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两军战场上,再次醒来成了孩子他妈,这书里根本没有女主

薄荷草莓饼 2024-03-21 16:55:58

1.

我穿越的时候,两国交战。

[我]正巧吓死在了战场。

重新睁开眼的时候,战争已经停歇,黄昏橘红的光照在尸山尸海上,乌鸦时不时[嘎—嘎]煽动着翅膀挤走同伴进食,顿时一种诡异的惊悚感在我心里蔓延。

我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脆皮大学生哪里见过这场面。

赶紧连滚带爬的推开压在我身上的一具尸体,浑身颤抖,想尖叫却发不出声,我掐着脖子尝试着说话,却只能无力的张着大嘴。

我再顾不得这些,连忙爬起来跌跌撞撞的乱跑。

只要别在见到这些尸体就好。

我前行的方向飘忽不定,像极了一只无头苍蝇。

天色渐暗,原本就虚弱至极的我最终因为眼花一脚踩空而掉下悬崖。

幸好,悬崖不高,崖边的一颗老树接住了我,可老树本就枯弱,来不及缓上一口气的我重新又掉了下去,掉进了河里。

最终只记得自己有高举着一只手,期盼在这湍急的河水里抓住一颗救命的浮木。

2.

[啊!呼呼呼…]

我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下意识抱紧了自己,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件衣服,甚至躺在床上。

我环顾四周,见没人出现便轻轻掀开被子下地,又悄悄打开房门出去。

我弓着腰正打算轻轻把门带上离开这里时——[你在干啥?]

[啊!!!]

我吓的尖叫,声音嘶哑难听,连续的惊吓和磨难时刻挤压着我脆弱的神经,眼前一黑,倒下了。

可我倒下的途中又撞到了门槛,发出[咚]的一声,于是——我又被撞醒了。

我傻坐在地上,摸着起了大包的后脑勺,[哇]的一声,哭的凄凄惨惨。

来人见我这一系列的流利的狼狈动作,也是尴尬的挠头。

[对…对不住啊,姑娘…]

[嘿,秋生小子!你欺负我闺女干什么!是不是以为老婆子我拿不动棒槌,追不上你了!?]

[我没有啊方婆婆!是真的,我娘让我来送东西的,我只是顺道看看她醒了没——啊,好痛,婆婆我错了!]

秋生扔下吃的就跑,方婆婆连忙拿着扫帚追上去。

我傻着眼愣愣看着追赶的两人,惊讶连哭都忘了。

直到眼前出现一双眨巴眨巴的大眼睛。

小孩子咬着手指头,顶着绑着红绳的冲天辫,葡萄大的黑不溜秋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

[阿娘!]

我闻言瞪着哭红了的眼睛,程度有多大呢,和那孩子的眼睛一样大。

见我没否认,那孩子亮着牙又笑笑,声音洪亮[阿娘,阿五好想你!]

说完还冲过来抱住我,很不巧,导致我的头又一次受伤——[咚]一声,重重撞到门上。

不过,这次是右边。

[啊,阿娘对不起!阿五不是故意的!]

我捂着受伤的头,还得安慰小孩:没事没事,我不疼。

[真的吗…呜呜呜。]

[…啊]真的。

希望不要脑震荡…

[哎呀,沁沁怎么还坐在地上,都多大人了。]

方婆婆赶走吓我的那人,回来时还把那人丢下的篮子带上了,又嗔怪的对我说话,那样的亲昵,我抖了抖。

我瞎比划着动作:那个,方、方婆婆,我不是…

[哎呀,都快晌午了,该吃饭了。]

我被拉着往屋里去,眼里出现了一张燥温暖的大手,手背皮肤皱皱巴巴又被割出几道红痕,已经结痂,像极长辈劳作一辈子的粗糙大手。

奇迹般的,我焦躁不安的心冷静下来,身后小孩也悄悄牵起我的衣角,笑的一脸满足。

直到我傻傻坐在缺了一条腿的板凳上,才回过神来。

不是,我是要离开这的啊,这怎么还稀里糊涂吃上了。

我扶额,暗叹自己真是撞坏了脑子。

[沁沁啊,等会我把茶籽油拿出来给你抹头上,过几天消肿了就不疼了。]

我连忙摆手,油在古时候可是金贵东西,要是给我抹头上了,那可太浪费了。

[傻孩子,我是你娘,哪能看着你受苦。]方婆婆又嗔我一眼,手上动作不断,嘴里还嘀嘀咕咕,[难不成真撞坏了脑子,连我都不认识了…]

方婆婆的言辞之真挚,让我自己都差点怀疑自己是这家人的闺女。

可我一想到刚穿过来时身穿的绫罗绸缎,和这家徒四壁的屋子,不不不,肯定是这婆婆认错了人。

方婆婆把饭菜端过来,还说道[你叫沁沁,是我方大花生的闺女,那孩子叫阿五,是你生的儿子,你丈夫打仗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前几日你上山捡菇子,不小心跌落山崖,是秋生那小子背你回来的,你可说说哪里有错。]

[…]

这、这怎么既有前因还有后果呢!?

