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语:本文原创,从听闻的老故事加以编辑、创作,故事情节有较多虚构成分,人物化名,切勿对号入座,图侵联删。
声明:本文凡涉及治病的方法,未经证实,切勿模仿。
女婴渐长成
捡到女婴民国年间,海边渔村苏阿财四十出头,十年前老婆死了,想过再娶,由于性格不好,一直没能如愿。
阿财14岁那年母亲过世,几年后继父老张帮他张罗了一门婚事。
但他控制不住臭脾气,又喜欢喝酒,跟老婆彩凤经常吵架,甚至动手打人。
老张为人颇有正义感,最见不得男人打女人,多次制止继子的暴力行为。
阿财一直怀恨在心,但继父长得高大威猛,还习过武,不是他的对手。见彩凤十分孝顺公爹,心里不舒服,父子关系渐渐破裂,最后分开居住。
彩凤结婚不久怀上孩子,但被阿财踹了一脚导致流产,身体状况一落千丈。
过了几年,好不容易才怀上虾公仔。满月宴没请继父过去吃酒,让老张在村里特没面子。
彩凤刚下地干活,因为跟同村男人讲了几句话,惹阿财不高兴,被狠狠地扇了几巴掌。她十分委屈,一气之下跳河。
幸亏被人及时救起,才保住性命。阿财害怕老婆再寻短见,此后稍微收敛了一些。不过彩凤刚坐完月子又掉进水里,落下病根,不时咳嗽。
老张年轻时是一个江湖郎中,到渔村行医时被人相中,做了上门女婿,但不到两年老婆难产而亡,没留下一男半女。
后来与同村寡妇对上眼,再次做了上门女婿。那人正是阿财母亲,可惜没几年又死了。他一个人把年幼的继子抚养成人,如今却不受待见。
那天他去投墟,回来时路过一座小庙,听见婴儿啼哭声,发现供台上有一个用布包裹的婴儿,内夹有生辰八字。
那是个女孩,老张想到继子待他不好,索性把婴儿带回家,当孙女抚养以防老。
他老张愁了一夜,一个大男人不会带孩子,而且孩子要吃奶,难以养活。
思来想去,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彩凤。她儿子虾公仔正在哺乳,而且家里经常有鱼虾蟹吃,奶水充足,于是爽快答应公公的请求。
老张请当地一位前清老秀才,给女婴取名张铃因。按理说孩子应该姓苏,他却希望跟阿财划清界限,防止自己百年之后小铃因被阿财贱卖。
那天阿财在家,看见老张抱着女婴上门,请求彩凤喂奶,而且没怎么回避,顿时火冒三丈。父子俩大吵起来,老张也来气,还没喂完,抱着孩子就走,往李大嫂家走去。
李大嫂的儿媳小花生完王瑞几个月,也在哺乳期。原本婆媳二人不同意,老张想了个办法,提议让铃因与王瑞订娃娃亲,未来孙媳这个身份可就不一样。
小花有些心动,却很为难,说她奶水少,不够两个孩子吃。
“我有一个偏方,专治少乳,吃几剂中药,加一点手法,可以催奶。”老张想起一个偏方。
“张叔,我叫人瞧过,没有效果,天生瘦小啊,华佗转世也没办法。”
“胡说,我回去准备一下,明早你跟李大嫂一起过来。”
婆媳二人半信半疑,尤其是小花,无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的身体,连丈夫都经常嫌她无半点女人模样。
于是她下午偷偷过去找老张,好奇有什么神药可以治好她。
其实老张为了小铃因,夸大效果,不外乎中药调理加穴位按摩。
方子简单,他早已烂熟于心,至于按摩,本想教会李大嫂,转念一想,既然小花一个人过来,不如亲自动手,效果更好。
若直接上手,小花肯定不愿意,于是先给她喝一碗药,待其进入迷糊状态,才跟她说开始治疗。
小花很配合,有一种欲仙欲死的感觉,等她清醒过来,顿觉精神状态良好,而且奶水涨痛。
老张知道这种轻薄女人的医术,有点缺德,但为了小孙女,违心做了。不过他并未趁机占有小花,即使多年没碰女人。
第二天,李大嫂带儿媳过去,老张教她一些手法,还把昨天的方子再抄一遍,免得生疑。
小花后来私下找过老张多次,甚至迷上他的手法,暗示愿意再进一步。老张不为所动,一个上门女婿倘若不检点,可能被村里人浸猪笼。
小花喂一个小孩足够,两个小孩有些力不从心。人家优先给自己孩子喂奶,这点无可厚非。
小铃因饥一顿饱一顿,每到半夜总是哭闹。
一段时间之后,住在附近的彩凤于心不忍,趁着阿财出海,或晚上抱着儿子串门,偷偷过去喂奶。
有时老张在家,她毫不回避,这让老张很不好意思,立刻转过身去。
“公爹,您躲什么?哪个生孩子的女人不喂奶?”
