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宴臣在一起的第六年,他准备和白月光订婚了。
没有一句解释,连他白月光都嘲笑我:
“不过是阿宴胯下的玩物,用完就丢。”
可后来,我和陆家太子爷在一起时,傅宴臣却将我抵在酒店门后,喃喃道:
“……是我错了,你不要走。”
1
“我要订婚了。”
男人倚在床头,声音低沉暗哑,点了一支事后烟。
我穿衣服的手抖了一下,很快恢复镇定:“和林小姐?”
男人轻笑:“除了她,还有谁?”
大脑一片空白,我僵硬站着,半晌才挤出一句“恭喜”。
一阵温热鼻息喷洒在我脖颈,男人突然把我扯进他怀里,炙热的吻夹杂着雪茄味落下……
铺天盖地,让人无所遁形。
我用手推拒:“您不能这样……”
男人凤眸微眯,一双眼睛极富侵略性:
“吃醋了?”
“订婚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男人将我抵在床头,一双手在我身上游移,我费了好大劲才推开他:
“我也说过,我不会当第三者。”
“既然您有未婚妻了,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
傅宴臣将指间的猩红摁灭在烟灰缸里,他微微一笑,眼里却倏无笑意:
“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真扫兴。”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衬衫,扣好最后一个纽扣,嘭地一声摔门而出。
2
明天还有广告拍摄,我强迫自己入睡,却一直睡不着。
脑海里想起我和傅宴臣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我大二,在酒吧兼职。有客人调戏我时,被傅宴臣撞见。
他救了我,临走时塞给我一张名片。
我本以为我们再无交集,直到弟弟借高利贷被人追债。
家里拿不出60万,情急之下,我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给傅宴臣打了电话。
他语气淡淡:“南小姐,我是商人,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就当我借您的。”
“傅某还有事……”
“……好,我答应您。”
就这样,我成了京圈大佬的地下情人。
听说傅宴臣和林氏千金青梅竹马,奈何林清月毕业后想出国深造,便提了分手。为了排遣寂寞,他找了我这个替身。
跟了傅宴臣六年,我一直恪守本分,从不逾矩。
直到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他……
或许是在我被同剧组女演员霸凌时,他跳入水中救我。
又或许是没有人记得我二十岁生日时,他在私人小岛上给我放了一整夜烟花。
……
但就在刚才,内心的火焰却熄灭了。
我眸中含泪,心像被泡在酸水里,又酸又胀。
3
第二天收工时,已经晚上九点。
导演提议坐邮轮赏玩M国的苏里河之夜。
我婉拒了。
这几天我在M国拍广告,傅宴臣恰好在这出差,昨天他屈尊降贵抽空来看我,没想到闹得不愉快。
我打算回去收拾东西,早点飞回华国,没想到会看见林清月。
她一袭es高定礼裙,佩戴Southern Sapphire项链,刚参加完晚宴没卸妆,美得惊心动魄。
司机老陈对我使眼色,示意我先离开。
我还来不及反应,林清月就走到我面前打了我一巴掌:
“傅宴臣什么眼光?”
“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带?”
见我不啃声,林清月似乎更来气,她端起林姨刚泡好的茉莉花茶,朝我泼来——
我没及时躲开,手臂被烫红一片。
忍不住皱眉:
“林小姐,看到您的一瞬间,我感觉自惭形秽。”
“可就在刚才,我收回了之前的想法。您虽然出生高贵,但毫无教养。”
“现在看来,甚至有点面目可憎。”
4
林清月气得满脸通红: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
“不过是阿宴胯下的玩物,用完就丢……”
“在我面前装什么清纯?”
指甲掐进肉里,我一点都不觉得疼。
林清月犹不解恨,她抓起茶杯向我砸来——
一阵尖锐疼痛过后,鲜血顺着我脸颊流下,眼前血雾凄迷。
傅宴臣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他见我满脸鲜血,顿了一下,然后长腿一迈,走到林清月面前,宠溺一笑:“怎么找到这来了?”
“怎么宴臣哥哥不欢迎?”
“……怎会?我只是怕人顶撞了你。”
林清月娇嗔:“是有个不长眼的东西。”
男人凤眸微眯,转身看我时,面无表情:
“过来给林小姐道歉。”
心脏似被人攥紧,痛得喘不过气。
见我没动,男人状似无意间提起:“看来吴小姐的药得换了。”
橙子是我多年好友,她两年前做了心脏移植手术,主治医师和现在吃的免疫抑制药物都是托傅宴臣的关系,用的是最好的药物。
傅宴臣真是懂得如何拿捏我。
尽管不愿意,我还是耗尽全身气力走到林清月面前,缓缓道:
“林小姐,对不起……”
话没说完,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好似有一双手及时扶住了我……
5
再睁眼时,我看见傅宴臣坐在一旁处理文件。
见我挣扎起身,男人放下手中的平板,将我硬塞回被子里:“逞什么能?”
