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渣男后,我勾搭上了他小舅。
谁知渣男开始持续发疯:“我到底哪点比不上他?”
我慢悠悠接过他敬的茶:“谢谢大外甥,你茶泡得还不错,就是长得有点磕碜人。”
他小舅笑了又笑:“听见了吗?你三观不正,五官还不行。这一仗,你小舅我赢得漂亮。”
1
一直等到外公的寿宴快开始的时候,陆洲年都没有过来。
平日里和我关系不太好的表妹云晓依笑嘻嘻地走过来。
“哎呀,某人就是掉价,连自己的未婚夫都不来自己外公的寿宴。”
“表姐,我那准姐夫怎么还没来呢?待会儿给外公敬酒,难不成你一个人去呀?但你可是订了婚的人,你这也太丢人了吧!”
“哎。”云晓依扬着脸看我,“他现在还没来,不会是因为被哪个人给缠上了吧,毕竟和你待一起,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一向懒得搭理这种有病的人,但是云晓依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我,还在这一个劲地说说说。
“外公外公!”我看见妈和小姨一起推着外公下来,赶紧叫了几声,“晓依在这给我讲相声呢,要不然让她大点声讲,我们一起听!”
“你!”云晓依扭头瞪了我一眼,瞬间变了脸色,“外公你别听她瞎说,我才没讲什么相声呢!”
我朝楼梯口走去,想要推外公进场。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我的天哪,陆洲年身边的女伴是谁呀!他不是和清漪订婚了吗?”
“是啊是啊,怎么闹这一出啊,今天可是老爷子寿诞,他最疼爱这个外孙女了,这下闹得可难看了。”
“这人是谁呀?是哪家的小姐呀?我怎么没见过。”
我朝门外走去,正好与陆洲年对视。
2
只见他一身打扮明显是用了心的,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带的配饰有点多,显得有点装。
更让人难以忽略的,是他手里牵的那个女伴。
只见她穿着并不庄重的白裙子,脸上画着精致的妆,整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就是我那渣爹的私生女元迎迎。
我妈在我五岁的时候发现渣爹有私生女,就迅速和他离婚了,分走了大部分钱,顺便成全了狗男女。
“洲年。”我妈推着外公走了过来。
外公在看见陆洲年后瞬间沉下了脸:“后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去年才和清漪订婚。”
“是的外公,上午好,我妈让我来给您贺寿。”
外公摆摆手:“要不得,要不得,你还是别说话了。”
“外公,这是我为您挑选的礼物。”陆洲年把礼物递给站在外公身后的管家。
外公依旧摆手:“不了不了,你拿走吧,你要是真想让我好好过一个寿诞,就不会搞今天这一出,你把我外孙女的脸面往哪里放?”
外公满脸都是愠色,小时候我妈忙事业,我都是在外公跟前长大的,她一向疼我。
“外公,我想说的是,我和清漪订婚是家里人安排的,并不是我想订的,所以我并不觉得我这样有什么错。”
周围围着一群人,大家都在小声议论。
3
平时在外面从不拂别人面子的我妈也生气了:“洲年,我叫你一声洲年,是把你当做后辈。”
“但你要是觉得我们家高攀不上你,当初订婚不答应就是,或者是日后我们取消,你没必要来这一套。”
“这联姻当时也不是我们家提出的,是你爸上赶着来的,清漪的外公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我看着清漪也愿意的份上才答应的。”
“阿姨我……”陆洲年一下子变了脸色。
他手里牵着的元迎迎一脸心疼地看着他:“没事,别生气,真爱超越一切,你没有做错。”
我站在旁边,完全看不下去:“他生什么气?他有什么资格生气?还有你,有人邀请你来吗?你不请自来想干什么?故意来闹笑话吗?”
“你没事吧陆洲年?”我看了陆洲年一眼,“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
“外公。”元迎迎突然开口了,打开她送的礼物,“我是清漪的妹妹,我也来给你贺寿了。”
我看了一眼她送的礼物,五块钱一支的毛笔,三块钱一瓶的墨水,摆在一个礼盒里。
我顿时尴尬地能用脚趾抠出一套汤臣一品。
元迎迎呀,可真有她的,我都替她尴尬。
就连一向看我不顺眼、处处想给我找麻烦的云晓依都开口了:“你有病吧,我外公过生日缺你这一支毛笔?她跟你什么关系啊?你凭什么叫她姐呀,云清漪可没有你这样掉价的妹妹!”
