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霸全传

凝丝看小说 2024-09-02 20:18:33

第三十七回 争先锋半仙出鬼点 庆胜利军师责已过

总镇玉狼带重兵来到金顶山下,猛擂战鼓,喝令三军攻山,吴知远道:“总镇大人且慢,”寨墙之下多机关、暗道、陷马坑,一步走错便会丧,正面突击必然损兵折将,不如从后山小路插入,这条路我熟。”玉狼依言,随命人跟随吴知远穿密林,过壕沟踏上了崎岖山路,玉狼一看,哪里是小路,分明是荆棘丛生、怪石叠嶂的乱葬岗子,于是开口问道:“这哪里有路?”吴知远心里话,有路能让你走?回头说道:“总镇有所不知,凡是有路的地方都是险恶去处,别看这里难走一些,可保你万无一失,你们就跟我走吧,没错!”玉狼无奈,只好跟在后面用力攀登,马是骑不成,只有拉着走。吴知远带着他们哪里险往哪里走,哪里陡到哪里攀,绕来绕去,左右盘旋,天色将明才到了半山腰,玉狼疑心大起,猛蹿几步,一把抓住吴知远,喝道:“大胆狂徒,你竟敢把本镇引向绝路,我岂能容你!”吴知远道:“总镇息怒,有道是绝路才能逢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吴知远往后一撤身子,猛然飞起一脚将玉狼踢于一块巨石之下,玉狼大怒,急命兵卒追杀,顿时杀声四起,吴知远身似猿猴,施展轻功,蹿上跳下,猛挥宝剑,无数官兵纷纷倒在血泊之中,玉狼大怒,他舞动金背大刀向吴知远砍去,吴知远闪身躲过,腾身跃到一块怪石之上,使了个雄鹰觅食之势向玉狼扑去,那玉狼的确身手不凡,就地一滚躲过了吴知远的剑锋,回首就是一刀,这一刀下去少说也有三五百斤,要是欣在身上必然是身首异处,吴知远一侧身,刀刃落在了大青石上,咔嚓一声火星四溅,青石碎作两半。与吴知远同行的几个义军也与官兵厮杀起来,他们且战且退,逐渐向由的顶峰攀登,玉狼咬住吴知远死杀不放,吴知远也不示弱,二人在山石间剑来刀去越杀越勇,论功夫吴知远不是玉狼的对手,不过吴知远年轻气盛,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为了拖住官兵,他带领几个义军弟兄向绝处攀登,天交已时,几个义军弟兄都已壮烈战死,吴知远也被逼到一个悬崖之上,他面对玉狼朗声笑道:“狗奴,休得逞狂,你们中了我军师之计了,破我义军乃痴心妄想,等着吧,吴某来世定和你们算帐!”说罢转身向崖下跳去。

有诗赞曰:

古洋河水波浪翻,壮士一去不回还。松涛滚滚泣悲泪,英烈血染金顶山。

待官兵攻上金顶山时,山上已火光冲天,留下的不过是一座空寨,总镇玉狼气得怒目圆睁,哇呀呀暴叫。在官兵攻上山之前,寨墙上、山头上不是到处都是迎战的义军吗?不过,那义军不是真的,而是精心装扮的稻草人。那火是谁点的呢?就是回山的壮士张三,当官兵兵临山下时,张三便颠前跑后放火烧寨,然后从后山跳入湖泊之中逃走了。其实,这都是军师牛晓塘早就安排好了的。再说山寨众位首领,他们根据探事人赵琪所报,乘官兵集结人马之机,兵分两路于二更天悄悄地离开了山寨。第一路由大东、金娘、恕古、席斋等头目率领,带两千人马从后山上船,携带金银细软和义军眷属,穿湖汊港湾,入古洋河东渡;第二路兵马由窦尔敦、牛晓塘、赵殿奎、鲁庄等首领带领,悄悄绕过官兵大营,穿野场大甸,沿柳子渠直奔东北,约定两路兵马在商家林东面的漳家河会师。

