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波士顿糖罐爆炸:意外爆炸引发甜蜜灾难

谨于 2023-09-02 14:31:54

"立即派出所有可用的救援车辆和人员,"波士顿巡警弗兰克-麦克马纳斯(Frank McManus)设法通过位于北区靠近港口的呼叫箱向调度中心转达。一场离奇的悲剧正在他眼前上演,一时让他无言以对。"有一股糖蜜从商业街涌来"

当警察开始例行的午间报告时,他听到了类似机关枪 "嗒嗒嗒 "的声音。他不知道那是50英尺高、90 英尺宽的巨型糖浆罐接缝处的铆钉爆裂声,糖浆罐里装着200多万加仑黑乎乎、甜丝丝的糖浆状液体。糖蜜罐爆裂后,掀起的黑色浪潮宽达160英尺,据说有15到40英尺高。

在1919年1月15日这一天之前,波士顿的天气一直严寒,但后来大幅升温至40华氏度左右。北区是美国工业酒精公司(USIA)建造蓄水池的地方,这里住宅和商业密集。就在150英尺之外,矗立着31号消防船消防队,几名船员正在那里享受午餐时间惯常的惠斯特牌游戏。

扑克牌刚刚落到桌子上准备再打一手时,房间里的六个人报告说听到了巨大的撞击声。一个人向《波士顿环球报》的新闻记者描述说,那声音就像咆哮的海浪,另一个人说,那声音就像失控的马队撞破了栅栏。"哦,我的天哪"!一位刚从窗户往外看的人喊道。"快跑"!

"深及腰部的糖浆覆盖了整条街道在残骸上翻滚冒泡",当地报纸第二天报道说 "这里或那里有一个人形在挣扎,是动物还是人无法辨别。只有剧烈的晃动,在粘稠的泥浆中挣扎,才能显示出生命的存在。马就像粘在苍蝇纸上的苍蝇一样死去。它们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死亡和大量伤害

21人死亡,至少150人受伤。31号消防车消防站的人员没有足够的时间跑向消防船,从水路逃离粘稠的 2,600万磅巨浪;然而,该消防站仅有一人伤亡,因为他们的砖砌建筑被撞离地基,内部结构支撑受损。一名消防员被碎石压住,淹死在糖浆池中。

巡警麦克马纳斯幸运地没有受伤,尽管他当时距离糖浆罐大约有100英尺。"他告诉当地新闻记者说:"我感觉到一些湿湿的、黏黏的东西击中了我的肩膀。他先以为是泥浆,然后看到钢罐倒下。

救援人员迅速从Haymarket救援站赶来,该站是波士顿市立医院的一个分院,距离海滨约半英里。当务之急是清除受害者口鼻中变硬的糖浆,使他们能够呼吸。除了救护站的护士、警察和消防员,停靠在港口的美国海军南塔克特号训练舰上的100多名学员也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陆军人员和红十字会的志愿者也很快加入了救援行列。这是普通人在日常生活中为挽救陷入可怕悲剧的普通人的生命而做出的超人努力。

作家斯蒂芬-普莱奥(Stephen Puleo)在其2003年出版的《暗潮》一书中写道:"没有杰出人物在糖蜜洪灾中丧生。幸存者没有成名,他们大多是移民和城市工人,他们回到了工作日的生活中,从伤痛中恢复过来,养家糊口"。

在没能获救的人中,有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学生--男孩帕斯夸莱-扬托斯卡(Pasquale Iantosca)和女孩玛丽亚-迪斯塔西奥(Maria Distasio),他们都只有10岁,中午放学回家吃午饭,在油罐附近拾柴时发生爆炸。北区商人马丁-克鲁格蒂(Martin Clougherty)失去了65岁的母亲布里奇特(Bridget),她与三个成年子女共同居住的家被冲进了倒塌的铁路栈桥,而栈桥一直架在该区的上空。不幸的是,悲剧发生的当天,马丁正在与会计会面,以确认他已经攒够了钱,可以将母亲和兄弟姐妹从住宅和商业密集区搬到一个更安静、更好的地方。除了帕斯夸莱、玛丽亚和布里奇特之外,还有18人在这场悲剧中丧生。