而且,我名字里还真有一个沁字。

我的沉默更像是默认,方婆婆笑了起来[傻孩子,想不起来不要紧,咱们先把饭吃了,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我低头看向桌子上的黑色窝窝头,和掺了野菜零星可见几粒米的粥,无奈的叹了口气,左右想不起来这具身体的记忆,既来之则安之吧…

不过…这户人家也着实太穷了些。

我的视线不着痕迹的略过脱落的墙壁,缺了腿的板凳,破了的窗户,还有…黑乎乎的窝窝头。

不行,身为新时代主义接班人的我必须做些什么,来改变收留我的这户家人的现状。

3.

连续五天,我孜孜不倦和方婆婆上山又下山,她找野菜,我找人参。

我从兴致高涨到失魂落魄,家里的粮食也从窝窝头和野菜粥到只有野菜的野菜粥。

家里没粮了!

这个认知在我那个时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在这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时代,是在寻常不过的事了…

阿五这几天都乖乖在家,不吵不闹,只有在我和方婆婆回来时腻歪着和我撒娇,懂事的简直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

我心疼他,蹲下来牵起他瘦弱的小手,一只手摸摸他的小脑袋:阿五真乖。

阿五滋起大牙,[阿娘,我想你。]

我摇摇头,拍拍胸口,又摇摇手:我不是你阿娘,不能叫阿娘。

阿五只是笑,又学着我摇头晃脑。

这小屁孩,装听不懂呢,我可发现了,这孩子聪明至极,我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我要干什么,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我作势恼怒挠他痒痒,逗的他哈哈大笑,围着桌子左逃右跑,我们俩闹做一团。

此时已经日落西山,黄昏的橙光透过破了的窗户伸进屋子里来,方婆婆坐在燃烧的灶火旁看着我们笑,美好的好像一场梦。

到了夜里,月上中天,山间不知名的鸟儿突然惊起,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雨点落下来。

我赶紧将窗户关死,又给阿五盖好了被子。

从我到家第二晚开始,阿五就一直粘着我,到了晚上也不愿意跟着方婆婆睡觉,即便方婆婆怎么哄都不成。

于是,阿五彻底沦为我的跟屁虫了。

山间夜里寒气深重,阿五有些冷瑟的蜷缩起身子。

我尽数把被子盖在他身上,又伸手把他抱在怀里,这么细细温暖着,阿五才慢慢放松开了来,转而抱紧了我的手。

也不知道方婆婆那边怎么样,我想起床去看看,可阿五又把我的手死死抱住,不想吵醒了他,只能打定主意一大早再起床看看。

日出雾薄,我惦记着方婆婆一大早就醒了,轻轻敲敲她的房门。

隐约有咳嗽声传来,我心里一紧,赶忙推开了门。

婆婆!

方婆婆烧的脸颊通红,还想伸手去够桌边的水壶。

我快步上前,倒了一碗水递给方婆婆。

[咳咳,沁沁我病了,咳咳、你,你快离我远些,别过了病气给你。]

我摇摇头,扶着方婆婆慢慢躺下。

这时阿五睡醒没看见我,便走来方婆婆房间,见婆婆虚弱的躺在床上,顿时吓的哭起来[哇呜呜,婆婆,你怎么了!?]

[婆婆太累了,今天想休息休息,今天就让你娘和阿五做饭好不好啊。]

[呜呜呜,真的吗…]

[那是当然,婆婆什么时候骗过你。]

阿五不信的又看向我,这小鬼头。

我点点头:真的。

[那,那我和阿娘去做饭,婆婆吃了就不累了。]

方婆婆笑着点了点头,疲惫的闭上眼睛又昏睡了过去。

我指了指灶房:阿五先去帮我烧火。

阿五点点头,一步三回头不舍的走。

我给方婆婆掖好被角,这才发现她盖的是酷夏盖的薄被。

我打开方婆婆的衣柜,上下翻找一会,想要拿出一床厚实的被子,这才发现,这婆婆把稍微厚实的被子给了我和阿五,难怪会受凉生病。

正苦恼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在衣柜最下方,眼角突然撇到一抹鲜红。

我下意识觉得眼熟,拿出一看才发现,这不就是我刚穿越时穿的那身衣服吗。

随着衣服被抖开,一根金钗掉了出来。

我大喜,依稀回忆起那天逃跑时头上的确戴了几根金钗。

不过那时正忙着逃命,哪还有时间管什么金子银子的,那时的我只恨不得自己长出八条腿来呢。

现在有了金子,只管把它当掉,买药钱和粮食钱都有了。

来不及思索更多,我急匆匆牵上阿五出门。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拉上了救我一命的秋生小哥。

人家生的高大,往那一站压迫感十足,任什么妖魔鬼怪都不能近身。

牛车摇摇晃晃到了城门口,却没想到入城费三人就要六文。

钱是出门粮,有钱心不慌,可我总不能直接给金钗吧。

我羞赫的正想同秋生开口,可毕竟那牛车的两文前也是人家出的呢,我闭了闭眼——[

啊…啊?]那个…啊?