当官兵攻入金顶山时,窦尔敦所带人马已经顺利地到达了漳家河,只是水路上的人马还没赶到,为了防备万一、窦尔敦派赵殿奎带一千人马前去接应。刚出村不久,大东、金娘已经带领大队人马赶到了。此时天已发亮,老百姓听说杀富济贫、除暴安良的大寨主窦尔敦来了,家家开门打户奔走相告,都拉着义军到自己家里去住。这障家河的乡亲们为什么这样欢迎窦尔敦呢?因为,五年前这个村遭了一场罕见的雹灾,家家户户颗粒未收,眼看养就要断炊绝粮,全村老幼身临绝境。窦尔敦得知此事后,带领弟兄亲临此村,按人头发放赈银,每人纹银二十两,帮助乡亲度过了这一难关。为此。这里的老百姓都把窦尔敦视为救命的恩人。要不义军这次到来都往家拉呢!窦尔敦见此情景看了牛晓塘一限,说道:“咱们去也不去?”牛晓塘道:“依兄弟之见还是去的好,否则会冷了乡亲们的心,为了严明军纪,咱不妨可以规定几条,一来约束兵士,二来安抚民心。”窦尔敦点头称是:“那你就列它几条吧。”牛晓塘取过笔墨,略思片刻,工夫不大就写完了,随之递给了窦尔敦:“请寨主过目。”窦尔敦接过一看,见上面写到:一,妄取民间一物者斩;二调戏妇女者斩;三,擅离驻地者斩;“四,无故扰民者斩;

窦尔敦看罢,说道:“再加上一条,蛊惑人心者斩”牛晓塘道:“好,这一条对义军和百姓都有约束力。”言罢落墨于纸,命人贴在街头上。百姓看过之后,无不拍手叫好。

天至巳牌时分,壮士张三已赶到彰家河,见了窦尔敦,把吴知远和几个弟兄壮烈殉难的情景哭述了一遍,同时,又把、官兵追寻义军的动向告诉了诸位首领,众人听罢无不悲愤交加。牛晓塘道:“看来玉狼老儿对我们是紧追不放呀,既然如此,我们就杀杀他的锐气!”鲁庄道:对,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我们也走得不痛快!”窦尔敦道:“这一仗在哪儿打呢?”牛晓塘道:“老战场牤牛店,那里我们地形熟,又有隐蔽之处;最好伏兵,官兵要想追赶我们,那是个必经之地。”众首领皆表赞同。

再说官兵攻上金顶山之后,一看是个空寨子,知道是中了牛晓塘的诱兵之计,总镇玉狼深知跑了窦尔敦圣命难交,急得他象头发疯的狮子,正在这时,探马来报,说是窦尔敦带领大队人马已驻进彰家河。玉狼听罢,即刻点齐兵马,命参将艾辛为前队,这艾辛乃是满军镶黄旗人,善使一对狼牙棒;命副将柳春为后队,这柳春能征善战,足智多谋,是玉狼的得力助手;其余将领随总镇听用。他这一安排不要紧,身旁跳出了一个人,硬要讨令充任先锋,此人是谁呀?就是那副将郑洪。此人虽念过几天书,却不知礼仪,练过几天武却功底不深;带过几年兵,却不懂兵法战策。既然如此,为什么竟敢违抗总镇的军令呢?因为,兵部尚书是他的亲娘舅,又是圣上的红人。因此,从一个把总一下子升为副将。知底的人都叫他福将,言外之意就是不用打仗也能提升,他自己却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理当如此。

今日他在总镇面前要讨令当先锋,皆因他身旁有个干巴老头偷偷地跟他耳语了几句,这老头是谁呀?此人姓张名华字晓峰,外号张半仙,是郑洪的师爷。提起他们的关系来,其中还有一段有趣的故事呢。

当是个好事之徒,一次到省城探亲,带领一·帮从人走街窜巷,闲庭市井,来到街头见一群人正在围观什么,郑洪心里纳闪,膀子一晃便挤了进去,仔细一看,原来是个汉准算卦的先生,只见他站在人群当中抱拳说道:“卑人姓张名华字晓峰,人称张半仙,今日借贵方一块宝地落脚谋生,承蒙诸位多多关照,有同卦者请开尊口,卑人能断吉凶祸福,生老病死∽∽”话音未落从对面站出一人,拱手施礼道:“在下想问一卦。”张半仙上下打量对方一眼,见那人身穿长衫,衣冠楚楚,开口问道:“尊客所问何事?”那人道:“请先生算一算我是干什么的?张半仙微微一笑:“如果我要算出来呢?”那人道:“我出五倍卦金,请问,要算不对怎么办?”张半仙道:“卑人倘若算不对,请诸位踢我的卦摊,砸我的卦盒,楸我的胡子,从即日起,算我张某栽了跟头,永不算卦。”他这一吹嘘,看热闹的人都来了精神,郑洪也不例外,他大睁着双眼,要看看这老头的真本事。张半仙手指卦摊上的一副对联说道:“来人算卦,灵不灵当场试验,准不准过后方知,这位先生让我算算是干什么的,这并不难,且看我算算如何?”只见他伸出左手屈指而算,口中念念有词,大拇指在各指节纹上数来数去,突然眼睛一亮,说道:“算出来了,尊客乃是治病救命行医之人。”看热闹的人们都把目光集中在那位问卦人的身上,看他如何说,那人没点头也没摇头,接着问道:“请问我是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张半仙属指一算说道:“你是出诊方回,从南乡来,到北乡去。”那人道:“我走了多远的路隆?”看热闹的人都窃窃私语:“要能算出这个来,可就神啦。”张半仙略一屈指,说道:“五里左右。”那人点了点头,接着又问:“我治的病人生死如例“张半仙道:“此人病情危重,但经你神手医治之后已转危为安,堪称药到病除,妙手回春。”那人听罢翅起拇指,朗声笑道:“先生真乃神卜,算得一点不错。”随掏出卦金双手捧上。

