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解难点军卒传密柬 展雄姿金龙降群獒

黑驴贾亮怀愤顶了黄三太，还要往下讲，忽然店家来 报，说是宫中有位姓萧的老爷要面见黄老英雄，屠士远道： “一定是萧银龙来了.就是这老哥们礼数多，还通什么报， 自己进来不就得啦！ ”说着众人迎了出去，萧银龙见了众 人，抱拳当胸道：“兄弟问候来迟，望诸位多加原谅 ”说 话间已迎入屋内，萧银龙抢先与胡景春、黄三太握手，然后 一一见礼，他来到王伯燕跟前，未等人介绍，就爽声笑道： “看来这位就是神偷伯燕兄了. ”王伯燕还礼道：“不敢， 不敢，在下正是王伯燕，”当下众人礼毕，各道寒暄。接着， 便话入正题。

萧银龙道：小弟来京月余，因系新职，访多不悉， 故应酬颇多，六哥盗去九龙杯，也无暇前去贺喜,只是昨日夜间，从同僚处得知，大哥、三哥和众位兄弟已经来京，值完班后，又从彭大人那里得知兄弟住在此店，故此急急赶来 看望，不知盗杯一事安排怎样了。”黄三太将众人之议备述 一遍，萧银龙大眼一转道：“此计大妙，定可成功,不过陶 大人手下和皇宫之内髙手甚多，都十分难对付，陶大人手下 除了张斌、于得水、罗坤、法通之外，还有游强、殷鉴、滕庚申、郝永明等人。大内中除了萨德兴、委松外.还有春 雷、夏殿、龙飞、薛舞等人，这些人都各具绝艺。我等弟兄 虽武功不弱，如逢两人相缠，恐也难以取胖。此外罗坤还有 安排，但不知是什么花招。〞众人闻言，又七言八语地议论 起来，黄三太忿然道“萧贤弟，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 风，大内高手又有什么了不起，罗坤也不过就那么两下 子。”箫银龙知道黄三太的脾气，只能吃奉承话，不能听逆 耳言，于是哈哈笑道：“这帮人在三哥手下当然算不了什 么，可有几位能比得上三哥？还是小心为好。”黄三太见萧 银龙给自己戴上高帽，心里美滋滋的，可脸上却没有显露出 来，点头道：“贤弟说得是，是得小心点 ”萧银龙又道： “派人踩盘子去了没冇？ ”这一问黄三太才想起来，还没耍 酒菜呢。于是，传唤店家上酒上菜，其实酒菜早就备好了， 一呼便来，众人边吃边谈，杨香武道：“踩盘子的事黄三哥 早有安排，再说上次我已经摸清了，不会有多大问题。”萧 银龙道：“那就好，能帮忙时我一定帮忙，有什么信息及时 通知你们也就是了”众人用罢酒饭，萧银龙要告辞。黄三太 道：“也好，众位弟兄分头行动，我也该道彭大人那里打探 一下消息了。”当下众人送走萧银龙，分头而去，不再细 表。

日色平西，众人先后回店，黄三太也从彭朋那里回来 了，众人凑集所探情况，屠士远道：“紫禁城四周，都有 游人活动，看来陶峙已加强了防范。”黄三太道：“彭大人 讲，梁太尉已传出话来，整个宫廷都是戒备森严，宮外隔一步一名兵丁，每二十步一名千总，每五十步一名守备，每百步一名都司，每千步一名副将，此外陶峙还亲带五千精兵，二百将校，准备随时策应。宫内所有侍卫、护卫不分等级， 均分布在皇城以内，仅养心殿周围就布置了精壮侍卫二百余 人。不过有一点，皇城外的禁军非有圣旨呼唤不得入内，皇 城的重点防卫还是西华门和养心殿。”杨香武听罢笑道： “黄三哥之意如何？ ”黄三太蹙眉道：“看来只有走东华门 了，可是大内戒备却如此森严，怎生是好？"佟华龙笑道， “杨六哥快把主意拿出来罢，别让黄三哥为难啦。” “唉， 我哪有什么办法？ ”欧阳德道：“唔呀，你这瘦猴子， 变戏法瞒不了筛锣的，这还能瞒得了谁，有什么主意你 就快说罢！ ”众人也都催促杨香武快说。杨香武嘿嘿笑道：“胡大哥，黄三哥，可将人分成四拨奔西华门，一拨一拨的 上，可随上随退，摆出调虎离山的架势,由天霸贤侄扮成我的 模样，时隐时现，既不交手，也不作声，装出相机两入的架 势，一更天时就要出现在西华门,搞得皇城越紧张越好，坚 持到四更。佟贤弟和贾贤弟二更天时第一拨从东华门进入皇 宫，把里边的侍卫引开，然后我再和伯燕兄一起入内，入宫之 后，再做手脚，诸位以为如何？”众人齐声说好。佟华龙 道：“东华门至养心殿的路径可熟悉？ ”这一问使屋里的气 氛顿时冷落下来，盂金龙道：“这还不好说，到了宫里抓他 个舌头，不就知道啦！ ”欧阳德道：“不行，不行，听说皇 宫之内共有房屋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房多院深，这还不 说，倘若一抓舌头，势必暴露行藏.易于惊动侍卫，那样会 给盗杯带来更大困难。抓人问路，只能在迫不得已时才可那 样做，还是预先探明路径为好”众人默不作声。杨香武暗道：这却是个难题，第一次盗杯，我走的西华门，路是踩 好了，可是从东华门入宫，这盘子却没踩好，倘若走入宫墙 迷阵，岂不误了盗杯大事，这却如何是好呢？黄三太也不淸 楚宫中路径，又忘了叫萧银龙事先告知，天色眼看着已黑下 来了，真是万事俱备，就欠东风了。

