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一生》115.养猪难

程远鹰眼观 2024-08-11 15:55:10

作者:连传浩。整理编辑:连忠卫。

做猪圈说来简单,但要在不花一分钱的前提下,还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个年代,就是条件稍好一点的农户,做猪圈也基本上不花钱。他们的猪圈,显得“阔气”一点的就是,有一个经久耐用一点的铁栅子门。

前几年的“四清”运动中,上面强制性要家家养猪,家家修猪圈。几乎所有的户,都为无力修猪圈发愁,于是就由队里派工,用门板夹起来筑土墙建猪圈,用稻草搭猪睡的天盖。

八个人组成一个建猪圈的专班子,一天建一个猪圈。帮到穷人家,喝点白开水;帮到“富”人家,抽点公鸡烟。吃饭,那是连想都没想的事。

现在,条件是比那时好多了,队里也就取消了集体派工为社员做猪圈的规定。筑土墙建猪圈已过时了,因为土墙既占地,又容易被猪拱垮,被雨淋垮。

好在我们左港队里有一个条件,只要人勤快,到处永远有捡不完的破半头红砖。

要想靠我一个人收工的时间建成一个猪圈,看样子得个把多月的时间。为了不让猪在家里闹乱子,白天,将猪用绳子拴在外面,晚上,再牵回家来。

每天晚上收了工,我就到处去捡砖,春环也带着卫卫去捡。在什么地方捡的,就一小堆一小堆地堆在什么地方,我再用箩筐一大担一大担的往家里挑,挑回来就和泥巴砌墙,砌完了又去捡。

只要不怕累,捡砖砌墙不犯愁,犯愁的的是猪圈天盖,天盖要材料,而材料是要花钱的。

所幸的是,我在河岸边自留地里栽了不少的杨树,就将杨树锯来做檩子,再将杨树的粗枝桠、高粱杆等物铺一层,再将收齐了的稻草铺一层,最后再将泥巴这在稻草上糊一层,一个不漏雨不透风的天盖就成功了。

猪圈要做铁栅子门,那只能是羡慕别的人家了。穷人自有穷办法,我就将猪牵进猪圈,把圈门砌墙封死,再在墙外砌几层台阶。喂猪时,人就上到台阶上,将桶内的猪饲料往圈内的猪槽内倒。

这样一来,出猪粪就很不方便,只能将粪分一锹一锹地撮起来往猪圈外丢。但也有好处,猪一进去,只有到卖猪时,再拆开圈门放猪出来,完全不用担心猪跑出来害人。

猪害了集体,一次要罚两斤米,害了私人,也要与人家费口舌,说好话。这样一来,就省去了很多麻烦。

住队的公社干部,还在会上表扬我这是不损公肥私的好办法。

猪没有吃野食,没有吃活食,是要长得慢一点,但得病的现象也少多了,喂一头是一头。别小看喂猪,今后做屋就指望它了。

有几户见我封死了圈门喂的猪得病少,也把圈门封死了。猪进了圈,屋里再干净多了,省去了那些冤枉工,人也要轻松多了。

但是,愁猪饲料并不轻松。好在我从小就习惯了打猪草,收了工之后,就去弄猪草:扣树叶子、河里长的蝦影草、扁担草等,弄回来就砌碎,再和上细米,一煮一大锅。

如果光靠买糠喂猪,那即使是喂肥了一头猪,也几乎等于白喂,能赚几个钱呢?

每年的农历七月间,队里的大农忙“双抢”也忙完了,也是到后湖去割野菱角菜的黄金季节。

这时,生产队的农活由高潮转入闲季,可以让社员们下湖去割菱角菜,以备猪的过冬之粮。

住在湖边有船的人,割的菱角菜满船满船地往家中运。我们这些人,就只好一条短裤,一把镰刀,下到齐腰深的湖水中去割。

湖水中有不少的藕凼子,如果掉下去,那就不是只齐腰深的事了。

有几个喂猪的户,男的又不会玩水,见我们都下湖去割菱角菜,就在家中干着急,出工也不安心。

像春华、春云他弟兄几个,都是旱鸭子。春云的妻子秋荣也常埋怨自己的丈夫:“一个大男将,一年四季就只会在队里出死工,连个水都不会玩,喂两头猪,食料愁死人……”

我们每天大担大担的挑菱角菜回,春云等人见了,颇为羡慕。

我觉得,后湖的野菱角菜多的是,只怕你不想去。

我于是就向在家中出工、不会玩水的几个人建议:“我们会玩水的在湖中割,拖到湖边浅水的安全地带,你们再接着往岸上拖,拖上岸再抢大太阳不停的翻晒,到了下午,晒得越干,挑回的就越多,这比我们各自从湖中拖到岸上来,上上下下的淌水还快一些。”

春云等人就笑着说:“那就沾你们会玩水的光了。”

由此一来,割菱角菜的队伍就扩大了,每天十几人下湖,分成两班,今天我出工,明天我下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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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鹰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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