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定下婚约的未婚夫,竟怂恿外室女气死了我唯一的亲人,而我永远的离开了他

广东畅读 2024-03-05 18:07:40

自幼跟我定下婚约的未婚夫,迟迟不肯娶我过门。

他嫌弃我,不如他养的外室娇媚动人。

后来,我退了跟他的婚事,他红了双眼。

1.

再见到杜越安那日,他连个正眼都没给我。

却在杜夫人问我话时,间或嗤笑一两声。

杜夫人问他笑什么?

他还是没有抬眼看我,随意拨弄着手上的茶盏:「笑这年头还有那么恨嫁的,逼婚都逼到男方家来了。」

杜越安口中说的那个,逼婚逼到男方家来的人,是我。

杜老爷在我六岁那年,为我和杜越安定下婚约。

他曾向我允诺,在我及笄那日,杜家会派人来向我下聘。

可去年我及笄那日,整整一日,都没见着杜家请来的媒人。

后来也一直没等到杜家派人上门。

直到今日,我拿着定亲玉佩,登上了杜家的门。

同行的阿爷听见我逼婚这话,又连声咳嗽起来。

我为阿爷顺着背,看向一直在拨弄茶盏的杜越安:「杜公子若是不肯认这桩婚事,今日就把话说开了,把你我之间的婚事作废便是。」

「你舍得不要这桩你撞了大运才定下的婚事?别在这儿跟爷玩欲擒故纵。」

杜越安终于肯抬起头正眼看我,却是满眼的嘲弄。

我正想反驳,阿爷却攥紧了我的手。

阿爷咳得愈发急促,还不忘拼命跟我摇头。

我只好把满肚子的话憋回去。

杜夫人这时才站出来,轻飘飘地打着圆场:「这俩孩子也真是的,怎么一言不合就扯到退婚了?我们杜家没有背信弃义的人,这桩婚事肯定不会不算数。」

「只是我们杜家在鸣州城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家,又只有越安这么一根独苗苗,他的婚姻大事,自是不能草率。」

阿爷咳了许久,总算顺过气来,闻言忙道:「不是小元宵心急,等不及杜家三书六礼。是老头子我不中用了,想在闭眼前看见小元宵有个好归宿。」

「阿爷……」

我摇了摇阿爷的胳膊,想让他避谶,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阿爷却慈爱地看着我,笑得一脸褶子:「我们小元宵,是没有个好出身,可她孝顺善良,勤劳能干,老头子敢打保票,娶我们小元宵啊,绝对错不了。」

「错不了?」

杜越安将茶盏用力掷在桌上,眉眼间带着两分轻蔑:「要说端庄贤淑,成天抛头露面,可要说机灵动人,又成天板着个脸,实在无趣乏味。」

阿爷讪讪收起笑:「小元宵是个好娃娃,都怪我这个糙老头子,养不来女娃,叫她跟着我吃了不少苦,你们莫嫌弃她。」

杜夫人皮笑肉不笑:「元宵出身不好倒不要紧,只是这性子要收一收,这成婚后可不能再出去抛头露面,我们杜家家产不薄,总得学着怎么打理庶务。」

阿爷连连应是。

我却摇了摇头:「嫁了人,我也还是要出去行医。」

2.

杜夫人脸色一变,如乌云罩顶。

杜越安更是冷笑好几声:「好好好,我杜越安的妻子要出去当女大夫,这是要将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今日把话放在这儿,程姑娘要不就继续当个女大夫,要不就安心当我杜越安的妻子。」