“你们两个手拉手的什么意思,纯粹在我外公的寿宴上来恶心我们家的人吗?”云晓依的战斗力还是很惊人的。
4
我瞥了元迎迎一眼:“我外公不是你外公,麻烦请不要乱叫,还有——谁是你姐?我跟你可不一个姓,可不在一个户口本上,别瞎叫,我妈就我这一个女儿,我是独生女。”
元迎迎变了脸色,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呀,我们好歹也是一个爸!”
“打住。”我内心极度烦躁,“我跟那人可没有什么关系,我可没从他身上拿过任何好处,你乐意叫他就叫,但别带上我。”
“还有——”我看了一眼元迎迎送的东西,“来寿宴拿这种东西,是你爸教你的,还是你那喜欢破坏别人家庭的妈教的?”
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元迎迎满脸倔强:“云清漪,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收,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只是想着老人都爱写毛笔字,路上就顺便买了,你凭什么看不起这些东西!”
我倒吸一口气:“就凭你送的这两样东西,还没有这个盒子贵,够了吗?”
周围甚至都有人笑出声来,元迎迎小脸通红:“礼轻情义重,古代的人都不嫌弃,你怎么这么拜金呀……”
“对对对,你不拜金,行了吧?麻烦你就直接把你的东西拿回去吧,我们也不敢收下你这一份大礼。管家,送客!”
“你……你凭什么那么说我!我为什么要走?你们怎么赶人?我是跟着洲年哥哥进来的!”
两名保镖把元迎迎拉了出去。
陆洲年无力阻止保镖,只能看向我。
5
他很失望地看了我一眼:“云清漪,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亏迎迎还给你外公来贺寿,你就是这么嫌弃她的,直接让人把她和她的东西一起丢出去……我……我早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来来回回就只会说这两句,对不对?你也是个廉价的东西!”我直接回怼,“保镖,把这个人也给我丢出去!”
“什么未婚夫,我当时真的瞎了眼了,会同意和你这种人订婚!你呀,就跟元迎迎过一辈子去吧!通知你一声,我们的联姻会尽快解除。”
他甩开保镖的手:“放开!我自己会走!解除就解除,谁怕谁呀!”
陆洲年走到门口,还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和迎迎两情相悦,本来就比你的关系好!我们两家家长非要安排这门订婚,撮合我和你,有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
我再也忍不了了。
再忍一下,他就上天了,就彻底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了。
他还来这一出,丢不丢人呢,他不会真以为他在这拍电视剧吧。
“保镖大哥,麻烦现在就把他扔出去!”
陆洲年被人拽着走了,我看了一眼围在周围的宾客。
“实在不好意思,对不起!让大家看笑话了。感谢大家今天来给我外公贺寿……”
众人笑着,纷纷入了座,只当看了一场耍猴戏。
我看向外公,十分愧疚:“对不起啊外公,我不知道陆洲年实际上是这样的人,这么能作妖,给家里添麻烦了。”
外公摆摆手:“没事。”
我妈和小姨去招呼宾客,我凑到外公跟前,有些踌躇。
“外公,您不会怪我擅自做主取消婚约吧?”我尝试问了一句。
6
看着外公脸上的沟壑,我心里更加愧疚了。
早知道,当时我妈问我愿不愿意和陆洲年联姻,我就不应该答应,我当时真的瞎了眼了。
陆洲年比我大五岁,今年二十八,他大学毕业后正式进入家族企业。
以他现在的资历还不足以在陆氏集团担任一些重要职位,就只能从比较基础的工作做起。
陆洲年的父母对自家孩子的要求一直很高,如果不是因为陆氏集团出了一些问题,急需要可靠的人打理的话,他大概会接着一直读硕士读博士。
那时候,我以为他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脑残。
……
去年的我,眼睛着实有点瞎,才会看上陆洲年。
去年,我毕业以后打算进入云氏集团,去之前先在家里躺了两个月。
陆洲年的弟弟陆赫昭就是在那个时间段给我打了电话。
“清漪姐,我实在是记不住钢琴曲谱!你快来教教我吧!”