“等下给阿财看见,又误会了。”
“怕什么,最好他把我打死,一了百了。”
“你还年轻,不能这么想。女人刚生完孩子,而且上次跳进凉水中,寒气入侵,一定要养好身子,切莫随便生气。”
“如果阿财有公爹一半疼人,就去娘娘庙烧高香了。”
老张心疼儿媳,但爱莫能助,而且男女有别,不便让其久留。
彩凤倒有些不舍,觉得公爹健壮英武,是真正男人,每次跟他在一块特有安全感。
正值壮年的老张,对干瘪的小花或没半点想法,对娇嫩丰满、贴心灼热的彩凤,没有波动不太可能,只是碍于家庭伦理,不敢越雷池半步。
给女人上药
擦药风波老张有时出海回来,会给附近村民瞧伤看病。
有次彩凤被老公打了,忍气吞声,照常过家给铃因喂奶。
老张不经意瞥见儿媳的手脚和腹部,青一块紫一块,愤怒说道:
“阿财真不是人,下手这么狠。阿凤,这瓶药拿回去擦,一天三次。”
“公爹,后背最疼,我擦不到,阿财那个鬼货说不准又要打人。您帮我擦一下好吗?”
“这不太好,你是女人!”按渔村规矩,医生一般不给女子上药,如果非得要上,必须有其父亲、老公或儿子等家中男人陪同,以免产生误会。
“我一个弱女子都不害怕,您怕什么?您是我公爹,也是家里男人啊!”说完把吃饱睡着的小铃因轻放在摇篮,然后关上房门,一件一件褪去上身衣物。
那时彩凤才20岁上下,肤白貌美,身材玲珑有致,论长相在渔村数一数二。
此刻孤男寡女,而且彼此藏着心意,跟上回老张给小花按摩不同,当他的手碰到彩凤雪白的背肌,呼吸瞬间变得急促,整个人懵了。
“公爹,婆婆走了那么多年,一个人受得住吗?”
“习惯了,没去想那点事。”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帮您!”
“啥?不行,您是我儿媳。”
“您不是阿财亲爸,而且你俩早已断绝关系,我只是一个知冷知热的女人而已!”说完反过身去抱住老张。
此情此景,没几个男人坐怀不乱,老张也不例外。
正当彩凤等待老张更深入时,却停止了。她不甘心,摸到老张身体时吓了一跳。
“公爹,这个还是人吗?”
“阿凤,我天生克女人,克死两个老婆,不能再害你。”
“我不怕,做鬼也值得!”
老张马上穿好衣服,他何尝不想,只是内心太复杂。虽说他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但这次的确忐忑不安。
彩凤来得更勤,老张变得寝食难安,苦苦守住那条底线,有时候差点就放弃原则。
他们不知不觉上瘾,待小铃因戒奶之后更加小心,有时弯弯绕绕走几里地,只为能搂抱一会。
所幸阿财未发现半点端倪,一直蒙在鼓里。
把脉治病
治疗脏病几年后小铃因渐渐长大,老张不再出海打鱼,专职行医,在十里八乡小有名气。越来越多人上门找他看病,其中不乏女人。
彩凤经常盯着老张,不是不相信他,是信不过村里女人,平时只要避开男人,她们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甚至还偷唱男欢女爱的情歌。
说来奇怪,彩凤从来不管阿财,就是见不得老张跟别的女人亲近。
有一回,她带虾公仔回了娘家,同村黄狗子的老婆翠云找老张看病。
翠云不到三十岁,长得娇小玲珑,眉清目秀,看不出生过三个孩子。她眼价甚高,不少男人对她抛去橄榄枝,一律无视。
老张见她害羞,不好意思开口,猜到了几分。
“别担心,不管什么病,会帮你保密!”
