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第二十年,我一丝不挂被禁锢床榻九个月生下的孩子,被我的三个攻略对象放干鲜血做了女主的药引。
得知一切后,我流干了眼泪。
毫不犹豫用最后的积分更改任务,换来了最后的十二个时辰,收回曾给他们的一切。
第三个时辰,我爬过钉床,与成婚五年的夫君签下和离书。
他冷冷一笑,指责我痴心妄想意图用这种手段争抢他的注意力。
第六个时辰,我将象征着我与竹马年少友谊的玉佩狠狠摔碎。
而他着急带着我攀爬百丈悬崖采来的采药,去救他的白月光女主。
第九个时辰,爹爹将我抓入府中,用一纸断亲书换了我的三碗心头血。
我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系统却在此刻提示。
【断绝关系已生效,夫君的双腿、竹马的文采、爹爹的康健,正在收回中……】
1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烟花声自窗外传来,系统的提示音将因生产而疼昏过去的我唤醒。
【攻略对象因宿主失去孩子产生愧疚,攻略进度到达10%。】
系统的话如重锤一般,猛地砸向我的心间。
顾不得自己浑身赤裸,我抓住守在一旁婢女的手。
“我的孩子!”
婢女被我吓了一跳,跪在地上小声说道。
“小小姐……小小姐被将军他们带走。”
“说是刚出生孩子的血,最好做药引,已经被活生生放干了血给阿月小姐做药引了。”
“这烟花,是为阿月小姐病愈庆贺呢。”
我愣在原地,只觉得落入耳中的每一个字都如此刺耳。
被锁链囚禁于床榻,整整九个月的孩子,竟连一天都没活过去就被自己的父亲跟外祖父拿去放干了血?
怒急攻心下,我弯腰吐出大口鲜血。
婢女吓得立刻起身,慌张地喊着去叫将军,将我独自一人留在昏黑的房间之中。
系统的声音冰冷无情。
【提醒宿主,攻略所剩时间为两年,攻略进度仍为10%,请宿主再接再厉。】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惨然地笑了出来。
二十年前我因为身患重病穿到这个世界里,为了完成攻略我费尽心血,甚至一厢情愿以为他们将我禁锢在床榻之上是为了保护我。
可原来也不过是担心我知晓他们要用我的孩子入药后,自己偷偷逃走罢了。
更可笑的是,我的孩子被他们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杀害,换来的不过是区区10%的攻略值。
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一想到那个孩子,我慢慢收紧手心,眼底流露出刻骨的恨意。
“系统,我要更改任务,收回我给他们的所有东西!”
系统一向冰冷的声音在此刻显露出几分犹豫。
【宿主你确定?】
【收回一切需要跟他们断绝一切联系。】
【即便您没有完成,你都没办法重返原世界得到一个健全的身体。】
【并且所剩时间也将只有最后的十二时辰。】
我毫不犹豫道。
“确定。”
在我说下那话的一瞬间,房门被直接推开。
“苏归梨,你又在闹什么?”
卫泽川不悦地望着我,斥责道。
“你不知道苒苒大病初愈,还要补身体吗?”
“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还要跟苒苒处处攀比!”
我坐在床铺上,抬头看向卫泽川,曾经会因为这些话而疼痛不已的心如今只剩下麻木。
“既然你这么觉得我比不过苏苒苒,那就和离吧。”
“和离?”
卫泽川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猛地揪住我的头发逼问道。
“苏归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把戏。”
“想用逼我和离毁掉苒苒名声的方式,来逼我妥协?”
“你也配?”
“当好你的将军夫人,少跟我来这些腌臜把戏!”
话一说完,卫泽川猛地将我拖到地上,恶狠狠道。
“如果继续闹下去,我有千万种办法让你闭嘴!”