「二者只能择其一,这婚事谈不拢就算了,正好不耽误程姑娘悬壶济世。」

杜越安把话说死了,阿爷急得又剧烈咳嗽起来:「小元宵,莫说胡话,安心相夫教子,不然阿爷我死了都闭不上眼。」

这话说的很重。

虽万般不情愿,可眼见着阿爷咳得冒出泪花,我还是点了头。

两家气氛还是很僵硬,却终于能谈起婚事来。

「杜夫人,老头子不求聘礼有多少抬,只求你们能善待小元宵。」

「等老头子我不在了,小元宵就没了亲人,在这世上,她能依仗的也只有你们了。」

阿爷说得很慢,又很郑重,眼角湿润:「我也算是看着越安这孩子长大的,我知道你这孩子心不坏,就是还在怨怪小元宵。」

杜越安顿了片刻,似是毫不在意道:「我不怪她。」

阿爷情绪激动起来:「要怪就怪我这个老头子,当年小元宵是不放心我这个老头子。」

杜越安沉默良久后,摇了摇头:「我谁都不怪。」

阿爷叹了口气,开始跟杜夫人商量起婚期。

婚期定在三个月后,冬末。

算得上匆忙,阿爷却很满意。

阿爷盼了那么久,巴不得我快些嫁人。

阿爷养了一头驴,驴老了,阿爷早就舍不得鞭赶它,来时却不知鞭打了多少下。

一路上,阿爷都在催着老驴快些,再快些。

等到回去时,阿爷不再鞭赶老驴,任由驴车慢慢悠悠地晃着走着。

阿爷也一扫来时的愁容,风吹得他咳嗽没停过,他也没放下过上扬的嘴角。

「阿爷心里的这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不怕咱们小元宵没家喽!」

深秋傍晚的风有些萧瑟,官道旁的金黄稻穗绵延成片。

驴车上的阿爷,病了许久,整个人消瘦干枯,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许是见我不说话,阿爷收起笑,跟我说了长长的一串话:「小元宵,你有想头,想治病救人。阿爷也有想头,想看着你有个好归宿。」

「越安这孩子跟你幼时相识,也算是知根知底,把你托付给他,阿爷没啥不放心的。」

「杜家家底厚,能让咱们小元宵一辈子吃饱穿暖,这就够了。」

「小元宵,阿爷就怕你饿着冷着呐。」

阿爷咳得厉害,这样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

而我早已听得泪流满面。

3.

我是阿爷在路边捡到的。

那天是正月十五,大雪纷飞。

阿爷将我带回家,又给我取了个名叫元宵。

「咱们小元宵总会跟元宵一样,白白胖胖的。」

因为阿爷捡到我时,我冻得浑身青紫,跟猫崽儿似的,瘦弱不堪。

阿爷当了大半辈子的大夫,向来都是旁人求他救命。

可为了我能有口奶喝,阿爷到处去求刚生了孩子的人家。

只是为了我能活下去。

我命硬,没辜负阿爷的一番苦心,活了下来。

不光是活下来了,在阿爷的照料中,我就像阿爷期望的那般,日渐白胖。

幼时玩伴总爱取笑我「小胖妞」,我从没为这置过气。

我明白,我身上的每一斤肉,都是阿爷对我沉甸甸的爱。

不料阿爷偶然听见,却发起愁来:「胖么?小元宵日后寻不到好郎君可咋整?」

那年我才六岁,阿爷就操心起我的婚事。

恰巧当时杜老爷生了场怪病,遍寻良医,找到了阿爷。

那病阿爷倒是能治,就是有些麻烦。

阿爷带着我在杜家住了小半年,我就是在那时认识了杜越安。

我们年纪相仿,很能玩到一块去。

阿爷都看在眼里,所以在杜老爷玩笑般提出要我做他儿媳妇时,阿爷答了「好」。

「我们小元宵吃的多了些,你们可莫要嫌弃她。」

杜老爷听完仰天大笑:「能吃是福,更何况就算再来十个小元宵,我们杜家也养得起!」

话落,杜老爷把随身佩戴的玉佩给了我:「小元宵,这是信物,等你及笄那日,伯伯会叫媒人去跟你提亲。」

这桩婚约就这么定了下来。

去年正月十五,阿爷从日出盼到日落,都没能盼到杜家来下聘。

从那时起,阿爷就多了这么一块心病。

我曾提过好几回,上杜家问个明白,免得阿爷总惦记。

阿爷听了,总要数落我几句,说我没有半点女儿家的矜持。

直到今年入秋,阿爷染上风寒,辗转将近一月都不见好,反倒病得愈来愈重。

阿爷终于松口,肯去杜家了。

「阿爷活不长了,总要留一口气,送我们小元宵出嫁。」

「我们小元宵早就不胖哩,穿上嫁衣,定是鸣州城最好瞧的新娘子。」

阿爷说这话时,连汤药都差点咽不下去。

他救我于冰天雪地,养了我十六年,给了无父无母的我一个家。

在性命垂危之际,心心念念的是要再给我找一个家。

一个能庇护我,让我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家。

我怎会不识好歹,辜负阿爷的一番苦心?

他盼着我能嫁给杜越安,我便嫁。

可我还是想行医。

我的命是阿爷救回来的,我的医术是阿爷教的。

我想像阿爷一样,救治更多病者。

4.