“张叔,狗子去嫖娼,传了脏病给我,你一定帮我看好,否则没脸见人。”
“这样啊,改天叫狗子一起过来,我仔细瞧瞧他得了哪种病。”
“他死不承认,哪里肯过来,还污蔑我找了野男人。”
老张帮她诊脉之后,详细问了一些情况,准备提笔开方子。
“张叔,您帮我看一下嘛,奇痒无比,太难受了!”
“不行,渔村的规矩,女人看病得家里男人陪同。如果丈夫不方便,叫你阿爸过来也行!”
“羞死人了,这种脏病怎好意思叫老爸呢!”说完跪地不起。
老张左右为难,实在拗不过,走到门口见四无人,匆忙把门关上,叫翠云进里屋。其实两人都很紧张,像偷情一般。
翠云褪去下身衣裤,露出一片......(此处省略)老张帮她检查,确定是花柳病,待其穿好衣服,马上打开大门。
“不可同房,切记!”开了药方,老张提醒她。
“知道啦,您老千万不能跟别人说,否则会要命的。”翠云有些不放心,虽说是民国,但国人思想还没解放,对女人还有诸多约束。
那时乡村没有青霉素,中医对证下药,也能治好这个病,只是疗程比较久而已。
翠云不时过去找老张,随着病情的缓解,两人如此亲密,不知不觉在害羞中动了心,看他的眼神变了,这引起彩凤的警觉。
作为女人,翠云明显感觉到彩凤的敌意,于是猜测他们超出正常的翁媳关系。
那天她发现阿财在家,算准彩凤不会串门,直接去找老张。
“张叔,感觉好了,再帮我检查一下行吗?”
“阿云,病好了无需检查。”
“您就看一眼,安心一些。”
“你已经不是病人,请恕我不方便窥视妇人隐私!”
“张叔,您是不是跟彩凤有不正常关系?”
“胡说,她是我儿媳,怎么不正常?你赶紧走吧!”
“你不帮我检查,我跟阿财说去。”这个女人真够狠。
老张无奈,只好悄悄关上门,弯腰帮她检查。确定她康复,正想起身,翠云一把抱过去。老张还没来得反应过来,裤腰带就被她拉开。
“今天要了我,否则彩凤名声落地!”自从治病开始,她嫌弃丈夫脏,打死不肯同房,却对老张暗生情愫。
老张很要面子,也担心彩凤受到伤害,那事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只好随了翠云的心意。
突然,翠云停下来,整个人愣住。太恐怖,她从未见过如此雄伟的男人。
老张被她挑逗,憋了一肚子火气,心想不教训一下难保她会到处乱说,顾不上怜香惜玉。
翠云有些后悔招惹老张,担心娇小的身躯扛不住,剑拔弩张之际却欲罢不能。
战斗结束,翠云不敢吭声,分不清刚才是是痛苦还是快乐,默默地穿上衣服,一瘸一拐,偷偷溜出去。
让女人闭嘴的最好方式,莫过于此,果然翠云绝口不提彩凤,但不常去,偶尔送上门。
退婚变故后来彩风得了肺痨,每日咳嗽不止,这在当时是不治之症,老张想尽办法都没治好她。
阿财经常出海,儿子虾公仔不到10岁,死皮赖脸地求老张照顾妻儿。
有那几层关系,老张欣然接受,对彩凤悉心照顾,不过她只坚持了两年,最终撒手西去。
时人迷信,老张非常纳闷,他的三个女人均不长命,怀疑前世做了亏心事。幸好没有和彩凤发生关系,否则他会更加内疚。
铃因十三四岁已长得亭亭玉立,因为小时候订过亲,跟王瑞走得比较近。而虾公仔动不动打架、欺负人,成为全村最调皮捣蛋的孩子,铃因非常讨厌他。
王瑞的爷爷当年出海未归,他爸发誓从此不打鱼,在家种了几亩地,还做点小生意。因此,王瑞在渔村里比较特别,读过几年私塾,十几岁才跟他爸卖杂货,不像其他孩子,不识半个字,早早出海。
转眼孩子们长大了,到了婚嫁年纪。阿财打着自己的如意盘算,希望铃因做他儿媳,或者嫁给自己。
老张不是没考虑过虾公仔,其实他很疼爱这个淘气,却颇有正义感的孙子,而且彩凤闭目前求过他,当着阿财、虾公仔和铃因的面点了头。
但虾公仔脾气暴躁,让人不放心,而且当初答应过李大嫂和小花,把铃因许配给王瑞,不能言而无信。
阿财一把年纪也想娶铃因,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根本不可能。
王瑞长得眉清目秀,铃因对他有意,倒是不错的人选,不过他家迟迟未上门提亲。
有次老张遇到李大嫂:“嫂子,王瑞和铃因年纪不小了,什么时候过来提亲?”