郑洪见如此神卜,顿时来了兴趣,双子把旁人一钹,说道:“先生,我也算上一卦!”张半仙闻声一看,就知道此人是个富家子弟,又见他身旁从人圈护,便知他老予必然居官。张半仙顿时眼珠一转,屈指算来,突然朗声笑道:“恭喜呀恭斟,尊客額人命大造化大,贵相也,将来要官居极鬲,位极人臣,六十年的官运,三十年的高宫,十五年的太平宰相。”

郑洪所罢,火嘴咧到了腮帮子上,当时便赏了十两银子。从此,便日夜想做高官。

事也姿巧,这郑洪倚仗老子的权势,猛往上爬,从一个世袭的武信骑尉,连升为千总、守备、都司、参将、副将,仅次于总兵,郑洪当了官之后,把张半仙请到了身边,并拜为师爷,经常恒个吉凶祸福,张半仙一看这阵势,一味地吹捧,说郑洪是福将,是奇才,无论干什么,都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为此,郑洪把张半仙视若神明,言听计从。

其实,张半仙哪是什么神卜,不过是凭借多年的江湖经验梦人而已。他之所以能给那位郎中说得那样准,是因为他观察而来的,那人身穿长衫肩背药囊,而且身上有巾药味道,必然是行医者,身背药囊,又有兴趣问卦,必然是出诊而归,痢人好转,那天是东北风,又夹杂着雪花,只有有侧衣襟半湿,必然是从南往北走,根据衣襟湿的程度判定,至多走了不过五里路程。要不说干什么的研究什么呢,张半仙就靠这个把郑洪唬住了。

郑洪之所以问总镇玉狼讨令当前队先锋,也是所了张半仙的话,张半仙想的是,只要提着窦尔敦,必然会受到皇上嘉封,他也会跟着沾光,所以,偷偷地对郑洪说:“我给你算了一卦,万事大吉,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为何不抢个先锋当呢!”郑洪心中暗喜,这才向玉狼讨令。玉狼深知郑洪的能为,不是当先锋的材料,但不好驳回,只好重新商量,这一来就耽误了时间,最后还是把先锋让给了他。并提醒他要加倍小心。切不可莽撞轻敌。郑洪哪管那些,为了抢拿头功,一马当先率队向东北冲去。副将艾辛只好改为后队,压住阵脚紧随其后,大队人马出发后,总镇玉狼对柳春道:“郑洪乃莽撞之徒,难以取胜,以本镇之见咱们必须如此这般,方能截杀赋寇。”柳春听罢点头称是,随之催马而去。