额上的伤口已被人处理过了,不过我依旧有点头晕。
我不想看见眼前这个人,索性偏过头望向窗外。
男人却不依,他固执地捏着我下巴,让我转头看他。
男人神色淡淡:“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我沉默。
傅宴臣不知发什么疯,冲我微微一笑:“可惜你永远逃不出我手掌心。”
我的脸一瞬间苍白起来,喃喃道:“您都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傅宴臣轻笑出声,在我脖颈处留下一连串啄吻。
“南嘉,你不懂男人。”
“我喜欢林清月,和我喜欢睡你,这并不矛盾。”
心口闷闷作痛,我替以前的自己感到可悲。
六年的陪伴与付出,原来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交易。
我微笑着,眼泪却止不住留下来,忍不住嘲讽道:
“那您的喜欢真是一文不值,令人作呕。”
傅宴臣突然一下子掐住我脖子。他双目猩红,神情狰狞:
“宝贝,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
“最近真是一点都不乖……”
“……我不喜欢你现在看我的眼神。”
我涨得满脸通红,额上青筋直冒,求生的本能让我一直捶打他胸膛。
可傅宴臣却不为所动,用一种充满凌虐的眼神看着我,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我头昏眼花,胸口窒息,双手慢慢无力地垂下来。
直到我快晕过去,傅宴臣才放开我。
我如同死鱼一般,瘫软在床上,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傅宴臣见我一动不动,眸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火焰。
他呼吸急促起来,温热指腹摩挲我脖子上的红痕,有一下没一下的。
他笑得很残忍:“你现在看起来好乖……”
疯子!
心底闪过一丝寒意,我偏头不再看他。
傅宴臣不再强求。
他离开时只留下一句:“只要我不说结束,你就永远是我的……”
6
此后,我有几天没见到傅宴臣。
很快,广告拍摄结束,我准备提前回国。
给傅宴臣发了消息后,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打车去机场。
谁知刚上车就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
我闻到一阵奇怪的味道,很快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人五花大绑扔在地上。
这是一个废弃工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令人窒息。
还没理清头绪,两个戴面具的男人突然推搡着林清月走进来。
高个子道:“傅宴臣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
“谁说不是呢?别墅里养着一个,外头还有一个……”
“嘿嘿嘿,这次我们赚大发了。”
林清月被推倒在地,她嘴上贴着胶带,双手被绳子反剪在背后,只能发出呜咽声。
面具男没管我们,自顾自说着干完这票就收手。
从二人交谈中,我推断出他们是华国在逃罪犯,且认识傅宴臣。
这次抓了我和林清月,无非是为了敲诈一笔赎金。
他们拍下我和林清月被绑架的视频,发给了傅宴臣。
视频几乎刚发出,那边就打来电话,我隐隐听见傅宴臣冰冷至极的声音:
“你们想要多少?”
矮个子哈哈大笑:
“不愧是傅总,这么爽快。”
“我们只要500万现金,只要钱到位,保证不动你的人。”
“……您最好一个人来,否则我们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要是您敢报警,那就等着给你女人收尸吧……”
傅宴臣不知道说了什么,矮个子连连点头哈腰:“只要傅总信守承诺。”
7
傅宴臣是一个人来的。
他拖了一个行李箱,打开里面全是现金。
傅宴臣表情淡淡:“放人。”
矮个子狡猾一笑:“旧爱新欢,傅总选一个吧。”
傅宴臣长睫轻颤:“什么意思?”
“区区500万,不过是傅总身上的一根毫毛,我们可没说要把人都放了……傅总今天只能带走一个。”
林清月眼里闪过一丝惶恐,她拼命挣扎,为了引起男人的注意。
傅宴臣眉眼沉沉,只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空气似乎凝滞,我的心蓦地一沉。
许是等得不耐烦,矮个子用眼示意高个,很快两支手枪分别抵在我和林清月额头上。
“傅总想好了吗?”
傅宴臣面色阴沉,他闭了闭眼,又睁开,声音不带一丝情绪:“……放了她。”
他指的是林清月。
高个解开林清月绳子,押着她走到傅宴臣面前,交换行李箱。
我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傅宴臣满眼心疼地看着林清月的目光上。
“既然傅总做了选择,那就不要回头。”
一声枪响,子弹射入我身体。
钻心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我慢慢倒在地上。
看着远处的一双璧人,眼泪滑落,我闭上了眼……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
南嘉,你这一生,也太可悲了。
那个男人,从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你一眼。
8
没想到我还可以再醒来。
睁眼时,我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伤口被人清理过,身边站着一个穿女仆装的年轻女孩。
这里是M国的一栋私人别墅。
女佣慧珍说我昏迷了七天还能醒来真是老天保佑。
养伤的日子特别无聊,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整个人圆了一圈。
别墅的主人似乎很忙,我一直没见到他。
这天,阳光绚烂,我倚靠在玫瑰园的吊椅上看书。
不一会,眼皮开始打架,我迷迷蒙蒙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在盯着我。
我蓦地醒来,对上一双深邃狭长的眼眸。
眼前的男人长了一张极为俊美的面庞。他眉骨很高,瞳仁黑得发亮,配上他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看上去让人想到冷涧深雪。
他彼时微弯着腰,面庞离我很近很近。
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雪松味。
一阵温热鼻息喷洒在我额头,呼吸骤然一乱,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别动。”
男人禁锢住我双手,从我头发上摘下一片玫瑰花瓣。
我:“……”
9
“先生,您刚才的行为真是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