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甄傻瓜心中的神女

小宝的父母（十六）

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妞妞，自从遇见了你，我就注定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首先声明：这个祸首不是你，是我自己。我愿意。

要说，上苍对我不薄。

从事着自己喜欢的职业，也担任了一个小小舞台上的主角。虽然近些年国内文化市场上戏曲，电影这些行业大势都不景气，可我的生计不成问题。团里的领导也想方设法开源节流，解决团里员工生计。

大部头作品少了，参演各种活动的次数多了。团里还准备多筹办几个少儿培训班。

我常常觉得好玩的紧。

这些奇怪的家长们，自己舍不得花钱看电影，进剧院。却舍得掏大把大把的钱，不管孩子喜不喜欢，把他们塞进这些将来有用无用的各种培训班，把孩子们的童年搞得苦涩涩的。还美其名曰：为了孩子们有一个美好的前程。

天天累，一辈子都累。

总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那谁也说不清的前程……其实，

是大人们想实现的一个梦境。

梦境是没有止境的。

许多次，我对一个听说要上腾翻练习课，就掉眼泪的小女孩，产生了无限的怜悯。我对我那口子说，我的儿子，绝不参加任何他不喜欢的培训班。哪怕他具有天赋，也不参加。人生起步，不应以苦难两字开头。

那口子回应我：“你就是个悲天悯人的梦幻者。不吃苦中苦，可能起步就输在起跑线上了。”

在她的坚持下，我儿子到底还是参加了两个培训班：一个美术班；一个武术班。

那口子说，一个是提高素质，一个是强身健体。

我问儿子喜欢吗？孩子似懂非懂点点头。我默然。其实。绝大部分家长都是这样，在关心的主题下，对孩子的命运进行牵引。

我曾和我们团的一位领导说，现在参演活动这么多，不管什么单位来请，只要给点出场费就去，真有点像旧社会卖艺的。

你猜猜团领导怎么回答我？

他说：“其实，所有的艺术都具备一种功能：就是卖艺。作家拿稿费；画家的画有价位；歌唱家，演奏家等各行各业的艺人，有单位的拿工资；无单位的，他们的作品都待价而沽。不然，艺人怎么活？

艺术，是艺人们的土地；作品，是他们劳作后的收获。

以艺赚钱，不丢人。无艺骗钱，才可耻。”

我说，这样运作下去，艺术工作者要追求的真\善\美，不会掺水吗？

他说，你不是非常喜欢“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鲁迅先生吗？在同严酷的生存环境作斗争的同时，他也曾客观的指出：我们目下的当务之急，是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要发展。

发展是理想，是追求。但发展的前提是：首先解决生存问题。

我觉得我们这位领导说的很有理。

你说呢？

可尽管他说的非常有理，也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扩展经营，解决员工们的生计。可团里的经济状况还是十分艰难，全团人员能维持拿基本工资，已经是很不容易。

我们家庭的经济来源，现在主要靠我家那一口子支撑。她的单位是大企业，央企。近几年又跟一家外企合资，经济效益好。她挣得比我多的多。加上人精明强干，职务一升再升，现在已经是企业里，最年轻的财务部部长了。

我那口子，特会做人。用我妈的话说是：有人花十块钱，买不到一个人说好；我那口子花一块钱，能买到十个人说好。我能娶到她，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老妈这么夸儿媳妇，是有她一份私心的。当初，我下团实习快结束时，团领导的夫人几次有意无意在我面前，提到她一个朋友的女儿对我有好感，我都以先立业，后成家为理由婉拒了。不知为什么？这种突兀而来的情缘使我天生反感。

后来，父母带奶奶来省城就医时，顺道到团里来看看我。这事不知怎么就被领导的那位夫人知道了。她几次带着朋友的女儿，提着水果点心去探视住院的奶奶。在和母亲闲聊中，把女孩仰慕我的事透给了我母亲。言谈中暗示：只要我同意和这女孩谈对象，那么留在省城工作是不成问题的。而且对方的家庭环境好，对我的事业前途，以后大有帮助。更有一件事，瞬间就让我奶奶成了一名铁杆拥护者，见面就帮女孩说好话的超级说客。

那是女孩第一次探视后的第二天，巡查病房的一个护士长就把我奶奶安排到了另外一间病房。虽然也是多人病房，但却享受着单人病房的待遇。因为自奶奶住进去后，就没有别的人住进来了。房间里空着的两张床，也就顺其自然的成了我父母的陪伴床位。而且不收费。

终于，这桩婚事在众人的合力下促成了。尽管直到新婚之夜，我都没有对我那口子，真正的，自然的，心动过。

我不爱她。也不烦她。

她送给我——不，是送给我们家，一份厚厚的重礼：利益。我，与之交换的，是我自己。

激情很快过去。

不到半年，我们之间就像老夫老妻一样了……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有了孩子以后，夫妻生活更平静了。有时看到她那渴望的眼神和身体。我内疚。我想给。但我的身体却调动不起来……我为她，也为自己，感到一种淡淡的悲伤。

我到现在也始终没弄明白：她是在什么地方见到的我。是在我们汇报演出的时候？不，那以前，那位领导的夫人就找过我，试探过我了。那是在我们一帮小年青，成群结队到她家去玩的聚会上。很有可能。这位领导夫人特别好客，常常邀请团里的小年轻们到她家去热闹。

平静的日子里，偶尔也会起风波。

老丈人因了女儿的强势，对我颇有几分瞧不上。

一次生日宴上，酒喝高了，他对一个同僚耳语……就是一张脸长的漂亮，绣花枕头外面光。实际上，没啥球能耐，配不上我闺女。

真是无巧不成书，这几句话一字不漏的，溜进了正巧来敬酒的，我的耳洞里。当时，要不是看到一屋子的人都在看我，我真想砸碎酒杯，拂袖走人。

酒后归家，那口子一再向我赔礼道歉。说他爹喝高了，酒后瞎得瑟。

我吼道：“什么瞎得瑟？就是骨子里瞧不起我这个除了舞台，就没有别的能耐的人。早干嘛去了？我隐藏过自己的身份吗？我就是一个三流小演员。我没求你嫁给我。”

那一晚我们吵得很凶，互相说了许多伤害对方的话。互相发泄着自己的委屈和失望。

那口子把我视为珍宝。对，她就是把我当成她的一件宝贝。儿子都排在我后头。

用她的话说是：没有我，就没有儿子。我是比儿子还要宝贝的宝贝。

可是，我不爱她。

我没有把她当宝贝。

我从心底，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她。

从来没有。

我和她过日子，只是一种交换。

利益的交换。

在这利益当中，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宝贝。我却失去了——失去了我自己。

丢人。

真正的丢人。

我岳母身体不好，早早办了病退手续。我儿子落地后，大半时间呆在姥爷家。照理说，过上这样的日子，我该知足了。

我父母也说，“这小子有福气”。

可遇到了你，风暴徒起……爱，就像龙卷风一样来袭。我的心一下就乱了……六神无主，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从来没有。

我不止一次自问，在歌舞团在文艺界，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可在遇见你之前，我怎么就从来没有过这种神不守舍，丢魂落魄的感觉呢。

相遇惊魂……爱，就像龙卷风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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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作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