九月初九,重阳节,我邀杜越安登高。

我从小就跟着阿爷采草药,登高自是不在话下。

杜越安却不放心,护了我一路:「你若是这时候摔死了,旁人定要说我克妻。」

我知晓他一贯口是心非。

就跟六岁那年初见那般,杜越安嘴上说着我胖,可后来每一回来寻我玩,都不忘给我带各式各样的糕点。

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旁人只会说我福薄。」

「你还福薄?能找到爷这么个如意郎君,你该烧高香!」

杜越安话里满是得意。

我在斟酌该怎么开口,没答话。

杜越安沉默一会儿,忽然别扭开口道:「其实你也蛮好的,等……我们成婚后,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用听我娘的。」

「我想做大夫。」

走了一路,我终于把想说的话说出口。

「我可以戴帷帽、化名,绝不叫人知晓我是何人,不会让杜家蒙羞。」

做大夫和做杜越安的妻子,不是非此即彼,本就能两全。

杜越安停下脚步,笑了一路的脸不再笑了,只眸光幽深地盯着我看。

半晌,他才轻笑一声,眼角眉梢都是自嘲。

「元宵,在你心里,从始至终阿爷都比我要紧,我能明白,毕竟阿爷收养了你。」

「可如今连行医都比我要紧了?」

「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留下这句质问,杜越安转身下山,再没回过头。

我在原地停了许久,也转过了身子。

我要登上山顶,只能跟杜越安背道而驰。

山顶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将我的思绪吹到四年前。

去年我及笄那日,杜家没派媒人上门,也不能怪杜老爷食言。

因为他在四年前就过世了。

我跟着阿爷去拜奠杜老爷,又以准儿媳的身份,陪着杜越安操持丧仪、迎来送往。

那回相见,杜越安十四岁,骤逢父亲过世,他人前强撑,人后却是脆弱狼狈。

杜老爷出殡前一晚,灵堂只剩杜越安一人时,他趴在杜老爷的棺椁上,哭得无声却狰狞。

我十二岁,不像六岁那般圆润,也不像六岁那般懵懂无知,能无所顾忌地上前抱紧他。

我只能在无边夜色里,为他支开来往的丫鬟小厮。

那夜他哭到天色将明,才止住泪,我进去给他递上了一方手帕。

「越安哥哥,我会陪着你。」

长眠地下的杜老爷没食言。

食言的人,是年少不知事的我。

杜老爷的后事办完后,我和阿爷要打道回府。

杜越安攥着我的手不肯放。

「再过几年你就是我的妻,为何不能留在我身边?」

时隔四年,我还能清晰记得杜越安那时的眼神。

他的眼神,是那样恳切,又带着无边乞求。

可我还是挣开了他的手:「我要陪着阿爷。」

我只有一个我,不会分身术。

四年前,在阿爷和杜越安之间,我选择了阿爷。

我违背承诺在先,杜越安有样学样,也没有履行约定。

他怨我、记恨我,不肯在我及笄那日上门提亲。

到了今时今日,他逼着我,在他跟行医之间,再做抉择。

他要我证明,在我心里,他无与伦比。

5.

我到家时,天色尚早,阿爷在院子里翻晒草药。

见我皱眉,阿爷忙放下手中的箩筐:「屋子里闷得很,我才出来透了口气,正巧碰上你回来。」

我叹了口气,扶着阿爷往屋子里走:「您病才刚好了点,万一又受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阿爷呵呵笑:「晓得的,你今儿跟越安登高,相处得可还高兴?」

我眼睛都没眨一下:「高兴。」

「那就好、那就好,阿爷就知道,越安这孩子心里有你,不会亏待你。」

阿爷很高兴,晚饭都多吃了一碗饭:「老头子要多吃些,再多活两年,保不齐还能抱上咱们小元宵生的小娃娃嘞!」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笑着道:「阿爷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阿爷可不贪心,能多活两年,亲眼见着咱们小元宵过得高兴就够咯。」

我低头扒饭,按下满腔酸涩。

其实安心做杜少奶奶也挺好的,起码阿爷和杜越安都高兴。

一连好几日,阿爷都将我拘在家中绣嫁衣。

在我手指被扎了不知多少下后,阿爷仰天长叹:「明明平日里扎针那么稳,怎么一拿绣花针就笨得很呢?」

「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不过这嫁衣还是别绣了,等你绣好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去成衣铺定一身嫁衣,到时候你在上面添两针就是。」

成衣铺用一扇屏风分隔开来。

裁缝在内间为我量身时,外间忽然传来一道婉转娇媚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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