“小张,我和他爸也想他俩成一对,但王瑞说现在是民国,婚姻大事由他做主,他钟意墟镇陈掌柜的女儿。”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家不讲理,那我把铃因许给别人。”
回家跟铃因一说,她伤心极了,想不到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有缘无份。
那段时间,有不少人上门提亲,要么铃因拒绝,要么老张不同意。
此时老张完全倾向虾公仔,指望不上阿财,虾公仔却是个稳妥的依靠。
虽然虾公仔一直喜欢铃因,但他性格果断,自从他爸上门提亲被拒绝之后,就不抱希望,因为两人从小性格不对,心想她愿意嫁才怪呢!
尤其是那次下雨后,铃因挑柴草过石板桥,不小心掉进河里。虾公仔冲进水里救人,却当着众人的面故意抱得紧紧,自恃水性好,游了一大圈才上岸。
铃因不仅不感激,缓过气还拿扁担打他,追了几条巷。
不过虾公仔没反抗,也从未打过铃因,甚至有些怕她,吵架只是图个嘴瘾,在同龄人中,算是一个例外。
后来铃因向老张明确表示,讨厌虾公仔,说他身上有一半匪气,一半痞气。
日本鬼子入侵
日本入侵那时日本鬼子侵略中国,烧杀掳掠奸淫,无恶不作。“走日本”,即日本人来了就逃走,成为那个年代经常挂在嘴边的一个名词。
村民带上较值钱的财物、牲畜和几日粮食,拖家带口逃去偏僻处。当然,有时来不及,人能逃走就很幸运了。
逃过两三次,渔船没了,虾公仔吞不下这口气,听说抗日游击队在附近“打日本仔”,不顾父亲反对,坚决要加入。
阿财劝不了,拉下脸请来老张,但还是没拉住。
“阿公,太窝囊了,日本仔也是两条腿,两只手,一个脑袋,个头矮小,凭什么怕他们!”虾公仔气愤地说。
“就凭人家的枪能打两里地,咱们的土枪才两三百步。”老张分析道。
“阿公,别劝了,我绝不做孬种,死了就死了,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如果我把铃因嫁给你,能留下来吗?”