额头被重重磕到床边,刹那间流下殷红的鲜血。
卫泽川的目光只在我的伤口处停留了一瞬,随即毫不犹豫跨过我的身上,猛地一摔房门。
我看着卫泽川冷漠的背影,忽然觉得可笑万分。
卫泽川是我的第一个攻略对象,因为将军府外室子的身份,他自小饱受欺凌,更是在一次围殴中被人打断双腿身患顽疾一蹶不振。
是我及时将他救下,又在望见他房中的各种习武心得后动了恻隐之心,用积分给他换了一双完好的腿,让他能够实现自己的抱负。
2
卫泽川得知自己双腿痊愈后对我感激不已,日夜习武建功立业后,才得了爹爹的允许娶我过门。
可如话本一般的故事开头,却没有迎来话本的美好结局。
在最初的时候,我与卫泽川的确过了一段情爱欢好的日子,攻略也一度到达了85%。
直到苏苒苒的出现。
苏苒苒是父亲带回的孤女,在同样寄人篱下的处境让卫泽川仿佛看到了年幼时的自己。
他一次次以同情的名义帮助,并且责怪我不懂得体谅。
直到一次宴会上,苏苒苒被人下药险些失身于人,是卫泽川及时发现救下苏苒苒。
而得救的苏苒苒,却在看到我的那一刻落下眼泪。
“苒苒自知身份卑微,为了活下去更是处处退让。”
“姐姐为什么不肯放过苒苒呢?”
毫无根据的指控之词,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指责有多歹毒。
偏偏卫泽川竟直接相信了,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咒骂着我。
“苏归梨,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恶毒的人。”
“你瞧不起苒苒养女的身份,有没有想过我也是外室所生。”
“口口声声说着都一样,其实当初只不过是想要为自己寻一个有能耐好拿捏的夫君呢!”
一番指责下来,我成了一个蛇蝎心肠、唯利是图的女子。
那一天,卫泽川的攻略值跌到了0。
卫泽川忘了,我若是真想要寻一个有能耐好拿捏的夫君。
以我侯府嫡女的身份有无数人可寻,何必在十年前找他一个双腿残废毫无能耐的外室子。
偏偏我当初还一心以为他只是气话,如今清醒过来恨不得回到当初狠狠扇卫泽川一巴掌。
……
我站起身,顾不上额头上的血迹,穿好衣服就朝着外边走去。
卫泽川为了苏苒苒的名声不愿与我和离,那我就自己去向京兆尹求一纸和离书!
等卫泽川得到消息赶来时,一眼便看到了已经集聚齐全的人群。
“苏归梨,我的耐心有限,你是还准备继续闹下去吗?”
卫泽川捏紧我的手,目光阴鸷,似乎是活生生撕碎我一般。
他压低声音威胁道。
“若你要为了那个孩子讨个公道。”
“也不想想整个京城,又有几人能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
“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只是失心疯。”
“想要与我和离,你做梦!”
对上卫泽川笃定的目光,我心底愈发恶寒。
京兆尹也不愿意得罪卫泽川,出声劝道。
“卫夫人,这夫妻之间吵吵闹闹乃是人之常情。”
“不必为了一点小事便闹着和离呀。”
我猛地挣脱掉卫泽川的束缚,低声威胁道。
“若你不与我和离,那就别怪我将你跟苏苒苒的丑事宣扬得人尽皆知。”
“就算没有证据又如何,流言蜚语最是伤人,这不是你们当初对我做的吗?”
卫泽川瞬间暴怒,他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像是要将我活生生掐死一般。
我拼了命地挣扎,旁边的侍卫也匆匆拉扯着卫泽川。
好不容易将卫泽川松开后,我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卫泽川捏紧双拳,犹豫后阴森一笑道。
“苏归梨,想要与我和离可以。”
“除非你在那钉床上滚过七次!”
“否则,我绝不同意和离!”
京兆尹被这话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滚过七次,尊夫人这等弱女子,那怕是命都没了啊!”
“卫将军,您这……”
“好,我答应!”
我勉强站起身,毫不畏惧地对上卫泽川的目光。
“今日过后,和离书一签,你我再无关系!”
卫泽川手段狠辣,我没有时间继续跟他耗下去。
钉床很快被搬了上来,卫泽川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苏归梨,你如果后悔了跪下去跟苒苒认错,我还能给你一次机会……”
不等卫泽川说完,我直接纵身躺在了钉床上。
被刺穿的疼痛刹那间传遍全身,卫泽川被惊得瞪大眼睛。
“苏归梨,你疯了吗?”