[六文钱,官爷你数数。]

秋生把铜钱恭恭敬敬的递过去,朝我偏了下头。

我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瓣,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守城的小吏看了一眼随意点点头,就让我们过去了。

进了城里,阿五看的眼花缭乱,嘴巴一直张的大大的,时不时还发出声声惊呼,不想,我也是一样的反应。

[噗,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呢,怎么感觉你连城都没进过的样子。]

我摇摇头,也是不好意思的笑笑。

[阿娘她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是我阿娘!]

[哼,知道了小屁孩,天天就知道阿娘阿娘。]

[你才是小屁孩!]

[你才是!]

……

跟四岁小孩能吵起来的人,能耍什么心眼子。

我看向秋生表情疑问:当铺在哪里啊?

[我娘说当铺往哪走。]

[城西南边,跟我来。]秋生招招手。

到了当铺,秋生留在门口等着我们,我对着老板一顿比划加[阿巴]加上又带着孩子,当铺老板一时心软就多给了三两银子,总共二十两。

按这时的金银价钱来说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价位了。

我便顺理成章的拿了十七两银子,又把三两换成铜板供家里取用,大块银子留着修缮房屋。

4.

我递出十五文钱给秋生,又撇了一眼阿五,阿五会意[这是阿娘还你的,秋生叔你快拿着。]

车费、过路费、辛苦费。

[多的是辛苦秋生叔陪我们跑一趟的辛苦费。]

真聪明,我忍不住亲了阿五一口。

[嘻嘻!]

阿五笑的摇头晃脑。

秋生连连摆手,又憨厚的挠挠头[这可不成,多的我不能要,我娘说了你们孤儿寡母的要的是钱花用呢。]

[时候不早了,我先去做工了,你们回去时小心点。]

我点点头,又拍拍阿五的小脑袋:跟叔叔说再见。

[叔叔做工小心!]

秋生也摸摸阿五的小脑袋[行。]看我一眼,朝城东走去。

我也朝着秋生挥挥手。

[啊,是糖葫芦!]

阿五惊喜的叫出声,我顺着阿五的手指看去,那卖糖葫芦的小贩正扛着一大捆红艳艳的糖葫芦四处走动呢。

见阿五时不时瞅上几眼,却没开口要,我蹲下身子,指指糖葫芦:想吃吗?

阿五却摇摇头,坚强道[不想,阿五要把钱留给婆婆抓药。]

我心疼的摸了摸阿五的小脸,点了点胸口的布袋:我们有钱,钱够的。

我抱起阿五朝着卖糖葫芦的小贩走去,要了两根糖葫芦。

我都给了阿五,让他一手一个。

阿五高兴极了,笑的见牙不见眼。

我顺着秋生说的方向,分别去了粮铺,布庄,一通逛下来三两银子花的差不多了,我重新又换了铜板。

粮食要买,入秋的被子要买,可治病的药我实在不敢乱买,何况方婆婆病成那个样子,若是不请大夫去看一看我不放心。

[那小娘子你可想好了,我的出诊费可有三十文,还不算上药钱,咱们走这一趟说不定够你买上十斤糙米了。]

我点点头,低头对上阿五充满担忧的眼神,人若是没了,有再多钱都没用。

不知道阿五那当兵的爹还活着没有,若是没了,阿五就只有方婆婆一个亲人了。

我同阿五坐在摇摇晃晃的牛车上,阿五到底年纪小,不多时便躺我怀里睡了过去,我尽力将他抱的更舒服一些。

车上还有几个妇人,正七嘴八舌的说话。

车上空间本来就小,大夫不堪其扰不得已坐到我身边挤满东西的地方。

见我被牛车摇晃的头晕目眩也不撒开抱着孩子的手,倒是捋了捋胡须和善的朝我说话。

[你是这孩子的娘亲,不过看着年岁到不太像?]

我微笑,轻轻摇了摇头又艰难的伸出一只手将阿五往我身子靠了靠。

有多嘴的婆子对大夫解惑[她可不是我们村的呢,是我们村那疯癫婆子捡到的,给这孩子当娘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捡个男人回来给这孩子当爹了,哈哈哈。]

旁边还有妇人附和,我狠狠皱起眉,目光不善的盯着那些说话的婆子,要是嗓子能说话,我非把她们骂的狗血淋头不可。

大夫坐在一旁,撇了那些婆子一眼,替我说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做好事会有好报的,若是平日爱乱嚼舌根,给自己平添业障不说还得下拔舌地狱受苦的。]

那些婆子霎时停住了舌头,脸上讪讪[我、我们又没说什么…]

车上终于安静,我如愿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到了村口,我把阿五摇醒,艰难的把棉被和粮食都扛在背上,让阿五拽着我的衣角。

正想领路时,背上顿时一轻。

[…啊?]…大夫,您?

[行了,老夫还有点气力在身上,这点重量还难不着老夫。]

[倒是你这小娘子,回去给肩膀上点药,你这细胳膊腿的哪像是做过重活的,肩膀肯定紫了吧。]

我顿时酸了鼻头,一时间所有的心酸苦难一起翻涌,难受的我差点落下泪来,赶忙红着眼睛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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