“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女人?算了,不打死几个日本仔,我这辈子不结婚。”
见孙子心意已决,老张不再劝阻,叮嘱他多想想死去的父母,一定要活着回来。
虾公仔第一个走出渔村抗日,村民们都说他傻,去战场做炮灰。
他这一走数月,没半点消息。阿财就他一根独苗,整天担心受怕,加上之前鱼船被日本人抢走,生活更加艰难,很快病倒了。
老张跟彩凤有不道德的关系,一直内疚,于是不计前嫌,主动照顾阿财的生活起居,并给他看病,爷俩渐渐和好如初。
不管谁上门提亲,老张一律拒绝,即使铃因本人表示听从安排。
老张铁了心要把铃因留给虾公仔做老婆,但铃因一直未松口。
过了一阵子,阿财死了。原本他身体好转,刚下地就偷偷去买酒喝,习惯性去海边看渔船,发现啥都没有,悲愤中掉进海里淹死了。
阿财水性好在村里出了名,除了他儿子虾公仔,还真没人比得过他。有人说他是自杀,有人说他喝醉了,他把这个秘密永远带进棺材里。
也很不巧,碰到日本鬼子路过。除了老张,全村包括办理白事的人都跑了,留下一副破棺材停在阴暗的屋子里。
这棺材是老张十多年前为自己准备的,不曾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派上了用场。他不走是想起阿财死去的母亲,临终前叮嘱他看护好儿子。
那汉奸远远瞧见棺材,立刻带日本鬼子绕道而去。
第二天,老张请人草草安葬阿财。由于附近的石匠要么被杀,要么逃走,没人刻墓碑,只好用一块木板写上毛笔字,插在坟头前。
不久,黄狗子尿性了一回,打维持会的汉奸被当场枪杀,渔村接二连三死人,人心惶惶。
翠云死了丈夫,常常去老张那儿寻找安慰。
彩凤死了之后,老张不再受要挟,早就可以拒绝翠云求欢。但人心是肉长的,多少会有感情,这种关系持续了十几年。
有一回铃因听到女人的呻吟声,她已长成大姑娘,特别好奇,忍不住从门缝偷看了一会。虽然没怎么看清,但那天晚上做了一个怪梦,虾公仔光着膀子压在她身上。
醒来之后却懊悔不已,不明白自己梦中为什么会如此不要脸,没反抗那个坏人。
王瑞小小年纪学会见风使舵,看到日本人横着走,主动加入维持会,不时回村耍耍威风。
铃因对这位发小非常失望,同时十分庆幸,当初若跟这个人婚配,就会变成汉奸家属。
王瑞当初因为陈掌柜家有钱,娶了她女儿家娣,要是论起姿色,跟铃因没法比。
他私下找过铃因几次,希望两人重新开始。
铃因最痛恨汉奸,而对方已婚,断然拒绝。见软的不行,王瑞索性“公事公办”,追问虾公仔下落。
“我跟他从小是冤家,他怎么会告诉我去哪,说不准早就饿死了!”
“算起来你们是一家人,跟大日本皇军作对,是要枪毙的。”
“按照渔村流传下来的的老规矩,全村都是一家人,你当了官,可不要带日本人进村欺负亲人哦!”
王瑞被讽刺和内涵,顿时恼羞成怒,直接把铃因扑倒在地,用力撕扯她的衣服。
幸亏老张及时回家,把王瑞抓起来摔在地上,立刻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正准备上去踹他几脚,一把驳壳枪指了过来。
“老东西,我崩了你!”
“有种你开枪,我死之前一定拿你垫棺材。”
王瑞缓缓起身,露出狡黠的笑容。老张怕他伤害铃因,怒目圆睁,静观其变。
打小知道老张有武艺,王瑞曾跟他习过一招半式,只好先作罢,悻悻离去。
游击队艰苦抗日
抗日好汉通过王瑞“霸王硬上弓”这件事,老张深知拳头硬不过子弹,于是拿出全部积蓄,去外面弄了一杆枪和几发子弹,藏在柴草堆里。
铃因受了不小惊吓,渐渐认识到世道不太平,很需要虾公仔这种敢打日本仔和汉奸的男人。
哪个少女不怀春?那个梦境又不期而至,铃因一度以为虾公仔被日本仔杀了,鬼魂缠身。
第二年春,虾公仔大腿不幸受了枪伤,跟着部队不方便,趁着天黑偷偷回家休养。
他见家门紧闭,父亲不知去向,只好去敲老张的门。
“阿公,我爸呢?”
“阿财去年得病,喝了酒掉海里淹死了。”
虽说阿财以前经常打骂儿子,但那是生他养他的人,虾公仔顿时嚎啕大哭。
过了一会他稍稍平复,准备离去,老张叫住他。
“虾公仔,你的右腿怎么了?”不愧是老中医,一眼看出问题。
“受了枪伤,部队缺少盘尼西林,暂时回来养伤。”
老张叫他把裤子脱掉,令人触目惊心——伤囗化脓,散发出阵阵恶臭。
他叫铃因把药箱拿过来,那半身裸体和令人惊悚的伤口,着实吓了铃音一跳。
老张长先处理伤口,然后上了自制的外伤药。
“腿伤这么严重,怎么走回来的?”