“赫昭,你背谱的时候要先记旋律,主旋律最好记,你要单独把它拿出来练习。”我在电话里指导他。
“我们钢琴老师也是这样说的,可我就是记不住。”
“你要理清旋律的走向,曲子的长度,最好一边弹一边唱。不管是记曲谱还是练琴,都没有绝对的技巧,你一定要多练习,形成肌肉记忆。”
“我感觉我做不到,要不清漪姐你来给我做个示范吧,求求你了姐姐!我明天要给钢琴老师弹这个曲子,可我怎么练都练不好,我害怕被老师骂。”
7
陆赫昭连连哀嚎,我只好答应了。
陆赫昭处于小升初阶段,他的假期被各种辅导班和特长班占据。
到了他们家,没想到平时一直很忙的陆洲年居然也在家,还是他给我开的门。
“陆洲年!”我兴高采烈地和他打招呼。
陆洲年没有说话,也没有笑,让我进去了。
客厅里的氛围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直到陆赫昭下楼招呼我,我才从这种尴尬的氛围中脱离出来。
我跟着陆赫昭去了琴房,然后给他做示范。
我从小学习画画,书法,音乐和器乐,每样都会一点,但是样样不精。
我给陆赫昭做示范的时候,他在一旁很认真地听,我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教了他很多弹奏技巧。
……
8
我下楼的时候,陆洲年正在客厅里看文件。
我简单和他打了声招呼,陆洲年神色依旧淡然,面无表情,倒是陆赫昭很积极地要送我回去。
陆洲年的母亲就是这个时候进家门的,她看见我很惊喜,放下包就过来拉我的手。
“清漪怎么来了?是来找我们家洲年的吗?”
我摇摇头:“不是的阿姨,赫昭说他弹琴找不到诀窍,我过来给他做个示范。”
阿姨满脸笑容,宠溺地看着我:“你的琴弹得最好了,小提琴拉得也好,赫昭被你指导,这还不得突飞猛进,阿姨真的太谢谢你了!”
我连忙摇头说没事儿。
阿姨让我坐下,说要给我切水果,我连忙摆手。
这时,阿姨又看了一眼陆洲年:“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招呼人家清漪坐下喝杯茶呢,真的太不懂事了!”
我连忙替陆洲年说话,然后礼貌告辞。那时我以为陆洲年只是有点高冷,没想到,他是真的有病。
回去的时候,我是有点尴尬的,因为之前的时候,陆洲年的母亲对我是没有这么热情的。她现在突然这样,我还挺不习惯的。
之前陆家的公司资金链断裂,货源出了问题,大规模裁员,一度陷入了危机,我知道了以后立马去找了我妈。
但我起的用处不太大,毕竟我又不管事儿。
不过最终,陆洲年的爷爷来找我外公了,我外公看在他爷爷的面子上,打算帮他们家。
所以,可能是由于这个原因,李阿姨从那以后对我非常热情。
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利益吧。
……
9
早上,我出门遛狗,碰到了晨跑的陆洲年。
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打算提前结束。
退婚的事情,我外公已经和他爷爷提了,估计马上就能达成一致。
笨笨不乐意了,无论我怎么喊它,它就是趴在地上不起来,还在地上打滚。
不一会儿,我那白白净净的萨摩耶就变成了小灰狗了。
“笨笨!回家!”
笨笨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趴在地上装死。
算了吧,自己养的小狗,哭着也要宠下去,起码它不拆家,比云晓依养的二哈好多了。
我没搭理陆洲年,没想到他主动过来找我说话了。
“你外公寿宴那件事儿,是我对不住你,我向你道歉。”
我立马开始感慨,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不用道歉。”
因为我不接受。
“你不打算原谅我?”陆洲年的确是长了一张无可挑剔的脸,但听他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是想抽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