众人正在为难，忽然店家领进一个人来，来人是差人打 扮，自称是奉了萧护卫之命，前来给黄三太黄老英雄送信。 黄三太不知何事，速速将信拆开，认真看了一遍，顿时面露 笑容，从怀中掏出五商银子送予来人，道：“回去告诉你家 老爷，就说信已收阅，不写回信了。”来人谢过，径自去了。

从黄三太的表情可以看出必有佳音，佟华龙问道:“黄 三哥，有什么喜讯？ ”黄三太笑道“杨六弟真乃吉人天相， 萧贤弟派人送来了。”不知是高兴还是措词不当，黄三太只 说了半截话，只说送来了，却没说明送来什么。贾亮是个急 性脾气，见黄三太说得不明不白；上前一把把信夺了过去， 定睛一看，哪是什么信，却是一张宫廷平面图，上边标明东 西两宫以及太和、宝和、、中和三座大殿，特别把养心殿画 了个圆圈，从东华门至养心殿所经之处均以箭头标出。贾亮 看罢笑道：“这个塞北观音，果然能掐会算，就知道我们进 宫不好踩盘子，把图送来了。”众人闻言无不大喜,立即唤 来酒饭，众人心中有事，又觉得入宮盗宝已万事俱备，一阵 髙兴，大家狼吞虎咽，象风卷残云一样，工夫不大就把一桌 子酒菜打发了。

天至定更，众人已收拾完毕，各人都换好夜行衣靠，抬 胳膊踢腿，看看有没有兜搭的地方。这时，忽然发起了一阵笑声，不是笑别人，而是笑黄三太的儿子黄天霸，这小家 伙，完全变了另一副模样，只见他头戴马尾透风巾，青中 衣，密排白扭扣，腿上花布裹腿，足蹬鱼鳞薄底快靴，这倒 不新奇，最令人发笑的是嘴上也居然有了一簇燕尾胡须。看 上去除了身材比杨香武略高一点外，其他无一不肖，这都是 化妆师的手段，黄三太笑道：“小天霸，这是谁给你琢磨 的？”黄天霸用手一指欧阳德和佟华龙笑道：“是这两位叔 叔的手艺，可就是把我变丑了！”黄三太笑道：“好，好， 这回就要你扮个丑角 ”

胡景春抬头望望天空，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动身 吧，谁是头一拨”黄三太道：“我和士远兄弟先行一步， 你和孟贤弟算第二拨，李煜、张七二人第三拨，邱成、欧阳 德二人第四拨。”回头又对杨香武道：“你们也要安排一 下，别到时抓瞎。”杨香武道：“我和王伯燕一起，佟贤弟与 贾贤弟同行。”黄天霸一甩袖子 ,说道：“你们都有了伴 儿，叫我和谁一泼，没伴儿我可不去！ ”黄三太道：“你 吵吵什么？这正是叫你经风浪，见世面的时候，岂能不去， 别看你人小，皇家的禁军可都盯着你，九龙杯盗出来，有你 的一功，可有一宗，你不能任性，叫你上你就上，叫你躲你 就躲，不能乱跑，自然有人和你作伴儿。”黄天霸一听说盗 出杯来有他的一功，乐啦，“好，我听话就是啦！”