“战友用船把我送到海边,走那几里路不打紧。”
“你不能回家,前阵子维持会的人来过。我家后面有两间药房,平时门窗紧闭,非常安全,养好伤再做打算。”
“好,谢谢阿公!”虾公仔被枪伤折磨了大半个月,深知老张的医术,留下来是最好的选择。
“你有没有打到日本仔?”
“有,不得不承认,日本仔的枪确实厉害,我们支队有十多位战友牺牲了。那天中枪,要不是跳崖逃到海里,肯定没命。”
“泡了海水,又没处理好,怪不得化脓。好样的,阿公要是年轻几岁,也去打日本仔。邻村有个妇女被一个日本仔糟蹋,他男人回家撞见,用锄头把那个强盗的脑袋敲碎,埋到湖洋田里。日本仔收队时发现少一人,杀了好几个村民,还把整条村子烧了。”
“真可恶!咱们中国太落后,他们有好枪、好炮,有汽车和摩托车,甚至还有飞机,我们一般打埋伏,硬打会吃亏。”
铃因想起那些春梦,一直低着头。不过很好奇,忍不住抬头问:“子弹无眼,你会害怕吗?”
“有什么好害怕的,打起仗来,总想为死去的同胞报仇,最好能把他们全都杀死。”
“我发现你比以前健壮了,在部队吃得还好吧!”
“怎么说呢?我从小吃喜欢吃鱼,我们支队一般在山村活动,难得闻到鱼腥味。而且我们不是国民党的部队,有铁的纪律,不可以抢老百姓的一针一线,经常上山挖野菜、野薯吃,我这身体是锻炼出来的,嘿嘿!”
“没想到你出息了,以前村里人说你傻,死了许多人之后,都说你是好汉。”
“不算什么好汉,打不过也得跑,等敌人走了,我们再过去打他们。”
老张特意吩咐铃因按时换药,刚开始她不好意思,见老张当真甩手不管,才顾不上男女有别,该看的都看了,整个人火辣辣,仿佛置身梦境一样。
虾公仔虽说是个不拘小节的青年,让心上人这般操弄,也变得腼腆起来。最尴尬的是生理反应,这时铃因扭过头看别处。
住了一个多月,没跟铃因争吵半句,这次两人罕见和平共处。
在老张和铃因的精心照料下,他的枪伤基本恢复,准备归队。老张见时机成熟,来了一个缓兵之计:
“你爸妈走得早,也没其他兄弟,要不跟铃因结了婚再走,给咱家留个后。”
“阿公,婚姻须你情我愿,而且我不知道哪一天会牺牲,恐怕会害人。”
其实通过这些天的相处,铃因听他讲了很多打仗的故事,一改从前对他的看法,越来越崇拜,动了芳心,还做了没羞没骚的梦,只是女人得矜持,不好显露出来。
虾公仔从小喜欢铃因,以前想娶得不到,现在是不敢娶,怕耽误人,做人挺负责任。
“铃因亲口对我说,同意嫁给你。对了,你不是一直喜欢她吗?”老张瞎编了一句谎话。
铃因就在身旁,未置可否,却因为害羞,立即走出门去。
虾公仔经过部队的培养和磨练,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他成熟了,学会思考问题,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阿公,我没意见,但我们有纪律,必须先回去一趟跟队长申请结婚,要不了多长时间。”
“那好,我和铃因在家等你!”
虾公仔一走又是几个月,正当老张和铃因以为他牺牲,或者不想回来结婚时,某个夜晚他又出现了。
“你怎么才回来呀?”老张轻轻拍打虾公仔。
“前几个月接到不少任务,完成了才请假回来。上个月有一次战斗,我们大队打死了2个日本仔,不过我们也牺牲好几个人。若不是汉奸带路,肯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你的身份不方便办婚礼,在家走个仪式,吃顿饭就圆房吧!世道不好,等将来日本鬼走了再补办。对了,你请了多久的假?”