3
我没有理会,闭上眼睛,咬着牙继续翻滚着。
汗水与鲜血混合,我在心里默念着。
一圈、两圈、三圈……
过往种种如昙花一现般从脑海中闪过,最后化为碎影般尽数溃散。
七圈结束,身上的白衣已成血色。
我艰难爬起身,卫泽川则神色复杂的甩给我一纸和离书,冷声道。
“苏归梨,你最好以后别求着让我收回!”
望着卫泽川扬长而去的身影,我心底默念。
不会有以后了,不管是我,亦或者是你。
和离费了三个时辰,我拒绝京兆尹想将我送去医馆的好意,毫不犹豫朝着城外赶去。
遍山遍野的药田散发出阵阵药香,沈寂舟皱着眉不悦地看着我。
“苏归梨,你现在又来我面前卖可怜吗?”
……
我看了一眼自己满身鲜血,又因为受伤太重不得不随意捡了根树枝支撑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这里。
这一路上有不少人都询问是否要送我去医馆,甚至还有卖草药的大爷主动将止血的草药分给我。
可与我相伴十余年,曾发誓会护我一辈子的竹马,竟对我是这样恶劣的语气。
“既然你铁了心不相信我,那就把那块玉佩还给我。”
我抓着树枝,望着沈寂舟说道。
“玉佩?”
沈寂舟勾唇一笑,又嘲讽道。
“翻旧账意图让我念旧情,怎么又是这种手段?”
我扯了扯嘴角,却只觉得厌烦。
沈寂舟的娘亲与我的娘亲是闺中密友,因此我与沈寂舟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玉佩也是一同打造。
他乃太傅嫡子,偏偏读书写字作诗等却样样不如自己那个庶弟。
是我见他日夜憔悴,却还强撑着哄我开心后,选择用积分兑换了文采,让他一跃成为京城第一才子。
在他得知我介怀苏苒苒是父亲心上人的女儿后,更是安慰我道。
“阿梨,不管怎么样,我永远会在你身边保护着你。”
可当初口口声声说会永远在我身边的沈寂舟,最后却坚定地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起初他自然是不喜欢苏苒苒,可苏苒苒一次次吹捧后,他便迷失了自我,开始在我面前说着苏苒苒的好话,劝我们和解。
我万万没想到沈寂舟会忘记他的誓言,与他大吵一架后便断了联系。
直到攻略值下降的那天,沈寂舟千方百计来寻我。
我本以为他是明白自己做得不对来向我认错,可谁料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指责。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过去对诗书一窍不通,可为什么要针对苒苒?”
“你知不知道苒苒哭的有多伤心?”
我茫然地望着沈寂舟,想要问一个为什么,可沈寂舟却直接将我甩在地上。
“苏苒苒,就算你是侯府嫡女,我也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不等我明白,很快京城的流言便让我知晓了一切。
原来沈寂舟有心要给苏苒苒立才女名头,可无奈苏苒苒实在是不通笔墨。
她动了歪心思偷了我房中的诗词,却不料恰好被知道我这首诗词的贵女揭穿。
一时间,京城人人传言苏苒苒笔墨不通,与我相比更是天差地别。
甚至还有人提起沈寂舟当初的事情。
沈寂舟认定是我故意将那诗词引诱苏苒苒偷去,为此竟说自己儿时写不出诗词,是因为将那些诗词给了我。
而苏苒苒并非偷了诗词,而是被我抢走诗词不成反遭诬陷。
为了给苏苒苒正名,他竟将我与他多年交谈诗书的书信都拿了出来,谎称是苏苒苒所作。
那时的沈寂舟因为有我兑换的文采,早已成了京城里赫赫有名的人物。
有了他的一番话语,加之娘亲与沈家夫人过往的情谊,竟让大多人都信了沈寂舟。
我成了那个沽名钓誉、恶毒自私的侯府千金,而毫无文采的苏苒苒却踩着我成了京城第一才女。
由于名声尽毁,我被大家排斥,甚至不少宴会都不愿意给我请帖。
我的血肉被吸干,沦为供给苏苒苒最好的养分。
如今的我,也不愿意继续争论下去。
“把玉佩还给我,你我也就此断绝联系,再无干涉。”
我望着沈寂舟,眼神中已经没了一丝对他曾经的信任。
什么玩意,这是人能写出来的
没十年脑血栓写不出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