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德纳克被押入牢中，西穆尔登找到郭文，通知他：“明天召开军事法庭，但你不能参加 ，因为你是他的侄孙。后天上断头台…”郭文一句话也没有回答。他披上司令斗篷，走向阵地，那里战士们忙着掩埋尸体，拉杜正在和佛莱莎一起照顾那三个从火海里救出的孩子。

是他救了孩子们，可他杀了多少共和党人…，杀了他吗？他可以选择逃走，而且成功了。可他为什么要回来救孩子？他难道不知道退放下的梯子，让孩子们走出地狱的同时，也让他重新回到坟墓。死前的祷告中，人们通常会说些什么？不知不觉，郭文来到了地牢，士兵打开了牢门。

第二天，法庭组成了。由盖桑、拉杜和西穆尔登担任法官。西穆尔登命令士兵去押解犯人，没想到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郭文，西穆尔登惊讶地问道：“你到这里做什么？你应该回避才是。”郭文平静地说：“我就是犯人！”

“那么郎德纳克呢？”郭文答道：“他自由了”西穆尔登说：我早就该想到，既然有秘道，就可能不止一个洞口。”“不，是我用司令斗篷帮助了他”郭文不容否认。西穆尔登脸色骤变：“这不可能！”郭文答：“怎么不可能？这就是事实！”西穆尔登急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荣誉！”西穆尔登气得：“又是你们贵族那一套。”他没有孩子，眼前的郭文就是他的孩子，他倾注了一生经历…

西穆尔登只好问：“那你有什么要求？”郭文说：“我是司令官，应该作出榜样，而你是法官，也要做出榜样！”“什么榜样？”“判我死刑”西穆尔登欲哭无泪，他和盖桑对死刑投了赞成票，拉杜说：“我宁愿用自己的头颅换司令的…”两票对一票通过。郭文安详地说：“我感谢法庭的判决！”

夜里，西穆尔登来到牢房，“是你，我的老师！”西穆尔登只是痛苦地叫了一声：“郭文”

语言此时此刻是多么的无力，两人并肩作战，终于将郎德纳克绳之以法，郭文却放掉了罪犯。难道他手上的鲜血还不够多吗？当然不是；亦或是“妇人之仁”，也不可能；那么贵族精神是什么？他说的荣誉是什么？郎德纳克也有这种荣誉吗？西穆尔登自己并非贵族，可他心痛不已。

两人彻夜长谈。郭文说：“老师，是你把我从一个贵族改造成为一个公民，你给了我走向光明的钥匙，让我有机会走进天上的世界，是你创造了一个新的郭文。”他们一直谈到天亮，郭文被送往断头台。他毫不畏惧，因为这也是某种意义的“永生”。

刑场突然爆发出一片喊声：“开恩吧！我们宁愿成为替身…”刽子手一时不知所措。西穆尔登还是下达了命令，这不是他西穆尔登的命令，而是共和国的命令，不容商榷。

随着郭文喊出了最后一句“共和国万岁”，铡刀下落，一颗高傲的头颅被砍掉了。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人们听到了一声枪响，这是西穆尔登，两个灵魂相伴而行，飞向了天堂。

法国大革命涤荡了整个欧洲，它让启蒙运动的思想深入人心，在中国，知道欧洲文艺复兴的人很多，却但有很多人不了解启蒙运动。那才是现代公民社会的真正起源。即便平等博爱的人文思想得以传播，也依旧没有完全摒弃一切贵族精神。雨果这样的作品如果出现在当今中国社会，结果会怎样？看看莫言的境遇就知道结果了。故事到这里就真的结束了，希望您能喜欢！

注：本篇的插图并非原创，而是根据杨逸麟画的小人书改画缩编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