“我跟队长说二十天左右归队,路上走了3天,在家里只能待10多天!”
第二天,老张杀了一只鸡,在屋里关门拜祖先,又吩咐铃因去墟镇割一斤猪肉,买了几条海鱼下锅。
嫁衣、新郎服早准备好了。傍晚拜了堂,接着吃饭,喝了几杯,然后两人圆房。
半个月后虾公仔要走,铃因舍不得。但她十分支持丈夫抗日,前阵子听说墟镇有两户人家被日本仔杀光,十几条人命啊,就因为日本仔抢粮食,反抗被杀的。
虾公仔几个月才回家一趟,那次回来时,铃因已怀孕五个多月。
临走那天,虾公仔和铃因像往常一样躺着聊到半夜,然后趁着夜黑离开。
艰苦抗战
为国捐躯张铃因“未婚”先孕,村里人议论纷纷,有说他被日本人糟蹋,有说她不知跟了哪个野男人,更离谱的说法是老张自己播种。
面对流言蜚语,老张和铃音毫不在意,因为他们知道,说出真相可能会遭受灭顶之灾。
这些年老张本本分分,如果不是女人主动招惹,不会占人半点便宜,有个女人却例外。
铃音怀孕之后,村里有位怀不上孩子的年轻女子却对她十分羡慕。
这人正是王瑞的老婆家娣,她假装找老张看疑难杂症,然后一直诉苦,说结婚三年,未得一儿半女,在婆家不受待见,希望把她治好。
“肯定不是你的问题,你家王瑞投靠日本人,老天不给他留后!他在外面有那么多女人,也没听说生出个孩子。”
“对呀,叔公,那怎么办啊!”
“给你开个方子,先调理好身体,三个月后再来找我。”
家娣如获至宝,大方扔下两块大洋,高高兴兴离去。
每当老张想起王瑞欺负铃因的画面就来气,原本打算吓唬她老婆,顺便赚点钱就算了。
没想到家娣求子心切,信以为真,三个月后肚子还是没半点动静,再次上门找老张。
“叔公,没怀上。王瑞说他外面的小妾怀上了,我该怎么办呢?”
“看你调理得挺好,换个男人你一定能生孩子,听天由命吧!”
“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能说换就换啊!”家娣突然抽泣起来。
“做汉奸没有好下场,换个男人能改命,赶紧和离吧!”
“我想过,但我爸和弟弟不肯。上次翠云婶悄悄对我说,不管什么女人,经你手医治一定能怀孕。”
老张咯噔一下,翠云上两年绝经,平时还有来往,聊点家常或贴己话。上次王瑞欺负铃因之后,这种事还得保密,仅跟老相好诉过苦,她当即提议有机会一定要以牙还牙。瞬间明白过来,只是这种报仇又有多大意义呢?
“用什么办法你都愿意吗?”
“是的,只要能生孩子!”
叔公帮你找个男人,你也同意?”
“这个,这个哪好意思啊!”
铃因和孩子在家,老张也犹豫,叫家娣先回去,待他想出治病的法子。
不久后发生了一件事,让老张打定主意。
那天王瑞带着几个人,把他本家侄子打残废了,还当众羞辱其妻儿。
由于老张学过武艺,平时爱打抱不平,几个叔伯兄弟过来传话。
不过日本仔和汉奸当道,不能硬取,老张答应还以颜色,但需从长计议。
当家娣再次上门求医,老张谎称得寻一处清静之地驱邪,叫她酉时去崖山鬼洞等待。
家娣有些害怕,传说那个地方闹过鬼,洞里有老虎吃剩的骸骨。
“叔公,您先去,我后到行吗?”
“不行,如果不想去,那就算了。”
为了生孩子,家娣硬着头皮上山。老张算好时间,背上采药箩筐随后就到。
天色近晚,山洞有点昏暗,老张很满意这个地方。上次过来已是十几年前,他在山中采药突降暴雨。
“家娣,你的身材好生养,可惜沾染了王瑞的汉奸邪气,要把邪气吸走才能生孩子。”
“怎么才能吸走呢?”