一切安排完毕，众人先后分批行动，工夫不大，来到了 西华门.角搂上的灯光闪烁，人影来回移动。黄三太、屠士 远在前，黄天霸随后，这些人都是夜行人，早已看清皇城之 外，刀光剑影，岗哨林立，戒备森严，除固定的岗哨之外，还有来回巡逻的兵丁。屠士远一扯黄三太的衣襟，示意他向 前细看，意思是说，皇城有如此戒备，休说人不好进，就是 一只鸟儿也很难飞过去。二人观察了半晌，不改进前，屠士 远灵机一动，从百宝囊中掏出一块问路石，照定一个满脸胡 须的军官打去，虽是黑夜，这块问路石打了个正着，不偏不 斜，正打在那人的鼻梁子上，只听“哎哟”一声，掩而喊 道:“快，有人！”这一声呐喊不要紧，顿时锣声响亮，灯 笼火把晃动，照得整个街道如同白昼一般，众兵丁齐声呐 喊:“休要放杨香武进去，捉活的呀，別叫他跑了! ”黄三太、屠士远、黄天霸，借着晃动的灯光，速速转移，并作出 向皇宮游动的架势。在他们离皇宫还有数丈之池的时候，突 然跳出两人，挥动双剑分別向黄三太、屠士远的肋间大穴剌 去，剑势迅猛异常，认穴分毫不差，黄三太与屠士远不由一 惊。二人也是久闯江湖，识多见广之人，在危险之中并不惊慌，见剑锋到來，腾身跳起，就势将钢刀横空一隔，叮当两 声，把双剑荡了出去，身形尚未着地，各便一个盘旋，先踢左脚，又踢右脚，这正是他们的祖师爷艾莲池所传的连环夺 命鸳鸯腿与流星赶月追风刀，这两个绝招连环运用，顿时之间把两个使剑人逼得退出数步。

黄三太、屠士远挟着假杨香武真黄天霸向前欺身便闯， 两个持剑人大声喝道：“贼子休得逞狂?咱老爷是奉了九门提督陶大人之命.已是备好窝弓擒猛虎，安排香饵钓金鳌。 你们再闯休怪军爷手下无情，识时务及早回去，念在都是武 林道上的份上，绝不追你，否则将是自投罗网，不信你且自看！”说着用手一指，黄三太定睛看时，见皇城之下，宛如一片星火，此明彼灭，灯笼火把不计其数，上下通明，黄三 太暗道：谢天谢地，幸亏有梁太尉、彭兵部事先告知，不 然，杨六弟纵有通天本领，插翅也难飞入。想到此处，应声 道:“我们是奉了圣谕盗取九龙杯的，总有千难万险，也要入 宫，二位如念武林同谊，事过之后，他日山水相逢，黄某必 当厚报。”那人道：“黄御马快，咱们把话说明了，这儿不 是围场，没有老虎给你露脸，你虽然把江湖话交派了，我们 哥俩儿也不敢买你这个情，因为只要你进了宫，俺们的饭碗 就砸啦，吃饭的家伙也得搬家，你若讲交情的话，还是早些 回去，免得自寻苦恼！ ”黄三太一看不行，纵身向前便闯， 屠士远也不落后，他们身快，那两人身法更快。一招燕子抄 水，纵到前面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个笑道：“御马快不肯讲 交情，那也怪不得在下无理了！ ”话落剑出，两把宝剑直 取黄三太、屠士远二人。黄三太与屠士远二人不敢怠慢，挥 刀相迎，黄天霸虽然年岁不大，心眼够激灵的，乘机闪身而 进。那两个人，大喝一声：“哪里去 ”猛地纵身一跃，离 地一丈多高，一个空中转翻，拦住了黄天霸的去路，黄天霸 正待横刀向前，屠士远纵身过去，喝道：“想活闪开一条 路，想死看刀！ ”话出刀落，当当两声，把双剑荡开，那两 人哈哈笑道：“让你们过去，没那么便宜的事。”黄三太、 屠士远二人也不答话，只管奋力挥刀，这二人的刀法都是祖 传绝艺，一刀紧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摆开了一副斩关夺 隘的气势。那两个军官奋力抵挡，不觉过了三十多招，黄、 屠二人步步紧逼，直逼得那二人节节后退，看看抵挡不住， 一声口哨，连呼：“风紧 ”原来这二人也是绿林出身，一着急，把江湖黑话都喊出来了，他这一呼不要紧，接着便是 一种怪异的叫声，跟着蹿出八条小牛犊子般的怪兽，向着黄三 太、屠士远扑来，这八只怪兽是蒙满所特有的一种狼犬，是 野狼和家犬杂交所生，比狼还要厉害，比狗还要凶野，这是专门为皇上狩猎时所用。白马金刀罗瘟神，料今晚必有高人 陪伴杨香武进宫，故而建议九门提督陶峙，调来三十二只灵 獒，分为四组，以备敌手太强时配合使用。

但见驯獒人一声呼唤：“灵獒咬他! ”八条凶獒张开血 口，露出锋牙，猛扑向前，狺狺狂咬，奇怪的是这八条凶獒 竟象懂得武功一样，自觉分成四路，形成了分进合击之势，

黄三太一个闪身，反手一刀，刚把一条凶獒赶开，两側凶 獒又腥风扑面而来，一只从他的正面直奔他的喉咙，另一只 则从侧面进扑，前爪搭上了他的左肩，真乃危机万分，黄三太可谓久经大敌，虽危不慌，将左肩一摆，回手抄住獒腿， 甩出一丈开外，右脚起处将前面一只踢出一丈有余。屠士远 和黄天霸也是奋力搏击。