此时,天已破晓,雾气弥漫,郑洪带着两千人马奔子牙河,沿着千里堤,穿过藏家桥,跨上了南北官道直奔正北,要去彰家河必须在牤牛店拐弯,郑洪来到牤牛店突然勒住了战马,回头对张半仙说:“师爷,你给我算算,此去能不能捉住窦尔敦?”张半仙道:“以福将的福气,此仗必胜,提窦尔敦那是手到擒来,你就等着领功吧!”郑洪大喜:“借你吉言,回京面圣,本将一定替你请功!”言罢打马便走。张半仙道:“且慢!”郑洪道:“师爷何事?”张半仙道:“我见此处芦苇丛生又有雾气弥漫,小心贼寇伏兵。”郑洪道:“这好办,先派五十名军卒头前带路!”张半仙道:“好,不愧是先锋大将。”郑洪随派五十名骑兵驰马向前,约走一里之余,未见异常动静,郑洪随催马向前,当他冲入芦苇丛时,一声号角掠过长空,顿时万箭齐发,无数官兵中箭,纷纷倒地,郑洪一看中了埋伏,心中大惊,仓促应战,抡起大刀拨打雕翎。接着便是一片喊杀声,窦尔敦指挥义军一拥而上,刀枪撞击叮当乱响,郑洪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指挥兵马,回头肴张半仙早中箭身亡了,官兵人头纷纷落地,喊爹叫娘乱作一团。窦尔敦手择二十八宿护手浑天钩,腾身跳到郑洪对面,郑洪一看这护手双钩,便知道是窦尔敦,他一抖手中太刀,连蒙带唬地喝道:“窦尔敦,今日福将郑洪郑大人奉圣命特来拿你,早早投降饶你不死,口吐半个不字,叫你刀下作鬼!”窦尔敦心说,这小子还真能吹大话,管它正红正绿的,先叫他吃俺一钩再说,于是高声喝道:“大胆狂徒,拿命来!”说罢,一个二龙戏珠向郑洪小腹刺去,郑洪忙用刀一还,呛哪一声火星四溅,窦尔敦双钩一搅,把刀死死咬住,郑洪猛力往后一拽,窦尔敦就势一松,吭咚一声跌落下马,窦尔敦心里话,就这两下子还敢跟我交手,你当的哪门子副将?接着挥钩奔郑洪前胸砸去,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当啷一声,钩刃磕在了一条镔铁狼牙棒上,窦尔敦定睛一看,对面站着半截黑塔,只见他豹头环眼,酱紫面皮,吊梢眉,大嘴叉,满脸的络腮胡子,身着墨绿战袍,手使两根狼牙棒,一看便知是员战将。窦尔敦道:“来者何人?”“我乃大清参将艾辛是也,赶快缴械投降,饶尔一死!”窦尔敦暗暗发笑,心说,敢情官兵头目都会吹大话,因此,破口骂道:“呸!皇帝老儿的走狗,有什么招式你都使出来,你窦爷爷的双钩从来不杀无名之辈!”说罢,将钩一横与艾辛打了个对面。那艾辛哇呀一声怪叫,把手中狼牙棒一挥,一个力劈华山向窦尔敦天灵盖砸去,这一砸少说也有八百斤力量,窦尔敦一闪身,狼牙棒走空,嗡一声,连人带马冲出一丈多远,窦尔敦一个箭步蹿上去,钩尖直奔艾辛后心窝,艾辛猛闻金风之声,不敢怠慢,一个回头望月用狼牙棒一扫,把钩尖迎了出去,窦尔敦就势跳到了艾辛的对面,双钩一舞,一个恶龙搅海直捣对方面门,艾辛一看不好,两根狼牙棒猛力向下一压,钩棒相击,艾辛只觉得双手酸麻,狼牙棒差点失手。二人钩来棒去,战了三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不过窦尔敦的绝招还没使出来,那艾辛已经气喘嘘嘘了。

这时,那位福将郑洪已被亲兵扶到马上,正待要逃,小将刘祥赶了上来,本来郑洪惊魂未定,又杀来一位,一看是个小孩,这才挥刀应战。别看他身为清兵副将,可不是刘祥的对手,二人战不多时,刘祥一运丹田之气,身子一腾跳在了郑洪的马屁股上,还没等郑洪回头,钢刀一砍,骨碌碌脑袋掉在了地上。这位福将也不福咧。登时清兵大乱,艾辛一看郑洪被杀,心里一惊,不由棒法大乱,说时迟,那时快,窦尔敦猛劈一钩,哗啦一声正劈在艾辛的左肩上,要不是身着铁甲,一只胳膊就得掉下来。就这样,他那只胳膊也不能动了。艾辛一君不妙,拨马而逃。官兵一看无主,呼噜噜四处奔逃。此时,战鼓一响,南北两方又杀来两支队伍,此乃是牛晓塘与李恕古在截杀伏兵,有道是兵败如山倒,这一来义军弟兄可得了手,长呛短剑、大刀长矛、十八般兵刃无所不有,在官兵中间横杀竖扫,只杀得官兵连滚带爬,望风而逃,跑不了的纷纷举手投降。

牛晓塘一看大获全胜,即传令鸣金收兵。这一仗杀得带劲儿,打得痛快,大长了义军的锐气,大杀了官兵的威风。

众人回到彰家河天已近午,众乡亲杀猪宰羊,早就准备好了午饭,窦尔敦传令命义军和百姓开怀畅饮,欢庆胜利。众位首领无不欢欣鼓舞,只有牛晓塘沉默不语,窦尔敦道:“莫非说军师今日身体不奚?”牛晓塘道:“非也。””既然如此,为什么面无喜色呢?”牛晓塘道:“寨主有所不知,此次战斗虽然可庆可贺,此乃我之大错也!”窦尔敦与众位首领皆不晓此意。欲知此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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