“这山洞无人打扰,是上佳之地,你躺下去。”说完从箩筐取出一块长布铺在地上。
家娣照做,马上躺好,等着老张驱邪。
“把衣物脱掉,去掉俗世尘埃。”
“羞死人了,可以不脱吗?”
“还想不想生孩子?如果想,必须照做。”
家娣无奈脱掉全部衣物,老张开始俯身帮其按摩穴位,毫不避讳。
家娣渐觉身体发热,她哪里试过这种手法,有些招架不住。
见时机已到,老张与家娣搂抱在一起......
当家娣醒悟过来,已经晚了!她心知肚明,这事只能烂在肚子里,寄望老张没骗人,赶紧生个孩子。
驱了几次邪,家娣果真有喜。老张知道这是他一辈子做过最缺德的事,在入赘渔村前,虽说是江湖游医,讨碗饭吃而已,也不曾这般骗人。
老张在报复过后并无半点快乐,反而心事重重。他年轻时学医,师傅叮嘱过他,医术用来治病救人,并非害人,这一次他违背了。
王瑞不是傻子,头上似乎有一片绿油油的青草。这些年,他凭着为日本人做事的身份占有了不少女人,没有一个怀上孩子。上次为了男人那可怜的自尊,骗妻子说外面小妾有了。
于是他生气地和家娣办了和离,并把她送去外地以掩人耳目,马上娶了一个更年轻漂亮的女人。
1945年日本鬼子战败,整个中国洋溢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虾公仔快一年没回家,生死未卜,老张和铃因心系亲人,高兴不起来。
不久,汉奸王瑞被国民政府枪毙了,村里人无不拍手称快。
家娣都因祸得福,提前和汉奸划清了界限,没人追究她的责任。
几年后新中国成立,虾公仔仍没有半点消音信,而老张在第二年意外逝世。
那时他快七十岁,同村有位年轻女人叫他看病。后来那个人出轨他人怀孕,被当兵回家的丈夫发现,为了自保,一口咬定老张用药迷晕她。
在没有基因检测的年代,老张有口难辨,恰逢土改运动,他被多次批斗之后忍受不住屈辱,自尽而终,或许这是报应。
“屋漏偏逢连夜雨”,铃因哭得死去活来,可又有什么用呢?
不久,工作人员把烈士证送到铃因手中,她的预感成为现实,这才相信丈夫虾公仔牺牲了。
她终身再未嫁人,独自把儿子抚养长大。没人敢小看她家,因为十里八乡还真没有一个人像虾公仔那样顶天立地、轰轰烈烈。
民国女人
结语:
旧社会的礼制看似严格,风平浪静背后,却压不住人性的本能,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有七情六欲。
老张是本文主角,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有善良、正义的一面,有一定底线和原则,但也有江湖郎中善于欺骗的另一面,其报复王瑞的手段,采取诱骗他老婆的方法,正如他认识的那样:太缺德。当他被人诬陷,以自杀方式结束性命,读罢令人惋惜,却又觉得合情合理。
虾公仔是笔者最喜欢的人物,日本鬼子入侵时毅然走上抗日战场,从一个充满匪气、痞气的青年成长为勇敢的战士,可惜没等到胜利就牺牲了。这些年出品了许多抗日神剧,不太真实,听老一辈讲,打日本仔不容易,硬打吃亏,打埋伏或利用游击战术才有胜算,本文通过虾公仔的讲述,表达了这种历史观。
文中有多位与老张关系亲密的女人,两任老婆先后逝世;与儿媳彩凤有私情,但守住了最后一道防线;帮小花催乳,在有机会占有的情况下未做坏事;对于翠云,先被要挟,后来是自愿,两人的关系长达十几年;对家娣的恶行不可原谅,纯粹诱骗,没有半点医德。
关于铃因的笔墨不算多,计划中的主角,没写成主角,成为串联全文的一条线,从她的婴儿、少年写到青年,乃至中年也有提及,一直在成长、成熟。关于她不小心听到、看到老张和翠云的画面,引出了一个春梦的情节,还有换药的情节,很符合少女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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