就在这时，突然又一声狂吼，恰似半空霹雷，又跳来一 只，这一只好象群獒之首，碧油油的双睛，好象放出的两束 怒火，阴森森，光闪闪，巨尾一搅，腾空蹿起，猛向黄三太 扑去，黄三太虽然在木兰围场打过猛虎，可那时，猛虎追逐 的目标不是他而是康熙，况他又是暗中出现。如今却不同，四只凶獒都盯住了黄三太，黄三太心想：真他妈怪，你们 看我不顺眼怎么的，怎么专门向我扑呢！我黄三太有镖打 猛虎的本事，难道怕你们几只破獒不成?想到这里，面对扑向 正面的一只凶獒猛起一脚，不料这只獒乃是久经驯练之兽，知道闪展腾挪，黄三太一脚落空，另外三只又忽地扑了上 来，弄得黄三太手忙脚乱，只好施展花刀护身，指望屠士远 前来助救。他偷眼望去.不由一惊，屠士远比自己更狼狈， 他一面护着黄天霸，一面与凶獒搏斗，衣服也被撕破了，可 是想逃又不得脱身，无奈只好高喊：“风紧！”

两个清廷军官高声喊道：“黄御马快，且听某等一言， 你若回去，还是那句老话，念在武林同道的份上，我们把灵 獒唤住，放你们走，否则就让灵獒把你们吃掉，即使吃不掉 你们也得把你们累死，何去何从，由尔决择”黄三太暗 想：这两个人还算够朋友，说得也是实情，若无人来救，非 累死不可。可是我们若走了，杨香武这九龙杯也就盗不成 了，那样一来，不仅彭大人有欺君之罪，自己和杨香武也难 逃罪责。想到此处，并不回答对方的话，只是叫喊“风 紧。”那军官又道：“黄御马快，如此不讲交情，那就休怪某家不够朋友了.”说罢连打几声口哨，那灵獒听到指令，一 窝风般向黄三太扑去，黄三太暗暗着急，埋怨第二拨胡景 春、孟金龙还不来替班。

就在这时，猛然听到一声大喊：“三哥，看我的！ ”三 步两步闯到跟前，早有两只灵獒蹿了上来，

书中暗表，胡景春和盂金龙为什么来迟了呢？其实他们 早就来啦，不过隐在暗处观风。依着盂金龙早想上去接应， 胡景春却把他拦住了，并道：“想想办法再上”二人看了 一会儿，果然想出了一条妙策,决定用沾衣十八跌的功夫来 破灵獒的进攻，此时，黄三太已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盂金龙大吼一声：“三哥闪开了！ ” 一招雄鹰着陆，站在群獒之中，凶獒不知孟金龙的房害，向前就扑，盂金龙见凶獒扑来。猛起左脚，这一脚用的乃是鸳鸯连环腿 .左踢出，右脚随之而发，这两脚踢出，就是一流高手也难躲 闪，何况兽类。那灵獒虽过驯练.但毕竟不懂武功，扑上 来再躲已是不及，孟金龙的脚尖正踢在凶獒的前腿上，嘎巴 一声，骨断腿折，被踢出一丈开外再也不动了。可这时又蹿 上来一只。这一只更凶，双爪搭在了孟金龙的双肩上，孟金龙使出沾衣十八跌的上乘功夫，震衣一弹，那凶獒又被甩了出去。那军官见孟金龙十分了得，急得发出两声口哨，将围攻黄三太的两只凶獒唤了过来，一齐向盂金龙扑来。盂金龙一看四只凶獒都对准了自己，手脚并用，左右开弓，流星赶 月，脚踢南山，与凶獒展开了猛烈地搏斗，不觉斗了一个更 次，盂金龙一看这祥长期下去不行，怎么办呢？他虽然脑子不聪明，但武功纯熟，几十个回合的搏斗使他摸出了一个规 律，故意迟顿，让凶獒来叼自己的大腿,然后右掌一晃，逗 得灵獒一闪，右手猛伸，抓住了凶獒的顶部，将凶獒提起，旋风一舞，向正在前扑的一只凶獒投去，一扑一投，两只凶獒正好撞在一起，撞得也是劲大了点，噗地一声，脑浆进裂， 倒地而死，其余凶獒，都夹着尾巴蹿了回去。

那驯獒军官，不由一惊，心说我这灵獒曾经斗过金钱豹、 擒过野熊，捉过山狼，斗人必胜无疑，我以逸代劳便可取 胜，不料这黑大个竟如此厉害，这还了得，一怒之下,高声 喊道：“这儿扎手! ”喊声方停，罗坤、法通带领人马应声而 到，眼前又是一场血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