当房子撞上倒塌的栈桥后四分五裂时,克鲁格蒂(Clougherty)一家都在房子的不同地方。三个成年子女幸存了下来,但马丁的弟弟受伤,后来死亡;他没有被计入最初的死亡人数中。马丁被从家中扔出后浸泡在糖浆中,但他设法浮出水面,乘风破浪,直到找到自己的立足点。他站在齐胸深的粘稠糖浆中,蹚过糖浆,来到一个床架旁,把自己重重地放在临时木筏上。一只手抓住了他的眼睛,他把尸体拉上船,并帮助清理妹妹脸上的物质,救了她一命。众多伤者中包括波士顿市北铺路码头的许多工人。在温和的天气里,他们正坐在室外吃午饭,不料黑潮突然袭来。搜寻尸体和打捞工作持续了几个月,北区仍弥漫着甜甜的糖浆味。

谁该对此负责?

先救人,后问责。自1915年USIA的子公司纯度蒸馏公司(Purity Distilling Company)建造这座高高耸立在北区生命之上的巨型钢制糖浆罐以来,人们就一直在担心它的耐久性和安全性。

糖蜜经蒸馏后有多种用途,在第一次世界大战(1914-1918年)期间,美国及其盟国对糖蜜的需求量很大;这种甜味物质是炸药等军用弹药的主要成分。工业酒精是生产虫胶的必需品,虫胶是一种用于炮弹的无烟火药。

报告显示,该坦克是在最后期限的压力下匆忙建造的,否则将给公司造成巨大的销售损失。负责监督该项目的员工急于完工,没有对最终产品进行漏水测试。糖浆从至少十几个地方滴落,让当地的孩子们用棍子和水桶来收集甜食。最后,该公司把罐子漆成了棕色,这样就不容易看到漏点了。

蒸馏糖蜜的另一种副产品是工业酒精,这引起了USIA的兴趣。1918年11月,大战停战,1919年初,禁酒令即将通过,USIA希望储存足够的糖蜜,以便在反酒精法案使国家枯竭之前在酒精行业获利。北区的糖蜜罐已经装满--大约230万加仑,以便从弹药销售过渡到酒类销售,并从中获利。将刚从加勒比海运来的温糖蜜和严寒天气中冷藏在罐子里的糖蜜加到罐子顶部,是造成灾难的一个原因。

据第二天出版的《波士顿邮报》报道,当时马萨诸塞州警方的化学家韦杰(W.L. Wedger)将糖蜜罐的损坏归咎于 "内部爆炸"。他认为,糖蜜罐受热后产生了与汽油爆炸相同的效果。当地报纸报道说:"马匹被炸得像碎片一样,房屋被炸得四分五裂,高架铁路的重型部分被炸得像蛋壳一样粉碎,这些都是与韦杰先生的结论有关的其他考虑因素"。

提起的诉讼超过125起,法院花了大约六年的时间才理清并解决。USIA公司的律师们大肆宣扬破坏行为,并试图将责任归咎于在战争期间兴起的无政府主义者团体,据称他们的目标是北区的坦克,以阻止弹药的生产。1916年12月,无政府主义者用炸弹袭击了波士顿Salutation街警察局。

最终,法院判决认定该水箱设计不当。故障是由于结构薄弱造成的,而非恐怖袭击。法院下令赔偿近100万美元(按今天的美元计算,约合1400万美元或更多),这些诉讼使人们注意到缺乏工业安全标准的问题。

最终,贪婪似乎成了点燃导火索的导火索,匆忙建造和鲁莽灌装的油罐引发了致命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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