居然被封为十三福晋,而正式参加选秀的姐姐却去了蒙古……
自那日领了旨,看阿玛也是一脸的疑惑,因为一直忙着姐姐的事,也没来得及问我的事。送走了姐姐,我心里自是忐忑了起来……
果然,一日阿玛下朝之后叫我到他的书房去。我进了门,阿玛正坐在书案旁,我恭敬的福了福身,“请阿玛安”。只听阿玛说道:“这以后你就是十三福晋了,这些虚礼就免了罢。”我带着哭腔道:“阿玛,您是知道的,十三阿哥已经有了福晋了,还要我做什么?况且……”我忙止住了后面的话,但这句话还是在我脑间回荡,况且我始终忘不了他,不是么?“紫凝,你的心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自从你上次回来我就知道你的心思。可这是皇上降下的恩旨,谁也违抗不得。如今你是嫡福晋,你才是十三阿哥的正妻,你要好好侍奉他,做好你该做的。”阿玛一脸平静的对我说。
原来阿玛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不说罢了。“可我从来没见过他,平白的他为何要了我去?”我问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即使下了恩旨就断不能更改了。皇上已经下旨封十三阿哥为贝子,钦天监也选了吉日成婚。”“是哪天?”我忙问道。“五月十八。”
我福了福身便退出了书房。五月十八,里现在也就不到两个月了,在额娘和姨娘的劝说下,我只能乖乖地在家待嫁。而那本《宋词》也从此消失不见了。
五月初八,十三贝子亲自带了人来下了聘,我在内院回避,十三贝子在厅堂与阿玛说了些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